保持著脆弱平衡的戰局因爲兩頭強大食人魔的加而終被打破。筋疲力盡的戰士,甚至是封騎士都抵擋不住加持了魔法的食人魔衝擊。
咣噹的一聲巨響,與三分做了一次正面衝撞的封騎士踉蹌後退,變形的左臂垂在側,盾牌也變形凹陷。
全力一錘卻沒能直接砸倒鬥氣已近枯竭的對手,頓時讓食人魔暴怒起來。他狂吼一聲,重錘再次掄起,於是封騎士有如殘破的布偶,遠遠飛出。
三分直了,用力捶著自己的膛,咆哮聲響徹四方:“該死的排們,還有誰想上來?”
沒有人迴應食人魔的戰吼。他沒被加持通曉語言的效果,所以咆哮在敵人耳中就是毫無意義的嚎,當然敏泰爵士那邊的戰號聽在三分的耳中也是一樣。
三分縱嚎的功夫,提拉米蘇已經迅速從他邊越過,重錘揮舞,狠狠砸倒了一個來不及逃跑的戰士。三分頓時大怒,吼著追著提拉米蘇而去。
兩頭新鮮加的食人魔,就是倒駱駝的最後一塊巨石。
片刻之後,敏泰和殘存的十幾名手下已被包圍在基地角落的一片空地上。敏泰的頭盔不知去向,汗水沾溼了頭髮,在前額上。他左手的盾牌已經出現一條裂痕,邊緣有稍許變形,右手的重鏈錘也顯得越來越沉重,幾乎提不起來。他上的每塊都在痠痛著。
敏泰看了看後,只剩下有兩名渾浴的封騎士和十來個戰士,人人帶傷。而對手則包括剛德和七名步戰騎士,還有兩頭強大的食人魔。靈遊詩人蹲跪在屋頂,握著長弓的手已經因爲疲勞而在不停抖,但他卻堅持不懈地輕哼著該死的戰歌。
最後,敏泰的目落在李察、流砂和水花上。流砂如同沒有看到敏泰那野般的目,而是徑自翻著時之書,將裡面一個個神施放在第一排的剛德和步戰騎士上。雖然只是些治療微傷,卻刺激得敏泰幾乎要發狂。
就是這個人!這個神幾乎永無窮盡的人,把一個個行將倒下的對手從死亡線上拉回,再重新推上戰場!
在戰局開始時,原本兩個重傷未愈的步戰騎士只有自保之力,現在面對疲傷加的對手,他們也變不可忽視的力量。
李察把歌頓送與他的無名長刀在地上,上前一步,對敏泰說:“投降吧,敏泰爵士。別讓這些勇敢的戰士再作無畏的犧牲。”
敏泰哈哈大笑幾聲,然後惡狠狠地反問:“投降?你又能開出什麼條件來?”
李察說:“如果你發誓效忠我,當然是最好的選擇。否則的話,你們就是我的俘虜,我會通知佛薩男爵,讓他爲你們支付贖金,並且給我一塊土地。”
“做夢!”敏泰爵士咆哮著,再次握了手中的鏈錘,“勇氣之神的信徒是絕不會與侵者妥協的!你們這些狗孃養的雜碎,只會帶來掠奪、殺戮和毀滅!沒有人會跟你們合作的!”
李察笑笑,說:“據我所知,勇氣之神不是惟一的神,這個位面還有很多其他神明,甚至有勇氣之神的敵對神。另外,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信仰,我總能找到願意爲我做事的人。所以,敏泰爵士,你的價值沒有你自己以爲的那麼高。”
敏泰重重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冷笑著說:“尊嚴和信仰就是我的價值所在!狗養娘的雜種,敢不敢跟我決鬥?老子沒了鬥氣,照樣能夠扁你的蛋!”
聽到“狗孃養的雜種”,李察的眼角忽然劇烈地跳了幾下,他不聲地退了兩步,反手握住了在地上的長刀刀柄。他握刀的手是如此的用力,以致刀鋒都在微微震,而纖長的五指間,則開始有弦月之力閃耀。
敏泰的眼睛瞇了起來,下意識地微微伏低,如同看到了危險的猛。他雖然奇怪一個法師爲什麼拎著一把長得過分的細刀,但心底卻又有按捺不住的驚喜,這個年輕的法師明顯是侵者首領,如果能夠抓住他,那麼困有。
流砂和水花都向李察靠近了些,剛德也轉了轉,大斧擺了個最順手的姿勢,可以在第一時間截擊敏泰。
戰場上忽然寂靜下來,只有不知從哪個角落中傳來的慼慼嚓嚓聲。
李察向剛德手,說:“剛德,酒!”
剛德一怔,嘟嚷了兩句什麼,還是摘下腰間的銀製小酒壺,擰開蓋子,遞到李察手裡。李察看都不看,直接仰頭,幾大口把壺裡的烈酒喝得乾乾淨淨。
“主人,毒!”水花生而冰冷地提醒著。
“水花!你……”剛德回頭怒視水花。水花分毫不讓地回瞪過去,同時有意把懷中抱著的永眠指引者提高了一截,於是剛德的氣勢立刻弱了三分。
幾大口烈酒腹,李察臉上迅速泛上一層暈紅,雙眼則亮得有若暗夜星辰。他把空空如也的酒壺擲還給剛德,握刀的右手,則一手指一手指的鬆開。
李察擡頭天,呼出一口濃濃的酒氣,才重新看向敏泰,淡淡地說:“這裡是位面戰場,不是貴族的客廳,所以你沒有決鬥的機會!所有人都給我上,幹掉他!”
敏泰吼著開始衝鋒,立刻遇到第一波堅固的防線,食人魔和剛德以龐大軀不相稱的迅捷進行了功的攔截。
絕中的爵士迸發出驚人的力量,三頭鏈錘和重錘巨斧的撞擊驚天地,居然把剛德和食人魔震得不斷後退。但是一道土黃的魔法芒照在敏泰上,他的腳步立刻如踏進了泥濘的沼澤,行慢了不止一拍。這是提拉米蘇的遲緩。隨後食人魔法師也提起重錘,從側後包抄上去。兩名相對完好的步戰騎士填補了包圍圈最後的空白,五個人牢牢把敏泰困在當中。
“不想死的都扔下武,背轉靠牆站好!”李察指著牆角那些倖存的戰士,冷冷地說。
一名封騎士臉慘淡地看了看敏泰爵士,後者在漫天塵土的重重包圍中幾乎看不到人影,他遲疑了一下,終於扔下盾牌戰斧,緩緩轉,牆壁站好,同時把雙手高高舉起。有了先例,其他戰士也就不再遲疑,紛紛扔下武,放棄了抵抗。
敏泰的吼越來越低,當他魁梧的終於倒下時,誰都數不清他究竟了多傷,捱過多下攻擊。他的對手們,無論是剛德、食人魔還是步戰騎士,上都多多添了點新傷。這是一個如雄獅般的戰士,即使在絕境中也不曾放棄戰鬥。
李察走到敏泰的旁,蹲下,手醮了醮他仍在漫流的鮮。
還是滾熱的。
李察嘆了口氣,站起來,說:“這是個值得尊敬的敵人,我們要好好埋葬他。另外,讓他的裝備和他一起沉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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