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去大永武林痛痛快快的大殺一番，行俠仗義，既能提升武功，又能滅掉心魔，一舉兩得。”

“真能隔絕氣息？”

“我會害師弟你不？”

“……好！”法悟雙眼灼灼，神采再起。

法空眼神忽然變化。

眼瞳彷彿變了一個變焦鏡頭，迅速拉，從他上看到了遙遠的未來。

他眼瞳又迅速恢復。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法悟這一次很順利，足夠謹慎也足夠痛快，心魔去除，修爲大進。

而且也沒到元德和尚。

“師兄，那我去啦。”法悟急不可待。

他被法空一挑起興致，馬上便有迫不及待之，困擾自己多日的心魔有斬滅。

“大永畢竟危險，還是要小心。”

“省得！”

“行，那去吧。”

“師兄，告辭！”

看著法悟飄飄而去，法空出笑容。

法悟是天下罕有的奇才，這是不必置疑的。

可現在心魔糾纏，如果破不開這一關的話，恐怕這奇才也就止步於此，平平庸庸下去。

如果能斬掉心魔，就能更進一步，二品有。

自己一直呆在金剛寺，想得到更多的信仰，還是要從金剛寺弟子手。

法寧已經了，林飛揚很難。

法悟則大有希。

他已經發現一個規律，佛咒可以通往信仰之路。

一個人被自己施的佛咒越多，自己幫助越多，越容易生出信仰來。

當然，像寧真真那樣的例外。

寧真真是慧心通明圓滿，很難撼。

恐怕施展再多的佛咒，寧真真恐怕也不會對自己生出信仰，一直是以平等的態度、可信賴的朋友相。

法悟是奇才，但達不到寧真真的心境。

這次的事如果是寧真真，就絕對不會被心魔糾纏，會理直氣壯毫無疚。

儘自己所能，問心無愧而已。

法悟就是前世所說的偶像包袱太重，對別人的看法太看重，畢竟是法字輩第一人。

自帶環，環之妙，自然也環之累。

心魔生，便是自己的機會。

已經得了自己數次回春咒，若能助他斬滅心魔，未必不能激發對自己的激與信仰。

——

隨後的幾天，林飛揚發圖強的修煉。

被一直視爲小菜一碟的法寧當菜來，他視爲奇恥大辱，實在無法忍。

一改平時的散漫，埋頭苦練。

法空拋給他幾顆太果。

林飛揚修煉的是影真經，是至至，比太小煉形甚至更幾分。

太果對他最適合。

而影真經玄妙莫測，世間罕有，林飛揚又完契合。

從前的時候因爲心無大志，又影之中，逍遙自在，無人能傷，所以修煉起來有一搭沒一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一旦認真起來，加上太果的輔助，他突飛猛進，一天一個樣，十天下來已然踏神元境。

法空搖頭不已。

說起來，法寧與林飛揚都是傻人有傻福，都是天縱奇才，老天垂青。

不像自己，費盡苦心才艱難踏神元境。

他們就像是躺贏，什麼力氣不用，就順風順水的踏了神元境。

清晨時分，三人正在映心亭吃飯。

林飛揚踏神元境之後，對的縱更細微，而且這一次去神京藝，也是收穫巨大。

所以廚藝明顯提高一籌，飯菜的香味更提升一籌。

“和尚，我過兩天再去一趟神京。”林飛揚夾一口菜大口咀嚼。

他喜歡做食，對吃卻並不挑剔。

吃飯狼吞虎嚥，跟法空的細嚼慢嚥截然不同。

“嗯——？”

“看看信王爺死沒死。”

“你這麼關心信王爺做甚？”

“當然關心，太有意思了，就看他的下場有多慘，看看人心有多壞！”

法寧道：“林大哥，我覺得信王爺不會太慘的，畢竟是爲朝廷爲百姓做了那麼大的事，現在大旱，如果不是信王爺，會死多人吶？”

“天真！”林飛揚撇斜睨他。

法寧看向法空。

法空搖頭不說話。

“和尚，你不是給王妃天機了嘛，……你真能看破天機？不是蒙人的吧？”

法空斜睨他。

林飛揚嘿嘿笑道：“反正我是不信的。”

“……這樣罷，我幫你看看。”法空道。

法寧已經提供信仰力，林飛揚還沒。

法空的強迫癥發作，非要激發林飛揚的信仰力。

對林飛揚，佛咒不太管用。

因爲他影真經玄妙，很難傷，回春咒就用不到。

他沒心沒肺的，清心咒他也不覺得神奇。

大明咒用不到。

他畏懼定咒，但定咒並不能激發他的信仰之力。

法空暗自研究，發現回春咒是最容易激發信仰之力的，像蓮雪與許妙如都是。

既然佛咒不行，那就試試用神通。

——

“好啊。”林飛揚忙點頭。

“筆墨。”

林飛揚放下筷子，躍出映心亭，很快拿了筆墨紙硯回來。

法空在他研墨的時候用了天眼通。

有了法寧每天一點的信仰之力，法空現在用起神通來痛快了太多。

就像有了鐵飯碗，雖然不多，但每天都有。

這種覺很踏實，耗費起來也有底氣不那麼心疼。

研好墨，他揮筆醮墨，停在素箋前，朝兩人使了個眼。

兩人都轉過去。

法空按下筆，勢如游龍飛蛇，一揮而就，寫了滿滿的一頁，提起來輕輕吹乾。

折起來，慢慢悠悠說道：“拿信封過來，再拿火蠟。”

法寧飛躍出去，很快弄來。

法空將素箋塞進信封，然後以蠟封住，遞給看林飛揚：“回來之後再打開，之前不得打開，否則便不靈驗了。”

“絕對不打開！”林飛揚接過來藏好，嘿嘿笑道：“我現在一天之就一個來回，就看看你算得準不準。”

“傍晚便知。”法空笑道。

“那我就去啦。”林飛揚顧不得再吃飯，挾起一塊牛扔裡，咀嚼著飛出去。

——

法空這幾天一直在想自己的路。

金剛不壞神功修煉已經踏上正軌，有虛空胎息經，修煉速度已經最快，可金剛不壞神功原本就不能速，現在也急不得，只能靠時間的積累。

想再增自保之力，就得從神通上下手。

關鍵就是神足通，能隨時逃命。

其他神通對自保沒什麼用。

宿命通看過去，天眼通看未來，可神通再強，看不到自己的未來與過去。

他心通看人心，可現在自己六敏銳，通過觀察也八九不離十能看清對方所思所想。

天耳通聽遠方，對自保也沒什麼用。

神足通之外的神通，最大的作用是激發信仰，給自己更多提供信仰力，能多用神通。

所以，這一次一定要折服林飛揚，把他的信仰激發出來，到時候再有法悟的信仰力，一天三點信仰，那就富裕了。

映心亭裡只剩下法空與法寧兩人吃飯。

清風挾著湖水的清氣悠悠而來，吹幔帳。

法寧低聲道：“師兄，信王爺真會死嗎？”

“……不會。”法空搖頭。

法寧頓時舒一口氣，出笑容。

法空笑著搖搖頭。

法寧本還是太單純。

本不瞭解信王，就因爲信王做了好事，覺得信王是憂國憂民的好人，就很關心信王。

……

傍晚時分，夕西下。

小湖如巨大的綺在輕輕晃，瑰麗如火。

映心亭裡。

林飛揚當著法空的面打開了信封，出素箋看了看。

法空微笑看著他。

林飛揚驚奇的盯著法空上下看。

法寧忙問：“林大哥，準不準？”

“……還好。”林飛揚哼一聲，合起素箋，不想給法寧看。

“我看看。”法寧手。

林飛揚雙掌一挫，信封與素箋一起化爲簌簌末，被他一拂袖卷出了小亭。

紛紛揚揚落到湖面。

魚兒涌過來，將這些末吞掉。

法空輕笑：“師弟，他爲了證明我算的不準，特意去了勾欄瓦院。”

“這也沒什麼吧？”林飛揚強撐著哼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就不能去？”

法寧頓時以一幅奇怪的目看他。

林飛揚瞪他一眼：“跟你們這些和尚沒法說，做飯了！”

他一躍出了映心亭。

他剛躍出小亭，法恩便匆匆趕過來，躍進小亭，驚奇的打量一眼周圍，大變模樣。

隨即合什一禮，肅然道：“師兄，魔宗殘天道到了。”

法空眉頭一挑：“師祖有何吩咐？”

“……師祖讓你好自爲之。”法恩遲疑一下，輕聲說道。

法空一怔。

法恩輕輕點頭：“師祖就是這麼說的。”

“師祖就沒有別的明示？”

“沒有。”

“好自爲之……”法空起，負手踱步：“寺是怎麼決定對這幫殘天道？”

“說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他們要是敢犯渾，那就毫不猶豫的收拾他們。”

“他們是奉朝廷之令而來。”

“方丈說，管他們是奉誰的命，這裡是金剛寺，便是神武府的高手來了，也一樣得老老實實！”

“……不愧是我們金剛寺。”法空慢慢點頭。

金剛寺就是這麼頭鐵。

法恩道：“我們大雪山是當初太祖賜，頒下世代不易的鐵券，朝廷也無權更改。”

“好吧，我明白了。”法空點點頭：“看來師祖是怕我手了。”

“全看師兄領會。”法恩合什一禮，飄離開。

法寧不解的道：“師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讓師兄你下手輕一點兒？”

師祖即使什麼話不說，師兄也絕不會手的。

可偏偏說了這話。

那是不是暗示手下留人？

“……難說。”法空搖頭笑道：“不管了，他們未必會來這裡。”

“就是就是。”法寧忙點頭。

——

金剛峰下

一羣藍衫男慢慢聚集，從一百到兩百，再到三百四百，最終聚集了五百多人。

有認識的湊在一起，七八舌議論。

個個神采飛揚，興致。

毫沒有前往危險之地，面臨一場大戰的張，反而是興莫名，蠢蠢。

對於殘天道弟子而言，廝殺才是最好的修煉方式，殺戮是他們進的力量。

而在大乾，朝廷強勢，既有綠風捕虎視眈眈，又有神武府如山嶽鎮，殘天道弟子不敢來，不能痛快行事，進速度當然也就不夠快。

魔宗六道，殘天道原本有取四三，現在卻排在了最末，讓他們極爲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