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駭人的反應速度讓俞悠默默地爲對方點了個贊。
被平安護送到了營地,梅靈兒懸了一夜的心總算是徹底放下。
微微鬆了一口氣,從盾修肩上落下來,迎著自己人跑過去:“師姐!我和蘭師妹回來了!”
頓了頓,指著後的東境衆人介紹:“是東境的道友救了我。”
落在地上的合歡宗修跟另一個杵著禪杖的佛修都止步,與東境衆人對視。
梅靈兒飛快地將昨夜的遭遇說明,事到如今,也終於不再懷疑東境的人了,尤其是那三個丹修。
輕聲道:“他們似乎真的無惡意。”
話是這麼說,但是兩境人馬齊至,這約的迫力和一即發的危險還是讓人無法放鬆的。
西境的佛修垂首行了個禮,而後慢條斯理道:“多謝東境諸位道友出手,日後若有機會,我西境定將竭力相助。”
小和尚說得好聽的,但是都說了是日後,至於現在嘛,連邀請人進去喝杯水的意思都沒有,擺明了是在防著東境。
雖然東境排名最末,但是要真的不怕兩敗俱傷拼起命來,恐怕西境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就像是兩隻菜,因爲實力相差不遠,誰也不敢先下口啄,卻也不敢放鬆警惕。
打破這份僵持的俞悠。
上前一步,好似全然察覺不到潛在的危險,對著前方的西境修士拱了拱手,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說起來,其實我們救人也是另有目的。”
終於來了,西境衆修鬆了口氣。
就知道四境大會上不可能出現平白無故救人的傻子,就連平日最好心的佛修都知道這個道理。
要提條件就行。
在西境衆人“果然如此”的眼神中,俞悠真誠開口:“我們東境今年運道不錯,找到了一些靈藥煉了辟穀丹,想來問問西境的道友有沒有要跟我們換的?”
說著,掏出了好幾坨詭異的辟穀丹。
西境衆修:“……”
你們東境到底是窮了什麼樣子?只能吃這玩意兒了?
西境的人很快回過神來,說得倒是客氣:“抱歉,我們這次運氣不好沒有找到合適的靈藥,怕是沒法跟你們換了。”
“這樣啊……那就算了。”俞悠點了點頭,又拱拱手:“那我們且告辭了,再會。”
在西境衆修警覺的眼神中,東境衆修士走得利落且乾脆,他們頭也不回,不多時便不見了蹤影。
西境衆人愣了愣,互相對視了一眼。
居然沒有突然暴起拔劍傷人,也沒有藉著救了人的事獅子大開口索要資?
“東境修士……果真如前輩所言,極其古板卻正直啊。”
西境修士們目復雜地注視東境衆修離去的方向,生出了淡淡的欽佩。
可惜這樣的傻好人,在四境大會上註定走不遠的。
*
傻好人們正在盾修們的圍護中,穿越林遠去。
但是西境那兩個盯梢的探子並沒有發現,被盾修包圍的最中間悄無聲息地了六個人。
三個劍用得最好的劍修,和那三個丹修。
俞悠被張師姐劍帶著,而啓南風跟蘇意致則分別被姜淵和俞長安帶著。
他們六人上披著些許藤蔓,靈力也用來收斂了全部的氣息。
趁著西境衆人的注意還落在盾修上時,他們已飛快地無聲劍回到了西境的駐營地。
沒有讓他們蹲守太久,約莫半盞茶的功夫,西境靈藥谷的五個醫修便從藤蔓上下來,聚在一起似乎開始使用某種功法。
那邊持有投影石的佛修還好似無意般移開了投影石。
顯然,接下來的畫面他們不想讓別人知曉。
瑩瑩的綠自那五個醫修手心冒出,片刻後,其中一人的掌心蔓延出一片翠綠的葉子,葉片飄忽著指向某個方向。
施展完這個法之後,那幾個醫修的臉都變得有些蒼白,不過卻都神興地同時朝著葉片指明的方向出發,後還跟了數個負責保護的合歡宗修和佛修。
躲在樹頂窺視的俞悠眉一挑,了張師姐的後背。
後者頓時瞭然,使出全部靈力驅使著靈劍朝著同樣的方向飛去。
劍修的速度在同階修士中是無敵的,哪怕載了一個人,也快得驚人,更莫提靈藥谷那幾人靈力損走得很慢了。
當一濃烈的靈藥清香傳來的時候,俞悠頓時來了神:“應該就在下面了!”
這靈藥的味道著實太強,俞悠他們都不用尋找便在樹叢下發現了它們。
“居然是一叢幽藍花!”啓南風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有點控制不住了:“這是四品靈藥啊!”
而且這還是一整叢,能夠煉製好幾爐丹藥了!
乖乖,你們靈藥谷還有什麼驚喜是我們丹鼎宗不知道的!
蘇意致飛快跳下靈劍:“放著我來!”
他作純地採集完這株幽藍花,連帶土一起挖出來了。
正想要放芥子囊的時候,俞悠出手:“我來保管。”
的空間戒指可以保鮮,拿來存放這種高級靈藥最合適不過了。
幾人的作快得驚人,本著裝了快跑的原則,拿到東西后不做片刻逗留,轉道去追趕大部隊了。
片刻後,匆匆趕來的西境衆人氣氛凝重。
還著氣的靈藥谷醫修盯著自己的手心,那道綠的葉片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可能!”
他環視著四周,瘋狂地尋找著靈藥的蹤跡,待看到那個新鮮的土坑和殘留的一幽藍花香味後,徹底癱坐到了地上。
“有人……”他聲音抖,恨得咬牙切齒:“有人搶在我們前面,把靈藥採走了!”
同行的梅靈兒愣了愣,下意識就懷疑到了剛纔東境那羣人上:“是東境那夥人?!”
“應該不是。”佛修搖搖頭,眉頭微皺道:“東境之人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我方纔特意讓師弟跟上去看過的。”
地上崩潰的醫修恨恨道:“但是現在我們只遇到過東境的人,除了他們還有誰會來這……”
“嘩啦。”
“嗷嗚——”
不遠傳來了枝葉被掀的聲音和數道糟糟的低沉吼。
一隻巨大的虎爪踏出,絨的腳卻是雪白的,在翠綠的灌葉中尤爲醒目。
西境衆修死死地盯住那個方向,眼中已經有仿若實質的怒火。
跪在地上的靈藥谷醫修一字一句,雙目通紅——
“……還有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