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張召重氣得鼻子都歪了,他外號“火手判”,心狠手辣,兼且武功高強,江湖黑白兩道莫不聞風喪膽,何曾教人如此小覷過?
寶刀一劃,劃出一道淩厲的勁風,斜劈王脖頸,一劃而下,倘若被擊中,毋庸置疑,將是被直接分的結果。
王不閃不避,雙手舞,十指如波羅花次第綻放,彈寶刀,已是用出了最新修行的“歸元五靈手”,將張召重當作了這門新修武學的實驗對象。
這般行為在尋常江湖人看來,那是瘋狂無比的,但張召重寶刀被那手指彈,卻是心中大凜,直威脅之大並不下於王催毒龍鞭之際,甚至由於近相搏的緣故,兇險更甚。
“這究竟是什麼武功?不說現在這門掌上功夫,就是方纔那一門鞭法,我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但其妙淩厲卻不下於世上任何一種武功,甚至還猶有過之……”
張召重驚駭不已,饒是手握寶刀,在對手空手搏鬥下,竟是被得連連後退,左支右絀。
與此同時,陸菲青也皺眉思索了起來,可他冥思苦想,想得腦袋都大了,仍是無法瞧破王武功的路數,這令他頗為驚疑,天下之大,什麼時候竟有多了這麼一門厲害傳承?
不過,這也不對啊,倘使有這般奧妙的武功流傳,決無可能不在世上留下痕跡。
任何一門武功都是千錘百鍊而來,尋得到傳承蹤跡,不可能憑空自生。
原本是這樣的。
可……看見了王,陸菲青的想法卻不得不搖了,他將這疑問向李沅芷道出,小姑娘自然也隻能搖。
就在這幾句話的功夫裡,張召重已全麵被在了下風,王首次施展歸元五靈手,便察覺到了這門武功的厲害之,一招擊出,可衍生出五種變化。
這其實也不算什麼,世上許多武功出手後都有後續的對應變化,但這歸元五靈手的五道變化卻分彆對應了五行五氣,相生相剋,互相轉化,又互相融合,哪怕僅隻五種變化,王卻覺到若是將這門武功練到大,隻怕一招擊出,變化將循環衍生而出。
砰!
五道氣流到王雙手的牽引,融了掌心,化為了五氣歸元的一擊,一聲悶響,王一掌按在張召重口。
後者頓時如遭雷擊,凝滯了一剎那,旋即如被炸彈擊中,一下子倒飛出去,撞在了一顆大樹上,發出劇烈的轟響。
整棵一人難抱的大樹一陣,好似要傾倒一般,張召重的口則凹陷進去了一部分,整個人眼睛一翻,想要說什麼話,卻被中一口悶氣堵住,一句話也難以說出,隻能艱難的以雙眼瞪著王。
王挑起了地上的胡家寶刀,略一打量,還刀歸鞘,以他現在的武功,已不需要依仗寶刀之力,然則這刀終究乃是由他暫借而來,不得不歸還。
如今終是完璧歸趙。
寶刀既已取回,王走上前去,就要一掌按在張召重頭頂,將其擊斃時,陸菲青突然了起來:“俠手下留。”
“怎麼?你還要替他求?”王看了過去。
陸菲青麵難看,歎息道:“他雖然投靠了朝廷,但終究是武當弟子,唉……”說著,似也覺為難,隻能發出一聲歎息。
這也是陸菲青所致,說好聽點是宅心仁厚,說難聽點是優寡斷,婦人之仁,原著裡他便三番兩次吃了這格上的虧,曾被關東六魔之一焦文期帶人圍住,原本以他武功,雖不能說彈指之間即能將焦文期等人秒殺,但要一一擊潰殺死卻也不難,可就是因為心寡斷,明知是死敵,兼且生死相搏之中,仍是留手,結果被焦文期等人暗算重創,險些一命嗚呼。
就是如此,陸菲青仍冇吸取教訓,在隨後張召重陷狼群中時,他竟不顧命,衝上去營救,張召重卻以為他是要殺害自己,準備拉著他一起陪葬。
“王!”李沅芷目迎來,輕呼了一聲。
王麵不變,手掌一轉,落向了張召重的丹田部位,一掌催,頓時震破了他的氣海。
與此同時,也震散了堵住張召重嚨上的那口悶氣。
不過,後者非但冇有毫欣喜之,反是一剎那間麵如死灰,聲道:“你、你、你廢了我的武功……”
數十年苦練而的真氣一散,張召重登時心喪若死,好像一瞬間蒼老了二三十歲一般,對於武林中人而言,武功是比自己命更為珍貴的東西。
所謂命雙修便是如此!而如張召重這種靠著一武功居高位,威懾黑白兩道,幾近江湖中最頂尖的一批人,一旦武功被廢,那更像是喪失了靈魂一般。
甚至,他連怨恨王的力氣都冇有了,恍如行走。
陸菲青揚了揚手,想要說什麼話,終究還是化一聲悠長歎息,暗忖道:“或許,這樣對他纔是最好的結局。”
“前輩,他就給你了!”
這一聲“前輩”卻也是看在李沅芷的麵子上,隨即王走到李沅芷麵前,後者勇敢的抬起頭對視,王一笑,“跟我來!”
話音一落,已牽了李沅芷的小手,朝林外走去。
此時,夜漸漸暗了下來,唯城鎮之上依稀有燈火閃爍,邊塞之地,寒風凜冽,夜晚氣溫降幅極大,李沅芷方纔於張之中,倒還不覺得什麼,現在心放鬆下來,頓時打了個寒。
“冷了麼?”王下上的袍子,披在李沅芷肩上,後者麵一紅,雙手攏了攏袍子,咬著,盯著王看了半晌:“你就冇什麼話要跟我說麼?”
王上下打量了李沅芷幾眼,笑道:“姑娘倒是長大了啊!”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李沅芷眸閃爍,一雙漆黑的眸子在夜裡發散著,“這幾年我一直在找你,我經常得到你的訊息,但每次都失而歸……!”
李沅芷的眼神雖然溫,但卻十分堅定,清澈,好似一泉潺潺流經的清水,一往無前,再難更改,夜下,麵上泛著暈紅,也不知是寒風所致,還是心中難掩,但的目卻始終直視著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回答。
王歎了口氣,他這時才真正的覺到,姑娘是真的長大了。
是啊,已是五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