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猶豫第二封信該怎麼寫了,那個大法師和風暴之鷹不同,若有可能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想和再打道。
但思前想後,卻始終想不到其他的辦法,最終。只有無奈的筆。
“親的艾米拉學姐,好久不見,學弟我有事相求.......”
再漫長的旅途也有走完的一天,各項前期工作已經完,終於那悉的都城迪芬德就在眼前了。而我卻陷患得患失之中。
再沒有拖下去的理由,眼看就要城,我卻接到一個新的消息,直接讓船頭轉向。
半個多小時後,在迪芬德西南二十公里左右的山地中,我找了自己的目標,那是一片寂靜的營地,篝火在靜靜燃燒,營地裡的披著斗篷的黑影們卻一直都在沉默無語。
“雪蹄帶領的律法教會早已城,並已經建立教會開始傳教,而斐迪南爵士和其他的亡靈騎士在城外紮營。”
這簡單的訊息,卻讓我很是吃驚,畢竟我瞭解斐迪南爵士,他對承諾和軍令極其執著,我既然說了要讓他和亡者騎士們城教授那些新生代的小騎士,他就絕對不會打折扣,現在早就該城了。
但我剛剛從船上落下,看到營地的況,就知道緣由了。
我原本預期是斐迪南帶二三十個各兵種的銳騎士擔任教,自然可以輕易的混城,但眼下營地裡休息的黑斗篷,卻至有三百多!
現在別說混進城了,三百多個高階智慧亡靈,其中還最有三十位亡靈君主,隨時可以捲起亡靈天災,足以輕鬆打下任何一座生者城市,他們的消息一旦外泄,恐怕本沒法掩飾和收拾。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說......”
老斐迪南爵士率先迎上來對我行禮,骷髏老將卻出不好意思的表,他也知道這事沒做漂亮。
“大家一聽說是去迪芬德,就都想去看看,報名人數不斷增多,最後若不是貝斯特團長著,對人員進行了反覆調整選擇,恐怕要來五六千。”
放眼去,費迪、盧卡斯、迪迷爾、思蘭斯、蘭妮,卡卡娜,各個王牌騎士還真是全來了,被我一看,卻都有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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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還真虧你們一路從地下世界過來,中間沒被發現嗎?算了,既然來了也是好事,我正需要人手。”
“白天休息夜晚趕路,都找荒山野嶺,其他的國家還有些麻煩,有幾次小衝突,但沒有傷人。倒是嵐之國這塊地方實在悉。應該還沒有人發現。”
“是啊,但既然被人無聲無息的潛伏到首都附近,這一代的守護騎士特太差勁了。”
好吧,這些傢伙輕輕鬆鬆滲進來就算了。居然還抱怨對方守備差勁。
“那應該進城了吧?覺怎麼樣?”
即使大部隊不可能進城,但依他們的能力,進去十幾個是沒有難度,但我理所當然的問話,卻得到一陣讓人難堪的沉默。
“你們,不會一直都沒有進城吧。”
居然依舊是沉默,但卻已經是一種默認。
“明明離得很遠的時候,卻很想去看看。但走近了,卻怎麼都不敢進去了。”
費迪的話語,卻得到了一陣贊同的點頭。
或許。這就是另類的“近鄉更怯”吧,但除此之外,亡靈騎士們卻還有其他的顧忌。
“畢竟,我們已經是亡靈了,和生者不是一條路的。其實。這遠遠一眼我就很滿足了。”
“這一代的嵐之國貌似形勢很不好,若再和亡靈扯上關係,恐怕會更到人類社會排吧。”
“殿下,我們的任給您添麻煩了,其實我們這樣故土重遊,已經很滿足了,我們已經商量好了。留下二十人擔任教,其他人裡面原路返回.....”
“夠了!”
莫名的怒火,卻讓我打斷了騎士們的自怨自艾。
“你們說夠了嗎?這樣看一眼就滿足了嗎?大聲告訴我,你們奔赴千里,冒著危險穿越數國國境線,就是爲了遠遠看一眼?這樣就能夠滿足嗎?這樣你們就願意回去了?當我是傻瓜嗎?!”
“當然.....”盧卡斯的話語。卻被我一瞪,就嚥了了回去,他顯然也有些心虛。
眼前的一幕和之前的卡西米亞斯、芬達克何其相似,前些天,他們不也是如此說道“這些天很愉快了。生者和死者還是有別的,我們跟著飛就夠了。”
事實上,我知道,沒有任何一個智慧生會喜歡孤獨獨,更別談被人當做異類,既然他們自己都覺得很愉快了,那麼,爲什麼要爲了他人的眼,停止這讓人愉快相。
我也知道,面對生者,他們在猶豫、在恐懼,擔心因爲自己影響了我的計劃,擔心因爲自己牽累我也被世人敵視。畢竟這個世界的主流觀點是亡者就是邪惡的,我可以理解這仿若自卑的是如何誕生的,但卻一點都沒打算接!
“......當年的你們,因爲這塊土地的人們而死,如今的你們,爲了拯救他們再度歸來!你們是榮耀的凱旋,而不是怯弱的逃兵!你們從來不欠任何人的,只有這混蛋世界欠你們的。”
”給我起膛,我最驕傲的騎士們!放下那無所謂的憂慮,今天是凱旋而歸的日子,爲這片土地犧牲的你們,回到這片你們犧牲一切保護的故土,又什麼需要猶豫的,又有什麼恐懼面對的?回答我,這麼畏畏,難道你們覺得當年做錯了?後悔了?”
隨著我的質問,三百多雙靈魂之火在黑夜中靜靜燃燒,他們的心並不平靜。
“不,我們從不後悔!”
“即使時倒轉,我們依舊願意爲了家園犧牲一切,但我們現在……”
誰又甘心只是遠遠看一眼那夢中的家園,騎士們無愧於心,爲什麼一定要遭如此殘酷的命運,他們的確在恐懼,但恐懼的對象卻不是強大的敵人,戰場上,我的騎士們從不畏懼,我知道,他們現在害怕的。是過往自己爲之犧牲的人們,卻會用仇恨敵視的目看向自己,僅僅只是因爲自己已經是亡靈。
“很好!既然你們都不後悔,還有什麼猶豫的。下了那無聊的斗篷,就如往昔一般堂堂正正的跟著我,請繼續信任我,我會給你們應得的榮耀和尊重!”
所有的亡靈騎士一個個下自己的斗篷,黑的死亡之氣開始蔓延,但我卻笑了,這纔是我最可的騎士。
“費迪,我的舉旗,你準備好了嗎?”
“在,殿下!”
“給我舉旗!!告訴所有的人,三百七十七年,我們再度凱旋歸來了!”
高大的骷髏將軍背起軍團戰旗,開始敲擊戰鼓,而嵐之戰旗的立起,也宣告那不滅的軍團再度開始集結。
和過往一般,當戰爭號角吹起,當軍團戰旗飄揚,騎士們舉起武,列陣而前。
而既然是凱旋,又怎麼會只有一面戰旗,在我的注視下,騎士們也揚起了自己的旗幟,其中,既有代表家族榮耀的徽旗,也有代表軍團榮譽的軍團戰旗,更有個人的武勳將旗。
對於騎士來說,戰旗就是自己的榮耀,即使失去了武,卻依舊不會失落自己的旗幟。
家族延續、榮耀軍團、個人武勳,揹著三面旗幟的並不算,有的騎士更是揹著十數面旗幟,但只是他頑固的打算揹著自己兄弟的戰魂走下去。
思蘭斯十二面,芬達克十五面,拉克二十面,塞塔十七面……
有的騎士持著戰旗的枯骨在抖,那並不是因爲他太過怯弱,而是因爲那份戰旗太過沉重,作爲一個軍團最後的旗手,他害怕自己有愧於這面雪獅戰旗所代表的的榮耀。
艾德.倫,他們家族歷代在雪獅重步兵戰團服役,而這個步兵團在迪芬德戰役前遭到了咒打擊,不到百人的倖存者又在之後的戰爭中拼盡了最後一滴。
還有的騎士在戰爭中失去了自己和軍團最後戰旗,但卻用敵人的鮮重新繪製自己的榮耀,那親手拼湊的戰旗寒酸的讓人不忍目睹,但卻從沒有同伴會嘲笑過他,相反,還讓他走到了隊伍的最前列。
他的名字是迪迷爾,黑獅鷲空騎團全軍覆滅,骨無存,只有爲龍騎士的他響應了我的召喚,從地獄中歸來。
戰旗是歷史的延續,他承載的,是青山下的忠骨,是爲這片土地奉獻一切的戰士,
每一面旗幟都是如此破舊不堪,每一面戰旗都是代表著無數勇士的犧牲和熱,每一面戰旗下都滿是過往與火的記憶。
遠的朝緩緩升起,最後的夜風吹過,這些殘破的戰旗隨風飄揚,我們這羣殘兵敗將卻凱旋而歸。
伴隨著衝鋒號角響起的,是代表勝利而歸的樂曲,妖們用最和歡快的節奏開始領唱,在歡快的和聲之中,再笨拙的騎士也跟著哼唱起來。
昔日讓人愉悅的凱旋進行曲在耳邊迴盪,往昔的勝利慶典在衆人眼中重現,那就是仿若過去我們無數次獲得勝利之後,準備回到城市中接國民的歡呼。
“我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