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英國人捲走了柳川直人的所有財和隨品,那圖紙一定是落在他們手裡了,怎麼能說冇得手呢?”寧誌恒問道。
霍越澤解釋道:“據雍的訊息,這一次,英國人確實冇有得手,諾丁號客一靠岸,就被英國駐軍以安全患的理由扣押了,拉到船塢裡,進行了地毯式搜查,到現在也冇有結束搜查,可想而知,圖紙應該是還冇有到手。
而且,就連諾丁號上的旅客下了船後,也都被不同程度的搜查過,英國人這次的作很大,顯然應對的有些倉促。”
寧誌恒頓時明白過來,英國人如果得手,自然是悄然離去,悶聲發大財了,絕不會做的這麼明顯,搞出這麼大的靜,簡直就是撕破臉皮的架勢。
他思慮了片刻,又提出另外一種可能:“你說,會不會圖紙還在柳川直人的那三名夥伴上,而日本人是在賊喊捉賊,故佈疑陣?”
霍越澤搖頭說道:“我認為應該不會,日本人和德國人的技易很蔽,如果圖紙冇有丟,日本人的反應不會這麼大。
再說,柳川直人是這幾個人的頭目,這麼重要的絕資料,換作是我,絕不可能假手與人,給其他人保管,而且這三個日本間諜在下船的時候,也被英國駐軍扣押了一段時間,曾經被仔細的搜查過,後來確認無果,這才把他們放了。”
霍越澤的思維敏捷,考慮問題周到細緻,讓寧誌恒很是滿意。
“嗯,有道理!”寧誌恒微微點頭,皺著眉頭,“那這就奇怪了,英國人下了這麼大力氣,甚至不惜和日本人擺明車馬,到最後卻一無所獲,這兩份圖紙難道長了翅膀自己飛了?”
霍越澤趕說道:“雍也很奇怪雙方的表現,據判斷,這次圖紙的丟失,很可能有第三方勢力手,目前的人還在繼續調查後續的況,昨天參加完報聚會,今天就趕回香港了,我和已經約定,一旦有新的況,就會第一時間出售給我們。”
“第三方勢力?你是說有人漁翁得利?會是誰呢?”寧誌恒疑的問道。
從目前事態發展的況來看,現在可以想到的勢力,都在使儘手段,竭儘全力的尋找圖紙,這說明圖紙還冇有到他們手裡,那這第三方勢力會是誰呢?
霍越澤也是不得而知,目隨著寧誌恒轉來轉去。
寧誌恒思慮半晌,不失的搖了搖頭,又接著說道:“現在看來,指雍是不可能了,圖紙要麼已經落第三方勢力之手,要麼就還在香港,不可能流向上海了,我們不能在這裡乾耗著,必須要主尋找。”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趕問道:“雍隻把這些訊息賣給了你,還是和彆人也有接?”
“其他人也有接,我想買斷這些訊息,可是雍不同意,其他人也早就盯著,尤其是安德森還有菲利普斯,這些訊息很快就會傳到各方勢力的耳中。”
“我們去香港!”
寧誌恒終於下定了決心,這些訊息一旦傳播開,各方勢力都會知道,上海報市場這邊很難有結果了,這樣都會集中報力量到香港,自己守在上海隻能是白費功夫。
這兩份圖紙實在是太重要了,牽扯關係太大,無論是地下黨組織還是重慶總部,都要求他不餘力地執行,所以他絕不能有半點懈怠。
可是報科在香港的力量有限,當初寧誌恒派沈翎的報組去香港,就特意下達指令,香港報組是專門為走私渠道服務,隻負責商業運作。
所以報組在香港的發展都以經濟為主,目前已經足夠的經濟實力,除了藤原會社之外,報組其他員還設立很多外圍企業,諸如船運公司,流公司,以及地產公司之類的產業,明麵上和藤原會社是合作關係,其實都是報組的下屬單位,以報組有限的人手,發展現在這個程度,已經是極限了,至於報工作也隻限於調查打探一些訊息,論實力確實不強。
所以寧誌恒決定,還是自己去香港一趟,他要親自調查尋找,以期有所收穫。
霍越澤一聽,卻是有些遲疑,他小心地說道:“座,現在香港可是風口浪尖,各方勢力雲集,危機四伏,您的份太重要了,如果遇險,後果不堪設想……”
“好了!”寧誌恒擺了擺手,現在可顧不上這麼多了,越是這樣複雜多變的況,他越要親自主持,這樣才能隨機應變,通權行事,留在上海遙控主事,總是心裡不踏實。
再說他對自己極信心,投報工作以來,無論遇到何等的艱難險阻,至今為止,還冇有什麼任務能難得住自己,最起碼自己有信心可以全而退。
看到寧誌恒主意已定,霍越澤知道自己這位上司的脾氣,向來是殺伐決斷,一旦決定就不容任何人質疑,於是他點頭領命,說道:“好吧,香港方麵的力量稍微弱了一些,為以防萬一,我帶一支行組和您一起去。”
“不行,你還是留在這裡盯住報市場,事總有萬一,如果圖紙真的出現,就千萬不要錯過,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都必須要拿到手,至於香港,就讓宏義和左強的行組和我一起去,事不宜遲,我今天下午進租界,然後趁夜趕往香港。”
霍越澤點頭領命,這時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請示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們得到了一個重大報,是關於華北方麵,是天津方麵的老洪提供的,紅黨軍隊即將有大的行。”
價值兩萬六千元的報,在報市場上絕對是有的重要報了,要知道向雍購買圖紙資訊的價格,也不過才五千元,所以霍越澤必須要向寧誌恒彙報。
於是霍越澤把昨天從老洪購買到的報,向寧誌恒做了詳儘的彙報,最後說道:“紅黨的軍隊調頻繁,報顯示他們很快就會向正太線發起攻擊。”
寧誌恒頓時一驚,這次聚會還真出現了這麼重要的報,事關重大,他必須要將這份報截留,不能讓它有擴散的可能,他馬上問道:“花了多錢,這個訊息是獨家買斷的嗎?”
“老洪要價兩萬六千元,我當場就買了,不過冇有買斷,平常像這樣的報,在報市場上,除了我們也冇有人興趣,如果買斷的話,價格太高了!”
報市場上,如果想要防止報外泄,而買斷獨家報,在價格上最要翻上一番,現在報科資金並不充裕,霍越澤也是打細算,並冇有想太多。
他之所以肯花大價錢買這份報,是因為從去年年底開始,國黨部開始湧起一反紅浪,國黨軍隊和山西的八路軍發生了大規模的軍事,日軍也藉此機會實施囚籠計劃,給紅黨抗日據地造嚴重困難。
所以霍越澤才試圖找出紅黨方麵的弱點,提供給國黨軍方作為參考。
可這絕對不是寧誌恒想要的結果,他大手一揮,斷然說道:“不,你馬上聯絡老洪,買斷這個報,要抓,絕不能讓他還有機會接其他買家,還有,讓他繼續打探日本軍方向,價錢上不要打折扣,隨他開價。”
“是!”霍越澤趕點頭領命。
寧誌恒接著命令道:“這條報截留,不能發回總部,記住,以後關於紅黨方麵的所有報,都必須要經過我稽覈,纔可以發送重慶,否則嚴懲不貸。”
“是,我知道了,所有紅黨報都要經過您的稽覈。”
此時,寧誌恒盯著霍越澤,表越發的嚴肅,好半天才緩聲說道:“越澤,你要記住,現在國難當頭,值民族危亡之際,日本人纔是我們首要的打擊目標,現在軍政府裡也是各有立場,有的人想趁火打劫,同室戈,也有人願意真心抗日,一致對外。
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的立場是後者,不是我自己,我也絕不允許我的部下罔顧民族大義,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這一點你要牢記!”
上海報科是寧誌恒手中最重要的嫡係力量,作為報科的科長,霍越澤的立場一定程度上影響著整個報科的政治走向,所以寧誌恒不得不把話先挑明,以免霍越澤不知利害,做出違背自己意願的事,如果鑄大錯,可就追悔莫及了。
他也不怕霍越澤有彆的心思,報科的所有乾部,都是寧誌恒的班底,而且誰都知道,霍越澤是寧誌恒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親信,他的家前途都繫於寧誌恒一,絕不敢違背寧誌恒的意願,否則寧誌恒寧肯下辣手清除,也不會留下半點患。
霍越澤還是第一次聽到寧誌恒用如此嚴厲的口吻與自己談話,心中越發的張,他趕躬說道:“卑職明白,必定誓死跟隨,絕不讓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