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咒似乎被打破了，以後別我掃把星，副團。”李戰對於林說。

這會兒已經將近清晨六點，如果不是有厚厚的雲層遮擋，此時已經能夠看到一些從東方散過來的微微亮的。

落地後，李戰洗了澡又睡了會兒纔來到的塔臺，於林依然在堅守崗位，絕沒有他這般清閒的。可是要論力力的輸出，空勤人員絕對要比地勤人員多得多。

於林沒好氣地說，“你以爲團裡很願意你是掃把星？唐團長不止一次打電話回來囑咐把你看點，立功不立功真沒那麼重要，主要人能夠順順利利的起飛順順利利的降落。”

“唐團長不太會說這個話吧，聽說他恨不得把地勤都拉上去飛兩圈。”李戰不相信，說道。

“確實是這麼說的。”於林說，

李戰笑了笑，說，“副團，你休息會兒去吧，我替你會。”

“也行，有況馬上我。”於林沒逞強的意思，立馬離開塔臺指揮室到隔壁的休息室裡往行軍牀一躺沒兩分鐘就睡著了。

這是在打仗，沒有睡覺一說，只有恢復力力一說，因此拉得出打得響睡得著是完全可以放在一起的。

李戰接過了指揮權，四周看了眼，能見度好了許多，行道上也多了好幾架運輸機，有部隊的運-8，有地方的貨機。他在降落的時候就發現了，顯然在他執行偵察任務的時候，這些飛機陸續飛抵了龍城機場，不是運過來部隊就是運過來救災資。

這樣的響應速度絕對是全球一流的了，只是限於空中運力規模大不起來罷了。

東邊出現了一道曙，塔臺裡的值班人員不由的都站了起來，直起腰看向東方，漸漸的，橙黃的照樣穿過了雲層的隙，越來越多的撒了過來，整個塔臺管制中心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令人心暖和。

雨也逐漸小了，不過李戰知道，三河大部分流域已經持續一週的強降雨，否則不會出現洪水。

張源拿過來一份氣象報告，神很憔悴，但神依然十分好，在李戰翻看報告的時候，他著眼睛說，“超級颱風馬莉會在今晚十九時左右從南港到窮島一線登陸，咱們師已經進一級防颱部署，部分戰機要向其他場站轉場。”

李戰低頭看著報告，問，“要轉場龍城嗎？”

“不會，龍城機場已經被確定爲救災工作的重要資集散基地，未來幾天軍地的運輸機會不斷抵達這裡。”張源說道，眉頭深鎖，“原本會衝在橫斷山脈的南下冷空氣團到超強颱風馬莉的影響，會改變運路徑，由南轉向東，結果就是後續將會繼續給三河流域帶來強降雨。”

“你是說抗洪搶險的力會持續增大？”李戰問道。

張源凝重地點頭。

“會超過九八年嗎？”李戰放下氣象報告，他已經清楚整個態勢了。

“這個倒是不會，地方前期工作做得很充分，而且三河流域上游有不泄洪通道，流域中也沒有很多大城市，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你知道的，國家現在對重大自然災害非常的重視，說句難聽的，以前死幾百人可能不會引起多大關注，天災嘛沒辦法，但是現在傷亡數字一旦達到兩位數，自上而下都是要問責的。”張源說道。

李戰很明白，確切地說，心急火燎的是地方政府的人，自然是會施加給部隊越來越大的力。這也是我人民軍隊的特殊，不只打仗，簡直什麼都幹，只要是對人民有利的事，只要是維護人民羣衆生命財產安全的事，責無旁貸。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工作會更繁重也更重要。”李戰沉聲說道。

張源說，“是的，今天白天本場的天氣不太會惡化，所以大部分運輸救援部隊和救災資的飛機會安排在今日白天降落本場，同時本場的運輸機也要起飛執行運輸任務。”

深深呼吸了一口，李戰活著胳膊，道，“你先去休息，換個人上來，等天大亮了，咱們大幹一場。”

張源走後，好幾位年輕的地方姑娘邁著輕盈的步伐風風火火地走進來，他們手提裝滿了盒飯的塑料袋，在管制中心中間的圓臺上放下。

李戰正好看到，立馬出聲阻止：“別！”

把那幾位年輕的地方姑娘給嚇了一跳，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拿的什麼東西？”李戰問，神十分嚴肅。

那張桌子是平時管制員們用來研究航圖的，現在在空軍管制人員眼裡則是作戰桌，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往上面放的。

“是，是早飯，給你們打的早飯。”有個小姑娘被嚇壞了，抖著聲音說道。

“這是作戰桌子，早飯放別的地方去。”李戰說。

有個姑娘撇撇，“我們平時都這樣用餐的，不就是一張桌子嘛。”

看樣子原本是在這裡工作的，部隊的人來了，們也就“失業”了。

李戰卻不再說什麼，不再搭理他們。

那一邊研究航路的張威走過去笑著說，“辛苦了辛苦了，早飯放牆邊上吧，辛苦你們了。當兵的脾氣不太好，別見怪。”

他一邊陪著笑解釋一邊引導幾個姑娘把早飯放到一邊的牆上，又客客氣氣地把姑娘們送出去，這才返回來說李戰，“你繃著個臉幹什麼，把人家小姑娘都嚇哭了。好心好意給咱們送早飯，找誰惹誰了。”

李戰了臉龐，說，“打仗嘛，哪有不嚴肅的。要是平時，我帶們上就酒吧瘋玩都沒問題，可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把早飯往作戰桌上放，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你是對的，你都是對的。”張威沒好氣地說道，

接的時間長了瞭解也就深了，李戰上的軍人特質之清晰之突出，是讓邊的弟兄們都深刻的。正如他在地面的時候，風趣幽默不乏耐心，許多人都願意與他流往，聊天舒服，博古通今商又高，可一旦上了天，他就不管你天王老子誰的爹誰的兒了，脾氣暴躁作風狂躁，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做出什麼讓他難到無法應對的事或者作來。

兩面如此明顯的飛行員，張威還是第一次遇到。

張威完全可以肯定，如果就這件小事和李戰再爭辯幾句，李戰一定會給他上綱上線，因爲在李戰眼裡那不是一件小事。

“先吃飯還是？”張威問。

李戰說，“還有十五分鐘的空閒，先吃飯吧。”

說著就走到牆那邊，撿了盒飯打開，後背靠著牆壁蹲下，就吃起了戰鬥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