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心理
髒鬍子對兇手進行了簡單的描述:這個男人40歲以上,家庭幸福,有車有房,經濟收可觀,沒有犯罪前科,他和死者小孩並不認識,殺人並非故意,而是意外。
髒鬍子的推理和分析不是站在警方的角度,而是從兇手的立場去思考。這種犯罪行爲分析讓特案組到很驚訝,尤其是包斬,在以往的案件中,包斬曾經多次進行犯罪模擬,但是犯罪心理卻始終無法把握恰當,畢竟正常人很難理解變態兇手的心世界。
包斬說:“癖者大多是中年男人,所以你說他40多歲,但你怎麼知道他沒有犯罪前科?”
髒鬍子回答:“你看他乾的這屙尿膿的事,明明是想玩個小孩,嚐個鮮,卻把人家弄死了,本就是沒經驗,以前要幹過這事,就不會這樣笨。這個畜生……”
畫龍說:“你也是畜生,你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髒鬍子生氣地說:“你要這樣,我就不幫你們了。”
蘇眉說:“好吧,你怎麼知道兇手家庭幸福?你說的這些有什麼據嗎?”
髒鬍子說:“他弄死孩子後,砍啊砍啊,砍掉了,砍幾截就是爲了方便扔掉,包的那個牀單和被罩,看上去很貴,還有那個白的帶子,就是賓館裡的浴袍的腰帶,從這點上可以看出,他很有錢,能住得起高檔賓館,扔也需要車,有車有錢,能不家庭幸福嗎?”
樑教授說:“你認爲賓館是第一殺人現場?”
髒鬍子說:“沒錯,你們去賓館調查一下,有浴袍的賓館,縣城裡沒幾家,還是很容易的。”
樑教授問道:“你怎麼知道兇手和死者小孩不認識,難道這起案子不是人所爲?”
髒鬍子說:“很簡單,親戚鄰居都常常串門,要是人乾的,他們會認出那牀單和被罩,他們會說,哎呦,這被單子不是孩兒他舅家的嗎?警車哦啊哦啊開過來,就把人抓住了。”
特案組爲了表示謝,晚飯時間買了酒,讓髒鬍子邊吃邊說。一瓶白酒很快見底,髒鬍子酒後吐真言,對特案組講起自己的事,這些話多能反映出一個變態狂心的世界。
“一個人,像我這種人,要是喜歡小孩子的話,就會整天想著,吃不著睡不香,就跟貓爪撓心似的。這是一種,你知道不,我過去冒著大雨,穿著雨,就等在放學的路上,就是爲了看一眼,蹦蹦跳跳的,揹著小書包,扎著兩個小辮,真好。我多想一下子揪住的小辮子!其實,跟蹤的時候也很刺激,我特別喜歡跟著,一路上,我能想起很多事。我不喜歡個高的,也不喜歡披肩發,我覺得這不是小孩,太大了不好。就像總在電視上唱歌的那個小孩,啥我忘了,當時多好看,現在長大了我就不喜歡了。我以前擼的時候老想著,還數數,1、2、3、4、5、6……數到10,頂多到12,我就不往上數了。這些代表著年齡,1
0歲,11歲,12歲,是想著這些數字,那覺就很好,超過12歲的我可不喜歡。一邊擼一邊重複著說11、12、11、12……唉,有時候,我也想,不能因爲一時的快樂就葬送了自己終生的幸福,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特案組採納了髒鬍子的意見,調集警力,對縣城裡大大小小的賓館進行走訪。這個貧困縣的高檔賓館不多,只有兩家賓館提供浴袍,但是這兩家賓館的牀單和被罩卻和案發現場的不同。經過深調查,距離縣城20公里有個風景區,景區的山上有個道觀,山下有個人工湖,湖心小島上是農家院度假村,爲遊客提供食宿。度假村共有6個農家院,因價格不菲,住宿的都是宦富商。農家院客房裡的浴袍以及牀單、被罩,和水庫中打撈出的證一模一樣,這裡很可能就是第一殺人現場。
案有了突破進展,然而,接下來的調查卻困難重重。
首先,農家院位於人工湖小島,沒有監控設施;其次,客房品沒有丟失的記錄。
因是正值旅遊淡季,案發期間住宿的客人不多,經過排查,其中一個嫌疑人進了警方的視線。
此人名鍾大師,通周易占卜,頗有傳奇彩,很多人相信他有特異功能,90年代就名聞政商界。他在全國各地都有別墅,案發期間朋友之邀一直住在農家院度假村,目前仍未離開。特案組見到鍾大師的時候,他正在農家院裡打太極拳,白飄飄,竹籬笆邊的一叢黃花開得正豔。
特案組亮出份,說明來意,鍾大師笑而不語,將特案組請進屋裡。
桌上放著一本書,是鍾大師的自傳。蘇眉隨手翻看了一下,驚呆了,書上有鍾大師與各界名人的合影照片,其中有影視明星、亞洲富豪,竟然還有中央首長和領導人。書上介紹,鍾大師7歲跟一個道長學藝,隔空取,形遁,氣功治病,改命延壽,通各種匪夷所思的特異功能。
蘇眉指著鍾大師與一位外國人的合照給畫龍和包斬看。
鍾大師說:“這位是印尼前總統,里長了個毒瘤子,我用意念發功給他取了出來。”
畫龍說:“別吹牛了,你不是會算卦嗎,你能算出我什麼名字嗎?”
鍾大師哈哈一笑,說道:“畫龍先生,我雲遊四海,暫居小城,今早卜了一卦,卦象上說會有高人造訪,果然應驗了。”
畫龍到不可思議,此人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包斬心想,這次前來調查,很可能走了風聲,警方部有人向鍾大師通風報信。
鍾大師否認見過死者糖寶兒,客房的牀單、被罩、浴袍腰帶也沒有丟失記錄。糖寶兒失蹤當晚,鍾大師聲稱,他在一個朋友家裡赴宴。
包斬說:“這個朋友是誰?”
鍾大師笑了笑說:“有些事,你們還是不知道爲好。”
畫龍發現門後的垃圾簍裡有一個明的礦泉水瓶子,瓶蓋和瓶上著兩吸管
,這分明是自制的吸毒工。畫龍踢翻垃圾簍,撿起瓶子,說道:“你還吸毒啊,你能算出今天會進局子嗎?把他抓起來。”
包斬拿出手銬,畫龍上前打算控制住鍾大師,鍾大師反一掌,打在畫龍部,綿綿的沒有力氣。鍾大師說道:“你已經傷了,傷。”
畫龍擰著鍾大師的胳膊,鍾大師疼得直,頭上冒汗,包斬給他戴上手銬。
畫龍罵罵咧咧地說:“媽的,你不是會形嗎?現在就把你抓進公安局裡,看你怎麼越獄。”
鍾大師上午被抓進公安局,下午卻被放了出來,特案組到難以理解,鍾大師居然有如此大的“能量”。晚上的時候,分管公安工作的章縣長居然親自設宴爲鍾大師驚。章縣長第二天向特案組解釋說,鍾大師並不吸毒,垃圾簍裡的吸毒工是一個商人朋友留下的,現在人已去了外地,不好理。
樑教授說:“吸毒不屬於刑事犯罪,我們也懶得計較,只是這名嫌疑人無法提供案發當晚的不在場證明,我們接下來怎麼進行工作呢?”
章縣長說:“案發當晚,鍾大師確實是和一個朋友在一起。”
樑教授說:“這個朋友是誰?”
章縣長有點爲難,考慮再三,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此人非同小可,是一位省級高,老家在覆水縣。經過調查,糖寶兒失蹤當晚,鍾大師正在這位省級高的祖宅裡主持一個風水儀式。近年來,迷信風水的員越來越多,其中不乏有些荒唐之舉。這位省級高在公開場合說話一本正經,談馬列,談信仰,他揹著手,著大肚子,對覆水縣員說:“天地之間有桿秤,那秤砣是老百姓,我們一定要以人民的利益爲重……”私底下他卻對風水很癡迷,對鍾大師畢恭畢敬。爲求擢升,他經一位富商介紹,特地從外地請鍾大師來指點迷津。當天晚上,鍾大師在這位員的祖宅里布了一個運亨通的陣,用來改變風水格局。所謂的佈陣,就是在這位高的祖宅裡,用金線測量好九宮方位,放置了一口棺材,棺材裡放著生菜,取其升發財之意。佈陣儀式結束後,省級高託人給了鍾大師一筆顧問費。當地縣級員也紛紛慕名而來,祈求升遷上位之法,所以這些天,鍾大師一直沒有離開覆水縣。
包斬說:“鍾大師沒有作案時間,我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嫌疑人,現在又被排除了。”
蘇眉說:“是啊,那天晚上,他給人家裡放棺材呢,你說這些當的傻不傻啊。”
畫龍說:“他們不迷信這些,信什麼呢?現在這些當的啊……”
蘇眉說:“還有那些影視明星、名人富豪,他們迷信這些圖什麼呢?”
畫龍說:“神空虛吧!”
樑教授說:“即使鍾大師不是兇手,但是此案應該和他有關,那個農家小院肯定是殺人分現場,只是他的背景很複雜,居然有警方部人員向他通風報信,我覺得,幕後兇手很快就會浮出水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