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斬和胡警把修鞋老頭到公安局，因爲時隔久遠，老頭實在想不起那人的模樣，警方畫像專家無法畫出犯罪嫌疑人的肖像。老頭想了好長時間，補充了一個況，那人看上去很白淨，但是他的手很糙，都是趼子。

樑教授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人後來去哪裡了？

修鞋老頭毫不思索地回答：去賓館了。

賓館的牆有一，兇手將封存後，有可能會重回現場查看。很多埋案件中，兇手以爲自己安全了，會重回埋現場。兇手站在地面上，站在麥苗青青的田野裡，站在公園的僻靜，只有他自己知道，腳下有一。

樑教授要求包斬和胡警全力排查該賓館的住宿人員，尤其是在封房間住過的客人。

賓館登記住宿人員份複雜，很多都是外地人，包斬和胡警沒日沒夜地查看賓館住宿登記表，派出警力挨個兒覈實名單上的每一個人。這種排查工作，耗時費力，很難在短時間找到犯罪嫌疑人。

死者魯叔的社會關係簡單，親友鄰居中沒有發現誰和他有仇。警方認定兇手的犯罪機爲報復殺人，那麼找到與魯叔有矛盾衝突的人，案就會明朗清晰。警方再次將偵查視線放在工作者上，全城的小姐衆多，掃黃專項行將其一網打盡。

特案組重點審訊了與魯叔有過接的幾個小姐，在審訊中言辭閃爍，似乎有什麼難言之。

樑教授和蘇眉幾經勸導，代說，魯叔和媽也有過易。

這個嗜好的老嫖客，心理極其變態。有一次，他領取了養老金，一次要了兩個小姐——和媽。在足浴店的那間裡屋裡，亮著紅小燈，他當著兒的面玩弄媽媽，然後當著媽媽的面折磨兒。的爸爸在門口把風，一家人爲了錢已經沒有了廉恥。

後庭做是一種比較特殊的行爲，大多數人對此到疼痛難忍，數人會有快。媽就是其中一個。媽在審訊時告訴特案組，爲老闆娘但也賣，原因是自己慾強烈。

樑教授大跌眼鏡，隨後對爸進行了審訊。

樑教授問道：那是你親閨啊，你就讓賣？

爸狡辯道：自願的。

蘇眉怒道：放屁，一個十六歲的未年會自願賣？

包斬說：應該在學校，而不是在髮廊，我到很心痛。

爸弱無力地說：上學有什麼用，畢業能好找工作嗎？不還是爲了錢嘛，現在掙得不，比上班的那些人還多。好了好了，我該死，我有罪，我認罰，多罰款吧。

樑教授說：這次可沒那麼容易，掃黃不歸我們管，你別以爲你了罰款就放你走。

畫龍用拳頭猛砸了一下桌子，怒道：你還是人不？真是心如蛇蠍，看什麼看，再看，我就狠狠揍你一頓。

爸低下了頭，不敢直視畫龍。

特案組認爲，在審訊時，代的事避重就輕，這個十六歲的賣似乎刻意瞞著什麼。特案組對的“賣日記”進行了研究，裡面多次提到一個做“寶貝”的嫖客，在日記中記錄了與寶貝的故事。

隍城公安局局長分析，這個“寶貝”很可能是個暱稱，是人之間的親稱呼。

特案組四人面面相覷，畫龍忍著笑對包斬和蘇眉低聲音說：這不是廢話嗎？

隍城公安局局長說：下一步，應該對這個加大審訊力度，撬開的。

特案組要求代“寶貝”的份。緒失控，哭著咬破了自己的舌頭，死活不說。看來，這個非常擔心警方把自己的心上人抓起來，願意用死來維護自己的。

賣日記放在隍城公安局局長的辦公桌上，旁邊還有書爲局長寫的一份發言稿。掃黃工作獲得了市民的認可，市長將在掃黃打非工作總結會議上對隍城警方進行嘉獎和勉勵。

局長髮言稿由A4紙打印，語句通順，乾淨整潔，括號裡還有書特別提醒局長的話。

賣日記錯別字連篇，記錄在一個很舊的日記本上，每一頁都有著很多塗抹的痕跡。

書給局長寫的發言稿，原文摘錄如下：

同志們：今天，在隍城召開的全市掃黃打非工作總結會議，我認爲是十分必要的，這對於本市掃黃工作的開展，有十分重要的指導意義。

下面我提議，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謝市委市政府各級領導對本市掃黃打非工作的高度肯定！（此一眼市長，鼓掌，請市長講話。）

對於剛纔王市長的重要講話，我認爲，講得非常好，非常深刻，給我們上了一堂深刻的教育課。（此等掌聲。）希在座的同志，認真領會，深刻理解。回去後，要傳達王市長的講話神，並認真落實，真抓實幹，推掃黃專項工作的深開展，努力開創神文明建設新局面。（喝口水，一眼市長，等掌聲。）

寫的賣日記，替換掉錯別字，摘錄如下：

我還記得，寶貝推門進來的那天下著雨，從此，我就喜歡上了下雨的日子。

我和寶貝認識快三個月了，他在我上花了不鈔票。真正的是天使的化，一段孽緣不過是魔鬼開的玩笑。我和寶貝是還是孽緣？

今天很累，那些工地上的工人發工資後全擁來了。一天做了二十多檔生意，做完所有的工作時，已是凌晨一點。我真不知道，這樣活著是爲了什麼，就爲了那些錢嗎？這樣做值得嗎？

人生總是充滿痛苦嗎？還是隻有小孩是這樣的？

寶貝，你還信誓旦旦地說無所謂，現在爲了這個鬧到吵架的地步，真是悲哀。親的心中的完孩是不是能跟你天天一起逛街，經常一起看電影？我不是那個孩。你只爲自己想，不會爲我想，我真希你能理解我。有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力量！我現在已經

在爲你改變了。希我們的能接任何考驗！

……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相信他，我相信寶貝是我的，他會負起責任。今天，他跟我說：我們一起存錢，爲將來打拼。這是一個很好的建議，我要努力工作。

……

寶貝不知道我很自卑，我不是好孩，所有人都瞧不起我。

我他不要來的，在我這裡花錢沒有意義，可是他不聽，隔兩三天就要來。看著他把錢給我爸媽，我好辛酸。爸媽已經對我們有所察覺，爸爸還狠狠地訓了我一頓。

……

聽說我從小到大沒吃過比薩，寶貝今天專門到必勝客給我買了一個九寸的比薩，好。兩個姐姐我小心，不能對他真，做我們這一行的，就不能有嗎？

姐姐說：在上找初，真可笑。

寶貝，你知道嗎，你是我的初，這輩子都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你，哪怕天涯海角。

有時，我常在想，別的孩在上學，我的命運爲何是這樣。假如不是這樣，寶貝可以跟我天天開玩笑！咳，算了，有太多太多的煩心事。還是努力賺錢吧！媽媽說，我只要再做兩年，就可以回家了。

加油，加油！我相信命運一定不會再來戲弄我了，爲了夢想而前進吧！GO, GO！

……

今天很驚險，差點被抓到。聽到爸媽的暗號，我推著客人從後門離開了，錢也沒收到。算了，人沒事就好。最近嚴打，這裡也打得很，原來周圍的店都關門了，只剩我們一家還在苦撐。

寶貝，突然我覺得自己好下賤。明明有了個我的、疼我的什麼都順著我的男朋友了，爲什麼我還這樣？覺自己真的好丟臉！他對我好的時候，我的負罪就越重。

……

最近生意不好，我一天只做了兩個，總共80元。爸媽在唉聲嘆氣，我卻暗暗高興。今天第二個客人還沒走，寶貝就來了，爲了那個老狼，寶貝吃醋了，他一生氣就走了，還發短信跟我吵架。

“吃飯時想著你，看電視時想著你，下雨時想著你，一個人走路時想著你。”

這條短信我會一直留在手機裡，這是寶貝中午發來的，中午又下起了雨。我看著大雨發呆，我相信他，等存夠錢後，我就轉行，我要做他的新娘，我要在下雨天和他結婚。

一份方發言稿和一本賣日記放在一起，這是多麼大的諷刺。

前者充滿了馬屁之詞、空之言；後者真意切，字裡行間真流。

特案組四人沒有參加市長召開的掃黃打非會議，他們全力以赴，抓住目前的疑點，展開深調查。包斬三天三夜沒有睡覺，他的吃苦耐勞令隍城警方欽佩不已。大家盡心竭力，放棄了一切休假，吃住都在公安局，走訪排查了幾百人，案有了重大進展。包斬終於找到了讓修鞋老頭幫忙拍照的那個人，幾個月前，那人住隍城賓館，在封房間住了一個晚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