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碎案塵埃落定,特案組打算第二天就離開藍京,然而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疑點,因爲兇手已死,剩下的謎團只能猜測和分析。藍京警方對黃百城進行了深調查,黃百城的履歷顯示,1996年,他曾在藍京的一家醫院實習,當時就租住在藍京大學附近,這使得警方將他和刁青碎案聯繫起來。
老局長說:“我們當時懷疑殺害刁青的兇手的職業爲醫生,或者廚師。”
樑教授說:“1996年,黃百城住的那地方,現在還能找到嗎?”
老局長說:“去年,那片居民區就拆遷了。”
包斬說:“拆遷之前,夏雨萍可能前去調查過,不知道發現了什麼。”
蘇眉說:“夏雨萍在電子信件中寫道,對‘1·19’碎案知道一些,又是什麼呢?”
畫龍說:“夏雨萍也是藍京大學畢業,和刁青是同一屆校友,這個巧合也值得注意。”
沒有任何證據證實黃百城和夏雨萍與十二年前的‘1·19’碎案有關,但是種種巧合不得不讓人產生疑問,夏雨萍和黃百城中的一位,以前是否殺過人?夏雨萍是模仿作案嗎?
還有,在“1·19”碎現場,也就是夏雨萍的家,發現了四雙筷子,但是現場只有三名死者,這個應該怎麼解釋?
中午吃飯的時候,第四雙筷子的問題得到了答案!
“9·11”碎案功告破,藍京市公安局舉行了盛大的慶祝午宴,大案指揮部全警員赴宴參加,藍京市公安局長髮表了重要講話,向廣大民警表示謝和致以崇高的敬意。在掌聲中,特案組員也應邀上臺發言,樑教授和蘇眉說了一番客套話,表示特案組不敢居功自傲,任何一起特大案件的偵破都是所有參戰民警的努力和功勞。
畫龍就說了一句話,警察只有兩個名字:英雄或狗熊,這是每一個警察的選擇。
臺下的警員靜默了一會,隨即有人起鬨,大聲喝彩好。
畫龍將話筒遞給包斬,包斬有些靦腆,面對臺下這麼多人,不知道說什麼好,所有人都在安靜地等待,包斬咳了一下,說了一段話,這也是他參加特案組時說的那段話。
國旗在上,警察的一言一行,決不玷污金的盾牌。
憲法在上,警察的一思一念,決不犯法律的尊嚴。
人民在上,警察的一生一世,決不辜負人民的期。
我面對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旗和國徽宣誓:
爲了國家的昌盛,爲了人民的安寧;中國警察,與各種犯罪活進行永無休止的鬥爭,直至流盡最後一滴。爲了神聖的使命,爲了犧牲的戰友……我能做一名警察,我能站在這裡,是我一生的榮耀!
這段話儘管不合時宜,但依然打了在場民警,午宴現場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特案組四人回到酒席桌上,藍京市公安局長和老局長親自作陪,老局長將第一杯酒灑在了地上,他有些地說:“案子雖然破了,但我實在高興不起來啊,這杯酒,給無辜的死者,‘9·11’碎案中的小孩子太可憐了,還有刁青,整整十二年了啊,什麼時候能夠沉冤昭雪?”
藍京市公安局長嘆了口氣說道:“我收到過一個郵件,一個大學生寄來的,他不是警察,但是幾年來,一直默默地致力於‘1·19’碎案的調查,從高中時候開始,直到現在,他收集了所能收集到的所有資料,報紙新
聞的剪紙,自己做的筆記,還有他的調查記錄,這些資料加起來足足有二十斤重。面對這些,我很慚愧啊。”
蘇眉說:“很多網友也在關注這個案子,‘1·19’碎案是網絡上關注度最高的一個案子。我覺得,兇手……我只是隨口一說啊,只是酒桌上的閒聊。”
樑教授說:“我看這樣,咱們把自己的分析和猜測,都大膽地說出來,不用爲自己的話負責,也不用講究什麼證據和嚴謹,就像網友討論或者市民隨意地閒談那樣。”
蘇眉說:“好,我接著說,常言道,賊不打三年自招,殺害刁青的兇手一直沒有落網,至今仍逍遙法外,他肯定爲此沾沾自喜,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以爲自己很安全了,所以他在網上與網友一起討論案,甚至故意泄一些作案細節,他很喜歡這種討論分析,有些網友的推理也能讓他到心驚膽戰,出於謹慎,他消失了,然而過了一段時間,他又耐不住寂寞重新出現……兇手是一名網友,我注意到,網絡上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人發佈或者轉載藍大碎案的帖子,很可能就是兇手做的,只是我們無法從海量的信息中考證出來。”
包斬說:“我更傾向於認爲,兇手是一個屠夫,一個在菜市場賣的販,單或者離異,一個人居住,他有一所破敗的院子,還有一輛機三車,有些人猜測拋時的運輸工是自行車或者小轎車,爲什麼沒人猜測是機三車呢,這種農用車很符合販或屠夫的份。那輛車可能很舊,沒有車燈,剎車甚至也有些失靈。1996年1月19日,最低氣溫零下四攝氏度,藍京城被大雪覆蓋,在此之前也下過一場雪。刁青失蹤很可能源於一場車禍,兇手開著一輛機三車,因爲當時天寒地凍,兇手不小心撞倒了晚上出來散步的刁青,刁青也許並沒有死,但重傷,兇手以送去醫院爲由,將抱上車,但是在路上改變了主意,拉到家裡殺人滅口,因爲職業的原因,他選擇的是切片碎。1996年,那還是一個使用BP機的年代,當時切割片的機還很出現,屠夫和販都是手工切割片,這也很可能是被害者被切二千多片的原因,零下四攝氏度,凍得邦邦的,一把鋒利的殺豬刀切割起來很容易,也許是肢解後,頭顱和臟凍在了一起,兇手用開水燙了一下,讓其分開。兇手把塊分裝在多個行李包裡,丟棄在藍京鬧市區的幾個地方。據那個老式的包可以判斷出兇手的生活水平並不高,也符合販或屠夫的份。”
畫龍說:“對於‘1·19’碎案,我有個猜想,死者刁青在1996年1月10日失蹤,1月19日發現塊,歷時九天,爲什麼會是九天呢?兇手殺了人後,最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銷燬,然而九天之後才拋,九天時間是否太長了。這其中有什麼蹊蹺嗎?值得懷疑的是110和119這兩個數字。大家都知道這兩個數字代表著什麼,這是咱們公安機關的報警電話啊。這代表了什麼,我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此人的機,他就是一個被公安機關打擊過或到過不公正待遇的出獄犯人,利用此舉報復並挑釁警方。”
老局長說:“呵呵,這種毫無據的推斷有點意思,說實話,我一直在懷疑一個人,也是沒有任何據,既然你們都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也不妨告訴你們。我覺得,咱們警方在排的過程中,肯定與兇手有過正面接,因爲線索太,把他給了。我認爲,第一碎現場應該在小巷子或青島路一帶,當時,我們也對這兩個地方進行了重點的
排查,挨家挨戶地尋找犯罪嫌疑人,當時的思路是儘管線索極,但做一個大致的排,也能小範圍。排查到一家麪館的時候,我注意到老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據羣衆反映,此人極爲吝嗇,神似乎也有點問題,他材較高,肩很寬,皮黝黑,並沒有猙獰的長相,但我看著他的時候,竟然有一種恐懼,要知道,我從警多年,什麼樣的殺人犯都見過,我從未到這樣害怕,他的一雙眼睛喜歡死死地盯著人看,眼神癡呆呆的。我們在他家裡翻到了一本線裝的手抄本,很古舊的一本書,裡面是筆字,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那上面記載的竟然是凌遲的手法,一種酷刑的作講解手冊。經過訊問,他的祖上有一位劊子手,是他爺爺的爺爺,這本冊子就是祖上傳下來的。我當時有一種猜測,這個劊子手的後人,會不會隨便從大街上捉一個人,按照手冊的容把人凌遲死啊。”
畫龍說:“那麪館賣的是什麼面?”
老局長說:“雪菜麪,還賣燒烤,羊串,一本手抄冊子無法定罪,當時也就不了了之,但我至今都忘不了那個人的眼神。大案指揮部立後,我也曾帶警員再去探訪,可是那人已經搬走了,不知去向,那片居民區早已拆遷。對了,黃百城當時就住在那一帶。”
藍京市公安局長說:“我覺得,團伙作案的可能不大,這麼大的案子,應該不會是團作案,人多雜,誰也不敢保證對方能永遠保守。私人之間的恩恩怨怨,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誰也無法相信對方會保守那個,此案很可能就是一個人作案。兇手就是一個人,然而,刁青剛上大一,社會關係極其簡單,兇手很可能和並不相識,這是一起偶發的命案,也是最難偵破的。刁青喜歡文學,兇手有可能是一個書店老闆,借書時偶發爭執,老闆失手殺人,然後毀滅跡。還有一種可能,當時學校還流行筆友,刁青在遇害之前曾說自己認識了一個作家,也許這個作家一直和書信往來,約好見面的那天,強殺人碎,煮過頭顱和臟以及切割二千片,或許了爲了毀掉犯罪證據。”
樑教授說:“我有兩個疑點,百思不得其解,一個是火葬場的駝子,此人有食人的變態嗜好,據我們的調查,他在1996年是一個拉板兒車的人力車伕,但他在審訊中卻否認了這一點,說自己從初中畢業就接了父親的班,一直在火葬場工作。他爲什麼要瞞這事呢,會不會是當時他在大街上拉板兒車,刁青正好上了他的板兒車,然後,‘1·19’碎案發生了?還有一點……”
在座的有六個人,六雙筷子,樑教授又拿出一雙筷子,放在桌上。
樑教授問道:“‘9·11’碎現場多出來的一雙筷子,代表著什麼,誰能告訴我?”
畫龍看著那雙筷子發了一會呆,他說:“我知道。”
包斬問道:“什麼?”
畫龍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他有些傷地說道:“以前,我也參加過一個慶功會,本來,應該是三個警察參加,我們是一個臥底小組,另外兩個人都死了,只有我活著,那個慶功會也很熱鬧,有很多警員,就像現在一樣,我中途退席,一個人找了個小飯館,點了幾道菜,那天,我喝醉了,也哭了,儘管只有我一個人喝酒,但是我放了三雙筷子,我覺他們兩個還活著,就在我邊……”
蘇眉說:“你的意思是,多餘的筷子是爲了死去的人而準備的?”
樑教授沉道:“死人,難道那雙筷子代表著刁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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