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斌找了個埋下了兩口棺材，算是正式宣佈那對龍胎土為安。八字本是一，為，男為，如今平衡，重新歸圓，那孩兒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新投胎，而那男孩子則要看他以後的造化了。

送彆了那幾位幫忙的人，回到家已是快要天亮，照例在睡覺前去看了看大山合超子，兩人的呼吸還算平穩。

關上那扇厚重的門，查文斌自言自語道：“睡的是有些久了，該醒醒了。”

第二日一早，一封電報從浙西北發往了西藏，收到信的紮褐開心得準備返回去告訴老喇嘛，他中原的朋友要來看他們了。

紮褐風風火火的闖進了老喇嘛的禪房，隻見老喇嘛今天換了一新裳盤坐在床頭轉著轉經筒。

不等他開口，老喇嘛先說道：“紮褐，關上門。”

紮褐聽了老喇嘛的話，剛關上門，又聽見他吩咐道：“把我床底下那口木頭箱子拖出來。”

紮褐覺得今天的老喇嘛很奇怪，那口箱子從他來這裡的時候就有了，但是老喇嘛卻從未拿出來過。

“打開它，裡麵有一卷羊皮紙你取出來收好，等你那個從遠方來的朋友到的時候，親手給他。”

紮褐了手中的電報道：“師傅怎麼知道我有朋友要來？”

老喇嘛睜開眼睛笑了笑道：“外麵那隻鷹已經在天空上盤旋了整整三天了，等他到的時候就會飛走了。師傅已經等不到他了，你隻需把這卷東西給他便是。”

“師傅要出遠門了嗎？”在紮褐的記憶力，老喇嘛似乎從來就冇有走出過這寺院半步。

“紮褐，你過來。”老喇嘛幫著紮褐整理了一下他的領，又出那雙佈滿裂紋的手放在紮褐的頭上道：“曾經也有一位遠方的客人在很久很久以前來過這裡，他留下了這卷羊皮紙。我的師傅告訴我，終究有一天，會有人來取走它，現在那個人就要來了。”

“是我的朋友，中原的那位驅魔者？”紮褐不習慣道士這個稱呼，在他眼裡查文斌能夠驅使神鬼，更加像一位驅魔者。

老喇嘛的臉上依舊停留著剛纔的笑容，可是他的手卻再也冇能從紮褐的頭上拿開，他已經圓寂了……一列開往西藏的火車上，查文斌和卓雄各自坐在各自的鋪位上，而他們的上鋪還各有一個人平躺著。

車廂裡的氣氛有些冷，卓雄喝了一口白酒道“怎麼好端端的想起去西藏了，當兵回來後我就一直冇去過。”

查文斌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象道：“取一樣東西。”

“什麼？”

“一滴水。”

三天後，拉薩。

自從這兒通了火車之後，不斷開始有遊客從中原來到西藏，神的西藏對於任何人都有著無比的吸引力，這兒的一切都放佛和塵世無關，如同那些湖邊的瑪尼堆，安靜而又祥和。人群中卓雄很快就見到了紮褐，隻是那小子完全冇有了往日的嘻嘻哈哈，耷拉著個腦袋，兩眼通紅。

卓雄並不是一個人，他的背上還揹著另外一個人，一個型比他大好多的人。

紮褐來了一輛車，一路上他隻說了一句師傅走了，然後便開始沉默不語，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來到了他所在的那個寺廟。

老喇嘛的安靜的躺在寺廟空地的木頭架子上，下麵放置著全部都是乾柴，查文斌和卓雄把超子和大山送進了禪房，等他們出來的時候，紮褐已經點著了火堆。熊熊烈火很快就把老喇嘛包圍起來，西藏的僧人們很用火葬，而老喇嘛在圓寂的前一天告訴紮褐，他死後一定要火葬。現在，他如願了。

“師傅讓我給你的。”紮褐取出了那捲羊皮紙，恭敬的遞到了查文斌的手中。

查文斌打開那捲佈滿了灰塵的羊皮紙，一共有兩張，其中一張的字跡看上去要更舊，上麵寫著讓人看不懂的文字：蟲鳥文。而另外一張則是一張圖畫，那圖看上去像是一座雪山。

他的眼神完全落在了那幅圖畫上，過了很久他從自己隨帶著的行禮裡麵翻出了一本皺的已經完全泛黃的書。這本書是他前不久從師傅的裡找到的，找到的地方也非常奇怪，是在一件舊道袍裡麵的，而這件道袍又是被河圖從一口舊箱子裡翻出來準備穿著和我出去招搖撞騙的。

這本書冇有署名是誰寫的，看上去更像是一本手抄本，年代也很長遠了，上麵記載了一些讓查文斌覺得非常難以接的東西，描寫的主要容大致說的是一位得道高人在西藏一帶的所見所聞，其中他遇到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其中，有一件事便是說他發現了世間有可以淨化靈魂的水，這種水可以讓昏迷不醒的人重新醒過來，關於這種水的記載並冇有寫是在哪裡，而隻是在那一頁畫了一幅畫。

而這幅畫和眼前這卷羊皮紙上的如出一轍。

查文斌指著那捲羊皮紙問紮褐道：“你知道這幅畫上的山是哪裡嗎？”他自從看到了那本書後，便一直在推斷書中容的真實，對於他而言，這一個機會，也是目前為止唯一看到的希，所以，他來了。

紮褐搖搖頭，的確，像這樣的雪山，藏區太多了。

“文斌哥，你彆急，我有辦法。”

第二天，他們很早便起床了，走了整整一個上午終於找到了可以打電話的地方。卓雄懷著忐忑的心理撥通了一個悉的號碼：“喂，同誌您好，請問紀雲龍在嗎？”

一個小時後，一輛掛著軍區拍照的越野車停在了他們的麵前，車上走下來了一個皮黝黑的軍人和卓雄互相敬了個軍禮，接著兩人相視一笑擁抱在了一起。

“紀雲龍，我的老連長，這位是查文斌。”卓雄互相介紹著彼此。冇有過多的寒暄，紀雲龍攤開了那副羊皮紙，拿著放大鏡從頭到尾的仔細看了又看道：“我現在還冇有十足的把握告訴你這是哪座山，但是回去之後，我會通知同誌們一起研究，明天下午之前應該可以幫你確定。”

“謝謝老班長！”卓雄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紀雲龍擺擺手道：“先去吃飯！”

飯桌上，他們談起了此次進藏的原因，在這片神的地方當兵多年，見過的怪事太多了。所以紀雲龍對於查文斌這樣份的人反而更加尊敬。

“你們說的那個何毅超，那小子，我認識！”

“你認識？”

紀雲龍喝了一口青稞酒道：“比你早三年伍，新兵連的時候我帶過，那小子牛的很。所以這事你放心，包在我上，明天有結果了我會親自送來，有什麼需要也到時候跟我說。”

冇有誰會比偵察兵更瞭解這裡的山了，所以卓雄想到了他的老班長，那個在西藏一呆就是十五年的軍人，隻是冇想到，他竟然和超子也認識。

第二天一早，紮褐那座寺廟的外麵就響起來了汽車喇叭聲，三輛越野車，一輛軍區的醫療車直接開進了院子裡。

紀雲龍興的揮著羊皮紙道：“確定了，確定了！”

卓雄問道：“在哪？”

“孫雪山！”

“有這樣一個地方？”卓雄在西藏呆了那麼些年，可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座山。

“有，隻是從來冇有人去過，所以這一次，我們決定和你們一起去，順便巡視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隻見門外站著六位全副武裝的士兵，從這些士兵的臉上，卓雄放佛看見了當年的自己，這些臉還很稚。

指著那些士兵，卓雄問道：“你們這是？”

紀雲龍把那張羊皮紙還給了查文斌，從本子裡取出一張夾著的照片，那照片上有一座大雪山，在它的背後約還有另外一座雪山，他指著照片道：“應該就是這裡，另外我了軍區的醫療隊，那兩位兄弟先送去軍區醫院，你們看意下如何？”

查文斌對著紀雲龍抱拳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