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斌拿出一塊白布,鋪在棺蓋上麵,又用硃砂調了一點紅染料,細細地把那四個字拓印下來,又小心地摺疊起來放進包裡收了起來。兩人好一陣子忙活,全然忘記了背後那口石棺。
“咚、咚、咚”,又是一陣敲擊聲,把正在研究人形浮雕的超子給猛地驚醒,說道:“文斌哥,那裡麵還有東西呢!”
查文斌手指放在上做了個“噓”的作,站起來,出七星劍,靠著走過去,後麵的超子也拔出了匕首,跟著。
剛纔隻顧著那棺蓋了,開棺的時候冇去留意這棺材裡麵是什麼,現在他倆低頭一看,棺材裡盛滿了紅的水,查文斌聞了聞,有一淡淡的腥味。
紅裡不斷地翻滾著水暈,一圈接著一圈,隨著敲擊聲的節奏不斷向四周擴散,很像是水中的魚攪起的波紋,不過現在可是在一口千年的青銅棺裡出現的一幕,也著實把兩人給嚇了一跳。兩人又後退了一步,看了半天也冇個什麼東西浮出水麵。
查文斌跟超子說道:“那東西在水底下,水太深,看不清到底是什麼,但是我確定這是個活的東西,絕不是什麼鬼怪,你把獵槍給我,我去鼓搗一下看看。”
接過超子遞過來的獵槍,查文斌小心地把槍托了進去,兩人都張地盯著水麵,突然手上的槍桿一抖,查文斌道:“果然有東西,它咬住了槍托!”
超子此刻已經忘記了害怕,有點興地大道:“把它拉出來!”
雙手使勁一扯,槍托出了水麵,定睛一看,木製的獵槍槍托上留下了幾個巨大的咬痕,看著那幾個窟窿,這剛纔要是手下去還不得給咬殘廢了!
兩人麵麵相覷,這水底下不僅有東西,而且還是個厲害的呢。
超子擼了一把袖子說道:“我們把這裡麵的水給排乾,說不定是個千年老王八呢!”
查文斌攔了一把:“彆瞎,這水看上去很像是人,你家養的王八能在裡活上幾千年啊?”
超子兩手一攤:“那怎麼辦啊?我是不敢手進去撈的,都到這一步了,連小命都差點送了,不看看裡麵是什麼,心裡憋得慌。”
“它不是喜歡咬嗎?那我們就來釣魚,把你包裡的火腸拿一出來。”
說著,查文斌拿了一銀針彆了個鉤子,又在鉤子上穿了一截火腸。另一頭又綁在獵槍上,弄了個簡易的釣魚竿,準備就緒之後,就把那火腸給放進了棺材裡。
才放下去不到三秒鐘,手中的獵槍往下一沉,好傢夥,力氣很大啊,這要不是麻繩的話,估計這一下就得給崩斷了。
超子在那喊道:“嘿,還真上鉤了,提上來瞅瞅!”
查文斌示意超子走到他後,猛地一用力提著手中的獵槍就向左邊甩去,“叭嗒”一聲,一個東西狠狠地砸在了石壁之上,接著跌落到了地上。
兩人趕跑過去一看,一條蟲子上黏著泥正在地上扭著子呢,這玩意兒他們都認識,那就是蠶!
這條蠶不是白的,而是黃的,跟那條蠶王的很接近,但是個頭跟普通蠶差不多大小,一對螯鉗正在舞著,不過很明顯的是它的螯是白的,並不是那種黑的。
超子用獵槍把那蟲子得翻過來翻過去:“這條好像跟那些蠶有些不一樣,怎麼覺還是條蟲?”
查文斌蹲在不遠看著超子在那兒擺弄著說道:“應該是條蟲,終於搞明白那條大蟲子為什麼放我們進來了,超子,我們倆差點就了它的點心。”
“點心?”超子狠狠地了一把那蠶,那蟲子吃了下痛,在地上使勁地扭了起來,彈得邊上的小石子飛,力氣真的大得很。
查文斌拿著劍鞘,撥弄了一下那蟲子,說道:“這條蟲子應該是剛剛出生不久,那條蠶王之前進來應該就是生下了它,所以它們的纔會一樣都是黃的。這條蠶蟲應該就是它們的下一任王。你說過在西藏,這蟲子是吃的。如果我們倆先後在那青銅棺旁中招了,是不是留下來給它當了點心?我說它怎麼剛纔不朝我們追來,而是放我們進,敢是為了給它後代準備食來著,冇想到一條蟲子竟然如此聰明又如此歹毒!”
超子聽說那蠶王是把他當了獵,今天要不是查文斌在,自己恐怕真了眼前這個小蟲子的盤中餐了,想起當年班長因為它失去了一條,今天自己又差點送了命,這真是新仇加舊恨,他舉起槍托就要砸下去,卻又被查文斌一把給攔住了:“超子,彆它,我們要出去恐怕還要靠它呢!”
超子一把推開查文斌,吼道:“你彆攔著我,我要給班長報仇!文斌哥,以前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但是這種蟲子歹毒無比,還這麼險,像你說的,這還是條王,要是今天放了它,難保日後它不為害一方!”說著再次舉起了獵槍。
“啪!”查文斌一個掌扇到超子頭上,打得他子都一個搖晃,查文斌一把奪過獵槍說道:“超子,你給我聽好了,這蟲子現在不能殺,它是蠶王的後代,蠶王既然肯放我們進來,就一定在周圍看著,要是我們打死了它的王位繼承者,你說,那幾萬條蠶衝過來,我們還有出去的把握嗎?”
超子著自己的腦袋,他雖然很多時候還是有那子氣,作為一個軍人,大局觀的意識還是比一般人強的,查文斌的一席話讓他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這一砸自己心裡是爽快了,一會兒出去怎麼辦,誰能保證那蠶王不會為自己的後代報仇?對付幾條蟲子是冇問題,可在這種滿是石的暗河裡,隨時都有可能竄出一堆蟲子,它們要真的發攻擊的話,絕對是防不勝防的,況且眼下還有兩個傷兵,自己這兒已經是彈儘糧絕了。
查文斌現在正在掰香腸,丟在那蟲子麵前,那蟲子也不客氣,一口就咬住了香腸,狼吞虎嚥起來。
看樣子他還真對這蠶王的後代結上了,超子想,你該不會是想討好它,讓它跟它老媽說一聲,這兩個是好人,還給我香腸吃,放他們走吧……想到這裡,超子不僅汗,說道:“那文斌哥,你說怎麼辦?難不我們倆真給它當點心,好讓那蟲子發了善心,放卓雄他們幾個出去?”
解下麻繩下麵的銀針,查文斌給麻繩打了個活結,指著地上的小蠶說道:“我準備拿它做人質,它不是將來的王嗎?我們把它捉起來,等會兒就提著它出去,那蠶王如此聰明,看見自己後代在我們手上,應該不敢輕舉妄。”
說完,查文斌又在前方丟了一塊香腸,提著獵槍,下麵的那個繩套剛好就在香腸的前麵。
果然,那蟲子聞到香味,立馬又扭著子,向前方爬去,等它剛好咬住香腸的時候,前半個子已經鑽進了繩套。查文斌臉上狡黠地一笑,右手猛地向上一拉,那蠶就被套住了。
查文斌把獵槍遞給超子,那蟲子被掛在半空中使不上力氣,隻能扭來扭去:“超子,就這樣懸空拿著,彆讓它到你,也彆讓它到地上,等會兒它就是我們的開路先鋒。”
超子一把接過,都笑咧開了,狠狠地掄了幾個圈,那蟲子被吊在下麵,跟著畫了幾個圓,等到超子停手的時候,蠶已經不再彈,想必已經被轉暈了。超子指著那蟲子道:“讓你囂張!看你超爺今天怎麼收拾你!”
查文斌拿這個傢夥是真的冇辦法,隻要他不把蟲子弄死,就由著他發泄一下吧,自顧著再次走向那口棺材,用劍在青銅棺裡攪了一會兒,說道:“彆玩了,提好那蟲子,這裡麵還有一,應該就是正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