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現在落腳的地方有著落了,接下來的幾天,便是開始穿梭於各大招聘會。希能某個能養活起自己的工作。要說現在力真大,那天當我穿的人模狗樣的來到一個招聘會時,馬上就傻眼了。這人也太多了,簡直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一個個打扮的比我還要人模狗樣,看著他們手中提的厚厚的文憑和證書,像郵遞員一樣的把簡歷一份一份十分嫺的遞到那些個招聘公司的桌子上時,我忽然有了一種想把我帶的十份薄薄的簡歷給撕了的衝。
可是我還是忍住了,因爲我現在如果再找不到工作的話,可是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了,最起碼我得能自己把自己養活了再說吧,等找到飯碗,再去想吃還是喝粥。
想想我剛上大學的那會,想的可真是天真,以爲大學畢業以後就會順其自然的找到份逞心如意的工作,然後朝九晚五,五險四金什麼的都爲我準備好了,我一天天啥也不幹直接混個部門主任什麼的。接著就是終日調戲下屬爲樂。
但是到了現在我才發現,這一切還真的只能屬於做夢,社會的競爭太大了,永遠都有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往遠了說說二十年前,你大學畢業以後那可真是不用愁,好單位沒有不搶著要的,可是短短的二十年後,數十萬畢業的大學生都快上街要飯了,這行的年頭,水稻高產,大學生也跟著氾濫了。
往近了說,就是在半年前,我在寢室看報紙的時候,看到上面有一個新聞,是將三個大學生畢業以後掏大糞的。當時我還覺得特別不可思議,以爲再不濟也不至於這樣吧,可是到了今天我意識到了,其實我也離掏大糞不遠了。
遙遠的夢想必須要建立在經濟基礎之上的,否則你再有夢想也白費,就像我,我其實有很多夢想。小時候我的夢想是當國家主席,可是後來長大了發現我學的專業不對口。於是我的第一個夢想就這麼流產了。
我的第二個夢想是當詩人,初中那時候特別迷徐志,於是我立志畢業以後要當一名風liu詩人,可是到了真的要畢業了,我現在的夢想卻只想當一名風liu老闆。
爲了能有口吃,我的詩人夢也宣告撲街,其實風liu的詩人和風liu的老闆他們有著本質上的區別,詩人的風liu,和老闆的風liu。
這兩種風liu要給是你選,你會選哪一種?我選後者。
想想以前,上初中的時候,看著比自己大很多的親戚家的哥哥畢業的時候,別人一問他最近忙啥呢,他就說“找工作呢。”在那時我的眼裡,一直覺得‘找工作’這個職業特別牛,特別社會。
但是現在到我找工作的時候我才發現,其實四找工作本不牛,反而傻的。
於是傻的我也只能忍氣吞聲的在人羣中四竄,看看能不能找到個能要我的公司了。由於我是學平面的,所以我先來到了那些看上去小一點的廣告裝飾公司招聘的桌子前,一臉笑想個鵪鶉一樣的問他們招聘的條件是什麼,公司的待遇如何。
由於排隊的人實在太多,那個廣告裝飾公司的人在問完我的學歷後,直接跟我說,現在公司招的都是手,像您這樣剛畢業的學生如果要招聘,只能算是到我們公司實習。實習期間不包工作餐,一個月工資一百五十元。
我一聽就來氣了,心裡想著什麼只能算實習?瞧不起哥們兒剛畢業啊,如果我去你們那上班兒的話,拼死拼活一個月竟然纔給一百五。
要知道我在哈爾濱一個月一百五十塊錢,就算我天天上公廁吃大便都不夠。
去他姥姥的,老子也不跟他廢話了,著他把我的簡歷隨手就往桌子上堆得厚厚的一摞簡歷上面一丟。哥們我起擡擡屁就走人了,可是我剛走了沒兩步,我又折了回來,著那個老癟三的臭臉,把我的簡歷又順手拿了回來。
要知道我只帶了十份,現在必須要懂得節約資源。
忙了一上午後,我垂頭喪氣的走進了一家小麪館兒,要了一碗拉麪添肚,小麪館裡破,儘管是飯口時間也沒幾個人。麪館裡就我自己,往剛坐下,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便走了過來,先給我倒了杯開水,然後問我:“小夥兒,吃啥面啊,咱家啥都能做。”
我著麪館裡髒兮兮的桌子上,好像已經落了一層灰的一次筷子,心裡想著,算了,現在也不是講究啥乾淨埋汰的時候了,能弄飽肚子就已經很不錯了。於是我對說:“給我來碗麻辣面吧,麪條細點,多放豆芽。”
那個阿姨聽我說完後,朝著廚房的方向喊著:“老頭子,給這小夥拉碗麪,拉細點兒。”
我聽完這句話後差點沒嗆著。這說的也太噁心了吧,還讓不讓人吃了?
但是我著這阿姨都一大把歲數了,也就沒和一般見識,我垂頭喪氣的坐在凳子上,掏出了一菸,點著了,心想著上火煙兒吧,真是越越上火。
一上午時間,還是沒找到工作,那些公司一問我的況後,基本上都是同樣的一個態度,他們好像把應聘的人分了三等,而哥們顯然是屬於下三路的,都是讓我去實習,有一家公司實習竟然一個月纔給五十塊錢。*。
越想越上火,心中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讓我覺到了一種很無力的覺。由於心十分不好,我忽然想喝酒,於是對那個婦說:“阿姨,再給我拿三瓶啤酒吧,然後再來兩個個小嗆菜兒吧,啥都行。”
不一會,那個阿姨笑呵呵的端上來了兩小盤兒嗆菜,一盤嗆幹豆腐兒,一盤芹菜嗆花生米。然後拿了三瓶哈爾濱啤酒,問我都啓開麼?我點了點頭。
我從桌子上拿了一個還算比較乾淨的杯子,用餐巾紙胡的了後,把啤酒倒上了。
一杯啤酒一飲而盡,頓時有一種清涼的覺,我打了個隔,心好了不。夾了一筷子幹豆腐放在裡,別說,味道還真好。
沒多久,一箇中年大叔端上來了一碗麪,放在桌子上樂呵呵的跟我說:“很燙,慢點兒吃。”我著這碗油汪汪的麻辣面,聞上去很香,可是當我吃了一口的時候,我馬上愣住了,這也太好吃了吧?真沒想到這麼破的小店裡竟然能做出這麼好吃的面,我發誓,這是從小到大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面。
我不敢相信的用筷子翻著麪碗的底部,心想這面裡不會是放大煙葫蘆了吧?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香?可是轉眼一想,這本不可能,因爲一碗麪五塊錢,往裡放大煙的話連本都鉤不回來。
於是我狼吞虎嚥的吃著,由於店裡現在就我一個客人,那店主兩口子也就在旁邊的一個小桌子坐下休息了,我發現他倆的表好像一直是笑呵呵的,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那個大叔也大概有個五十多歲了,留著一頭短短的小平頭,有的頭髮已經泛白。他笑呵呵的問我:“小夥子,我家的面怎麼樣?”
此時的我早已顧不上喝酒了,正專心的吃著這碗麪,差點把湯都給喝了。我了,回答他:“真好吃,大叔想不打你手藝這麼好。”
他呵呵的笑著,跟我說:“那是必須的,呵呵。”
我這時吃飽了,就把倒上了啤酒,反正也沒事兒,就和這位大叔瞎侃。我問他:“大叔,你面做的這麼好吃,爲啥來吃的人這麼呢?”
他還是那副表,笑呵呵的對我說:“其實這做人就和做面一樣,不能只看外表,在外面一看我這小店這麼破,當然沒人進來吃了。可他們不知道,那些進來吃的纔會發現這面的味之,這就是我做面的門道,我的面只給有緣人吃。”
聽完他說的話後,我就覺得這大叔還有意思的,說的好像很有哲理,一套一套的。不過仔細想想,還真的是那麼回事兒,看現在的城市中,所有的東西都是要靠包裝的,那些林立在這座城市中的大酒店,裝修的都是冠冕堂皇,可是裡面的菜卻不知何味。我大學時瞎混也去過幾家大飯店,可是那些所謂有國家幾幾級廚師做出來的菜,卻遠遠不及這小破面館裡的一碗最普通的面好吃。
其實人真的是一種虛榮的,去那些高檔的酒樓往往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殊不知飯店裡的東西再好吃也不如家裡的飯好吃,而卻偏偏喜歡去裝冤大頭。想想還真是很好笑。這畸形的社會風氣。
而我吃的這碗麪,竟然讓我吃到了一種家裡的覺。就像我小時候生病了,我爲我做的湯麪的滋味。想到此,不爭氣的我又開始想家了。
我對那大叔說:“大叔,想不到你說的話這麼有深度,真是讓我長見識了,來陪我一起喝點兒酒吧。”
那大叔倒也很豪爽,也不推辭,就笑呵呵的坐在了我的對面,然後對媳婦說,再炒倆菜,我和小夥兒好好的喝點,然後轉頭對我說:“今兒高興,大叔我請。”
那阿姨點了點頭後到廚房裡去了,我則不好意思的說著:“別啊,大叔,你們這做生意也不容易,怎麼能讓你請客呢?”
那大叔笑呵呵的對我說:“小夥子,咱相見也是緣分。說實在的,我倆也不指這麪館掙錢,就是圖個樂呵。來別再說了,咱倆喝。”
於是我倆便開始喝上了,可是一和這大叔聊天我才發現,這大叔說的話竟然都是那麼有哲理,基本上每句話都有深意,不讓我佩服他。
過了一會兒後,那阿姨笑呵呵的從廚房裡又端出兩個菜,一個是炒木耳,另一個是乾燒裡脊。把菜放在桌子上後也坐了下來,和我倆一起聊天。
這兩道菜竟然也好吃的出奇,我讚歎著這兩口子的手藝,但是在心中更多讚歎的還是他們的睿智,他們在我眼中有一種十分灑的覺。我想不到在誤打誤撞進來這小破面館吃麪竟然還有意外收穫。
那大叔問我,剛纔看我好像心不好的樣子,是不是有心事?
兩瓶酒下肚,酒有些上腦了,我苦笑了一下,對了這大叔說出了我現在的境,大學剛畢業就面臨著失業。
那大叔端著啤酒,笑呵呵的打量了我一番,他好像特別注意我的小指指甲,可能他是想不通爲什麼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要留這麼長的小指甲吧。
他點著了顆煙,然後微笑著對我說:“小夥子,彆氣餒,這是每個人都要經歷過的事,我勸你還是別一棵樹上吊死,有沒有考慮過幹不是你專業的工作?”
我苦笑著回答他:“大叔,不瞞你,我現在只要是有個能混碗飯吃的工作就知足了。”
那大叔聽完我說的話後,又是一笑,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我。對我說:“這是我朋友開的店,他現在正招人呢,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可以去找他。”
哇靠,不會吧?想我一直都是倒黴纏,今天怎麼忽然轉運了呢?這麼好的事兒能落到我頭上?
我將信將疑的接過了名片,看了看那個店的名字,竟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