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回家
不用解釋什麼,吳老也看出了門道,白紙上特意描摹放大的這一塊圖案,就是樹幹虯結扭曲的紋路,本無異常。但經過遊方一標註,筆畫勾連之間怎麼看怎麼像一個行草變的“遊”字,也不能說“像”,因爲它本來就是!
繪製此梅瓶的畫師有一種不經意間的狂放與玩世不恭,竟然在表面這麼顯眼的位置大大方方的簽名,按照中國人的傳統習慣,此人應該姓遊。而且這個簽名連悉漢字的中國人都看不出來,更何況那些老外呢?要不是遊方特意指出,就連吳老都沒注意到,一經點破之後,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吳老拿著放大鏡在瓶子上觀察比對了半天,有讚賞的神還略帶點自嘲,隨後放下瓶子看著遊方,語氣似是責問的說道:“遊方,你的姐夫就是我的學生池木鐸,從本科到博士,我帶了小池九年,關係非同一般。這麼長時間,你爲什麼一直不說呢?”
冷不丁聽見這一句,遊方有一種謀詭計被人拆穿的覺,趕站了起來很尷尬的答道:“吳老聽說過我,您早就知道我是誰?”
吳老笑了笑,表難得有些狡獪:“我不知道,但我早就在懷疑。小池對我說過他小舅子的事,而你遊方,名字就差一個字,小小年紀通風水,古董也玩的這麼,實在太巧合了,我沒法不懷疑。”
遊方低首而立,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又像個挨批評的學生,低聲問道:“您老爲什麼不問我呢?”
吳老:“你不願意說,應該有自己的原因,我又何苦點破呢?再說了,我只是懷疑,直到今天我纔敢確定。早就聽說你父親遊祖銘是一位仿古工藝高手,你認出這個瓶子上的標記,不僅承認了自己的份,也等於告訴我這隻梅瓶的來歷。”
遊方有些意外:“您老不知這隻梅瓶的來歷嗎?我剛纔還以爲你是在故意試我。”
吳屏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它的來歷,但剛纔你點出了上面的印記,我又不是傻子,應該能想到,你一定就是遊方,而這件東西出自你父親之手。……小遊,我不問你也就罷了,你自己爲什麼一直都不說?”
遊方很不好意思的撓著耳:“我是覺得有點丟人。”
姐夫是北大文博學院的博士,如今已經是河南省考古所的副所長,而小舅子連大學都沒上,是個離家出走的小混混,還厚著臉皮到北大來蹭課。在別人面前遊方倒覺得沒什麼,但在吳老面前,他總覺有些丟人,至說出來是丟姐夫的臉。再加上吳老一直並未追問,遊方也就沒有主開**待。今天倒好,因爲一隻瓶子被一語點破小九九。
吳屏東也站了起來,手在遊方的腦門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記:“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也沒有再多責問什麼。
這天晚飯的時候,餐桌上烤羊的旁邊就放著那隻梅瓶,吳老一邊吃一邊看,一邊看一邊嘆,一邊嘆一邊讚道:“你父親確實與衆不同,不僅在工藝上能仿製古風,爲人也頗有古風,培養出遊元與你,這兩個孩子都不簡單啊。”
別人誇自己老子,遊方當然不能反駁什麼,坐在那裡卻不接話表也有些不以爲然。心裡甚至有點奇怪,吳老爲什麼要夸父親?遊祖銘不過是個僞造古玩的高手而已,一般搞考古鑑定的文工作者最恨的就是這批人。
遊方的表吳老當然看在眼裡,似笑非笑的問道:“你是不是對你父親有點意見,不用否認,都寫在臉上呢!……其實恢復古代工藝,也是文研究中很重要的一項工作,我聽池木鐸說過,你父親做生意有三條原則,是真的嗎?”
其實遊祖銘本人並不是出售贗品的文販子,而且他做生意還有三條原則:一是接活不還價,二是出貨不說假,三是一定要留下獨門打眼的印記。
遊祖銘除了自行仿製一些古代工藝品之外,最主要的生意是按照客戶的要求,專門訂製某些古代的仿品。有客戶拿著圖樣或寫明要求來訂貨,遊祖銘開價多就是多,從來不還價。如果對方覺得貴,那就別做。這也是拒絕某些客戶的辦法,假如某些活遊祖銘不願意做或者覺不能,就會開出一個誰也接不了的高價來。
遊祖銘出手的每一件重要,都會附上自己親筆所寫的“說明書”,很明確的指出這不是古代原,而是仿製什麼時期什麼地方的東西,該在歷史上有什麼典型特徵,這件仿品出自何人之手。以上容用筆在上等生宣上寫清楚,並留下自己的簽名與篆章。
因爲生宣是墨的,鋪在下面的那一層也會留下同樣的墨跡,遊祖銘就把下面那層留在自己手裡,連同的照片一起收藏。假如有人拿著東西出去當贗品行騙,一個不留神栽到警察手裡,追查到白馬驛遊家這裡來,遊祖銘也能解釋的清楚不會牽連進去。
最後一條原則就是留下自己的獨門印記,假如知道破綻的話,一眼就能看出來。比如此梅瓶上藏的親筆簽名,不告訴你誰也不容易注意到,但一點破卻很明顯,是遊祖銘最典型的印記之一。
聽吳老這麼問,遊方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那三條規矩是我莫四姑傳下來的江湖冊門講究,如果不守的話,會打斷我爹的手。”想了想又一撇道:“其實還不是自欺欺人,明知道來買這些東西的人都是想幹什麼,出去之後十有八九還不是被人冒充真品。”
吳老笑了笑:“是有自我安的份,但說是自欺欺人也不完全對,至沒有自欺。天下這麼大,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都有,能守好自己的門檻,對大多數普通人來說已經不錯了。刀能殺人,難道鐵匠鋪就要關門嗎?他就是幹這行的,人在江湖還能怎樣,否則拿什麼把你們姐弟養大?”
遊方:“對對對,您老的話當然有道理,人在江湖還能怎樣?我並不是有見。……但說穿了也就是這麼回事而已,您老不必那麼誇獎,也沒有什麼好誇的。”
吳老卻饒有興致的解釋道:“年輕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誇你父親還有另外的原因。……我問你,宋有五大名窯,明三代與清三代中國瓷的水準達到巔峰,國人常引以爲豪。英語裡的中國與瓷可是同一個單詞,但是到了當代,提起陶瓷藝,你能想起什麼?”
遊方撓了撓後腦勺:“好像沒太多值得大書特書的。”
吳老意味深長道:“再過千年,我們能給後人留下什麼珍貴文,能夠代表一個時代信息?我認爲你父親這種人,應該創造屬於自己的當代,他已經備這種素質,恰如幾百年前的那些工匠與藝家。”
遊方微微一怔:“吳老言重了,我父親確實有能耐,但達不到您說的這種層次!”
吳老反問道:“不去做,怎會達到?至他已有這個潛力,自己也一定想過,既然擁有如此技藝,那麼所追求的人生境界究竟應是什麼?”
聽到這裡,遊方突然站起來,自己去廚房的窗臺上拎過酒瓶,拿來一個杯子倒了滿滿一杯酒,雙手捧起,很認真的說道:“吳老先生,我敬你一杯,替我家父謝謝你!您這番話,我一定會轉告他的,這些年來家父自己確實可能想過,您老是一語道破天機。”
吳屏東也不客氣,看著遊方喝下滿滿一大杯酒,又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轉告你爹啊?是不是很久沒回家了?小小年紀離家出走闖江湖,究竟與家裡有什麼矛盾和見?”
遊方含含糊糊的說:“也沒什麼矛盾,一點小事,家務事而已。”
吳屏東:“我聽小池提到過,你姐姐還有其他家人都擔心你的。”
遊方低頭道:“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吳屏東:“是啊,你這種孩子在哪裡都能混得開,說擔心有點多餘,說關心總可以吧?……再問你一句,你說你父親做生意有三條規矩,假如不守,你會打斷他的手。那麼你將來做同一門生意呢,是不是也得繼承這三條規矩?”
遊方嘟囔道:“我沒想幹這行,假如真乾的話,規矩當然會守的,學手藝的時候就說的清楚,要麼答應要麼別學。”
吳屏東追問:“假如你一不小心壞了規矩,你父親是不是也要打斷你的手?”
遊方隨口答道:“說是這麼說,夠嗆真能這麼狠,給個教訓一定的,我畢竟是他親兒子。”
吳老突然笑了,慈眉善目很是和藹:“原來你也清楚,家人到底是爲你好的!……就別繃著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事,馬上就放寒假了,準備回家過年吧。小池今年要與元一起到你家過年,我明天就給他打個電話,說在北大遇到你了,你春節也要回去。”
在外面飄的時間不短了,早先的尷尬以及心裡那點小疙瘩回頭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父親與蘭阿姨在一起只要日子過的好,不也是好事嗎?遊方早就想回家看看了,但總覺得在外面還沒混出名堂,面子上有點抹不開。今天吳老給了一個臺階,遊方很痛快的順著下來,決定回家過年,以前的小矛盾不必再提。
總不好意思空手回去,寒假前遊方去了一趟潘家園市場,給、父親、姐姐、姐夫以及莫家原的各位長輩淘了一些惠而不費的小件古玩當禮,總共花了八、九千。轉念又想了想,也別顯得自己太小氣,最後給蘭阿姨也買了一份禮。
在回家的路上,遊方的心還有些忐忑,不知家人會給什麼臉。但是等到下了車,遠遠見白馬驛的村口時,心頭陡然一片溫熱,連眼圈都止不住的紅了。回到家中,姐姐與姐夫已經到了,沒有擔心的況出現,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就似在外地上學的孩子放假回家一樣。
父親很高興,晚飯時多喝了好幾杯,蘭阿姨也很熱大方,而莫四姑看著遊方帶回的禮,更是笑的合不攏。只有姐姐遊元一把揪住遊方的耳朵,把他拎到一旁教訓道:“你這壞小子,說走就走,一去這麼長時間纔回家!”隨即被打落手臂道:“別這樣,已經是大人了,自立門戶有什麼不對?你看他在北京買的東西,一件都沒被打眼,不錯,有出息!”
2010年2月,遊方在家鄉很開心,一家人團聚其樂融融。大年初一,遊祖銘特意代表兒晚輩一起給吳屏東教授拜年,但電話一直沒打通。遊方在家中一直呆到正月十五,過完元宵節纔回北京,臨行前還裝出一副學業、事業都很繁忙的樣子。年輕人好面子,他的底細家裡人估計都很清楚,但誰也不點破什麼。
在火車上仍然打不通吳老的電話,原本很歡暢的心莫名變得有些不安,到了北京遊方沒有先回自己的住所,而是提著從家鄉帶來的禮,直奔燕園附近吳老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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