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參謀基本都是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人,如何是一個特種兵的對手,眼見剛纔還一臉忠厚老實看起來很好欺負的胖子說變臉就變臉,柯倫被他一把摁倒,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頓時集呆滯,這胖子敢玩弄人來著。
田行健揮了揮左手的文件,放在將臉在桌子上的柯倫面前,譏笑道:“說是垃圾你還不信,照你這份計劃去弄,你知不知道前線會死多人?你看看你的防圖,敵人明顯迂迴的地方你不管,重兵放在R點上,人家從側面一次突擊就能把這些兵力給完全包圍,你以爲打仗就比誰正面人多啊?”
手指在裡粘了點唾沫,翻開幾頁,田行健指著一項數據道:“你當陸基航空兵是萬能的?人家不吃飯不睡覺了?你敢把一個飛行大隊一小時的出擊率弄上一千二百架次,你是白癡啊?把裝甲兵力調到西面去,就算空軍能派出來,這就能擋住對方集團軍對E點到H點的全線突擊?”
胖子放開柯倫,將手中的文件一把摔給他,冷笑道:“你給我仔細看清楚,現在的戰線不是平行戰線,是犬牙錯!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就算是平行戰線,連縱深都被你給弄沒了,後面沒兩個裝甲團的預備隊想撐過敵人三個小時的全線多點穿,你做夢呢?打自己的算盤,你今年到底幾歲了?”
柯倫怒道:“你胡說!不把兵力放在R地區,本擋不住正面攻擊,側面還有一個全機械化步兵加強團,駐守的又是高地,敵人在那裡的兵力怎麼可能一次突擊就衝進來?”
站在他後的那校也清醒過來,譏笑道:“一個負責看電腦演算的中尉,也敢教訓首都軍事學院的高才生,這世界還真是顛倒了!”
這時候,第六研究室的主任帕特正好回來,一見到這劍拔弩張的場面,趕過來打圓場,笑著對柯倫和那幫參謀道:“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嘛,田中尉畢竟剛來,許多況還不悉,大家多擔待一點。”
一些第六研究室的參謀也紛紛說好話,柯倫面稍和,那校卻不依不饒地道:“你們六室怎麼回事?當叛徒有理怎麼著?一箇中尉就敢對我們的計劃說一氣,不認錯還打人,完了讓我們多擔待,擔待你們這些狼狽爲的一丘之貉?!”
這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變了臉,雖然六室因爲前任主任的關係在作戰部裡左右氣,可畢竟是同僚,大家背後議論眼裡鄙夷,面子上卻從來沒有這麼直接的衝突。
一時間場面一下子起來,六室的參謀們平素夠了氣,這時候被人堵上門來罵哪裡還得了?一個個義憤填膺。
帕特雖然是從其他地方調來的,但現在六室畢竟歸他管,被別人當著面這麼罵這個老好人也頗爲惱怒,冷冷地問道:“那你說說看,這事兒怎麼纔算完?”
那校說完話就知道犯了錯,不過平素對六室的人鄙夷慣了,這時候下來不免虎頭蛇尾,心一橫,兀自強道:“讓那胖子給我們磕頭認錯,六室公開道歉!”
一片譁然!
帕特冷笑道:“如果真是你們的計劃出了問題呢?”
那校愣了一愣,向柯倫看去,作爲首都軍事學院的高才生,一路平步青雲的柯倫平素頗有幾分自信,當然不會相信一箇中尉對自己的指責,斷然道:“不可能!”
校顯然以柯倫馬頭是瞻,一聽這話,當即道:“要是我們的計劃出了問題,那我們給你們磕頭認錯,二室從今以後見了六室繞道走!”
一直冷眼旁觀的田行健臉上說不出的譏諷,笑道:“你在二室什麼職務?你能代表二室的人?”
那校一窒,心知話說大了,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改口,惱怒地道:“這你別管!反正你這頭磕定了!”
這校蠻橫無禮,六室的人早已經按捺不住,當下紛紛出口斥責,平素的氣涌上心頭,一些衝的參謀捲起袖子就要揍人。
隨柯倫來的二室參謀也不甘示弱,反正已經撕破了臉皮,大家也再無顧及,六室本來就不待見,這些參謀料想其他的研究室也站在自己這邊,就算今天鬧再大,最後吃虧的也是六室的人。
眼見一場羣毆一即發,二室的主任康普頓匆匆趕來了,這位帶胖子來作戰部的上校參謀氣吁吁地攔在兩幫人中間,急道:“幹什麼!誰也不許手!”
一見主任來了,二室的人立即安靜了下來,只有那校還有些不願,在一邊怪氣地道:“主任,人家六室一箇中尉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
沒想到,康普頓勻淨了氣,跳起來第一個就罵他道:“中尉怎麼了?中尉比你強多了,你個吃白飯的東西,天不好好研究計劃,還跑到六室來惹是生非,你給我滾回去!”
校被康普頓當衆一頓臭罵,罵得面紅耳赤,囁嚅著想退下去,卻被柯倫一把拉住。
柯倫道:“主任,這件事不能怪他,是我要他們陪我來的,這個中尉把我的計劃數據算錯了。”
康普頓怒道:“就算弄錯了,你們就能上門來打架?”轉頭看了一眼鎮定自若地田行健,對柯倫道:“田中尉是前指親自下令安排在這個崗位上的,你們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人家沒有金剛鑽,敢攬這瓷活?”
那校是個草包,聽不出康普頓話裡話外的意思,反倒一臉輕蔑地道:“一箇中尉嘛,也就只配在六室乾乾數據演算的活,有什麼希奇的。”
康普頓覺得頭大如鬥,狠不得把這白癡狠狠打一頓,然後吊在樹上曬個三天三夜,把他腦子裡的尿蒸發乾淨。
一時間康普頓左右爲難,前指要信守諾言,打了招呼不能田行健就是那份被作戰部奉爲經典的推演作者,二室的這幫傢伙又不服輸,軍隊裡護短是傳統,不護著自己人,反而長他人志氣,以後誰還服自己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