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寂靜的清晨,濛濛的細雨籠罩著沉睡的鏡江,街路之上行人寥寥無。
裝甲車低沉的轟鳴突然從大街盡頭傳來,飛馳的車碾過積水,激起片片飛濺的水花。
無聊的葉涵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隨手抹掉眼角出的淚珠,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加警隊已經半個月了,雖然半個月的時間並不長,但這份工作卻從陌生到悉,如今已是瞭然於。
鏡江市在這半個月裡也十分平靜,巨螳螂一直沒有靜,巨蚊也只是零星出現,許多膽大的市民已經開始恢復經營,令市面上多了幾分生氣,了許多荒涼。
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葉涵無奈地嘟囔:“怎麼這麼慢啊,我都快困死了。”值了一夜的班,他的上下眼皮一個勁打架。
“怎麼?堅持不住了?”周雲嘿嘿地笑,“還有兩個小時,再堅持堅持!”
葉涵無奈地嘆了口氣,不管不顧地放倒座椅:“我不行了,先讓我瞇一會兒……”
“轟——”一聲悶雷般的鳴聲鑽進葉涵的耳鼓,剛剛閉上眼睛的葉涵騰地坐了起來,“哪裡炸?”
“什麼炸啊,打雷吧!”小荊猛地吸了一口煙,儘可能讓自己的大腦清醒一點。
其他人還能流睡一小會兒,他這個司機卻沒那份待遇,只能自己幹。
“不對,是炸!”葉涵堅持己見。
“停車!”周雲示意小荊將裝甲車停在路邊,小荊立即照辦,轟鳴的引擎聲迅速減弱,沒能裝甲車停穩,又是一聲鳴遠遠傳來。
葉涵立馬瞪圓了眼睛:“你聽,這不是炸是什麼?”
這下幾個人都聽清楚了,周雲打開車門,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視線卻被高樓大廈擋住,本什麼都看不見。
把手併攏兜在耳邊,遠傳來的聲音登時清晰了許多,約間,周雲似乎聽到了集的槍聲。
“不好,是城牆……”
話音未落,鏡江市上空猛然響起防空警報,那刺耳的嗚咽徹底擊碎了清晨的寧靜,幾個人的臉同時一變。
半個月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全國的疫區數量已經發展到四個,巨蟲出沒的地區更是遍及各地,這個時候拉響防空警報,原因絕對不是外敵侵!
車載電臺噝噝作響,隨即傳出一個急迫的聲音:“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南牆發現蟲羣,所有單位立即支援,重複,南牆發現蟲羣,所有單位立即支援!
周雲迅速回車中,語氣低沉:“蟲子來了!”
“靠!”葉涵的瞌睡蟲頓時飛走,“早不來晚不來,非趕老子睡覺的時候來,靠!”
老胡摘下步槍,卸掉彈匣飛快地拉槍栓,確定沒有任何故障之後重新卡好彈匣,再出手槍依樣照做。
小荊忽然愣住,裡的菸屁頹然掉落:“蟲子來了?”
“來了。”周雲說,“走,去南牆。”
說完周雲也開始檢查裝備。
小荊呆呆地發愣,飛快地瞄了周雲一眼,這才啓裝甲車。
裝甲車駛上前往南牆的路之後,小荊臉上的五皺一團,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周雲怒道:“來幾隻巨蟲,你至於怕這樣麼?”
葉涵奇怪地看了小荊一眼,雖然接的時間不長,但是葉涵覺得,小荊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
原本那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小荊和老胡堅持下來,這已經很說明問題。
小荊臉一變,吶吶地不說話,突然好像下了什麼決心,臉上的猶豫瞬間變做堅定,一腰將油門踩到底,裝甲車好像離弦的利箭一般衝向南牆。
他一隻手控制方向盤,另一隻手掏出電話撥出一個號碼,稍待,電話接通。
小荊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老婆,城牆出了點事兒,乖乖留在家裡等我。”
幾個人一齊看向小荊,不知道爲什麼,葉涵覺得心口堵得慌。
電話另一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小荊接連答應幾聲,依依不捨地掛斷電話。
周雲拍了拍小荊的肩膀:“放心吧,沒事的。”
小荊點了點頭,臉上的表卻像即將走上刑場的死刑犯,一副悲壯到不能自已的模樣。
老胡也勸道:“小荊,不管什麼時候都別衝,千萬別離大部隊,懂嗎?”
“懂!”小荊點頭。
葉涵也想說兩句,張了張卻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正猶豫間,裝甲車已經衝到了城牆下,小荊一腳剎車踩下去,裝甲車穩穩停在斜指牆頭的鋼鐵叢林之外。
沒等葉涵等人下車,旁邊就衝過來一位全溼的軍,揮著胳膊大聲吼道:“下車,速度上城牆!”
周雲衝那人揮揮手,算是迴應了那人的指揮,第一個開門下車。
車門一開,炸聲和激烈的槍聲瞬間放大,充斥著所有人的耳鼓,刺鼻的硝煙味兒瀰漫四周,混雜著溼的氣息一齊鑽進鼻孔。
周雲大喊一聲:“跟我來!”幾步躥進鋼鐵叢林,迅速跑向城牆。
葉涵等人同時跳下車,撒開腳步跟上。
跑中,葉涵不忘觀察眼前的城牆。
這是一段彩鋼結構的城牆,裡是大量三角鐵焊的支架,支架到都焊三角形的骨架結構,許多斷面糙的三角鐵支愣在外。
牆後架著樓梯模樣的鐵梯,鐵梯直直通牆頭,梯下滿是七枝八杈的三角鐵,手藝糙得令人髮指。
牆頭之上,數十人背對城市面向城外,全神貫注地開火,激烈的槍聲連一片,如同洶涌的水般分不出個數。
鐵梯積滿了雨水,踩上去頗爲艱,周雲小心地試了試,確定不會打之後,才放心地抱著槍快步往上衝。
葉涵隨其後,剛跑完一層,一隻巨螳螂突然越過牆頭,幾個守牆的戰士同時蹲下,舉槍對空擊,轉眼之間便打空了槍裡的子彈。
紛的子彈穿巨螳螂的甲殼,巨螳螂躲無可躲避無可避,越過牆頭的一瞬間,上結結實實地捱了數十發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