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猛有些奇怪：“不弄養場，那你要這地方做什麼？”

“就單純住這。”

“那也不用弄這麼大片地方啊，而且你要住進來，還得收拾很久，費很多力氣吧，裡麵倒是有住人的地方，但這條件也太差了，還不如就住銅石鎮上，你要想驗田園生活，偶爾到周邊山裡浪一下就是了。”

“我還是想要這地方。”

“算了，隨你。養場主人的電話打不通，我們到他家去看看。”

而後遊猛開著他的小麪包，載著向坤往村裡建築比較多的地方開去。

到了那養場主人家門口，卻是發現冇人在，不一會，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穿著亞麻短袖、寬鬆布、人字拖、手上戴著佛珠、脖子掛著金鍊玉牌的男人，騎著電車在路邊停了下來，問遊猛道：“阿猛，這位就是你之前說過，想要買那養場的朋友？”

遊猛點頭道：“是啊，這是我好兄弟向坤。”然後跟向坤介紹這男子：“這是崇雲村的村副主任劉財福，養場的主人和他是本家。”

劉財福看了眼他們麵前那鎖的大門，說道：“劉大個載他老婆回孃家了，估計這兩天回不來，你跟他聯絡過了麼？”

“剛打電話冇打通，我還以為過來肯定能找到他呢。”遊猛有些懊惱地說道。

“到我那邊坐會？”劉財福指了下不遠一棟三層小樓說道。

“也好，正想問問那養場的環批手續問題。”

劉財福騎著電車先過去，遊猛開著小麪包載向坤隨後跟上。

“這劉主任在崇雲村有排麵的，銅石鎮上也有很多產業，我開店的那條商業街上，他也有八家店麵，人脈廣的，和環保那邊估計也有認識的人，你要是真想在這裡的開養場，和他好關係還是有好的。”遊猛在車上快速地跟向坤介紹那村副主任劉財福的況。

向坤知道，大部分村乾部都不是國家公務員，是不產、不在編的村委會管理人員，幫助鄉鎮機關開展農村工作的，因此很多農村的村乾部，其本都是在村裡比較有影響力和威信的。

這個劉財福，顯然也是這樣的人。

把車停在院子外，向坤和遊猛剛一進院門，一條本被栓在院裡的大灰狗立刻起吠。

向坤眼神掃過去，和那大灰狗對視了一眼，後者本來嚨裡醞釀著的一聲低沉、醇厚的犬吠，剛起了個頭，就變了嗚咽聲，到了一邊。

遊猛納悶，跟拿了茶出來的劉財福說道：“劉主任，你家這狗是冒了麼？這剛剛居然咳嗽了一聲？”確實，那聲剛從底發出一半，就強行收尾，聽起來就跟咳嗽似的。

劉財福詫異地掃了眼自家那平常很莽今天卻突然有些慫的狗子，也冇什在意，對遊猛道：“都說了，私下裡冇必要什麼主任、副主任的，我阿財或福哥都行。”

坐下開始泡茶後，劉財福聽了遊猛對於那個養場環批的疑問，說道：“向先生買了那養場，也是要養豬麼？如果是的話，那環批基本冇戲了。”

向坤說道：“不養豬，養兔子，、鴨什麼的可能也養點，牛可能也養幾頭。”

劉財福很詫異：“弄這麼雜？這不是養場，是家庭農場吧？如果是兔子這種，看規模，規模不大的話，可能還有的計較。畢竟那邊離飲用水源很遠，也不是什麼景點，鎮上也還冇開發計劃。”

說著，劉副主任又跟他們普及了一下環評相關的常識，環評報告有分報告書、報告表、登記表的區彆，審批的時間和難度都是依次遞減，報告書要60天的評審時間，而登記表15天就會有答覆。

生豬存欄超過3000頭，或者涉及環境敏區的，就要出報告書，100頭以上的，出報告表。換算到兔的話，是30隻兔算1隻豬。

以那塊地的況，彆說3000頭豬了，300頭都過不了，如果是小規模的兔養，出登記表的話，還有那麼一點可能。

“最主要的是，劉大個他之前是先把養場建好，進了種豬，被髮現後纔去找環評公司補出的報告書，但是審批不過，隻好趕把種豬給轉手了。有他這個事打底，你就算是小規模的養，在環保那邊可能也很難過得了。如果你們確定要接手的話，建議還是在環批過了以後再投建設，那地方，環批冇過，按理說是要直接拆掉的，彆到時候起糾紛，鬨的不好看。”劉財福倒並冇有因為那原養場主人劉大個是他的本家親戚就瞞況，還真是有一說一。

因為家裡以前也開過養場，所以劉財福接下來又說了一些養場可能遇到的坑，不好解決的麻煩等等，並且對於向坤開設養場的計劃，給予了“不切實際”的評價。

這番話還真是把向坤對那塊場地的給打消了大半，本來他之前請教過那養比利時兔的老闆，對方把開小養場說得相當簡單，前期投很，場地要求也很簡單，各種容易，讓他忽視了很多問題。

其實向坤本來也冇有打算真地弄個多大的養場，因為那樣的話他一個人照料不來，必須要雇人，甚至他都冇有打算過真的要銷售飼養的兔，最好就是一直“銷售困難、經營不善”地茍且下去。

所謂的養場，隻是個他蓄養一定量家畜家禽的藉口而已，畢竟他預計自己今後的“食量”會提升很快，一週四、五隻兔的消耗或許不算什麼，但達到十幾隻甚至幾十隻後，如果冇有一個比較高的基數，就撐不起來了，養那麼多兔子，總得有個理由吧。

本來他以為自己之前又是問過開兔養場的人，又是在網上查過不資料，看過不“經驗之談”，應該已經想了多了。

但現在看來，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很多事冇有實際做過，靠淺的請教和找資料，還是會有很多的錯。

然後向坤腦子裡立刻冒出了其他的計劃，比如把那塊地弄下來改造農家樂？但這樣的話，好像也要請不人，而且要招待客人也很麻煩，總不能有客上門拒之門外吧。

“向先生怎麼會想到要來我們崇雲村開養場的？向先生以前在哪高就啊？”劉財福有些好奇地問道。

向坤也冇瞞，直接把自己以前公司做的項目，還有自己負責的部分簡單介紹了一下。

“那這不是好的嗎？什麼互聯網、AI、大數據，不都是現在流行的東西嗎？”

“競爭太大，我們公司切的點選的冇問題，但是時機不好，一步慢，步步慢。”

聽了後，劉財福有些歎：“也是，這互聯網啊，就是泡沫太大了。以後未來的經濟啊，還是得看實，實纔是支柱！農業啊，畜牧啊，纔是本啊。想想，要是突然一天，全世界都冇有了電，冇有電腦玩，冇有手機用，冇有各種電，也不是過不下去，但冇有飯，冇有菜，冇有，那就不行了……不過向先生，你這專業和養老實說差得有點遠啊，我建議還是換個其他行當比較好。”

向坤本來已經在計劃是不是另外找個特彆偏僻的地方，開家生意特彆不好的兔館，然後大部分做外賣，店麵隨心開張，每週還固定兩休不做生意，這樣就有大量進兔的正當理由了，但聽著劉主任這話，卻又讓他有些許的不舒服，畢竟在變異之前，他一直是個技的追逐者和崇拜者，相信互聯網能鑄就更好的未來，是以後各行各業的基礎，所以忍不住說道：

“其實我並冇有放棄我的專業，這次拜托我遊猛兄弟幫我找養場的地方，最主要不是要養家禽家畜賣了賺錢，而是為了研究互聯網、AI和自化養結合的技。”

“哦？這自化養好理解，互聯網、AI是怎麼結合？把產品在電商平臺上賣麼？”劉財福笑著問道。

遊猛同樣也有些疑地看著好友，之前可冇聽他說起過這些。

“當然不是那麼簡單！”向坤認真地看著兩人，腦子飛速轉，卻一刻不停，彷彿真是早就想好的一般：“即便同一種類的兔子，用不同的飼料，在不同的場地，不同的養方式，出來後也會有個差異，質會有些微區彆。而我們可以通過各種數據的觀察和記錄，訓練AI，讓它能夠據我們所想要的質，來給出針對的養計劃，再通過自化養設備，來實現這些計劃。

“比如有些兔子，我們想要它們的後更健壯，吃起來更有嚼勁，就可以給它們安排固定的訓練任務，我們想要它們的更一點，就可以給它們配置有針對的營養餐。

“我們甚至可以在種兔這一環節就進行調控，找到最適合孕的時間，最適合下崽的時間，以及統計各種況，所得兔的味道有什麼差異。當然，還可以據出欄的兔況，來分析公種兔和母種兔各自的特點，會給最後的兔帶來什麼樣的變化，從而能夠進行有目的的配對。

“這些都會為大數據，和全國其他各個全自兔養場連網，互通有無，調配合適的種兔。

“而客戶可以據自己的口味，或者喜歡的類型，在網上進行定製，獲得最適合他們口味或烹飪方式的兔。

“甚至他們可以直接手，在養計劃上進行微調，自己培育出最想要的兔，參與其中。

“比如有的兔質最適合燒烤，有的兔加辣最好吃，有的兔燉湯完，有的兔適合做罐頭。”

劉財福和遊猛都是聽得一愣一愣的，連茶都忘了繼續倒。

而向坤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站了起來，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兩手不時地比劃著，幫助表達他的意思，隻有那隻大灰狗十分乖巧地在角落裡，一副快要困死卻強忍不睡的模樣。

向坤的腦子現在就像已經加速起來的車，越開越快，越想越多，已經不再隻是隨口胡謅，而開始有些將自己某些真實的YY表達出來。

“……所以我們在那裡做養場其實是假，真正的目的，是要做一個人工智慧及互聯網養研究所，從研究兔的培育、養開始，慢慢地將這技推廣到其他的養領域……”

“……未來我們還會引進基因研究的相關設備，會高薪雇傭專業的人員，會建立專業的實驗室……”

“……還有計算機方麵，因為會有大量的數據，我們也會建立專業的數據中心和研發場所……”

“……那些數據和應用方法，不僅僅能用到養上，還能應用到很多方麵，都會有配套的設施出現……”

“……我們的研究將不再單是養領域，將擴展到各個方麵，我們甚至能夠推整個社會的科技進步，引領時代的發展方向……”

“……到時候這裡會大興土木，不僅是養場那邊，甚至整個崇雲村都會被囊括進去，我們要從研究所變研究中心，再從研究中心，變專門的科研基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向坤終於停下來坐到坐前，自己倒了杯白開水喝掉後，遊猛和劉財福才慢慢地回過神來，但眼中的震驚和憧憬卻是依然未變。

“真的能變那樣嗎？”劉財福喃喃問道。

向坤說道：“現在自然隻是暢想而已，養場估計是建不了，還是得從長計議……”

不過話說到這裡，他卻忽然發現四道落在自己上的、充滿狂熱的眼神。

糟糕！剛剛好像進緒了？

向坤忍住拍自己腦門的衝，回想了一下剛剛自己的緒，貌似是在YY以後如果掌握了大量財富，怎麼給自己建造屬於私人的研究中心，所有的科研人員都是為自己服務的，所研究的自然也不是什麼養技結合互聯網、AI，而是和他自的各種特異，並且據這些特異的研究果，找到他變異的源以及如何更高效、安全引導變異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