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記嗎?!
莫念呼吸凝滯了,夏至是結婚紀念日?
他這到底是要膈應,還是要膈應他自己?
一場無關要的婚姻,一定要選這麼特殊的日子來加強記憶嗎?
他選了也就選了,為何還要特別和強調一遍?
莫念是真的看不懂這人,眼下也不想去懂。
著急去看醫院裡的人,於是點頭說:“好記,陸先生有心了。”
陸景蕭豈能聽不出語氣裡的敷衍,但那有什麼關系?他的目的,只為讓記住這一天。
男人點了點頭松開握著手腕的手,聲叮囑:“有喬斯在他暫時不會有太大問題,我還有公事要理,就不陪你去看他了。晚上早些回去,明日付安再和你聯系。”
“好。”莫念應聲,推開車門下去。
車,男人看著腳步極快的人目控制不住的深了。
新婚日他的妻子卻要泡在醫院裡,陸先生的心很難好。
付安自莫念離開之後,一眼也不敢多看後面的人,車氣早已在莫念摔上車門的時候莫名沉悶。
陸景蕭瞇起深邃眼眸點了煙放在邊,“回去。”
付安載著陸景蕭去了瑞歐園,是那個男人自己報的地址。
浣花小築是婚居,眼下只他一個人,陸景蕭自然是不願去那地方的,若真去了,只怕他這一夜都很難有個好心!
抵達瑞歐園之後,陸景蕭便讓付安回去了。
腳步還未踏客廳,便接到了林睿的電話,“你這怎麼回事,不是說今天領證嗎?你這婚禮不辦也就算了,總不能不請我吃頓飯吧?我在浣花小築等你半天了,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他本是要上許牧塵的,不過那人說有事他就一個人去了。誰知等了半天,還不見那對新婚夫妻回去,林睿這才打了電話。
浣花小築是陸景蕭婚居,他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的事。
初聽這消息林睿不是不震驚的,浣花小築的設計圖他曾看過,有環湖跑道,有天然溫泉,更有馬廄有箭場。
起初林睿以為這人是對騎馬和箭比較癡迷,後來得知那是婚居,他才知道那些設計並非全是因為興趣好,也許他更癡迷的是莫念……
夕下陸景蕭握著電話的手一,腳步也跟著一頓,他偏頭看向左手的袋子。
那裡放著他和莫念的結婚證。
沉默幾秒後,陸景蕭開口說:“去春夏冬涼等我。”
將那兩本結婚證放好之後,陸景蕭親自開車出門。
春夏冬涼是臨海市出名的私人會所,陸景蕭趕到的時候,裡面的夜生活已經開始,無論外面是什麼狀態這裡永遠可以保持平和溫馨的狀態。
春夏冬涼的設計不同於一般娛樂會所的裝修,許多私人場所都是奢靡在外,但春夏冬涼這個地方乍一看卻是樸素的,但若細細一看從頭頂吊燈,到角落的盆栽無一不是價值不菲的。
這個地方夠靜,所以陸景蕭喜歡在這裡宴請重要客戶或者和朋友小聚。
他趕到包間的時候,林睿並不在。
陸景蕭了外套隨手扔在一旁兀自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後端著那杯酒再度走出來。
轉便見角落裡一人纏在林睿上,烈焰紅印的那人一臉痕跡。
抓過林睿的手,放在自己洶湧澎湃的、部…這是個極其主的人……
再瞧林睿,明顯已經有些起意。
他向來是不婚族,也從不談,但這不妨礙他發泄正常的生理需求……
現場直播太紮眼,陸景蕭晃了晃酒杯轉往包間走去。
林睿容易蟲上腦,但他貴在也可收放自如,“停,哥哥今晚要給朋友慶祝結婚,別在這兒跟我鬧,下回。”
人扭著水蛇腰欺近他,並不想放棄今晚難得的機遇,生氣說,“完事了再慶祝也啊?”
“滾邊兒去,完事那得天明了!”林睿一把推開挨過來的人,整了整自己穿的人模狗樣的服轉離開。
包間,林睿一眼看著獨坐一角的人下意識一愣!
隨即他又四看了一眼,的確沒瞧見莫念影,不由好奇問:“你新婚妻子呢?”
陸景蕭抬眸看了他一眼沒答話,沉沉目盯著杯子裡的酒緒不明。
新婚夜,妻子在醫院陪著一個垂死之人,陸先生現在完全是鬱結狀態,偏偏這人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是吧,你還打算金屋藏啊?!”林睿想就是出來吃頓飯而已,瞧給他寶貝的!
陸景蕭眉心擰了下,將酒杯放在面前的茶幾上,回靠在沙發裡點了煙,“慕寧昏迷不醒,在醫院。”
“房花燭夜在醫院?你就隨?”林睿難以置信地看著側的人:“慕寧和傳出的桃緋聞還嗎?你這到底是耐心好,還是大度?!”
“閉上你的狗!”陸景蕭語氣沉沉,不難聽出其中惱意。
林睿也知這話題不好,尷尬地一笑,“行,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行嗎?”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人今晚哪是要請他喝酒慶祝新婚?他完全是因為新婚妻子對他棄之不顧,求不滿,心中不滿故意找他來發泄緒。
林睿不想做那冤大頭,所以後來他只勸酒,關於莫念的事半個字也不再提。
一整個人晚上他是勸酒的那個,可也是喝醉的那個!
酒喝多了,之前的警惕便也不複存在了,林睿皺眉惋惜不已,“不知道你是著了那小丫頭什麼魔了,你如今的地位還缺一個人嗎?隨便招招手,多的是人對你噓寒問暖!你說你到底圖什麼,能給你什麼?!”
陸景蕭今日喝了不酒,但他沒醉。
此刻男人正靠在沙發裡,晃著手裡那杯酒,燈照在上面折出淺淡的。
陸景蕭眸沉沉盯著那轉瞬即逝的亮,幽幽道:“圖有一天,會像對慕寧這樣對我。”
這些年他越是功名加,便也越是孤獨。
四年前莫念在莫家老宅以死相莫振海,有人說傻,為了一個保鏢竟自毀前程,甘願被莫振海從繼承人名單剔除。
無人知道那日在莫家老宅親眼見證那一幕的陸先生眼中,年僅十八歲的莫念是何等的至至。
他功名就,旁不乏阿諛奉承的人,可卻忽然無比邊能有個像那樣真的人……
後來在他的慶功宴為母親解圍,至此清冷涼薄的影徹底進駐他心底。
陸景蕭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發瘋似的去挖一個人的生活,從生活樂趣到晨起作息,他樂此不疲。
他覺得自己是病了,這病唯有莫念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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