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醒來了,可宮中的爭鬥會如何?”
衛無雙有些憂慮。
“宮中來人了,說是明日接兜兜進宮玩耍。”
蘇荷有些擔憂,“宮中這幾日糟糟的。”
“宮中有太平,不過還小了些。”
賈平安心大好。
“至於宮中的爭鬥,他們鬥不起來了。”
太子用自盡的手段來阻攔帝后之間的爭鬥,這事兒瞞不過多久,外界晚些自然會有各種猜測。
帝后深震之餘,也無法再鬥了,否則……
“輿論會譁然。”
道德是律法的有效補充。當律法對特權階層不管用時,道德將會築起另一道防線。
除非你想做紂王,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不在乎天下人人喊打,否則你只能在這道防線之前退卻,或是彎腰,悄無聲息地走過那條做‘茍且’的小道。
強大如先帝在玄武門之變後,也用了半生來彌補那個錯失。
太子醒來之後,恢復的速度越來越快。
當太子能起走時,帝后召集了重臣們議事。
……
賈平安沒去。
他去了曲江池。
此刻的曲江池沒幾個人,他只看到了三個大約是文人模樣的男子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在吸鼻子作詩。
這不是迂腐,而是中二。
前世他也這般中二過,和幾個朋友在河邊釣魚。大冬天的冷的渾直哆嗦,一條魚都沒釣到。可釣魚人不能空軍,於是幾人互相慫恿,下河來了一趟冬泳。
水汽中,他看到了那個悉的影。
“青!”
魏青回頭,微微一笑。
“國公。”
“何時回來的?”
這妹紙去了終南山就再無音訊,賈平安還以爲是要出家了。
“回來了數日。”魏青回,繼續看著水面。
賈平安走了過去,看著那塊水汽氤氳的水面。水面翻滾,彷彿下面有泉眼。
“這陣子糟糟的。”
賈平安問道:“你可看到了什麼?”
魏青幽邃的雙眸中多了些波。
“我看到了從未有過的強盛。”
……
“朕不適,頑疾難以治癒。可大唐終究要有人來看著。皇后這些年做的無可挑剔……”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
“朕的擔憂諸卿當知曉。這風疾醫們診治過,孫先生診治過,都無法痊癒,朕知曉天意難測,朕一人安危自然無礙,可朕卻擔心朕有一日驟然而去,朝局盪。”
——朕若是去了,你們扛不住!
被輕視的宰相們不吭聲。
有人看了武后一眼。
武后神平靜的就像是一個無慾無求的婦人。
“有鑑於此,朕準備以後如此,若是朕還好,便親自主持朝政……”
宰相們點頭。
這是應有之意。
但若是不適時……監國是誰?
定下之後,這個名分就難變了。
皇帝再看了皇后一眼,“若是朕不適時……太子監國。”
……
賈平安回到了家中。
“讓曹二弄一碟子香腸臘,再來一壺酒,送到書房。”
賈平安去了書房。
“阿耶,我和你一起吃。”
兜兜饞了。
“你晚些還得進宮,回來再吃。”
賈平安進了書房,隨即關門。
一杯酒喝下去,他突然笑了起來。
“帝其實也好,可這個時代終究無法容忍子如此。”
“阿姐若是不肯退,必然會引發長久衝突,那一幕幕慘劇……”
“不該發生!”
賈平安吃了一片香腸,滋滋。
阿姐主政多年,就像是做了一任皇帝,如此也該夠了吧。
大外甥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堪稱是穩如泰山。
“郎君,邵鵬來了。”
邵鵬來了,面嚴峻。
“朝中彈劾皇后的人突然發作了。”
“彈劾什麼?”
賈平安放下筷子。
邵鵬說道:“彈劾皇后狼子野心,想專權,還有人彈劾皇后在朝中培植黨羽……”
這是算總賬!
歷史上阿姐退位後,後任者一個接一個登臺唱戲,每一人上來都會來一次大清洗,朝中因此人人自危,朝局混不堪。
在那數年裡,那些帝王的表演堪稱是令人作嘔。
這便是清算。
賈平安,“拿刀來!”
……
“武氏本是寒門子,僥倖得了陛下看重卻不知分寸,野心,跋扈……”
在大部分人的眼中,太子監國就是皇帝勝利的宣言。
這數年的帝后暗戰結束了,勝利後的皇帝不會手,就如同他當年廢掉王皇后一樣,武氏也逃不過清算。
於是助力就來了。
奏疏紛紛飛進了宮中。
宮門外也多了不臣子在等待。
大戰結束,會有許多果子,這些人就準備爬上皇帝的大車,吃一波果子。
而投名狀就是彈劾皇后。
“皇后此次坐不穩了。”
“陛下獲勝,豈能容忍一個老對頭坐在後位之上?”
“廢后是必然!”
“到了此時此刻,的那些黨羽早已散去,誰還願意爲說話?”
一人出現在前方。
他腰間戴著橫刀,目平靜的看著宮門。
“賈平安!”
一人一刀,緩緩而來。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