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雙目，沒有眼白，似乎瞳孔融化開來，吞噬了周邊的一切，使得整雙眼睛……完全是黑。

與慾的，一模一樣。

非但如此，更是在帝君睜開雙目的剎那，其上就有一縷縷黑的霧氣升起，環繞在其四周的同時，也不斷地向外擴散，遠遠看去，就好似帝君爲了黑的源頭，散出的那些縷縷黑霧，如同一條條手，目驚心。

這一幕，讓王寶樂眼睛猛地收，他到了在帝君上，那濃濃的慾的氣息與波，這氣息之強，超過了他之前所遇的任何一個主，甚至就算是他融合七完善了六慾，所形的與其同源的慾，比較之下，也還是遠遠不如。

就彷彿……這裡，纔是慾的源頭！

這一個發現，讓王寶樂心神震，他有了一個猜測，而不等他這個猜測更爲清晰的浮現在心神，睜開雙眼的帝君，在那階梯頂端的座椅上，微微低頭，看向王寶樂。

一眼看去，王寶樂心神轟的一聲，好似有一力量帶著無上的霸道，直接降臨，要將其全佔據，吞噬一切。

好在王寶樂自一樣不俗，隨著目中芒閃耀，在那目下，如海中的礁石，毫不。

許久，階梯頂端座椅上的帝君，收回了目，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這嘆息，帶著滄桑，似還蘊含了歲月的流逝，迴盪在這殿堂，久久不散，甚至給王寶樂一種錯覺，好似這嘆息，是從悠久的歲月之前傳來，落其耳中，彷彿讓自的生命，也都隨之出現了要枯萎的徵兆。

“我……失敗了，而你……來晚了。”

滄桑的聲音，在那嘆息之後，迴盪開來，形了一波波無形的衝擊，向著四周擴散開來，也涌到了王寶樂的心神，使他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些。

“值得麼！”王寶樂忽然開口，聲音如風暴，在這殿堂，與那衝擊，形了轟鳴。

“我始終在關注你……你有你的追求，爲了你的逍遙……而我亦有自的追求，爲了完整，爲了前世的使命。”帝君喃喃低語，聲音雖輕微，可在這殿堂，卻備了某種穿力。

“而你本就是與我一樣，都是前世的一部分，但你的追求是自，我的追求是本源，所以……你問我值得麼？”帝君說到這裡，慢慢坐直了，上半更是微微前俯，居高臨下凝王寶樂。

“我也很想問問你，放棄了前世，值得麼？”

“與我融合，我們一起追尋前世，難道有錯麼？”帝君聲音裡出威嚴，更有一憤怒，似他很不理解，爲何……這一縷殘魂所化的王寶樂，不早一些放棄抵抗的迴歸。

那樣的話，或許……一切都還來得及。

王寶樂沉默，如今的他，在吸收了帝君的記憶畫面，在融合了自己這一生所遇的線索，最終於心底，實際上已經很明確了自己的來歷。

自己，就是前世那位棺槨裡的一縷殘魂，帝君也是這般，他們的的確確是一的，只不過獨立的意識，使兩個原本一的人，走出了兩個不同的方向。

“你追尋的，是過去。”

“我追尋的，是現在。”王寶樂搖了搖頭，看著帝君，緩緩開口。

“所以，你沒有錯，而我……也沒有錯，但如果從代價去看，你的做法我不認同，因爲不值得。”

帝君沉默，看向王寶樂時，其漆黑的雙目，也泛起了複雜的波，從他有意識開始，這個大宇宙，他不認爲有任何生命，可以與自己平等的對話。

就算是鸚鵡，也是這樣。

至於那些戰將，只不過是麾下罷了，沒有任何的資格，唯獨……眼前這個人，是唯一有資格者。

於是在這沉默裡，帝君再次輕嘆。

“過去也好，現在也罷，都不重要了……”

“原本……若一切順利，如今的我們已經自完整，想來應該早就離開了這片大宇宙，回到了屬於我們的源頭之地。”帝君喃喃，目中帶著迷茫，帶著憾。

“可惜，可惜……我本以爲這片大宇宙已經足夠特殊了，但還是沒有想到這片大宇宙，竟是特殊到了唯一的程度，居然是仙的起源……”

“我輸得不冤……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是誰……更想知道，是誰殺了我……最想做的事，是回到我的家鄉。”

“這些，你不懂……因爲你在誕生的一刻，你的邊，你的四周，是完整的世界，你有人陪伴，你不孤獨。”

“而我則不是，我孤獨的走了無數歲月……”

“或許，當年最先誕生的，是你……你的想法，會和我一樣的。”

“但這些，真的不重要了，因爲……，甦醒了。”

王寶樂心神震，帝君的話語裡，有一句話，讓他有所認同，或許，如果真的是他第一個誕生出來，那麼也會有類似的選擇……

沉默中，王寶樂聽著帝君說出的最後一句話，目中芒一閃，他想起了自己所看帝君的記憶畫面裡，那缺的一段，這一段記憶包含了帝君上所出現的未知的問題。

也正是這個問題，導致了源宇道空的改變，七六慾的誕生。

“然後呢？”王寶樂平靜開口，他想要知道，帝君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雖然他的心底，多多已經有了猜測，但他需要證實。

帝君搖頭，右手緩緩擡起，擡起的過程很是艱難，王寶樂看到無數的霧氣纏繞在帝君的右手上，使其作似乎需極大的力氣，才能完。

在這擡起中，一片和之，於帝君的的右手指尖上匯聚，這芒不是很明亮，似在黑霧的瀰漫中勉強形，最終化作一個點，離了帝君的四周，飛向王寶樂。

直至在王寶樂的面前漂浮。

其上同源的氣息，使王寶樂很清晰，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點沒有危害，裡面只是儲存了一段記憶。

於是沉半晌，王寶樂也是右手擡起，與這點輕輕的瞬間，他腦海嗡鳴起來，一段記憶……好似畫面一樣，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