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見了,不由得愣了愣。衡王世子千里迢迢帶了這麼一個巧稀罕的冰盒來到這里,難不真是為了一朵花?
果然,接著就聽李毓說:“本世子早有準備,就等著你的人把花給我帶回來了。”
迦南見李毓這麼執著,猶豫了一下,看向薛行。
李毓也看了薛行一眼,微笑著緩緩道:“今日,無論如何我也要等到那朵雪蓮花。我知道薛大人箭了得,薛大人要不要再一箭,來試試我的決心?”
李毓的聲音雖然溫和帶笑,但是眾人卻還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強。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去看薛行,而薛行眼中的冷意讓在場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
就在眾人以為薛行要拿弓,給這位囂張跋扈的世子得渾窟窿的時候,薛行卻淡淡地說:“一個時辰之后啟程。”
說完這句,薛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牺如 dingdingxiaoshuo.com 牺如
薛行一走,氣氛明顯緩和了下來,在場之人不約而同地放松了下來,各自招呼侍從生火,送上熱茶或者烈酒,不然在這冰天雪地里干等一個時辰,準得凍病了。
李毓也沒再作妖,抱著不知什麼時候又回到他懷里的暖手爐,悠哉悠哉地上了自己的馬車,將一眾看他不順眼的視線都隔離在了車廂之外。
這大風大雪的天氣,李世子是能不下馬車就不下馬車的。那些顧忌禮儀儀態的禮們非得騎馬,臉皮都被冰風雪雨吹得皴裂了,早上洗臉就跟上刑一樣,看著就疼。李世子惜自己的那張秀可餐的臉的,可不愿這種罪。
迦南盯著李毓上了馬車,然后回頭看了一眼綿延著在大雪山之間的,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峽谷。大雪覆蓋的峽谷很寂靜,但是迦南心里清楚這不過是它的假象,這條峽谷被當地人稱做“鬼門峽”,里面不知埋葬了多白骨,困住了多亡魂。
珈南臉上浮現出一個狠辣的笑容,回過頭來,給自己的心腹打了個手勢,讓他們盯了李毓,然后朝著薛行離開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為保計劃萬無一失,等會兒不得需要這位手段狠辣的薛大人的配合。
一個時辰之后,迦南的部下終于將李毓要的雪蓮花摘了回來。
李毓第一時間下了馬車,親自盯著那名親衛將雪蓮花小心地放進了自己手里的冰盒。
從未見過雪蓮花的員們,也忍不住好奇地圍上來觀看。只見被放置在冰盒中的雪蓮只有小兒掌大小,如藍水晶一般晶瑩剔,花瓣層層疊疊,隨風,不似凡。有沒有傳說中的功效不好說,確實是極的。若不是這花難摘,又不好存放,這些大周來的員們到也想摘幾朵回去送給家中眷賞玩。
李世子卻盯著冰盒里的雪蓮花左看看右看看,卻皺眉挑剔道:“這麼小一朵花?夠燉一碗嗎?”
被派去摘花的親衛敢怒不敢言,還是迦南上來道:“世子,這花本就稀,倉促中能找來一朵已算不易了。若是覺得不夠,等回程的時候,我再多派些人去幫你找。那時候豈不是更加新鮮?”如果你還有命在的話。
薛行過來,看都沒看李毓,直接翻上馬,冷冷地吩咐,“啟程。”
李毓瞥了薛行一眼,勉為其難地對迦南說:“罷了,走吧。”
侍衛連忙幫他把馬車門打開,李毓捧著盒子轉上馬車,卻突然想起來什麼停下腳步,“對了!”
迦南心下一,暗自戒備,卻聽李毓問:“我好像許久沒見到淳了,可還好?”
迦南不知李毓這麼問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強自鎮定地笑著道:“公主很好,我剛剛還去看過。不過公主前陣子……心不太好,又怕冷畏寒,所以不愿意下馬車。世子問起公主是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幫世子轉達。”汜減 BX wX .c o 汜
李毓笑道:“原來如此,我說怎麼好幾日不見來找我麻煩了。”
淳心不好的原因他們都心知肚明。
剛離京的時候,淳看李毓邊也一個人也沒有,仗著自己公主的份,時不時找機會折騰辱李毓。比如要李毓給當車夫, 吩咐下面的人給李毓送冷水冷飯,在他的馬車上做手腳,手段層出不窮,又毒又損。
可是無論淳怎麼折騰,李毓卻半點事沒有,反而是淳自己總是倒霉,有一次差點因為驚馬摔斷了,恨得淳不管不顧想命侍衛把李毓綁起來,親自下手給他劃兩刀再幾個窟窿。
可惜那些侍衛雖然是來給淳送親的,卻也不聽淳的,出發前他們接到上頭的命令是此行只聽命于薛行。淳找薛行哭訴,郎心似鐵的薛大人卻半點憐香惜玉的心也沒有,不等淳說完就不耐煩地下令,把聽從淳命令為虎作倀的幾個侍給綁走了,也不知道給弄哪里去了。淳對薛行也恨得要死,只能轉頭向迦南求助,可惜在京城對淳有求必應的迦南卻裝傻充,不肯幫淳去找李毓和薛行的麻煩。
淳沒了幫手,自己又斗不過李毓,這才消停了下來。
李毓也沒說信不信迦南的話,笑著點了點頭,就上了馬車。羋何 羋
迦南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目有些沉。李毓這個人看著玩世不恭,實則心機極深,他不確定李毓剛剛問起淳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淳現在確實不在這里,昨日他就讓人把淳暗中送離了隊伍,一則是為了保證的安全,以免被李毓找機會挾持,以至他們到時候投鼠忌。二則是怕那個蠢人想一出是一出,不顧大局,壞他們大事。
這時隊伍已經開始啟程,車馬依次進峽谷,迦南盯著李毓的馬車駛進了峽口之后,終于放下了高高吊起的那顆心。
迦南的親衛們在前面帶路,還分出了幾列大驥騎兵在隊伍中來回奔馳負責巡視傳令,大周朝來的軍則跟在隊伍末。李毓的馬車被夾裹在隊伍中間,只要進了峽谷,就算他發現了不對勁,也翅難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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