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林晚聞言卻是站在那里一時沒有開口。
皇后以為賀林晚是見皇帝在場有些張,便緩和了聲音道:“你別怕,此事若是與你無關,陛下自然會為你做主,我們陛下可是明君,斷然不會冤枉無辜之人,你只管說出實便是。”
正在品茶的皇帝聞言抬眼看了皇后一眼,不置可否。
安德妃卻是一笑,眼中流易轉:“皇后娘娘這話的意思是篤定這位賀林晚是冤枉的?”
皇后溫和地道:“本宮只是想要查明真相,不想讓一個小姑娘蒙冤罷了。德妃這意思難道已經篤定了雪姬的死與有關?”
安德妃嘆了一口氣,蹙眉看向皇帝:“雪姬是陛下特意找來送給我的,所以平日里我對它寵有加,今日忽然聽聞它死了,我心里極為不好,想要找出那害它之人也是理所應當。”
皇帝輕輕拍了拍安德妃放在膝前的手,目卻是看向皇后:“皇后為后宮之主,若是連找出這樣一個罪魁禍首都辦不到的話,朕就真要懷疑是否有資格繼續執掌印了。”
眾人聽到皇帝這一句看似輕描淡寫的話都是一驚。
皇帝今日先是暗示要立安德妃為皇貴妃,現在又懷疑皇后管理后宮的能力,難道是打算廢后另立?皇后宮中的宮人都焦急又擔憂地看向皇后,連坐在一旁的柳賢妃都有些驚疑不定。
皇后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在眾人各種各樣的目的注視下溫和地一笑,微低著頭姿態恭順地對皇帝道:“陛下所言甚是。臣妾若是連這樣一件小事都判斷錯誤的話,確實是沒有再繼續掌管印的臉面了。”
說著皇后便看向賀林晚,溫和的語氣中甚至還帶著幾分調侃道:“賀林晚,本宮還是相信你說的話。要知道婦人之仁和輕信對于一個掌管后宮的皇后而言可是不可饒恕的大過錯。本宮這回若是信錯了你的話,你會被責罰不說,本宮也會上書請求皇帝廢后。”
皇后這話一出,在場之人都噤若寒蟬,殿中的氣氛也因此凝滯。
賀林晚看著在場之人各異的神,又看到了衛氏那顯得有些蒼白的臉,不由得在心里苦笑。
何德何能,今日的清白竟然了皇帝廢后與否的關鍵了麼?
這后宮之中果然是兇險之地,行差踏錯一步都不行。
柳賢妃最先出聲:“娘娘,廢后這種事豈能兒戲,還請您收回前言。”
皇后卻是笑了笑:“皇帝和皇后的話都是金口玉言,既然已經說出了口了又豈能收回來的?”
柳賢妃焦急地看向皇帝:“陛下……”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臉淡然:“既然皇后都金口玉言了,那便依皇后的意思罷。”
皇后宮里的宮人聞言,瞬間臉煞白,有幾個年輕的宮膝蓋都了。
安德妃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皇后和柳賢妃,微微垂下眼眸,讓人看不清眼中的神。
皇后沒有再理會在場之人的神,只面不變地對賀林晚示意:“說吧。”
賀林晚安地看了正一臉擔心的衛氏一眼,然后回道:“是,皇后娘娘。”
賀林晚便將之前在花園的事又說了一遍。
賀林晚的話音剛落,安德妃便抬頭對芝雪道:“把你見到的再說一遍。”
芝雪立即開口:“是,娘娘。奴婢原本帶著雪姬在花園里曬太,可是雪姬突然鉆進了假山里,奴婢爬上假山去尋它的時候它又從另外一個方向跑走了,奴婢只有趕去追。可是沒過多久奴婢就聽到了雪姬發出的尖利的聲,奴婢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了一把掐住了雪姬的脖子,雪姬則是在手中掙扎。”
芝雪指著賀林晚,泫然泣的眼中帶著濃濃的質問:“這位賀姑娘口口聲聲說是雪姬先攻擊的,可是見過雪姬的都知道它脾氣溫順,從來不會無故攻擊人,定是這位賀姑娘做了什麼惹惱了雪姬,雪姬才會做出攻擊的姿態的。”
賀林晚看了一眼芝雪唱作俱佳的訴說,對皇后道:“娘娘,之前有一位宮與我隨行,我當時有沒有對貓做什麼,可以問問。”
皇后想了想,吩咐宮人道:“讓那個宮進殿來。”
賀林晚注意到在皇后說這句話的時候芝雪非但沒有張,從的站姿看來,似乎更為放松了些,賀林晚心里便有了數。
宮很快就被人帶進殿來,的臉上還帶了些張之,尤其是見到皇帝也在此的時候,請安的話都說得有些結結的,可見平日里并不是常在主子跟前伺候的。
皇后問道:“是你帶著賀家姑娘進的花園?”
宮低頭道:“回稟娘娘,正是奴婢。”
皇后又溫聲道:“你可見到雪姬攻擊了賀林晚?”
宮看了賀林晚一眼,戰戰兢兢地道:“是的,娘娘,奴婢看到雪姬向賀姑娘撲過去了想要抓。”說到這里宮聲音一頓,“不過奴婢也看到是賀,賀姑娘先用什麼東西扔雪姬,雪姬被惹惱了才攻擊的。”
皇后皺眉:“哦?你看到用什麼東西扔的雪姬?”
宮似是一時想不起來:“奴婢當時躲得遠了,沒有看清楚,想必是石子或者是上帶著的之類的吧。”
芝雪立即泣道:“娘娘,請您為雪姬做主。”
安德妃看了賀林晚一眼,又看向皇后,卻沒有開口說話。
皇后看向賀林晚語氣依舊溫和:“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賀林晚看了那宮一眼,輕聲道:“娘娘,我可以問幾句話嗎?”
等皇后點了頭之后賀林晚便問那宮:“這位姐姐什麼名字?”
宮愣了愣:“奴,奴婢紅蕊。”
賀林晚點了點頭:“紅蕊姐姐以前見過雪姬嗎?”
紅蕊道:“宮里的人都知道雪姬喜歡在花園里曬太,所以奴婢也在花園里見過雪姬幾次,不過雪姬是德妃娘娘的寵,奴婢們看見了都會繞道而行,并不會上前打擾。”
賀林晚皺眉:“也就是說你與雪姬并不悉,也不知曉它如何?”
紅蕊立即道:“雖然我與雪姬沒有接,不過宮人們都知道雪姬是一只溫順的貓,從來沒有攻擊過人。”
賀林晚看向紅蕊,臉上帶著些訝異:“既然雪姬是一只溫順的貓,那為何在我們遇到雪姬的時候你會丟下我遠遠躲開,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以至于你連我扔向雪姬的是石子還是別的什麼東西都沒看清楚?”
紅蕊聞言一愣,然后辯解:“奴,奴婢……奴婢只是不想沖撞了雪姬,所以才,才避開的。”
賀林晚微微一笑:“丟下公主代你的事來避開一只貓嗎?難不在你心里公主的威嚴還不如一只貓?”
紅蕊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應對。
皇后看了紅蕊一眼,吩咐自己后一個嬤嬤:“看來還有什麼?嬤嬤你去問話吧。”
紅蕊抬頭看了那位面容嚴肅的嬤嬤一眼,子不由得一抖,認得這是后宮之中掌管宮們刑罰的嬤嬤,后宮之中這些老嬤嬤們別的手段或許沒有,但是折磨得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卻是多得是。
見那位嬤嬤領命之后便向自己近,紅蕊立即哭著求饒:“娘娘饒命,奴婢說的都是實話。“
安德妃微微一笑,看似隨意地道:“這后宮里能在沈嬤嬤手中還閉口不言的人怕是沒有, 想必皇后娘娘真能問出什麼來罷。”
這時候皇帝開口了,語氣微冷:“皇后想要在朕面前上演屈打招嗎?”
皇后無奈地笑了笑,擺了擺手:“罷了,沈嬤嬤你退下吧。”
已經走到紅蕊面前的沈嬤嬤步子一頓,又低頭退回了皇后后。紅蕊松了一口氣,漸漸放松了一些了。
賀林晚見從紅蕊手的路子已經被皇帝給堵死了也并不氣餒,繼續問芝雪:“你帶著雪姬離開花園之后又發生了什麼?雪姬是怎麼死的?”
芝雪用看仇人的目怒視賀林晚:“我帶著雪姬離開之后沒多久雪姬就開始渾搐,還不停地嘔吐,沒過多久,沒過多久它就不行了……”芝雪一遍哭一邊道,“我匆匆抱著回宮,想要去尋太醫來瞧瞧,可是剛回去沒多久它就咽了氣。”
賀林晚對芝雪的指控并無反應,只是問道:“太醫之后來了沒有,可有提到雪姬的死因。”
芝雪聞言便看向蘭姑姑。
蘭姑姑道:“發現雪姬死了之后我立即派人去稟報娘娘了,聽芝雪說害死雪姬的人在皇后宮中,我便過來想要將人過去等娘娘回來審問。公主因為雪姬的死很傷心,派人去請了太醫。現在太醫應該已經到了景秀宮了。”
皇后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那便請那位太醫過來問話。”
蘭姑姑看向安德妃,見安德妃沒有什麼表示,便應聲去了。
賀林晚又細細問了幾句雪姬死之前的癥狀,還是翻過來復過去的問法,同一個問題還會拐著彎兒問幾次,芝雪被賀林晚問得十分不耐煩,可是礙于皇帝和皇后在場,皇后也沒有阻止賀林晚,所以芝雪敢怒不敢言,只有憋著氣回答賀林晚的問話,心里認定了賀林晚是故意如此。
在賀林晚輕聲問芝雪話的時候,皇帝朝賀林晚看了一眼,安德妃注意到了,也看了看賀林晚,不過見賀林晚還是個帶著幾分稚氣的孩子,便丟開了。
蘭姑姑很快就帶著那位太醫來了,與他們一同前來的還有一直沒有面的淳公主。
淳公主眼睛有些紅腫,一看就是剛剛哭過的。
皇帝看到淳,威嚴冷淡的目中便多了幾分溫和:“朕的公主這是怎麼了?”
淳向帝后等人行了禮之后便一言不發地走到皇帝前蹲下,將自己的頭埋到皇帝膝頭,悶聲道:“父皇,雪姬死了。”
面對兒的撒,皇帝疼地拍了拍的肩:“父皇再送給你一只更好的。”
淳卻是將頭抬了起來,轉頭冷冷地看向賀林晚,像是看仇人一般:“可是在那之前,父皇要給我的雪姬報仇!它是被人毒死的,我要讓害它的人也嘗一嘗被人強喂毒藥的痛苦!”
皇帝聞言皺眉:“你說雪姬是被人毒死的?”
這回連皇后也是臉微變,賀林晚覺得手臂一疼,轉頭一看卻是衛氏下意識地拽了賀林晚,將抓疼了,賀林晚忍者疼沒有出聲,只是安將手心覆蓋在衛氏的手背上,無聲地開口:“沒事的,母親。”
怎麼可能沒事?
衛氏的臉很難看。UU看書www.uukanshu.com
如果真是賀林晚害死了安德妃的貓,那麼最大的罪名不過是對德妃不敬,再被扣上一頂心腸惡毒的帽子,就算是被責罰也定是命無憂的。
可是如果是在皇宮里用毒的話,輕則是私自藏毒宮藐視皇室威嚴,重則是刺殺謀反之罪!這可是死罪!
衛氏此刻真的很害怕,怕到時候會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孩子。可是現在除了地抓住兒的手臂之外別無他法,衛氏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是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人微言輕和無能為力過。
皇帝拍了拍淳的手,拉著起,然后皺眉看向站在下面的太醫:“確定雪姬是中毒而死?”
太醫低頭道:“臣查驗過貓的尸,確實是中毒而亡。”
皇后看了賀林晚一眼,沉著問道:“不知中的是什麼毒?”
太醫道:“從癥狀來看,應該是夾竹桃之毒。夾竹桃全株都帶劇毒,若是不慎食連人都會心脈驟停而死,何況是一只貓。”
聽到這毒不僅能毒死貓還能毒死人,不人臉又是一變。
淳居高臨下地看著賀林晚:“賀林晚,你今日遇見雪姬只是偶然,原本你是要去景秀宮見我的,上卻帶著如此劇毒之,不知你是何居心?”
賀林晚看向淳公主,沒有錯看從眼中流出來的惡意和狠毒。
皇宮行兇,這麼大的罪名,這是想要置于死地麼?
很抱歉,這一章寫了好久,寫完回過神來一看都快一點了。/(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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