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道:“我不甘心,我還要搏一搏!徐四、蕭十七現在就想立個庶子,他們做夢!我還沒死呢!”
鄭琰心頭一,這也不是能做得了主的事,只好委婉地問他們夫妻生活,算沒算安全期什麼的。徐瑩不好意思地低聲道:“我也算過日子,可……就是沒信兒。”
鄭琰說了很多保持良好心,不要胡吃藥、不要拜神仙的話,爭取開解徐瑩,千萬別搞個巫蠱什麼的。有了共同話題,徐瑩的緒緩和了許多:“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要活得好好的,看著他們有什麼下場。”
鄭琰心頭一跳,這話聽著忒不吉利。卻不知徐瑩被得想殺人,真要把急了,不介意讓蕭令先去死一死。徐瑩頭一回覺得,只有蕭令先死了,纔有安全。蕭令先活著,左一個人右一個才人地納,左一個庶子右一個庶子的生,的後位還有危險。蕭令先死了,哪怕沒兒子,外有父母,有地位,又有足夠的錢財,除了了一個讓人吐的男人,過得比現在滋潤多了!
想來鄭七不會死命護著蕭十七的,哪怕是鄭靖業,也沒這樣的忠心,更不要提世家了。願主登基,樂意與鄭氏、世家共權柄。
鄭琰見徐瑩緒穩定了下來,看看天趁著正午比較暖和,早早告辭回家了。回來抱著兒發呆。小嬰兒笑得口水流了滿頰,鄭琰的心纔好了起來。
等到池修之回來,鄭琰以樑、徐二人之事相詢,池修之不以爲意地道:“這事不值得費神。徐四不跟樑橫合流,二郎也許有一機會,兩人合流,樑橫的仇人可是遍朝野了。除非聖上只剩這一個兒子了,又或者反對樑橫的人都死絕了,否則他們再興不起風浪來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池修之笑道:“我們怎麼會讓這萬一發生?縱我們坐視不理,你道旁人還能坐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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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有千百雙眼睛,能在這些眼睛下保存的之又,徐君與袁氏的接顯然不在特例之。很快,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徐君與樑橫的組合令知者目瞪口呆。眼下蕭令先後宮裡風頭最盛的人無疑是徐君,而在朝臣中,樑橫也是極得他歡心的一個人。看起來是一個強強聯合的存在,卻沒有人覺到了威脅,大家只是奇怪:這倆貨怎麼湊到一起去了的?
爲此,蔣進賢還特意召開了個智囊會議,研究一下這究竟其原因背景意義含外延。饒是蔣進賢這樣的政治老手,也完全弄不明白徐君爲什麼要舍孃家不顧非要跟樑橫攪在一起:“自有父兄,怎麼卻與樑橫的妻子相談甚歡?”
後宮的生存形態比較另類一點,一般況下宮妃難見外人,哪怕是外命婦,也不是想見就能見的,想要“刻意疏遠”、“迷敵人”有限的見面機會本不夠用的。誰與誰關係好、誰與誰關係不好,眼就能看得清。
鄴侯也攜嗣子參與了這次討論,見蔣進賢發問,鄴侯不得不開一回腦筋:“不是說令徐侍郎娘子出了個大丑?興許是不和,嫡庶之事,向來難說。”
蔣進賢就更不明白了:“我就說啊,樑橫將來如何還未可知,徐樑已經是侍郎了,舍近而求遠,圖的什麼?後宮妃嬪也有避開親族而與朝臣結的,那都是孃家人不頂用之後退而求其次,又或者所結之外臣強勢。這——”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在幾個男人的心裡,徐君的做法一點也不科學!哪有這樣蠢的人,緣靠山不要,結個二貨當外援,傻不傻啊?常理說不通,就只有往深挖掘了。
蔣卓道:“爲什麼非要管是怎麼想的呢?怎麼想的要麼?一點也不要!現在是要看聖上是怎麼想的。聖上對二郎(徐君子)比對大郎重視得多,對樑橫一區區史親厚有加,對諸顧命之臣日漸疏遠,聖上的想法已經很明白了。聖上想振翅高飛了。”
蔣睿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阿兄一說,還真是的,恐怕不但聖上想飛,徐婕妤、樑橫,都想飛了。也不怕風大吹折了翅子。”
蔣卓略帶詫異地看了弟弟一眼,還真是呢,這樣一來徐君的腦殘行爲就能夠得到解釋了。鄴侯嘲笑道:“怪不得聖上對婕妤寵有加,原來是一個想法。原以爲聖上已經明白何事可爲、何事不可爲,爲君者亦有無奈之事了,沒想到他還真是堅韌。這份毅力放到什麼地方不好,偏要放到這裡。”
蔣進賢經蔣卓一分析,把通盤都給想了,臉上的皺紋也舒展開了:“那就不用擔心了,顧命之臣非止我一人,滿朝公卿多是先帝簡拔,聖上想要有所作,也還早著呢。”
蔣卓卻不那麼樂觀:“只恐聖上積威日重,到最後還是讓他們得逞了。遙想先帝登基之初,也是謙謙君子,花了十年耗死了泰半老臣,接著就簡拔魏靜淵。用鄭靖業已經算是收斂了。今上登基之年歲與先帝相仿,哪怕笀僅及半,也夠人的了。”由於年齡的關係,他比蔣進賢、鄴侯,更能得到蕭令先的脈搏,新君並未像設想的那樣接現實,蕭令先一直在努力想掙羣臣尤其是世家的束縛,想擴大皇室的權威。
這是世家所不能容忍的。鄴侯把懶洋洋的表一收,面上籠罩著一片肅殺之氣:“若真像先帝那樣令四夷賓服也就罷了,咱們吃點虧就吃點。才德不及先帝,還妄想效先帝之舉,也不怕折了他的小腰。”
蔣進賢道:“只怕他想不到,”語氣很公平地道,“你們沒看出來麼?今上所思,還都是有些道理的,能不簡拔新人嗎?能不整肅風氣嗎?關起門來說,我蔣氏也有田戶,還越來越多,子孫宗族爲者遍佈上下,有賢有愚,國家很吃,也是非整頓不可了,勒一下,也好讓懶東西們長進一點,”他是宰相,對這些況還了解的,“就是他想追諡生母,也算有可原。”
其餘三人一默,國家便宜佔得多了,確實不太好。蔣睿對這些事並不太上心,開口也就隨意一點:“您說他想的都是對的,可怎麼做出來就這麼傻呢?”
蔣卓醒悟道:“就是這個,想的都是好的,就是沒本事執行。譬如括,池長安在鄢郡就做得有聲有,換一個主在旁的地方幾乎沒激起民變。先帝能破例尊奉宋太后,今上……”不用說了,完敗。
鄴侯突然道:“那他寵婕妤而用樑橫?”
直到此時,大家才發現剛纔的討論歪樓了。
蔣進賢的心思放到蕭令先的上了,開始懷疑起先前的決定來了:“那兩個人先不用管了,婕妤想做什麼,還得等兒子長大再說。至於樑橫,小人得志,長不了。”蔣進賢已經在暗中收集樑橫的不法證據了。
蔣睿無聊地道:“他再鬧,指不定誰給捅死在路上了。”
蔣卓忽然道:“你與池長安倒是親熱,他那裡有什麼消息?”
“他?現在就是傻爹一個。”
話題越說越輕鬆,心裡卻很沉重,太坑爹了,皇帝又開始不可靠了。蕭令先就像一隻不聽話的狗狗,你以爲已經馴好了,一不小心,他就又被壞狗狗給帶壞了。蔣進賢的心裡是矛盾的,換皇帝又不是換子,說換就換了。如果猶豫不決,一旦大家都適應了蕭令先,再想換就困難了。要手,靠自己還是不行的,至要聯合鄭靖業,這又涉及一系列的利益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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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氏在搖,葉氏就更搖了,葉廣學本就不支持蕭令先,跟蕭令先相的也不那麼愉快,只要有人能牽頭,他一定是最先響應的。他婿魏王就很不錯,蕭令先個二缺對所有的兄弟都寬容得一塌糊塗,葉廣學琢磨著,是不是布個小圈套,讓蕭令先同意讓魏王進中樞,宗室拜相也是很常見的事。葉廣學也是不肯擔上一個涉嫌廢立的罪名,如果是蕭家人部矛盾部解決,這個問題就好看了。
別說世家了,鄭靖業都對蕭令先不滿了起來,誠如蔣氏所言,徐君也好、樑橫也好,都不算什麼,可怕的是背後出來的信息:蕭令先覺得翅膀了,他要飛!
鄭靖業被蕭令先的蠢樣兒逗樂了,你還飛呢?一亮翅膀就被拍趴下,還沒吸取夠教訓嗎?真是死不改!這就難辦了,如果是一個聰明人,知道進退,知道底線,大家各讓一步也就罷了。現在的問題是,蕭令先不想聽別人的訴求,一味地“我要如何如何”,不清別人的底線,這不找死麼?
鄭靖業沒當過皇帝,也不想當皇帝,對於書上所說的“怎麼樣做一個好皇帝”、“什麼樣的皇帝纔算好”也是嗤之以鼻。但是,他知道什麼樣纔是一個大家都能接的皇帝——先帝那樣就不錯。可鄭靖業手上再沒一個覺得可靠的人了,蕭令先哪怕是在做太子的時候,也算是一個好孩子,一登基就犯,這究竟是要鬧哪樣?
恰在這時,柳敏又上書,請求出京任一外郡。報告寫得慷慨又真切,認爲自己聖上知遇之恩,卻一直在京中做,並不能察下,長此以往會離羣衆,這樣不利於工作的展開,所以他請求放他外出做一任地方,腳踏實地、深羣衆,積累基層工作經驗,爲以後更好地服務社會做貢獻。
背後對蕭令先又是另一番說辭,什麼蕭令先現在對底下的事也知道得不太多,最可靠的來源也只不過是鄢郡一地,其他地方究竟如何,也不能聽刺史、郡守們述職時候的忽悠。想當初,鄢郡前任郡守述職也說那是一個民風淳樸的好地方哩。
蕭令先被說了,同意把柳敏外放。柳敏唯恐外出阻,提前跟池修之聯絡了一回,附贈了一個報:張平這個死太監看樑橫的眼神,簡直恨不得樑橫立時去死——樑橫的參劾斷了張平好大一條財路。“外鬥在即,我也只好外出避禍了。”
有池修之從中斡旋,又有蕭令先支持,更因池修之之例在前,朝臣對柳敏的印象也還不壞,柳敏也順利地謀得了一個外放。沒有了宰相岳父,他的任職地就不如池修之那麼好。柳敏也歡歡喜喜地離開了,作爲一個有爲青年,柳敏也有自己的政治抱負,奈何遇上蕭令先!恥與樑橫爲伍,也是不忍看到蕭令先的不好結局。作爲一個不那麼純的好人,柳敏選擇獨善其。這麼個傻二的皇帝,一力扶持他,虧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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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對蕭令先失,人們也不怎麼看好他。鄭琰這樣的就不用說了,是先帝看著長大的,有一個參照,蕭令先的表現真是慘不忍睹。長公主們對蕭令先的印象也不怎麼樣,年輕些的很不喜歡蕭令先總是束縛們,唸叨著相夫教子。年長如榮安長公主就更不用說了。宜和大長公主和慶林大長公主倒是沒有以上緒,但是待蕭令先也不如先帝那樣的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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