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齊兒見方纔一幕被撞破了,自己臊不說,一旁的葉棠更是飛紅著臉,低頭下去一聲不吭的,飛便撲到了陳振跟前,一把捉住他手,不依不饒了起來,“外祖公!你好壞!過來也沒聲沒響的,齊兒要被你嚇死了!”
陳振頓了下柺杖,橫了葉棠一眼,哼道:“我老人家方纔就和這小娃娃說了,喝完一盞茶就過來的,你們自己說話說得起勁沒聽到,關我老人傢什麼事?”
蕭齊兒哭喪著臉道:“外祖公,我這就是最後一次出來了……”見葉棠飛快擡起眼看向自己,目中帶了疑慮,下心中的不捨,湊到了陳振耳邊,把昨天發生的事飛快說了一遍。
陳振哎了一聲,搖頭不已。
葉棠心中愈發忐忑,也顧不得別的了,小心地出聲問道:“外祖公,齊兒說什麼?”
陳振搖頭晃腦地道:“小娃娃,我家齊兒接下來不會再到這裡看我老人家了。你也先回去,等消息吧!”
葉棠怔住了,下意識地愈發不安起來,看了眼齊兒,見正咬著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著自己,遲疑了下,轉向陳振,到了他跟前,跪了下去,鄭重地道:“外祖公,我現在雖然只是個小小的翊衛隊正,但是我會努力的。以後我要是能娶到齊兒,一定不會讓齊兒跟著我苦的。懇請外祖公一定幫我把話轉到齊兒爹孃面前,我……”他漲紅了臉,用力地道,“我一定會努力!你們相信我!”說罷,朝著陳振重重地磕了個頭。
陳振睜大了眼,彷彿有些意外,隨即啊了一聲,哈哈笑了起來,點頭道:“好,好娃子!我一看見你就喜歡,比從前滿肚子花花腸子的那人不知道要好多!你放心,有我老頭子在,遲早一定會讓你娶上媳婦的!”
蕭齊兒又是,又是歡喜,上前扶了葉棠起來,兩人四目相對時,朝他微微一笑,聲道:“棠哥哥,你的心意我外祖父知道了,他會幫你的。我今天出來,就是想把鞋子送給你。現在沒事了,你先走吧,我等下還有事。”
葉棠下心中涌出的強烈不捨之意,點了下頭,過去把送給自己的鞋小心地包了起來,拿在手上,朝陳振再次道謝過後,轉頭要走時,蕭齊兒忽然道:“等等!”
他停了下來,回頭看過去,見從籃子裡的一個紙包裡拈出一塊杏仁,遞到了自己的邊,笑道:“你吃一塊再走。”
當著老外祖公的面,葉棠有些,卻抵不住含笑的眼睛,飛快張含住了。
杏仁甜甜的,一直甜到了他心裡。
陳振又咳嗽了聲,這次還沒等他開口,蕭齊兒立刻道:“爺爺,這一包都是帶給你吃的。夠不夠?”
陳振哈哈笑了起來,朝葉棠揮揮手,“去吧,去吧,別看了!”
葉棠最後看了一眼蕭齊兒。見心頭上的孩兒扶住外祖公的手,正衝自己甜地笑,心中一暖,朝微微點頭後,轉快步而去。
等他影消失不見了,蕭齊兒陪著陳振,兩人嘀咕了一會兒後,蕭齊兒道:“外祖公,我今天是趁我娘不在家才跑出來的,趁早要回去了。我過些天再來看你!”
陳振點頭,被扶著,兩人一道慢慢往外而去時,忽然看見魏王竟從對面過來了,對一眼,陳振見面驚慌之,急忙低聲安道:“沒事,瞧他剛來的樣子,那小娃娃早就已經走了!肯定沒上!”
蕭齊兒看向自己的爹。見他面上帶笑地過來,和平日瞧著沒什麼兩樣,想來外祖公說得沒錯,心中終於舒了口氣,急忙迎了上去,了聲“爹”。
魏王笑瞇瞇道:“齊兒,爹今天回府早了,聽說你到了這裡,爹便也來了。想著看下你外祖公,順便再接你一道回。”
蕭齊兒這下是徹底放心了,忙道:“爹,我正準備要回城了呢。這下正好,齊兒和爹一道走。”
魏王點頭,和悅地道:“齊兒你先去前頭等一會兒,爹和你外祖公說兩句話。”
蕭齊兒應了聲是,和陳振搖手道別,腳步輕快地去了。
蕭齊兒走了,魏王便代替,扶著自己的老嶽公慢慢回了屋裡,最後伺候他坐了下去。
“爺爺,”他照著繡春的習慣稱呼陳振,試探著道,“剛纔我在園子門口,彷彿看到一個年人出去了,有些面生。是不是方纔齊兒在這裡和誰見面了?”
“什麼,蛋麪?”陳振彷彿聽不清他話,茫然地啊了一聲,“你要吃蛋麪?行啊,我這就去人下一碗來……”說罷,巍巍地急忙起要出去,裡不住唸叨,“我孫婿要吃蛋麪……”
魏王一頓,趕攔住了他,湊得更近了些,改口道,“我是問,剛纔齊兒是不是在您這裡,和外人見面了?我看這樣子,好像還不是一回兩回了?”
“一位兩位?這裡咱們倆,自然是兩位……”陳振繼續答非所問,“孫婿,你真的不吃蛋麪?”
魏王盯著一臉無辜裝瘋賣傻的老頭子,心裡那一個憋屈。
他分明看得清清楚楚,那丫頭不但差點和那臭小子親,喂他吃最喜歡的杏仁,竟然還送給了他一雙做的鞋!
鞋啊鞋!
魏王作爲父親的那顆心,簡直已經到了滴的地步。
得,看這樣子,想從他老人家這裡撬出點什麼,無異於白日做夢了。
他站了起來,朝著陳振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道:“爺爺,這樣吧,我先帶齊兒回去了,下回有空,再來瞧你老人家!”
“哦——難得你來一趟,吃了蛋麪再走也不遲啊——”
陳振這回總算是聽清楚他的話了,張笑瞇瞇地留客。
現在就算有龍肝髓,魏王他也吃不下去。
他搖了搖頭,趕請自己的老嶽公止步,轉大步去了。
陳振拄著柺杖到了門口,目送孫婿匆匆離去的背影,想起方纔他出的那種氣急敗壞之,忽然覺得胃口大好。
“來人啊——”他嚷了一聲,“晚上就給我下碗蛋麪,臥倆!”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會把唐王小王妃的番外補完。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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