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歸是個守信用的人,在沈在野久久不歸相府的時候,就將顧懷接到了燕歸門。
顧懷從小在閨閣之中長大,完全不知道江湖是個什麼模樣,在看見燕歸門的牌匾的時候,很是興。
“以後我就可以住在這裡嗎?”問徐燕歸。
徐燕歸點頭,微笑著看著道:“嗯,你在這裡做什麼都可以,沒有規矩的。”
要不是頭上還罩著黑紗,顧懷真的很想親他一口,覺得自己自由了,從此以後,大概就可以跟他過上神仙眷的日子了吧?
然而,進了門,就被徐燕歸帶去了一個紅院的地方。
“你挑一間房間住吧。”徐燕歸大方地道:“這兒的人都很好相,你不用害怕。”
怔愣地看著這滿院子的人,顧懷有些牴地扯了扯他的袖:“必須住在這裡嗎?”
“自然,別的地方會有人衝撞你們的。”徐燕歸道:“這裡住的都是自願跟我回來的人,我也會照顧們過好下半輩子。”
心口一沉,顧懷呆呆地轉頭看著他:“你說的照顧別人下半輩子……原來是對誰都可以?”
“不對嗎?”莫名其妙地看一眼,徐燕歸道:“我只是想對你們負責而已。”
顧懷怔愣了許久,啞然失笑。
就說麼,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不看人臉的男人,還以爲他是真心喜歡自己,結果人家對誰都一樣,並不是對特殊。人在他眼裡,大概就是多供一碗飯的存在吧。
可笑的是,還當真以爲他們是相的。這種覺太糟糕了,就像你興高采烈地跟旁邊的人在講故事,講到快結束的時候,才發現他一直沒有聽,你就跟個傻子一樣,還不知道怎麼收場。
“怎麼了?”徐燕歸側頭看,微微一頓:“你在不高興?”
他見過的人實在太過了,也足夠了解人的心思,顧懷是喜歡他的,他能覺到,但……他還不至
於這麼快被人收服吧?
“是有些不高興。”顧懷低聲道:“我可以做你邊的丫鬟嗎?不住在這裡。”
有這樣想法的人很多,徐燕歸都沒有同意,但顧懷況有些特殊,的臉毀了,跟別的人在一起,難免會被嘲笑排。
想了想,徐燕歸還是同意了,帶去了自己的院子,讓住在側廂房裡,每日替他更即可。
這樣一來,燕歸門上下很快就知道門主收了個醜八怪當丫鬟。
“您這是有多想不開啊?”一個心腹坐在主屋裡打趣:“紅院裡隨便挑一位都比好,這樣罩著黑紗在您院子裡飄來飄去的,您不覺得跟見鬼了似的?”
徐燕歸一愣,他最近心很好,完全沒注意到這一點:“一個丫鬟而已,你們那麼在意做什麼?”
到底是他的人,他不可能不護著。
不過,來說的人多了,他就有些搖了,坐在屋子裡看著四打掃的顧懷,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讓不在主院。想來想去,徐燕歸就想了個最笨的法子。
第二天清晨,顧懷正打了水往主屋走,還沒走到,就看見個婀娜麗的子,穿著跟自己一樣的丫鬟裳,端著水進了主屋。
有些沒反應過來,顧懷怔了怔,跟過去看了看。
“大人,奴婢舞伺候您更。”
“嗯。”徐燕歸將醒未醒,起牀像往常一樣張開手,舞便溫地替他更,期間不免挑逗,徐燕歸都溫和地笑著,還了的臉。
下意識地了自己的臉,顧懷垂眸,無聲地退了出去。
他這是邊不需要的意思了吧?蹲在偏僻的地方,顧懷想了許久,振作了一下神,往廚房而去。
不是那麼輕易會放棄的人,臉不好看,那還可以做其他的。
於是接下來一段時間,徐燕歸突然覺得飯菜好吃了不,本想誇獎兩句的,卻聽得下頭的人來說:“爺,
那個醜八怪去廚房幫工,惹得幾個廚娘紛紛要離開。”
醜八怪?徐燕歸一愣,想了想才反應過來說的是顧懷,當即便有些不悅:“最近的飯菜很好,哪個廚娘要走就隨,我燕歸門不缺人。”
下人愣了愣,將這話原封不地傳達了下去。顧懷聽見了,眼睛亮得如同黑夜裡的星辰,做起菜也更加有神,幫徐燕歸做的同時,偶爾也替別人改善一下伙食。於是漸漸的,燕歸門的人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到底是閨閣子,顧懷會的東西很多,給他做飯、裳、做新袍子、繡香囊荷包、納新鞋。徐燕歸剛開始還有些不適應,後來漸漸的也就習慣了,對的態度也始終溫和而包容。
顧懷想,這樣繼續下去,會不會有一天這人離不開,進而喜歡上?
然而燕歸門裡有個人,很嘲諷,落山,從進燕歸門開始就醜八怪,每天沒事做了就會來挑釁,說徐燕歸心裡永遠不會有什麼的。剛開始顧懷還會生氣,到後來也就淡然了,隨意他怎麼說,都當沒聽見。
但是這天,落山說:“姜桃花的死期好像要到了吧?”
顧懷一震,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什麼死期?”
“姜桃花中毒,快到毒發亡的時候了。”落山道:“可是門主唯一真心過的人,門主現在一定很難過。”
“……”徐燕歸,也喜歡姜桃花?
顧懷有些傻,黑紗下的表看起來又蠢又可憐,落山皺了皺眉:“你這醜八怪,還不相信不?門主那兒有姜桃花送的白玉簪,他一直跟寶貝似的藏著呢,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看看啊?”
白玉簪?顧懷下意識地問:“在哪裡?”
落山眼神微,突然就笑嘻嘻地道:“在門主房間的屜裡,我再告訴你個吧,那簪子是中空的,裡頭有門主寫給姜桃花的信,一直沒送還給的。你只要把那簪子從中間敲斷,就可以找到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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