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回後院,桃花連忙去安顧懷,衆人也就看清了風向,紛紛跟著桃花行事。梅照雪一人在凌寒院思過,無人敢去問津。
“爹也就仗著有太子撐腰罷了。”古清影甩著帕子站在溫清閣裡道:“太子如今勢頭也不是很好,手傷未痊癒,跟恆王犟著呢,誰知道以後會是誰的天下?顧娘子你也別太難過,做了壞事的人,遲早是會有報應的!”
桃花一頓,回頭看了一眼。
這人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看著桃花的眼神,古清影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連忙捂了捂:“妾不是那個意思……總之,顧娘子寬心些吧,也免得咱們姜娘子這麼心。”
顧懷抿脣,靠在牀頭淡淡地道:“這院子裡家世地位還是最重要的東西,梅氏的父親能幫爺的地方很多,得這麼個結果,我也無話可說。”
古清影一愣,像是纔想明白似的:“原來是這個道理,怪不得……”
怪不得姜娘子要們好好勸說家裡幫著相爺做事了,原來真的都是爲了們好!
不已地看了姜桃花一眼,古清影暗暗了心思,從溫清閣回去就寫家書,並且讓人將自個兒的孃親請過來說話。
南宮琴和其他幾個想上位的侍自然也沒閒著,一時間沈在野莫名其妙就收到許多人的示好,先前還有些態度模糊的員,都紛紛真誠地來投靠他了。
稍微想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沈在野微笑,也沒去找姜桃花說什麼,將的好意全數收下,然後飛快地利用起來。
南王陪著皇帝微服在京城裡晃盪。
皇帝自從大病了一場之後,越發不喜歡呆在宮裡了,總微服私訪,想看看這天下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以前都是護衛陪同,今日他心來,將穆無暇給帶了出來。
“你每天都呆在王府裡,也該悶壞了吧?”明德帝慈祥地看著他道:“今日就陪父皇一起去逛逛。”
穆無暇一愣,拱手道:“回父皇
,兒臣並未一直呆在王府,這國都四,兒臣都十分悉。”
“哦?”皇帝有些意外:“無垠他們不都常常呆在自己的地界兒裡不彈嗎?你倒是跑。”
“閒來無事。”穆無暇垂眸道:“父皇有什麼想去看的地方,兒臣都可以爲父皇帶路。”
“好!”明德帝大悅,拍了拍他的背道:“是朕太忽略你了,沒想到你倒是朕所有皇子當中,最懂察民的。這天下雖然是朕的天下,但要想萬古流芳,還是得顧好百姓纔是。”
穆無暇一愣,張言,卻忍下了沒說出來。這點神皇帝自然是看得見的,挑眉便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就直說,今日你我只是父子,不論君臣。”
“這種話說出來,父皇怕是會覺得兒臣大逆不道。”穆無暇擡頭,一雙眼裡滿是坦誠地道:“但您既然讓兒臣直言,那兒臣便斗膽一問——父皇顧好百姓,只是爲了讓君名流芳百世?”
皇帝一愣,神微微一沉:“做帝王的人,沒有不想流芳百世的。朕願意爲此花費心思,讓百姓過上好日子,有什麼不對嗎?”
穆無暇抿脣,低頭問:“那倘若有一日,父皇的名聲與百姓的命相沖突,父皇會怎麼選?”
“這怎麼可能?”皇帝不悅地道:“就算真有這種可能,爲了大局著想,肯定也是帝王的名聲更重要。”
穆無暇抿脣,搖頭道:“父皇的想法,兒臣果真還是無法接。”
先前他就因爲與皇帝政見不合,所以被責罰過兩次,也因此更加不皇帝待見。但是穆無暇沒覺得自己有錯,明德帝太過自私,這樣當皇帝,是不可能會流芳百世的。爲了好名聲,做一時的表面功夫,哪裡經得起後世傳頌?
明德帝微微有些惱了,但一想到是自己先讓他說的,也就下了火氣,冷聲道:“所以你不了太子,就是因爲不懂怎麼當好一個皇帝。”
穆無暇低頭不語。
“陛下,前頭就是文壇了。”車外有人恭敬地道:
“您要下來看看嗎?”
文壇是國都裡的儒學大家開設的教壇,就在城隍廟附近。沒錢上私塾的孩子都會在這裡聽課,也有不員教於此,是最好掌控文人思想的地方。
WWW◆ ⓣⓣⓚⓐⓝ◆ c ○ 明德帝下車,穆無暇跟在他後兩人剛踏進文壇的大門,就見許多人紛紛拱手行禮。
皇帝嚇了一跳,低頭看了看自己,皺眉道:“朕沒穿龍袍,他們怎麼認出來的?”
穆無暇愣了愣,也不知該怎麼解釋,正猶豫呢,旁邊就來了個書生,朝他一揖道:“穆師兄,師父今日恰好在,你要去請安嗎?”
穆師兄?明德帝側頭看著那書生,心想這倒是新鮮,不稱呼王爺,倒是敢稱姓,穆可是皇姓!
“我知道了。”穆無暇頷首道:“先四看看,等會再去向師父請安。”
“好。”書生拱手,又朝皇帝也行了個簡單的禮,便往別去了。
明德帝瞇眼,掃了掃四周,這才發現這些文人是在朝穆無暇行禮,而不是認出了他的份。
“你跟這文壇有關係?”
穆無暇拱手道:“兒臣時常來替師父授課,故而與他們也算識。”
授課?!皇帝震驚了:“你才十六歲,這兒授課的人據說都是名人大家,你湊什麼熱鬧?”
有些僵地低頭,穆無暇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旁邊倒是有個著破爛的書聽見了,當即笑道:“先生說過,勿以年紀度人。穆先生雖小,但通儒學,文采斐然,實乃衆人學習之榜樣,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聽一聽穆先生授課。”
皇帝愕然,看著自己面前這低著頭一聲不吭的皇子,好半晌才道:“你有如此造詣,怎麼從未跟朕提起過?”
“與朝政無關,也沒什麼好說。”穆無暇笑了笑:“兒臣年紀還小,等達到師父那般的造詣,再向父皇稟明也不遲。”
這孩子……皇帝直搖頭,帶著他就往裡走:“你既然會授課,那朕就應當聽一聽,來給朕授一堂課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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