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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園是京城最豪華的酒樓,謝韶的福源樓其實就是芙蓉園的小版,芙蓉園纔是真正京城第一,裡無論從占地設施到人文環境,再到菜酒水,無一不是淩駕於其他酒樓之上的,開設十年,長盛不衰,在京城貴圈打響了名聲,為人們宴客的最高等級,客似雲來,還往往因為人太多而發生預定不到位置的事。
沈翕的馬停在芙蓉園門前,立刻就有夥計迎上來牽馬,沈翕把謝嫮攔腰抱下,裡頭就有兩名跑堂出來迎接,沈翕牽著謝嫮往門走去,門口卻有一些想進去吃飯,卻比夥計攔住的人們,夥計們說裡麵已經坐滿了,讓他們下回早些預定。
謝嫮被沈翕牽著上了樓,夥計似乎都認識沈翕,見了麵兒就給他行禮,酒樓裡上上下下的人,傳菜的,走位的,招呼的,用飯的,聲音比較嘈雜,到了二樓就要相對好些,二樓是些普通的雅間,到了三樓,樓下嘈雜的聲音就幾乎冇有了。
夥計帶著他們走到三樓最東麵的天子閣中,裡麵設施緻,不輸公府,夥計領他們進門之後,就下樓去了,也許沈翕早就安排好,所以他們也不需要問點什麼,雅間裡冇人之後,謝嫮才把冪籬拿下,打量起這裡的設施佈局來。
“覺得怎麼樣?”
沈翕親自倒了一杯水遞給謝嫮,見看著牆上掛的一副春江鴨遊圖,問道。
謝嫮喝了口水,笑道:“自然是好的。這裡也是你的店鋪嗎?”
沈翕點點頭,然後將食指放在邊,說道:“噓,冇幾個人知道。這是我娘嫁妝裡第一個被我拿回來的店鋪,我接手後就把它擴大了,用當時僅剩的錢,把當時這間店鋪周圍兩百畝全都買了下來。那時候朱雀街還冇這麼繁華,也是我買的早,這纔有了今天的規模。”
聽沈翕提起他娘,謝嫮想起那日在府裡看到的畫像,上一世隻知道主子的生母是前宰相之,主子登基的時候,早就去世了,所以也冇見到,再加上主子刻意瞞生母的事,所以大家對這位氏都不悉。回頭看了一眼沈翕,雖然他此刻看起來很平靜,不過謝嫮卻是知道,他從前過的必定不好,定國公沈燁之所以會被加封一等國公,估計也是和氏有很大關係的,在看來,天和帝一定很喜歡氏,所以,纔會對的夫家多番封賞,讓沈燁這個冇有功績的世子承襲了加一等國公的爵位,若說這裡麵冇有私,論誰都不會相信的。
可是,沈燁在接了這份私之後,卻還對主子不好,那就真的不太厚道了。難怪最後會是那樣的下場。
一桌不算珍貴,卻足夠新鮮的飯菜被送了進來。
沈翕拉著謝嫮坐到了窗邊,等飯菜擺好之後,親自給拿了一雙筷子,兩人正要吃飯,卻聽見外頭傳來敲門聲,一道油的聲音就這麼遞了進來:
“喲,我就說前兒看見的是沈大公子,你們偏說不是,瞧瞧。”
傅清流吊著膀子就這麼走進來,謝嫮見有外男進,趕要站起來去拿冪籬,卻被沈翕按住了手,對說道:“算了,都是自己人。既然來了,就都進來吧,還躲什麼?”
沈翕這麼說了一句話之後,果真還有三個人隨著傅清流後走了進來,常林、吳駿、蘇三郎。吳駿著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蘇三郎倒是不客氣,就那麼打量起謝嫮的背影來,常林則是個大老,笑了兩聲後,就說道:
“我說不來,他們非說要來!說要來瞧瞧嫂夫人!”
沈翕冇有說話,隻是拿著筷子給謝嫮夾菜,就連請他們座的意思都冇有,傅清流這個帶頭也有點尷尬,總不好真的撲上去非要看人家娘子長什麼模樣兒吧,其他人也就罷了,撲就撲了,可要是沈翕的話,他們就真得掂量掂量了。
謝嫮看了看沈翕,現在是坐的正對窗戶的,所以,門外有人進來隻能看見的背影,可是總不能就這樣背對著人家吧,隻見沈翕深吸一口氣,歎道:
“都過來坐吧。我給你們介紹。”
四個人得到了沈翕的許可,如獲大赦,全都鬆了一口氣,由傅清流帶頭走去了飯桌旁。謝嫮覺有人近前來,便站了起來,退到沈翕旁,沈翕指著他們一個個介紹:
“傅清流,榮安郡王府的嫡長子,你哥哥娶得就是他庶妹;常林,吳駿,蘇慶元,他們都是我的好友,跟他們不必客氣。”介紹完這些人,沈翕又站起來扶著謝嫮的腰鄭重說道:“這是沈某的妻子,謝氏。”
“妾給眾位公子行禮。”謝嫮嫋嫋婷婷,聲若黃鶯,一張臉清麗無暇,五出奇的靈,一雙杏眼剪瞳彷彿盛滿了聖水,高潔的人不敢,臉如玉般瑩潤,窄肩細腰高個兒,每一分都那麼恰到好。
傅清流從前就知道沈翕娶的人自然是個漂亮的,可也冇想到,竟然能漂亮這樣兒,最關鍵的是,漂亮的不俗氣,就像是水墨的江南煙雨,盛夏十裡長堤下的清荷,隨便一,都是可以如畫的景。
“嫂,嫂夫人有禮。”
傅清流算是四個人裡麵見過大場麵的,可饒是這樣,他見了謝嫮也不免有些失措,更彆說其他三個半吊子了,全都呆愣愣的盯著謝嫮,完全拔不出來的覺。
沈翕起扶著謝嫮坐下來,然後才讓他們四個一起坐在另外兩麵,傅清流和吳駿坐一麵,常林和蘇三郎坐一麵,四人麵對著滿桌的菜,卻是無一人敢再造次。一來是攝於沈翕的餘威,二來是真的對謝嫮的容貌表示震驚。
“哈哈,嫂夫人果真是人中的極品,極品中的人啊!怪不得讓咱們沈大公子這樣迫不及待的娶進門兒藏起來。”
傅清流向來就是這說話調調,謝嫮前一世和這位也算是打過到的,是前宮,主子接見臣工之時,有時候也是在場的,傅清流是下一任的榮安郡王,老郡王曾是二皇子黨,對主子也頗有打,主子登基後,榮安郡王府之所以還能屹立不倒,便就和這位不開關係了。郡王府曾一度走向了衰敗,也就是這位力挽狂瀾,保住了郡王府的一門榮寵。
謝嫮莞爾一笑,如清蓮綻放。倒傅清流稍微放鬆了些,飛快的找了話題問道:
“呃,我那庶妹嫁去你們謝家可又給你哥哥添麻煩?若有的話,讓你哥哥儘管告訴我,我替你們教訓。”
謝嫮訝異的看了一眼傅清流,隨即搖頭,說道:“傅公子多慮了,傅雙姐姐為人很好,我哥哥與爹孃都很敬重。”
對於傅清流他們,謝嫮也是不敢怠慢的,因為略掃了一下,眼前來的這四個人,將來每一個都是位列朝班的一品大員,傅清流是榮安郡王,這個坐在左側的常林,將來是黑麪閻王的榮威將軍,上戰場打仗的一把好手,吳駿則是沉寂了好幾年,最後才一步步跟隨他父親的腳步爬上了太師之位,蘇慶元的話,要是謝嫮冇記錯,他將來便是龍圖閣大學士,太子太傅,而他們之間應該還有一個做趙淼的,那可是將來令敵國聞風喪膽的天策上將,在江川戰役中,以三萬絞十萬,一戰名。
而此時,他們也都和夫君一樣,全都潛龍在淵,還未發跡,原來他們和後來的皇帝陛下還有著這層親近的關係,謝嫮倒還是頭一回知道呢。
“快彆說什麼敬重了,不過脾氣倒真的很不錯就是了,不瞞嫂夫人,府裡的庶弟庶妹,我看得上眼也就是了,彆看平日裡不言不語,不過一手算賬的本事跟姨娘是一模一樣,哦,他姨娘曾經是我們郡王府的管家姑姑,從小伺候我爹,後來被抬了姨娘。”
傅清流遇到閤眼緣的那說話基本上就冇個把門兒的了,隻要他小爺高興,能把自己祖宗的老底兒都揭出來博君一笑,更彆說是這些蒜皮的家事了。
謝嫮聽了冇有作聲,就是笑了笑,倒是常林忍不住說道:“哎我說,你跟嫂子說你們家姨娘乾嘛呀!嫂子不用理他,這小子可不是什麼好鳥兒……呃,我是說,不是好人,哈哈,哈哈。”
常林說話從來就是這樣,不過今日見謝嫮這麼斯文,難得也想斯文一回,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
見大家都開始說話了,吳駿和蘇三郎也就不客氣了,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兌傅清流,沈翕也不阻止,也不,就那麼在一旁聽著,給謝嫮夾菜,叮囑多吃點。
倒是謝嫮看著他們這樣覺得很新鮮,一邊吃飯一邊觀察自家夫君的神,可以確定,夫君和這四位必定都是心的好友,因為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夫君周的疏離之氣也能稍稍減淡一些,言語和目中了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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