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出府應酬
生完三阿哥,李薇不得不接子出去應酬了。
當格格時被圈在府裡不見天日,可那時舒心啊。讓李薇比喻一下,當格格時是學生,每天的任務除了學習寫作業就是玩,多自在。當側福晉後就是上班了,各種工作任務迎面撲來,還由不得你說不幹。
冊了側福晉後就診出懷了三阿哥,算是躲了一年多的懶,也給了一個慢慢悉適應的過程。
這段日子,除了不停有人上門探,給送吃的用的各種小東西,還有各府側福晉,臣屬家眷的花簽子。大嬤嬤就借著這些機會給科普。
說起來,李薇現在也是認識不人了——雖然都是神。
玉瓶正領著玉朝給準備出門的行頭。玉朝是新上來的丫頭,也是務府出,家裡是鑲白旗包。按說是東小院沒蓋好之前,四爺說要給提份例時分過來了,也在邊幹了有幾年了,可也只是認個臉。
玉瓶說能幹,要帶帶,就給領進屋來了。
既然把丫頭們都托給玉瓶,要提拔的當然不會太差。但也肯定不會太好,玉朝必定有比不起玉瓶的地方。
說不定還正好是討厭的。
不然,玉瓶特意提起來一個能把自己下去的?又不是腦殘。
玉朝確實聰明靈巧,只看進屋侍候以來跟原來的四個大丫頭都相的很好,就知道不是個笨蛋。
李薇不管別的,已經嘗到了甜頭。四爺教給的手段讓下面的人自己跳出來,只要坐著等,就能看到他們的長和短。
大嬤嬤想是打算在臨出門前再給鞏固一下知識點,對道:“三貝勒府上的田側福晉有一子弘景,去年五月落地。這次是下子,主子去了應該還要去給三福晉請安問好,就是田側福晉不提,您也要主去見見。”
明白。李薇點頭。三貝勒府的事聽大嬤嬤說過,以前是三福晉得寵,後失寵,田側福晉上位。現在那邊府裡三福晉、田側福晉和一妾各有一子,,然後們一人死了一個孩子。平衡的。
大嬤嬤說起時不停嘖嘖,顯然是很看不起三貝勒府上的一團。
說起三貝勒府的這張子,四爺特意提點過。
他拿著子對說:“三哥之前找我有事,偏我不得空。福晉那裡也忙著,這才由他的側福晉下子請你去。你只管去轉一圈,送了東西略坐坐就可以回來了。”
李薇理解:大老闆不想理他,二老闆出場太隆重。這個小書代老闆們去送個禮解釋一下,不必太熱絡。大家君子泛泛就行。
畢竟是頭一次代府出征,大嬤嬤也很重視。去年過年時進宮領宴算正式亮相,這是私人面的頭一次。不是正式場合,也要鄭重對待。
所以,大嬤嬤是拼命把往漂亮裡打扮。
服是今年年後新裁的,大袖子一邊鑲了六層,材還未恢復,所以旗袍下擺做的都像子了。李薇想當時尚教母的癮上來,直接來了個大圓擺,繡娘略加了幾道摺子,穿在上顯得小臉、削肩,大圓擺略公主型,還是綢華麗範的。
這服送來試過一次,大嬤嬤就兩眼放了。
今天找出來給換上,四爺進來看到眼睛也亮了,讓站起來走一走瞧一瞧,點頭道:“正好配我給你帶來的東西。”
蘇培盛送上來五寸高的紫檀方匣,匣面雕著一對臥鳥,細長尾羽垂在匣邊兩側。
李薇上前輕那對臥鳥,不像凰(也不能用,四爺不會給這個),可也不像鴛鴦,鴛鴦沒這麼長的尾羽。
四爺上前按住臥鳥中間的寶珠,聽匣中一聲輕響,蓋子就可以打開了。
“這是青鸞。”他道。
匣子蓋一打開,氤氳的珠像流的銀月一樣嘩的出來,李薇連眨了好幾下眼才看清。可匣子裡裝的東西並不多,一個萬字吉祥的黃金前分心,長約一掌,中央鑲了一顆手指肚大小的明珠。一個花簪,碧玉葉子和玉花瓣簇擁的中央是兩粒小指甲蓋大小的明珠。
顯然不是一套的。只是這樣反而顯得更貴重。何況三顆不算特別大的珠子居然有這麼大的珠。
李薇拿起花簪迎著日,半邊屋子都折出流來。
屋裡侍候的除了大嬤嬤外,玉瓶幾個全都小小的驚呼了聲。
“這是東珠?”李薇驚訝的看四爺。
倒是有幾個珍珠的首飾,只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四爺微笑點頭,道:“這是傅鼐送來的,說是牡丹江那邊的珠軒自己私留的珠子,送到南邊老手藝的匠人那裡打制出來的。你這裡的好東西不多,今天出門戴那些不如流的難免人小瞧,這才趕著給你送來。”
這樣的寶,玉瓶等人竟然不敢上前了,還是大嬤嬤接過來,把李薇梳好的頭給拆了,重新編假髮,用一柄銀扁方,挽了一個架子頭。
就是用頭髮在腦後編一個橫一字的髻,形容一下的話,就是腦袋後上方綁了一個開封菜油條細的髮髻。墜得李薇頭皮立刻就發發疼了,可看到四爺興致的樣子,再看看匣子裡漂亮的首飾,咬牙忍住了。
大嬤嬤小心翼翼的取出那個萬字吉祥的黃金前分心,李薇接過掂了掂,沉得牛,不過上面的東珠真的好漂亮。
把這個戴上後,頭皮又了三分。可看周圍一圈人讚歎的神,連四爺也忍不住一手輕輕拍掌,也想:這樣,就戴著吧。
另一隻花簪斜在髮髻左側,對鏡一照,果然呆了。
李薇也不覺得頭皮發疼了,心滿意足的站起來。四爺攜著的手,一路把送出院子,道:“去對福晉辭行吧,早去早回。”
雖然已經是四月末五月初,但偶有小風吹來也冷的,玉瓶給披上一件緞面的薄斗篷。從裡到外這麼誇張炫耀的去見福晉真的沒問題嗎?
李薇只好快去快回。到了正院,福晉正等著。
大概正院的人包括福晉也朝頭上看了好幾眼?李薇更覺得頭上沉了,躬行禮,上座賜茶,福晉勉勵一二句,說:“我上不好,吹風著涼,就不去打擾了。你替我帶句好就是。”一揮手,莊嬤嬤送上福晉準備的禮。
福晉笑道:“好好玩吧。”
李薇再起行禮:“奴才遵命。”然後告退出來,長長舒了口氣。
看腳步匆匆離去。莊嬤嬤給福晉換了碗茶,忍不住道:“瞧側福晉頭上的新首飾,倒不像是府裡的樣子。”
這本就不是的東西吧?
府裡的東西都是有數的,分到側福晉那裡的首飾是什麼樣的都記得。李側福晉是風,可李家也不是高門顯戶,哪兒來的這麼好的首飾?再說東珠外面也買不到。
明擺著是四爺私下賞的。
福晉抿了口茶,道:“嬤嬤的眼皮子也太淺了。”一丁點東西也看在眼裡。對葫蘆道:“去拿當年剛進府時的冊子給嬤嬤看。”
莊嬤嬤還不解,等葫蘆回來把冊子攤開擺在眼前,李氏名下足足記了三頁紙的各種擺設幾乎沒晃瞎的眼。
紫檀描金牡丹貴妃榻(造)
紫檀梅蘭竹四扇小屏風(造)——原西廂書房擺的那架。
黃花梨百花單面大屏風(造)——寢室更用。
……
一串‘造’字樣唬得莊嬤嬤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以前也去過側福晉的院子,當時才不過是個格格。匆匆一蹩間只覺得屋裡陳設大氣,沒敢細觀。
福晉掃過室,道:“我的東西都是皇上賜的,指婚時賞的,開府永和宮給的。庫房裡現在還堆著好些,實在不必去羨慕旁人的。嬤嬤日後也該將眼放長遠些,別總盯著眼前這一畝三分地。”
莊嬤嬤再不敢多提,低聲應了聲‘是’就退下了。
出去才發現冊子還攥在手裡。後葫蘆跟上來,接過冊子笑道:“嬤嬤別,當初去側福晉屋裡登冊子那兩個小丫頭,回來足足說了三個月呢,這樣的好東西是難得一見,尋常人看了眼珠子掉出來的也不呢。”
莊嬤嬤笑駡道:“你這蹄子也來排揎你媽媽,快滾,讓我自己躲一會兒就完了。”言罷快步閃到茶房去了。
葫蘆看著的背影冷笑,收起冊子扭頭回屋了。這群務府來的都不是東西,害了石榴們幾個還不足,現在又來挑撥福晉了。
到二道門那裡,騾車早準備好等著,可站在車前準備服侍李薇上車的卻不是大嬤嬤等人中的任何一個,而是一個眼生的婦人。
看的穿戴,像是外面哪家的太太。
李薇腳下遲疑,那婦人就上前見禮了。不是福,而是跪下磕頭。
“奴才馬佳氏侍候側福晉。”磕完,抬頭看李薇。
李薇趕道:“快扶起來。不知太太是……”
玉瓶扶起馬佳氏,走近又福了個,替玉朝扶著李薇道:“奴才家裡姓傅,鑲白旗傅鼐是奴才丈夫。今天是貝勒爺吩咐奴才來陪側福晉出門的。”
這是四爺給找的護法。
李薇獨自出門打仗的最後一忐忑也消失了。馬佳氏侍候上車,跟著也上來,一路殷勤周到,比玉瓶還有眼。李薇問的話,也都答得清楚。
馬佳氏說丈夫傅鼐是鑲白旗人,這麼說這人是投到四爺門下的奴才嘍。
傅鼐是普通旗人,馬佳氏道貝勒爺,也就是四爺囑咐他勤練武藝弓馬,“說是明後年補個侍衛……奴才全家上下都念貝勒爺的恩德,誓死效忠。”
馬佳氏上車後幾句話就點明自家立場,都誓死效忠了,怪不得肯自降份像丫頭般對李薇端茶倒水。
快到三貝勒府時,馬佳氏將車簾掀開一條,指著停在路邊的幾輛騾車道:“這是五貝勒府上的……這是七貝勒府上的。”
倒都知道。
李薇湊過去看,馬佳氏說:“三貝勒府的田側福晉把京裡建府的貝勒阿哥都請了,只是從八貝勒往下都沒來。”
好沒面子……
不過,李薇奇怪哪兒知道的這麼清楚?
記下這個等回去問四爺,到底是消息太不靈通,還是馬佳氏天賦異秉?是前者,就要趕加大補課量。是後者……這位筒子以後可以多多來往。
車停下後,馬佳氏侍候下車,送進了三貝勒府的大門就站住腳,福道:“奴才就在外面侍候著,側福晉留神腳下。”
看來還沒資格進來。
李薇覺得出門一趟,正事還沒辦已經學了東西了。
三貝勒府的人先領到一花廳暫歇,畢竟一路坐車顛簸而來,花廳裡準備了鏡子等,看有沒有客人需要暫時修整一下再去見主人。
李薇從善如流讓玉瓶和玉朝看看上有沒有不妥的地方,主僕三人正在收拾,一個丫頭進來稟報道:“給李側福晉請安,外面七貝勒府上的納喇側福晉求見。”
對了,納喇氏也來了。
李薇匆匆檢查完畢,道:“快請。”
納喇氏早來了,只是沒進去。問過四貝勒府上的李側福晉還沒到,就一直在待客的小花廳裡喝茶坐等。出門前,七貝勒待,一切跟著四哥府上的李側福晉走。
李薇見到納喇氏很高興,道:“我就想能在這裡見到你。”
納喇氏微笑:“我一直在等你。”
李薇:“……”好,但肯定不是這個意思,“等我有事?”問。
納喇氏微笑搖頭,不說了。
逢到納喇氏覺得不好說,不能說,不願意說的,人家就微笑搖頭不開口,比河蚌都難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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