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是結束了，許多的事，卻還沒有完

“靈靜的這件服準備帶回去吧?”

“相冊還是放在這裡好，要是給葉爸葉媽看到了一準穿幫。”

“那件服我準備帶去大學穿的呢，先收拾回武館去。”

“準備的箱子太小了吧，能帶多東西啊……”

“又不是打算搬家，把小箱子塞滿拿回去做個樣子而已……”

嘰嘰喳喳的聲音之中，三人在房間各翻找著東西準備帶走。既然高中已經完結了，說起來為了讀高中而租的房子就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不過對於三人來說，這套房子蘊含了他們太多的心和記憶，在高考之前，他們就已經用錢將這套房子從原屋主的手中買了下來，掛在沙沙的名下。

買下這一套房子，基本上花掉了家明這三年來賺的大半積蓄，而事自然也得瞞著葉氏夫婦，馬馬虎虎地搬些東西回去算是做個樣子，事實上他們三人從初中開始就已經沒怎麼在家裡過寒暑假，特別是夏天熱的時候，一般是去沙沙的別墅。眼下高中雖然過去了，但距離大學還有兩個月的時間，這套房子自然還有它存在的價值，用不著一下子搬空。

“哇，好棒的房子，幾年之後大家再回江海，這裡就是我們的據地了。喔，我可的招財貓……”

大概替靈靜收拾好東西，沙沙雙手叉腰抒發著慨，隨後抱起書桌上一隻招財貓模樣的儲錢罐親了一口，搖晃幾下，裡面的錢幣發出了沉重的響聲。

“如果有一天沒錢了，這裡還有一大筆可以救急，哈哈……”

“自己布置的嘛，當然好啦。”靈靜聳了聳肩，“可是你都不回來住……”對於這件事。仍然有著很大的怨念。

“哎呀。靈靜你就別老訓我啦，反正兩個月之後大家就要去北京，我就忙過這一陣子嘛，把所有事都弄清楚了，安排好……好啦好啦，家明你也別笑我了好不好。我知道大多數事都是小孟哥在做。但最多也就兩個月嘛，讓我滿足一下會怎麼樣，等到了北京，你們兩個想要摧殘我我我一定不反抗，好吧……”

沙沙翻著白眼，“何況最近一段時間新寧幫啊還有一些其他小幫派都安靜了很多，也不知道是被我們弄怕了還是在想辦法準備我們。我和小孟哥那邊正在安排呢……”

家明挑了挑眉:“要幫忙嗎?”

“安！啦！”沙沙拉長了聲音，腦袋一晃。“諒他們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

沙沙自信滿滿，家明自然也就不再多說，反正沙竹幫那邊有炎黃覺醒的人看著，估計也出不了什麼事。

第二天隨著靈靜將小皮箱拿回武館，出來的時候，靈靜和家明都有些灰頭土臉、落荒而逃地覺，關於讓靈靜去維也納地事。葉氏夫婦仍舊沒有放棄。一般來說回去就是一陣嘮叨。若只是他們那也就罷了，偏生今天正巧來了客人。知道靈靜居然不願意出國的消息後，儼如三堂會審一般的架勢，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要知道，那可算得上是世界音樂的第一學府，雖然中央音樂學院也很不錯，但就好像清華與哈佛的區別，類似江海這種沿海地發達城市觀念也不會太保守，只要家裡有條件，多半都會選擇讓子出國鍍金。

觀念當然說不上有錯，靈靜目前與家明又不算是公開地男朋友，只是堅持著“我習慣國”的論調，就委實被轟炸得苦不堪言。都是平日裡有來往的親戚，關系還不錯，也不能擺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無禮態度。吃過了午飯出來，靈靜都要哭了，追著家明一陣拳打腳踢:“我不知道維也納好啊，我不知道維也納好啊，要不是因為你和沙沙，我都出國了，你還笑，那些人在外面勸我的時候，你居然給我躲在廚房裡，你還笑、還笑還笑……”

“別打了，我也被說得夠嗆好不好，他們的轟炸是番來的，葉爸葉媽讓我勸下你，說地還不怎麼多，在旁邊的時候，那些叔叔伯伯阿姨大哥之類地才直接呢，說我是你的好朋友，說一下肯定比他們頂用，大家這麼年輕，就算三個朋友關系好，國國外也是隔不斷的，終究是大家的未來比較重要……你看看，他們本就覺得我和沙沙會害你一輩子好不好。”

“還不就是因為你讓我去參加那什麼聚會搞的事！在移民局還是哪裡的那個崔叔才離譜呢，就是今天坐我左邊第三位置的那個，你應該認識地吧，大概是我爸媽跟他提了這事，他熱心得不得了，直接用關系幫我把出國地手續給辦了，今天還一直說出國的好，說是就等我點頭……記得他是長還是副來著……”靈靜恨恨地撞他一下，過得片刻揚起頭:“那你覺得呢，我出國好還是去北京好?”

“都是有緣關系地親戚嘛，你考上國外最高的藝學院，熱心是當然的啦，估計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跟別人吹牛了也說不定……我來說的話，當然希你陪著去北京啦，不過，為了你的未來好，我覺得維也納……”

“我殺了你，顧家明！”

靈靜了一聲，追著家明便是沒頭沒腦地打，時值七月中旬，天氣炎熱，這樣追打一陣便是氣籲籲，靈靜用嗔惱的目盯著家明，“你……你居然還給我說這種話……氣死我了……”過得片刻，又道:“事都是你弄出來的，不過……你知道我的，我爸媽還有那些親戚說的，你別把他們當回事……”

雖然心中氣惱家明當初將拖去面試的事，但在靈靜看來，家明此時肯定也是有力的。畢竟相這麼多年了也知道，家明這人關心的人，對什麼長輩都是無所謂的樣子。黃家的人他基本沒多。卻唯獨對自己地父母一直尊敬有加，甚至是當親生地父母一般來對待的。對於這樣的關系，心中當然是喜歡啦，但這時候如果父母勸說，在想來卻難免會給家明帶來一些心理影。

一向是優秀的孩子，出國的事。並不在乎。況且在國也算是最好的學府之一了，自己地未來，自己也有充足地信心。但那些親戚顯然不是這樣想，甚至、家人在未來這種事面前似乎也都可以靠邊站，所接的人中，因為有出國的機會就直接跟男朋友或者朋友分手的事也不是沒有。現在甚至有些後悔，要是家明帶去鋼琴聚會的那天自己要是不因為家明的態度而賭氣。現在就可以簡單得多了。

心中埋怨家明、埋怨自己，同時也埋怨父母這樣執著的態度。他們倒也不會地說你一定要去維也納如何如何，就是每次看見都隨口提上幾句，有時候也想，要是當初告訴父母地不是家明跟沙沙談，而是家明跟自己談該多好，這樣的理由或許他們就要消停了，也有想過發布家明移別之類地假消息。但終究沒有這樣做。反正暑假不一定要在家裡。就跟家明一塊躲到聖心學院這邊來，不過。知道畢業的消息，也有不的親戚直接到武館問候，之後便一個電話打來這邊，接了之後的話題多半沒什麼分別:

“喂，靈靜，我是大姨媽啊，聽說你不想去維也納上學，選了北京的大學?雖然北京也不錯啦，不過能去維也納的話……”

一兩天便被這樣的電話給轟炸一番，要是回去，走在路上四周悉地街坊多半也會打聲招呼:“靈靜，聽說維也納音樂學院也給你寄了通知書了……那你怎麼不去呢……”

這樣地氣氛下，沙沙那邊忙著上大學之前的最後瘋狂，也是三天兩頭不著家，隻偶爾用電話跟靈靜聯系，聊些七八糟地家長裡短，除非是親自過去沙竹幫，此時已經有大姐頭風范的沙沙方才賠罪求饒，說是要花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制定沙竹幫細致的洗白計劃，另外新寧幫那邊似乎也在耍些賤招，前些天沙沙看破一個謀，因此這段時間興得不得了，自覺已經為了黑道腥風雨中的一流人，正準備弄個局把新寧幫也陷害進去，總之，現在看起來就像是活在黑道背景的電腦遊戲裡的主人公。

暑假無事，靈靜有時候隨著去沙竹幫，有時候回家挨轟炸，有時候也去某個鋼琴大師的班上鍛煉鋼琴技巧，家明常常是兩頭跑，當然，這只是給靈靜和沙沙看到的景象，實際上他需要做的事要多得多。

另一方面，東方婉打了幾次電話來，說是去桂林的旅行團準備月底出發，時值酷暑時節，乘空調大去桂林鑽巖。靈靜最近煩惱於家裡的嘮叨，心痛著沙沙的墮落，對於這事有些心，但前提當然是說服家明一塊，最好連沙沙也拉上，不過跟家明說了好幾次家明都不答應，因此暫時還沒決定下來。

酷暑持續，顯得有些無聊的暑假生活也緩緩向前行進著，到得七月二十八日下午，靈靜與家明無聊地在家裡看著電視，因為天氣悶熱，兩人的興致都算不上高。靈靜躺在沙發上，一短袖白襯衫、薄綢的清涼打扮，纖巧的赤足隔在家明上，在看來，家明最近有些心事，常常出沉默發呆的表，多半是那幫想讓出國的親戚弄的，手拍打著沙發:“家明，去桂林玩好不好。”

這樣的問題已經問了好幾次， 家明憊懶地著電視機，搖了搖頭:“不去。”作不大，劇烈的疼痛，此時正如同翻江倒海般的撕扯著他的腦海。

“喔。”失地點了點頭，靈靜賭氣地撅起了，扭頭看電視中上演的言皂劇，再看家明看得目不轉睛的樣子，頓時更加不爽起來:“一點都不好看，每次都是這個樣子，主角又哭得死去活來的了，就會哭的人……”

沙發那邊，家明勉強笑了笑:“分手的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吧。如果是我們，不也是這個樣子?”

“也不會演得這麼誇張啊，哼。”瞪了家明一眼，“你啊，你如果跟我說分手，我不知道多高興呢，哭得死去活來，

“那我們分手吧。”

淡淡的嗓音響起在房間裡，靈靜的僵了一僵，盯著家明了幾秒鍾，隨後目若無其事地轉向了電視屏幕，手用遙控換了臺。搭在家明上的赤足收回來，曲起雙，形素淨優。

“我不想開這種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