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靜對於出國提議的拒絕，其實早在雅涵的預料之，提過一次之後，倒也不再多說，只不過不再說，葉氏夫婦那邊卻未必肯就此放棄，做父母的都為子的未來著想。雖然平素對兒放縱慣了，但事關未來，他們也都忍不住要上幾句，靈靜態度堅決，說了幾句之後見父母嘮嘮叨叨，一氣之下便回了房間，葉氏夫婦一時間也隻好先了解其他的事。

要想出國留學，其實需要解決的事不止一點點，護照啊、留學申請之類都得先做，許多流程都非常麻煩，當然以雅涵的關系，要辦好這些，不過是說句話的問題而已，眾人商量了一個下午，第二天由家明領著靈靜去參加一個音樂家的私人集會。

“什麼啊，我說了不想去的嘛，家明你怎麼也想讓我去啊……”

因為心中不爽，直到走到酒店的門口，靈靜的臉都非常不好。

“但是他們說這是江海市最頂尖的藝家集會啊，好幾個你以前喜歡的鋼琴家都在，只是覺得聽聽也無所謂而已……”

“是昨天爸爸媽媽跟你說了什麼吧?”靈靜站在臺階上瞪著他。

家明了頭髮算是默認:“咳，他們其實，希你可以多一個選擇。”

“那你呢，你明知道我沒有出國的打算的。”靈靜有些賭氣，“你明明知道我的想法的，還帶我過來這裡……我覺得好像被賣掉了一樣。”

家明沉默著歎了口氣。

街邊人來人往，兩人就在酒店前方臺階上站著，過得片刻，靈靜拿眼睛瞥他，大約昨晚也被父母做了好一番思想工作，心煩不已，這一次破天荒地發起了脾氣:“都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爸媽說什麼你也聽。你尊重他們我是很開心啦，但是……要是真的考上了，我被爸媽著出國，你怎麼辦我怎麼辦?你不在乎是吧！”

再溫和的人也有三分火氣，自己的心思同居了三年的男人都不明白，雖然其中也未嘗沒有為自己好的緣故在，但靈靜就是抑不住此時地心。家明攤攤手:“那就……別去了吧……”也在此時，雅涵從酒店裡走了出來:“你們過來了，那麼……進去嗎?”

不知道兩人商議地結果，雅涵靈靜又家明。家明笑道:“那個……還是算了……靈靜不想去……”話音未落。靈靜倒是轉過了:“我就去……我要是考上了看你怎麼辦……”後半句語音低沉，倒是只有家明能夠聽到，走出幾步又是聲音稍緩地補上了一句話:“反正我只看他們討論，不彈就可以了……就算彈我也七八糟的來……”

雅涵的臉微微有些錯愕，見靈靜來邊說了句:“雅涵姐我們進去吧。”也連忙向家明揮了揮手:“家明，一起來啊。”

“那個……我還是不進去了吧。”家明在原地揮了揮手，“去對面超市買點東西，等你們出來。”

“雅涵姐你別理他。”說完這句話，靈靜怨氣衝天地進去了。雅涵衝著家明做了幾個詢問的手勢，方才尾隨上去。

眼著兩道影消失在視野之中。站在街邊的家明舒了一口氣，隨後用手指了額頭。手扶著那酒店外牆緩緩而行，待來到酒店側面的小巷子裡，他單手扶牆停了下來，額角上的管賁張，猶如蚯蚓在爬。

砰地一聲，那酒店牆壁上的瓷磚，被一拳打碎。片刻之後。又是一拳，在堅的牆面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家明低著頭，“哇”地一聲，將早晨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一個多小時後，靈靜從酒店出來與家明匯合，神有些沮喪。

“怎麼了?”

“被著彈了一首……”靈靜著家明，眼睛瞪得大大的，片刻後才轉到一邊，“不過那裡的幾個老師說的話的確很啟發人，唉……早知道……早知道……”

“七八糟彈的吧?”

靈靜點點頭:“是啊，七八糟彈的……就是你我來的！”說完這句話，憤懣地一腳踢了出去，正好踢中前方的電線桿，痛得著小跳了起來，家明笑著去扶，被恨恨地一把推開，隨即是“啊”地一聲，家明手到的彎下，將橫抱了起來。

“你……”這時是在大街上，人來人往地，靈靜臉上一紅，但在氣頭上，對於旁人目的承能力反而高了，手推了幾下無果，便狠狠地朝著家明打了起來，手、肘、額頭，衝著家明口打個不亦樂乎:“就是你我來的，就是你我來的……你有病啊、腦子秀逗啦，你個豬，豬啊啊啊啊啊……”

“那我也希你能有機會在這些大師面前臉嘛，這是你一直以來的心願好不好……”

“反正我不管了，隨手彈，應該也過不去……”打到累了，雙手一放，腦袋一沉，像是死了一樣的閉上眼睛，任由家明抱著，“抱我回家……我又不是要死了，心願，時間還有的是好不好……”

可是……我要死了啊……喂，人……”

“我睡著了，不許吵我。”

“呵……”給地評價是七八糟，不過，第二天在雅涵的別墅之中，與家明之間倒是有著一段不同地對話。

“靈靜昨天表現得不錯呢。”

“呃?不是說自己是七八糟彈的麼?”

“七八糟。”客廳的沙發上，雅涵裹著浴巾躺在家明上，有些錯愕，電視裡男的對白聲不時傳來，“哦，你是說昨天生你的氣吧，不過從頭到尾，靈靜的確都是一副在生悶氣的樣子，讓表演一下，也是不不願的，但最終還是去彈了一首曲子……”

“那怎麼回事?”

“周圍都是大師啊，大家都說讓這個小家夥表演一曲的時候，靈靜當然也沒辦法推辭了，當時心也不好，上去彈了一首肖邦的《離別曲》，呵呵，有天份的人就是這樣，從音樂裡獲得平靜，彈完之後，幾位大師都笑了起來，說這小姑娘肯定是跟男朋友吵架了，一聽就能聽出來，知道嗎?他們還說啊，讓這樣的孩子生氣的家夥，一定是個混蛋。靈靜彈完之後，氣也差不多消了，然後就跑去找你，不過維也納的事，肯定是沒問題的。”

雅涵說完這事，在沙發上翻了一個，著家明:“我覺得你最近怪怪的。”

“怎麼了?”

“靈靜的心事我一清二楚，從來就沒想過要出國什麼的，一心隻想跟你一塊兒，所以一開始跟你提維也納的事不過是隨口，但是你居然讓我去跟葉爸葉媽說……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跟靈靜之間……出什麼問題了嗎?”

說起靈靜，雅涵出了憂慮的表，家明不由得笑了起來，手臂順著洗浴後細膩的浴袍當中:“拜托，假如我們之間有問題，你應該高興吧……”

“我才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雅涵抓住他的手，驀地坐起來，“事一碼歸一碼，我分得清楚，我是喜歡你，想要跟你明正大地在一起， 就我們兩個人，但這件事本就是我的不對，你早就跟靈靜沙沙們在一起了，們也是我的好朋友，對們……我只有疚而已，你怎麼可以這樣想我，你……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雅涵態度認真，定了家明，片刻後方才道:“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但是……到底出什麼問題了，告訴我好嗎?”

房間裡安靜下來，家明著眼前出疑與焦慮面容的麗子，笑了一笑:“沒什麼事，我只是……希可以多一個選擇的機會，喜歡這個東西，所以我希有最好的條件，就是這樣而已。”

他出誠懇的面容，雖然心中還有些疑，但一時間雅涵也隻好相信了:“你別七八糟的想這些了，事業和生活本就是一樣重要的，一般像你們這麼大的人都還沒有生活考慮呢，所以就算出國也好，幹什麼都好，都可以沒顧忌地選擇對自己最好的環境，但是靈靜和你現在已經有生活了，維也納學鋼琴又不是一般大學那樣固定時間，都是老師說了算，三年四年五年，更長的，學年的人都有，如果你和沙沙不能跟著過去，怎麼辦?如果在那邊認識了別的男孩子你又怎麼辦?藝家最來的了……當然啦，我對靈靜有信心，不過你也別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