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半天,目著天空不放下來,沙沙皺眉道:“說什麼啊……”
“還是不說了,覺得有點麻,你知道就可以了……”家明揮了揮手,沙沙笑著打他:“到底什麼啊,快說快說快說……”
沙沙在家明邊跳了半天,待到掐胳膊、踢屁、脖子之類的威脅全都用出來之後,家明才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吧,其實我想說……你開心和傷心的時候,我都在你邊陪著你,知道你的想法,這就夠了,怎麼樣?很麻吧。“跟昨天皂劇的臺詞差不多,何況加上後面那句,跟本就沒辦法讓人有的空間了啊……”
“我只是覺得很符合現在的想法所以拿出來說啊。”
“嘁……”沙沙作出嗤之以鼻的樣子,眼底卻是掩不住的笑意,心中對黃浩兵的死仍然無法釋懷,但在此刻,這種無法釋懷地卻與開心的緒神奇的分割了開來,甩了甩馬尾,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吧,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喔,你在房間裡洗澡,我進去看到了你的,所以你哭著喊著要嫁給我地那次?”
“哪有這樣的事啊!”沙沙踢他,“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黃浩兵欺負你跟靈靜,我才出手打人的,後來也有好多次吧,要不是這樣的孽緣,我哪裡會淪落到現在跟好姐妹分一個男人的地步啊……黃浩兵小時候是有些喜歡欺負人,但是逐漸長大,脾氣也好了,我一直覺得就是因為他我們才會認識地,他現在這樣子死了……我有些傷……”
家明拍拍地肩膀,沙沙說自己傷時的語氣有些邦邦地,看來是不怎麼習慣對自己用這個詞。
“家明,你說……為什麼我老爸非得販毒不可呢……”
“每個黑幫都得做的。”
“沙竹幫現在是江海最大的幫會了吧,比其它所有幫會加起來的勢力還大?”
“嗯。”
“如果我老爸想要洗白,不許別人販毒,會怎麼樣?”
家明低頭笑了笑:“如果他不許別人販毒,會死很多人……”
“呃……”沙沙給了他一個疑的目。
“會有很多人想要殺他,然後……幫派會有很多人反對他,沙竹幫分裂,他會有生命危險,接著我會對崔國華那些人提出要求。對這些人,趕一批,抓一批,殺一批,外地的販毒者會想要滲進來,同樣趕、抓、殺,接著幾年之後,沙竹幫終於漂白了,他們做正經生意。生活開始穩定,或者也可以組公司啊,上市啊。但是不會再有人想要打打殺殺,然後毒品就在江海逐漸複蘇,新的一個沙竹幫開始崛起……或者是好幾個,然後。再變以前那種好幾個幫派對立、火拚的局面……”
“這麼危險啊……”
“嗯,其實外面的人都不怕,認識政府的人,就可以有足夠地底氣說,中國沒有黑社會,因為政府一打擊,真的是誰也活不下去。但是最怕的是有人在你背後……”他拿著那魔刀一刀捅在沙沙的屁上,“……捅刀子。”
瞥了瞥家明拿刀的右手一眼,沙沙抿著想事,片刻後又了一眼。繼續想,再走得幾步,忽然轉過了頭,朝回走去。
“喂,你幹嘛啊?”
“我也去買一把。買把真的,砍死你……”
“不用了吧……”
不多時,兩道影在霓虹織的城市夜中追殺起來,他們穿過不息的人流,漸漸消失在夜的遠方……
因為黃浩兵地事多多影響了沙沙的緒。暑假裡三人沒有準備什麼旅行計劃。依舊是在海邊的別墅消暑,薰回去了日本。雅涵偶爾來住個一兩天,與家明之間有,住久了也怕被靈靜跟沙沙發現了曖昧,反正兩人對方面地要求也不算頻繁,偶爾見面一次,雅涵心開朗,開始接張家的一些事業,倒也乾得津津有味,與父親的關系,也緩解了許多。
到了八月中旬,迎來柳正的四十五歲生日。
沙竹幫近幾年規模龐大,若是大擺筵席,各方面要來地人恐怕坐上百桌都嫌不夠,反正是散生,柳正邀請了一些關系比較切的人擺家宴,類似靈靜一家,幫中的人就隻請了幾個龍頭級的人,小孟啊、老楊啊,其余的多半就是一些散碎的親戚,或是深的朋友,不過也到了十多桌的規模,家明已經被他看了準婿,一大早便過來跟著布置會場,隨後便是介紹一些親戚,忙忙的一整個上午。
當然,說是讓他也幫忙,實際上不過就是在後面跟著,柳正這人對於親人的規矩不多,跟家明悉了,早也有些忘年地味道,偶爾笑著跟他說些黑道辛之類的東西,開個玩笑,沙沙跟父親的關系算得上融洽,但窩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家明在柳正這邊走不開,倒是跟靈靜跑一邊玩去了,待到人來得七七八八,整個大房間都快坐滿的時候方才跑過來:“家明你怎麼跟誰都能談得來呢……我是說孩子地家長啦,葉爸爸葉媽媽也是,我老爸也是……”
這話說得有吃醋的味道,但是想著以後會嫁給家明,實際上自然是高興,家明隨口瞎扯幾句,耳聽得柳正在一邊說話:“哇,你這字寫錯了,人家寫的是草書,賞你媽餅吃,還大學生呢,你認字還沒我多老楊怎麼安排你來登記來賓的……”
他話說得魯,但其實沒什麼責備的意思,更多地或許是那個寫得七八糟地字別人不認識而自己認識的得意——半文盲多半都有這樣地虛榮心。沙沙皺了皺眉頭:“他怎麼老說賞你媽餅吃,以前都不是用這種口頭禪的啊,外面流行新的髒話了?”
家明聳了聳肩:“不知道,最近老聽他說這句口頭禪,今天說一上午了,待會直接問他啊……”
兩人聊著,不多時柳正過來,家明委婉地問了起來,眼見兒在這裡,柳正似乎也有些不自在:“咳……忍不住,說髒話了。我最近在學英文……”
家明和沙沙面面相覷:“英語裡有這句話?”家明通好幾國語言,英語更是能模仿好幾個地方的口音,怎麼也想不出來英語裡有那句是“賞你媽餅吃”。
“呃,就是那個……電影裡面經常有的,因為有人告訴我學英語最好是看一些外語片,所以最近弄了幾張外語影碟回來。
他以前珍藏大量外語A片,沙沙還拿出來跟靈靜欣賞,後來終於弄出百合事件,這時候聽說外語片。兩人頓時想到那方面,沙沙臉一紅:“我去問靈靜看知不知道。”轉想溜,家明終於反應過來:“*賤人!”沙沙回過頭:“你罵誰呢。”柳正不好意思地一笑:“好像就是這個意思……”
沙沙以不屑的目將不良年與不良中年打量一番之後終於閃人。估計會跟靈靜炫耀學到的新式罵人方法,柳正無聊了一陣,似乎有些話言又止,過得片刻。拉了家明到一邊,神兮兮地說道:“家明,柳叔平時對你怎麼樣?”
家明笑著退後一步:“你要幹什麼?”“靠,你這小子,兒都給你了還跟我擺這種態度……”
“電視裡壞蛋要坑人了都是這種話……”
“你柳叔我像壞人嗎?”他理直氣壯地問出這句話,隨後又自己覺得實在有些荒謬,“好吧,對你們我可從來都好好的啊,呃……我是想……我是想吧……”
他又是言又止,做了一會兒心理準備。終於吐出一口氣,正道:“好吧,其實我想你幫我探探沙沙的口風。”
“什麼口風?”
“就是……大概問一下……”柳正攤了攤手,“如果我娶個後媽,的態度怎麼樣……你也知道。沙沙母親去世之後,我帶著不容易,當時沙竹幫還在掙扎,每天跟人火拚,照顧一個人我都吃力。很多時候安置在別。也從小就習慣了一個人住,還好後來也沒跟我太生分。其實這跟你啊,靈靜丫頭也有關系,要不然我估計早就恨我了……那時候不敢有太多邊地人,但現在穩定了,也可以想一下其他的事,沙沙跟我雖然關系還算好,但太時間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心思怎麼樣,你最了解了。如果實在討厭後媽,我不考慮這些事也可以,我只有一個兒……”
柳正對兒的絕對是最深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雖然目前已經是聲名顯赫的黑幫老大,但他對家庭的觀念依舊保守,如果按照其他老大來說,二三N都有了,哪裡還會為續弦的事征求兒的意見。
家明臉上搐:“開什麼玩笑,這種事還用問嗎,沙沙……”他出一惋惜的神,“肯定是支持地啊,不得有人管你,不過……如果要心甘願聲小媽,估計得對方格不錯才行。”
“那這件事你就幫我跟沙沙了。”柳正打蛇隨上,“老實說,跟人談判就可以,跟兒談這種事,我不太在行。”
“多鍛煉就好了……”
“呸呸呸……言無忌……”
“那個,到底是誰啊?”
柳正笑了笑:“上次槍傷認識的,靈靜老媽那個醫院裡的護士……”
“護士?”家明想起那醫院裡幾個漂亮MM,“老牛吃草啊!到底哪一個?”
柳正有些自豪地側過:“呵, 年紀是有點小,姓胡地護士長,三十歲了,大學生畢業的,大概前些年挑花了眼,現在還沒結過婚,老實說,你柳叔我如果需要,人隨時都有的——咳,這個沒必要跟你說——不過這個的確比較對脾氣,我想給一個名分,對了,英語就是教我地……”
“教你賞你媽餅吃……”
“咳,這個純屬自學、純屬自學,自己鑽研……”
果然使人變傻……家明想起那醫院裡的胡護士長,樣貌還算漂亮,有氣質,平時比較冷,做起事一不茍,但對悉人還是比較親切,應該不是那些純為錢或者為黑道大哥頭銜吸引而來的,家明了柳正一眼,倒是有些疑他這樣的份怎麼能追到一名有理想有抱負的氣質人的,兩三個月的時間就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了。瞥見家明的目,柳正瞪著眼睛炫耀:“看什麼看,你柳叔我也是很有魅力的!”
其實這句話倒也沒錯,家明點了點頭:“其實胡護士長地確不錯。”柳正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眼見此時進門的一幫人,臉卻是沉了下來:“有人來砸場子了,我先過去……呃,事等你們回去再跟沙沙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