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的時候醒過來,大約是四點左右,外面的天還是黑痛。
而寬大的羽絨被蓋在上,邊是兩名酣睡的,有淡而悉的香,靈靜著他的而睡,一隻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側,修長的與他纏在一起,的細膩,猶如緞子一般,給人帶來很好的。沙沙則一向沒什麼睡相地斜著睡,背對著他,也照例將他的左手當了枕頭在下,手指可以覺到沙沙的呼吸,稍稍一,便能到沉睡時微啟的雙。
要從這樣肢纏的狀態中有些困難,不過家明總算是久經考驗了,輕輕地手、蠕,將靈靜的手悄悄地移開。離開羽絨被時,晚春的凌晨依舊帶著冷意,縱然以他的素質來說這算不了什麼,但他還是穿上了一件長,為床上依舊沉睡的將被子掖好,在們額頭上輕輕一吻,隨後推門而出,走上臺。
黑夜寧寂,遠遠近近的街道間依舊有燈約來,卻也已經到了這個城市最為安靜的時間,夜即將過去,早晨還未開始,偶爾也有汽車的聲音突兀地閃過,或是一些自行車、推車的聲響。附近的菜市場裡,最早的一批人已經起來,一些早餐店的大門仍舊閉,燈卻從門中照出來,這些人大抵凌晨兩三點便已經起來準備。一些豬、蔬菜的批發攤上也已經亮起了黃的電燈,有人說話、笑,秤砣輕響,割的尖刀劃過鐵釺。在空曠地凌晨顯得格外清寂。
樓下的遊戲室號稱是二十四小時營業,但今晚沒什麼通宵玩的人,也已經熄燈閉店。他站在臺邊呼吸著清晨的空氣,腦中的痛楚便變得更加尖銳起來,而這痛楚並不影響他地。頭痛愈清晰,對於周圍的把握也就愈加清晰。整個,仿佛已經敏銳到了極限,在這個狀態下,即便失去了真正斬殺一切地無之心,他也有把握面對巔峰時期的源賴朝創,並且不落下風。
超越了人的極限麼……當然。也有可能是自信心膨脹後產生的錯覺,自己重生以來。把握住了許多敵人的弱點,每一次的戰鬥,其實都不是在真正公平地況下,雖然之於殺手只看事的結果,但如果要客觀評價一個人地真正實力。還是得將這些優勢考慮進去,然後評判一下,如果失去這些優勢。自己又能做到怎樣的程度。
幻想總有誤差,不過頭痛到底是怎麼回事,家明不是醫學上的白癡,卻也從不清楚哪種頭痛可以讓人的狀態變得更加完,或許該找個醫院給腦子照個片,不過暫時卻找不到非常信得過的腦科醫生……每個人都或多或地有諱疾忌醫的病,家明這些天在考慮著這件事,卻終究也沒有將之付諸實際。這段時間的頭痛,多半與那隻送自己回來地凰有關,人是不可能解決這個層次上的問題的,既然解決不了,他暫時也就懶得刨問底,徒增煩惱。
說起來,這是一種懦弱,與他現在過的生活,與靈靜、沙沙、雅涵都有關,這些事,他清楚明白,假如他還是裴羅嘉的殺手,他會毫不猶豫地讓別人把自己的腦子切開看看,拿去做研究,但現在,既然這樣的事沒有影響到生活,也就由得它去了。
在臺上站了一會兒,頭痛漸止,他過去推開一旁小房間的門,當初租這套房子的時候,臥室是兩間,理論上來說給了兩個孩子,這間雜房便收拾開給家明做臥室。這樣的安排當然只是為了做出來給外人看,總的來說,這間有些封閉的小房間算是家明的工作室,一張收拾乾淨的彈簧床,用來放電腦的書桌,家明自製或是買來的許多儀就跟這臺經過改造的電腦連在一起,各種大大小小的箱子、電子設備佔去了大半的房間。
坐到彈簧床上,他打開電腦,隨後在一個加的文檔裡輸資料:一九九九年四月二十五日凌晨三點四十五至四點二十,持續頭痛,原因未明。
在這之前,文檔中已經記錄了許多次頭痛的時間,發作時間、持續時間各有不同,但如果從大的趨勢上來說,發作的確是越來越頻繁,持續時間也已經越來越長了。
一切的分析歸納都證明,他的確該到醫院檢查一下了。
心中想著這些事,隔壁的房間裡也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不一會兒。靈靜端了一杯熱咖啡推門進來,上披著一件白的薄罩,汲著帶香蕉圖案的拖鞋,十七歲的清麗依舊帶著朦朧的睡眼:“你又起來得這麼早了……”咕噥的聲音也是綿綿的。
“有些事……不想吵到
;來,家明手過去時,的上也隻穿了一條單薄的白綢,冰冰涼涼的,連忙拉起床上的被子將裹起來:“你就不覺得冷啊。”
“你不也沒覺得……”曲起雙在家明邊坐下,靈靜著眼睛說道。隨後鑽到家明懷裡,用被子將兩個人都包起來,“什麼事啊,這麼急……”
“呵,日本發來的一些信息,我想起一些事,所以起來看看。”打開一個信息欄,隨後打開音樂播放,給人清爽覺的鋼琴曲便在房間裡輕聲流淌起來。靈靜倒懶得看什麼日本來的訊息,埋頭在家明懷裡,隨著鋼琴曲一面輕哼,一隻手在家明大上輕敲打著。
“家明,今天雅涵姐的小媽生日,我們下午什麼時候過去啊?”
“唔,大概吃過午飯,雅涵姐就會過來接我們了。”
“老媽到四點半才可以提前下班,我們先過去?”
“嗯。先過去酒店裡玩一會,然後我開雅涵姐的車先去武館,再到醫院接葉媽。”
最近一段時間雅涵常在武館,小媽的生日葉氏夫婦推辭不過,也便答應了過去。雙方雖然不認識,但那樣的宴會本就不需要認識。至於柳正。據說是當天要跟人談判來著,有事走不開。
“呵……柳叔叔跟人談判,不會有事吧。”打了個呵欠,輕聲問道。
“不會地,放心,他現在都已經是江海最厲害的黑社會老大了。”
隨口回答著。家明一隻手攬著靈靜,一隻手用鼠標縱著電腦。晚春、凌晨。就在這音樂聲輕盈流淌的小房子裡,兩人輕聲說著話,隨後,靈靜就那樣酣睡了過去。家明拿著咖啡,小口地喝著。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只要家明不是以殺手的手段刻意從床上爬起來,靈靜總是會察覺到他的離開,不久之後。端著咖啡過來陪他坐上一會兒,有時候就像今天這樣在家明懷裡睡過去,然而過得不久,大約五點鍾地時候,外面街道的人聲多了一些,軀微微一震,隨後便睜開了眼睛。
“唔……”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呵欠,靈靜摟著他,了眼睛,好半晌才看清楚電腦旁地小鬧鍾,從被子裡出纖巧的雙足,輕盈地下了床。
“我回去睡了……”口中嘟囓地說著,在家明臉上吻了一下,汲著拖鞋回去主臥室。過不了多久,家明走到臥室門口看時,只見兩名在床上相擁而睡,像是在夜中盛開的百合花。
事到如今,早已明白們倆不是真正的百合了,不過在許多時候,這仍會為三人間調笑的話題,每次想起當初兩個小生第一次看了A片,隨後在床上互相檢查,靈靜被沙沙強行打開雙時的景,家明就忍不住想笑,那是在他們年地記憶力,最為寶貴的一幕畫面了……
三人地世界,說起來很簡單很浪漫很狗,但其實也有各自小心維持的地方,譬如說如果是兩人世界,或許靈靜就會陪著家明一直睡到天亮,不過十七歲的卻有著無比細膩的心思,才會選擇回去繼續睡,沙沙在床上的時候,也往往會將靈靜作出襲挑逗糾纏地目標,但的看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其實卻是最纏家明的一個,許多時候挖空了心思只是想讓家明更高興。
這些事,大家心裡都明白,因為在他們之間,除了家明與靈靜互相喜歡,家明與沙沙互相喜歡,靈靜與沙沙,歸結底也是互相喜歡地,如親,也如。生活本是大家互相遷就的過程,當然,心甘願為對方遷就、退讓的人,才能真正生活在一起。
隨著時間的流淌,清晨的街道很快便熱鬧了起來,早餐店開了門,不遠菜市場裡的商販也已經滿了,各種賣早點的車輛推在街上走,早起的老人和家庭主婦們也都出了門。星期天對於家明等人來說,以前是照例要睡懶覺的,不過今天既然已經早起了,家明也就準備出去買些早餐材料回來,從臺走向臥室,便聽見沙沙嘟囓的聲音起來。
“睡覺……我要睡覺……求求你啦,靈靜人,陪我睡覺……不要走,你走我就咬你屁……”
那語音哀怨無比。家明推開門,只見靈靜隻穿了與圍,拿著長無奈地站在床邊,沙沙的半個從被褥中鑽出來,沒有睡醒,因此還閉著眼睛,得像是泥怪,頭髮披散又像是水鬼,臉還真是在靈靜的屁上,雙手抱住靈靜的大,嘟嘟囓囓,好生可憐。
眼見家明似笑非笑地進來
抱著子同樣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哎呀,我出去買要睡不會找家明啊……”
“不要……家明抱起來邦邦的,沒有你……他的手老是梗著我,還把細細長長的東西往我裡塞……”
沒怎麼注意到進來的家明,沙沙沒完沒了地嘟囓,靈靜失笑一聲,疑地向家明,只見家明攤了攤手:“什麼細細長長的,昨晚老是我手指……”
“好了,我真的要起來了。你今天早上別吃早餐了啊……”
“不許走,讓家明去買早餐……”
“不許抱著我……”
“啊嗚!”
久說無用,沙沙衝著靈靜的屁一口咬下去,棉紗地被咬在口中,靈靜哭笑不得的一陣掙扎。半邊部的倒是白生生地了出來,縱然已經被家明看了無數遍。靈靜還是得用雙手去擋。家明笑著過去推一把:“好了,靈靜同學,你就陪睡覺吧,早餐的事我負責了。”
這一下令的靈靜一屁坐在了沙沙地頭上,趁機將靈靜拉在了床上,沙沙從被子裡出纖足在家明的屁上狠狠地踢了一腳:“臭男人……我地鼻子被坐塌了啦……”家明笑著跑出了房間。
外面的街上就有早餐賣。不過只要不是趕時間,三人還是選擇自己作。當然,應該說是家明與靈靜兩人做,買了早晨新鮮的瘦、蔥花,再帶回幾油條,隨後便是煮湯、燒水下面條。被沙沙糾纏一陣,靈靜倒也是起床了,簡單地收拾著昨晚弄得有些凌的房間。沙沙兀自賴在床上不起來。隨後說三人這樣真的很像一家人:家明爸爸,靈靜媽媽,沙沙兒。對於的這種無恥言論,家明和靈靜笑著鄙視,因為按照年齡,三人之中反而是沙沙最大。
今天沒什麼事,吃過早餐出去散步,回來之後圍著看了一部電影,隨後家明看漫畫,靈靜和沙沙玩了會遊戲。大約十點鍾地時候,有人敲門。
“是雅涵姐吧?”放下手中的遊戲機,靈靜穿著拖鞋過去開門。房門打開才有些驚奇,因為來人不是雅涵,雖然來過一兩次,但也算不上什麼常客,那是一健康運裝地東方婉,從容地笑著揮了揮手:“嗨,靈靜,家明同學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