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認識雷慶的啊,看他在你面前點頭哈腰的,他麼?”關上車門,拉上安全帶,家明好奇地問道。
“他家裡勢力很大,比東方家還大得多,哪會欠我錢啊,我只是認識他姐姐雷穎。”雅涵一笑,“雷慶是雷家的二爺,有個哥哥有個姐姐,都是很強勢很厲害的人,他大哥雷新我不認識,不過聽說已經正式掌握了雷氏集團的運作。跟雷穎我也不算有深吧,不過總是個朋友,在英國認識的,當時那邊有幾個跆拳道、空手道的拳館聯合起來打中國武館的樣子,結果一個孩子跑過去,每天踢一個,直接挑翻了附近所有的武館,那時在劍橋可是大新聞,我們都把當英雄呢。”
“喔喔,雷穎……可憐的雷小弟……”家明點著頭,卻見雅涵的目古怪地瞥了過來:“幹嘛?”
“我覺得雷穎的格跟你扮的那個簡素言很像哦,不過沒有簡素言漂亮,也沒有你那麼囂張……前些天聽你說你小時候扮人都有原型的,救薰的時候扮的是一個歐洲殺手,這個簡素言,你不會是認識雷穎吧?”
“雷穎……我承認我聽說過,不過簡素言可不是……”
“那是誰啊?”
“簡素言……”車沉默了一下,家明的表凝在那兒,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什麼話來,目投前方的天空,似乎在心中尋找著適當的形容詞,神恢復正常後,還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是誰。不好說……”
“真有這樣一個人嗎?”雅涵瞪大了眼睛。
“嗯啊。”家明點了點頭,“只見過兩次,沒說過話。我也不是很悉,反正……我寧願得罪裴羅嘉,也不太想得罪這個人……”
“那你還裝?”
“呵呵,我這不是期待裴羅嘉得罪嗎……”他頗為期待地一笑,目向窗外,小車穿行過如梭的車流,兩旁是林立地高樓,紅紅綠綠的花式廣告牌,路邊是熙熙攘攘仍帶著過年喜氣的人們地笑臉,以及他在這座名為江海的鋼鐵叢林之中。所能到的平靜……
總之,裴羅嘉也好、炎黃覺醒也好、造奇跡也好,黑暗世界在前一段時間掀起的生與死、爾虞我詐,自離開國回到江海,便正式告一段落。乙卯年的春節剛過。大家都大了一歲,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便又回到了那個有些木訥、有些老實、有些驕傲又有些親切的十七歲年。
“嗨。家明,過來啦,可有好幾天沒看到你了,哦,還有張老師……”
“是啊,前幾天過完春節,然後就一大群人回老家祭祖了。”
“沒錯沒錯,你們那是大家族,一向是這個習慣……對了,這包味你帶過去。”
“怎麼?”
“剛剛靈靜那丫頭出來買味。正好沙沙和老爸一大群人都過來了,說是給葉師傅拜年,靈靜跑回去放鞭炮。結果味付了錢又忘記拿,可不是我說。你家養媳一向都躁躁的啊,吶,還有找的零錢……”
“呵呵,給我吧、給我吧……”
“對了,張老師,好多天沒見你了,我有件事,不知道……”
“呵,林伯,我小張就行了,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家小慧今年就是初三地最後一個學期了,我們想讓進好一點的高中,不過績只能算是中等,孩子格溫吞點,但至很聽話,從不七八糟的一個孩子……”
剛過年關,小區裡也是一片熱鬧喜慶的模樣,已經過了最為熱鬧湊的三天,偶爾串門地人過來依然能聽到劈劈啪啪的鞭炮聲,孩子們在街道、住宅樓間追逐玩耍,放著小個的鞭炮與煙花,縱然已經經過清掃,目所及,還是能在牆角、電線桿下發現鞭炮包裝地殘紅,經過小賣部時,店主老林便與兩人打了個招呼,隨後與雅涵說起聖心學院的學資格問題。
之前便在葉家的武館學過一段時間,後來雖然有半年的真空期,但大家還算是認識,雖然不清楚雅涵在聖心學院的地位,但總也知道是聖心的老師,站在那兒聊了幾分鍾,雅涵這些天心甚好,給他指點了幾個門路,隨後與拿著味的家明朝葉家武館走去,留下後的老林一臉燦爛地說謝謝。
“我可不知道正直的雅涵老師也會教人走後門。”
“哪裡算是走後門,適當地跑一下關系,這個其實也算是正規途徑好不好,你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真要說走後門,當初你啊、沙沙啊進聖心,本連過場都沒有,就我直接去招生主任那裡說了句話,那才是走後門好不好。”
“……那算是走你的後門麼?”
“……是啊……你今天晚上要走嗎?”
“呃……”
一陣沉默,雅涵扶了扶鼻梁上地眼鏡,兩人在街角憊懶地對一眼,隨後“切”的一笑,朝著不遠的武館大門走去。
葉氏武館也有辦過寒假班,不過今年沒招到什麼人,也就暫時停辦了,進武館大廳,便見兩名沙竹幫地高層人員在擂臺上活著筋骨,其他人正在擂臺邊起哄,這些人大多與家明也算認識,笑著向他點頭示意,有兩個人看到雅涵,倒是笑著吹了聲口哨。一西裝革履,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小孟恭敬地朝家明打了個招呼。在諸神無念劫持聖心學院地那件事中,這位沙竹幫的刀手知道了家明的厲害,打那之後見過幾面,一直保持著相當地恭謹。
通過了中庭。便聽見裡屋裡傳來電視的聲音,段靜嫻正在跟柳正說話,一面數落著兒的不是。
“……孩子手腳地。買個味都不會,估計以後嫁都嫁不出去,還是沙沙比較好,做什麼事都乾淨利落……”
“哪裡,我們加沙沙跟個男孩子一樣,要不是你們家靈靜的影響,我都怕已經跟著我出來混了呢,你也不是不知道小時候打架是常事,現在才有點氣,不過要說嫁人。估計想娶
靈靜的人一大堆,可沒什麼人敢娶我們家沙沙了,哈
“不是有家明嗎,小時候一直說靈靜是家明的養媳,結果倒好……呃。靈靜你還站著幹嘛,還不快出去買味!”
“喔。”
靈靜簡單的回答傳出來,隨後房門被拉開了。穿著一件黑棉絨外套、牛仔的靈靜沒頭沒腦地衝了出來,兩辮子晃在腦後,“啊”的一聲,差點與家明撞在一起。
“你……家明!”
“吶,味。”
靈靜臉上出欣喜的神,隨後反應過來,將味接了過去,同時也看到了旁邊的雅涵,門傳來葉媽媽與柳正的聲音:“家明過來了?”
“啊,雅涵姐也過來了。我出去放鞭炮。”靈靜說著,衝家明一笑,拿了味向門外跑去。家明聳了聳肩,將手中提地幾盒禮品塞到同樣沒什麼空隙的雅涵手中。隨後朝靈靜追出去:“喂,味啊,你怎麼又拿出去了……”
捧著一大堆禮品,雅涵苦笑不得地看著這有些混的場面,門也在眼前再次打開,段靜嫻笑著迎了出來:“雅涵來了啊……呃,幹嘛捧這麼多東西,快進來快進來,你就不怕摔一跤啊……對了,家明呢,他不是也來了嗎?”
“葉阿姨新年好……家明他出去追味了,上面這幾盒是家明買來的,這小子……”
“呵呵,快進來快進來,天氣冷……”
這邊由葉媽媽拉著雅涵進去,隨後與柳正見面、打招呼,另一邊,靈靜與家明兩人也出到了門外,靈靜一手提著鞭炮,一手拿了支煙吸一口,咳得渾。
“喂,我來吧,看你害怕的樣子……”
“咳咳……這個有什麼怕地,我只是被嗆到了……啊——”笑著將引線往煙頭上一,尖著向後一跳,將鞭炮扔了出去,喜慶的鞭炮聲與彌漫的煙霧之中,靈靜用手指堵住了耳朵,被家明單手摟在了懷裡。片刻之後,鞭炮聲停了下來,眼見著街道兩端沒什麼人見到,靈靜笑著仰起頭,在家明臉上地親了一下,轉朝裡面走去。
“你是母啊,這樣一下算什麼……”跟在靈靜邊,家明撇了撇,輕聲說道。
“那你是公。”靈靜輕啐道。
“還有一隻母呢?”
“在房間裡對寒假作業呢,有一小半沒寫完,現在在忙著抄……快進去吧,我媽可惦記你啦,不過是幾天沒看到嘛,稀罕地……看起來你比較像的親生兒子,在家裡就會念叨我,難道我們當初被故意掉包了?我才是顧伯父伯母的兒,你是老爸老媽他們的親生兒子?”
“把這包味拿著吧,這樣他們就會承認你是他們的親生兒了。”
“是哦,怎麼又跑你那去了……”
“你笨……”
說笑著進去,隨後便是禮貌的拜年,反正葉家對家明來說與自己家無異,說了幾句便被靈靜拉著進了的臥室。靈靜的閨閣一向樸素清雅,家明早已不是第一次來,眼見沙沙正坐在書桌前抄著寒假作業,家明從後面走過去,陡然間抱住了,雙手覆在隆起的前。
沒有太多的反應,沙沙抄著作業題,只是方才皺起地眉頭此時卻帶了一笑意,片刻之後笑道:“好嗎?老公。”
“平時都了那麼多次了,何況現在隔了這麼多服,哪裡還會有手……”
“那就放開啦,別吵著我寫作業,我可不想開學又被老師念,你求不滿的話,去折騰靈靜去……”
“我去幫老媽擇菜。”
靈靜一笑,從房間裡逃了出去,每當家明與沙沙聯合起來,多半便是被折騰的那一個,不過現在在這裡,自然也不大可能。在房間裡陪了一會兒沙沙,家明也跑到廚房幫忙,不過,廚房裡只有系著圍充當大廚地葉涵與正在擇菜的段靜嫻,靈靜倒不在裡面,不知跑哪懶去了。家明想要幫忙,倒被葉媽媽推了出去:“男孩子別這麼殷勤,這都是孩子家做地事,你學得太會,以後們就不會了,出去出去……”
“可葉爸爸……”
“呵呵。”外貌剽悍卻異常隨和的葉爸爸向他笑了笑,“我就是這個理論的慘痛例證啊。出去吧出去吧。”
出了廚房,雅涵與柳正倒是在客廳裡聊著天,靈靜正搬了一大床被子從父母的臥室裡出來,家明與雅涵見了,開口問道:“怎麼了?”
“要幫忙嗎?”
“不用了,我只是把閣樓上的床鋪好,家明從今天晚上開始要睡在這裡。反正小年以前也徹底搞過大掃除了,我把被子拿上去了就行。”
寒暑假的大多數時候, 家明都是住在這裡的小閣樓上,黃家那邊已經去得愈發了,雖然靈靜說是不用幫忙,家明還是笑著過去接過了被子,這也是他自己的家,沒什麼好推讓的。廚房裡傳出飯菜的香氣,家明與靈靜在閣樓上布置著房間,不一會兒,雅涵與柳正也走了上來,說是幫忙,實則參觀。
中午的時候,武館裡擺了兩桌,十多人分開吃了一頓——原本柳正是想要帶著一群小弟走的,但終究被葉爸爸葉媽媽強行留了下來,準備飯菜是麻煩一點,不過這一舉也在無形之間造了好的後果。
下午兩點,有另一家武館的人跑來踢館的,口中說的自然是切磋,實際上卻是之前與葉涵有幾次的人,大概是過年喝多了心來,了一些打手過來找麻煩,正好與一群酒足飯飽的黑社會打手撞個正著,此後的結果自不待言,如果不是葉涵好心勸說,估計那些人就得在醫院躺個半年以上,幾天之後那家武館被砸得乾乾淨淨,柳正自然詛咒發誓說這件事與他無關,不過真實大概是沒什麼人想去考究的。
平淡而瑣碎的生活,在新年的喜慶氣氛中一天天的過去,正月十五過了元宵節,聖心學院也就正式開學,高中二年級的下半個學期,就在似乎連綿未絕的鞭炮聲中,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