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的旋律靈輕，從窗戶中向外去，芒從舞臺，籠罩住黑白輕盈的靈靜，隨後《旋木》的優雅歌聲響起來，除了開口時的那聲微微有些抖，接下來便已經進了狀態。

靈靜的聲音自然無法與王菲的唱功相提並論，然而本就屬於的清靈嗓音中帶了一純淨，雖然唱不出王菲那種飄渺中帶憂鬱的，但《旋木》的那種獨立中帶有的溫馨卻能夠很好地表達出來。站在落地窗前，雅涵過了好久才說出話來:“你教的?”

“嗯那。”黑暗中，家明點了點頭。

這是舞臺側面的一個房間，從後臺進，大大的玻璃窗中出去，可以清晰地看到表演，由於整個禮堂中的燈基本上都已經熄滅，房間裡也保持著黑暗的狀態，些許芒從落地窗中溢進，找出人影與桌椅的廓，宛如打上了一層淡淡的邊。

“……擁有華麗的外表和絢爛的燈

我是匹旋轉木馬在這天堂

只為了滿足孩子的夢想

爬到我背上就帶你去翱翔

我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那憂傷

我也忘了自己是永遠被鎖上

不管我能夠陪你有多長

至能讓你幻想與我飛翔……”

歌聲流轉中，雅涵雙手抱在前，微微地低著頭，似乎正在腦海中組織著詞匯，過得一會兒，家明首先笑出來:“怎麼了?有什麼事?我聽到許默說你撞車了。”

“呃……嗯。”心不在焉的，雅涵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有傷嗎?”

“沒、沒有……”了家明的臉龐，雅涵又將目轉到一邊。

“那是怎麼了?能讓你這麼慌慌張張的……嗯，你家裡又你嫁人了?”家明笑起來，“上此你讓我幫你，可沒有這麼吞吞吐吐的。”

“不是的，呃……其實……”深吸了一口氣，雅涵仿佛終於鼓足勇氣，貝齒在下上輕輕一咬，“那個……你……你是跟靈靜在一起還是跟沙沙?”

“呃?”

“我……我在靈靜的床上發現了這個，被枕頭住的，你是跟靈靜在一塊兒了吧……”兩步走到桌邊，雅涵擰開了臺燈，隨後攤開攥的左手，一隻淡黃的避孕套落在了燈裡，包裝上畫了隻香蕉，意思是帶香蕉味的，此刻在燈下，那圖案格外顯眼。

著雅涵那有些平靜的表，家明眨了眨眼:“其實吧，這個東西也不是用來做那種事的，用很多啊，沒事的時候可以在兜裡帶一個，如說某一天你的汽車沒水了，正好沒帶容，還可以用它來打水，再比如……”

“——我沒跟你開玩笑！”

陡然間，雅涵大聲喊了出來，將家明嚇了一大跳，兩人怔怔半晌，家明聳了聳肩:“重要嗎?”

“當然重要！”雅涵大聲說著，“為什麼不重要！你們……你們還只是高中生，還只是……還只是未年人……學校不允許這些事，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沙沙跟你們住在一塊的，會怎麼想，而且……而且……”

“好了、好了，別激，其實跟你說也沒什麼關系，只不過事的確有些難說。”家明舉起雙手，示意平靜一下，“其實……我跟靈靜和沙沙在一起……我們三個人。”

“呃……”雅涵陡然間顯然有些理解不了這句話，表有些懵。

“我和靈靜，和沙沙。”

“嗯?”

“我知道事有些難以理解，解釋起來也要費一大通的功夫，但仔細想想，事其實明擺著不是嗎?你見過多高中生像我們這樣同居的?住在一塊兒，一塊兒打工賺錢，一塊兒買家，一塊兒吃飯，東西一塊用……嗯?”家明衝點了點頭。

“你是說……你們三個人。”口劇烈地起伏著，雅涵向後退了一步，雅涵的神有些複雜，摘下了作為偽裝的眼鏡，似乎有些想哭出來，但更多的還是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你們……還一塊……上床……”最後的兩個字，猶如。

緩緩地點了點頭，家明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初中畢業考完的那天，在沙沙家的別墅裡狂歡，喝了很多的酒，你知道我的酒量其實不算好，好死不死的沙沙老爸估計前一天了個妞回家，一瓶紅酒裡給人下了春藥，量雖然不算多，但我們本來就已經醉了，喝了那瓶紅酒之後，第二天醒來就了這個樣子……沒想過要騙你什麼的，但你明白，這種事總是不好跟人坦白，你既然知道了……也好。”

家明無奈地聳肩，微笑的表倒稱的上坦，雅涵卻是搖了搖頭，退後坐在了桌前的椅子裡，過了好半晌方才凌地說道:“也好……有什麼也好的，你們還……還沒長大，我是說你們三個……葉爸爸和葉媽媽知道嗎?沙沙父親知道嗎?你們……你們三個……”

“唔，當然不知道啊，我家裡倒是沒什麼，不過葉爸葉媽他們肯定

這樣的事，說不定會打死我或者打死靈靜……沙沙也不會允許我們弄出這樣的事吧，如果只是我跟沙沙他倒沒什麼說的……目前說不好，只能瞞了，大家朋友一場，你知道了倒沒什麼關系，你應該可以理解的……”

“理解！我能理解什麼！”雅涵驀地抬起頭，繼續喊了出來，“你、你如果單獨跟靈靜或者沙沙在一塊也就罷了，但你們三個人……這樣的事誰都不會認同，你知道你們將來會面對些什麼嗎！”

“大概明白。”眼見雅涵激的態度，家明收斂的笑容，目變得平靜起來，“我們早就做好準備了。”

“準備?你們能準備什麼?”深吸了一口氣，雅涵的語氣稍稍低，“我知道你很厲害，你不懂這個懂那個，你還會殺人，要想做的事，誰也擋不了你。可是葉爸爸葉媽媽他們呢?他們不允許你和靈靜來往的時候，你能打死他們嗎?他們從小帶大了你，你敢對他們不尊敬嗎?就算繞過他們，你可以帶走靈靜，靈靜會跟你走嗎?跟你走了之後會快樂嗎?你們做好準備面對一切……你們什麼都面對不了，我……我當你們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所以才這樣跟你說……”

“我明白的……”

“你不明白！”雅涵盯著他的眼睛好一會兒，轉開了目輕聲道，“你們沒有未來的……”

“我沒想過你會這麼說……”同樣用目著，家明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那我該怎麼說，祝你們幸福嗎?可我知道這件事有多困難，你也知道……”視線遊離在四周，雅涵有些多余地又說了一遍，“我……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說這些，我不希……不希你們……”

“我知道有難度，可我希我們能夠度過這些事。”過玻璃窗眺著舞臺上的靈靜，家明笑了笑，“我們只能在一起，因為我們現在分不開。”

“那只是借口，你們遲早會分開。”沉默了半晌，雅涵說道，“到時候會有人傷更重。”

“或許是吧，我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但現在只能這樣……”

又是一陣難言的沉默，舞臺上靈靜的歌聲流轉著。

“奔馳的木馬讓你忘了傷

在這一個供應歡笑的天堂

看著他們的羨慕眼

不需放我在心上

旋轉的木馬沒有翅膀

但卻能夠帶著你到飛翔

音樂停下來你將離場

我也只能這樣

……

音樂停下來你將離場

我也只能這樣……”

音樂沉靜後三秒，禮堂中發出雷鳴一般的掌聲，靈靜鞠了躬，說聲謝謝。雅涵與家明默默地看著，忽然間，雅涵說道:“分手吧，家明。”

“嗯?”

“你……你總該做出選擇的，靈靜或者沙沙，或者兩個都不是，越晚就會越痛，你得放棄們的一個，或者……我……我不是要你做什麼決定，但是……我一直都當自己是你的姐姐，我不希看到你以後這個樣子，靈靜和沙沙也是我的好朋友，你那只是男人的天而已，男人本來就是花心的，你會害了們兩個……我……我當自己是你的姐姐，我當自己是……姐姐……”組織了半天的詞語，絮絮叨叨地說了這麼多，雅涵仿佛忽然察覺到了自己的語無倫次，陡然間怔在了那兒。

“對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不該說這種話的，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以後在學校裡見到了，別跟我打招呼，在你做出決定或者我想通之前，我們不再是朋友，我們不再是朋友了！”

料不到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家明眉頭一皺，繞過桌子，走到的邊:“雅涵……”

“別我——”

家明的手指到肩膀的一瞬間， 雅涵猶如電一般的了起來，啪的一聲揮開了家明的手，向後撞上了書桌，前方的幾個筆記本、一本臺歷連同那盞臺燈哐哐啷啷的掉落一地。家明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無理取鬧……”

“你花心……”

“我沒有。”

“你有！”

“你……”

著黑暗中劃過了雅涵臉頰的兩行淚水，家明怔怔地將手放下，隨後輕輕地歎了口氣，退後兩步。

“那……抱歉。”點了點頭，家明轉向房門，“你好好靜一會兒，我先走了。”拉開門時，家明又頓了一頓:“恐怕你說的有道理，不是葉爸葉媽，你生氣時，我也沒轍。”隨後，房門砰的關上，隔絕了外界的喧鬧，也隔絕了家明的影。

搖搖晃晃地在椅子上，坐下，雅涵捂著臉，輕輕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