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進去時，薰蜷在家明的懷裡，全上下其實已經，雙眸微閉著，帶著水滴的睫輕輕地抖，像個睡中的孩子。

在玄關踢掉腳上的鞋，家明踩上地板，抱著徑直朝著浴室走了過去，隨後讓薰坐在馬桶上。

“還能吧，我幫你放水，自己先洗個熱水澡。”

“唔……”

掉雨扔到一邊，家明打開浴缸上的水龍頭，調節了一下水溫:“雖然你質很好，不至於會冒，但還是稍微洗得熱一點比較好，後面的你自己搞定，我先出去了。”轉正要出門，著彎著腰下了鞋子的，家明又停了下來，之間薰的左腳背上顯然有著一傷，跑了四萬米之後，已經明顯紅腫起來，滲出的結了痂，與短黏在一起。

“中午的傷?”

“嗯。”抬起頭來，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去拿藥箱下來。”了那傷勢，家明轉去往樓上。不一會兒提著藥箱下來，推開門時，薰正將從彎褪了下來。眼見家明進來，將雙手放在了側，十六歲的軀在家明眼前一覽無余。

下一刻，家明順手拿起白的大巾披在了的上，遮蓋住本該是的三點。

“在任何男人面前，都不該將這樣的行做得若無其事。”

蹲在薰的面前，家明微微抬起傷的，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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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如果將對手定為我，穿好服會更有效果，雖然這樣的狀態會令百分之九十的男人不顧一切地撲上來，但相對而言，時刻保留矜持與害的人能夠更加激發出男人的征服，對你而言，也就更方便控制。”

聽著家明說的這些話，薰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終於只是點了點頭，輕聲說:“是。”握著的小彎，家明已經開始將向下褪去，燈之下，白皙的雙與的玉足顯得格外人，薰的足型很是小巧，令人想起古代裹腳的仕，就連家明也不由得聯想到，如果是在古代，子的這裡甚至是比部與私更為與恥的地方，許多就算將給了自己的丈夫，仍舊很給丈夫的雙足。

另一邊，薰只是靜靜地著家明的作，如果是一般人看見這樣會引起自己痛楚的事，或許會下意識地將目轉開吧。但只是專注地著家明的手，痂被緩緩撕開時，面上也沒有任何的緒波，只能從彎跳的脈中可以知道也是到了痛楚的，隨後，目跟隨著那隻手，著他為自己輕地洗、消毒、上藥、包扎，仿佛要將這一切都刻在腦海中一般。

盡管披了浴巾，但有時當薰抬稍高，依舊可以看見雙之間的景，每當這時，家明總會皺皺眉頭，將的放下一點。

“好了，注意這隻腳別到水，服我會幫你拿下來放到門口。我先走了。”

拿起一邊的雨，家明一邊轉出門一邊說著話，薰的目微微了，著那影轉出去，隨後是關門的聲音。

就那樣坐在原地好一會兒，目有些茫然地站起來，扔掉了巾，進浴缸裡，熱水包裹住的，門外再次傳來家明的聲音:“服放在這裡了。”不久之後，開門與關門的聲音再次傳來，怔怔地著浴室的牆壁，隨後口、鼻、雙眼、額頭緩緩地沉沒進了熱水之中……

離開水後的第一次呼吸聲，竟有些類似於哽咽，不過，水滴從的臉上滾下，依舊是淡淡的表，沒有哭出來的跡象。

熱水之中泡了十多分鍾，從浴缸中走了出來，乾淨了，隨後著推門出去，浴室的芒蔓延進漆黑的客廳，一摞就放在門邊的地上，抱起那服，如同幽靈一般的上了樓，推門、上床，默默地抱住了床上的大熊貓。

無法清楚心中是怎樣的覺，無法把握住心的期待。將展示在他的面前，源於一種無法理解的衝，或許是因為方才與那人對打時心中升起的激，或許是因為曾經到的對待而興起的頑皮的惡作劇，然而將家明作為對手，那的確是想都不敢去想的一件事。的心不是不清楚上床、這些詞的概念，但如果是他，那似乎的確是沒關系的一件事——沒有在欺騙和戰鬥啊。

理了該理的事，他不會再留在這裡，原本是理所應當的認知

著他那樣乾脆地離開，的心中還是有些淡淡的失他偶爾過來，訓練之後卻又離開的深夜，而其中又似乎有一種比失落更為深刻的東西，不知道那是什麼，不知道由何而來，或許是家明方才的包扎太過溫，又或者是疲累與疼痛降低了意志力。

外面的雨依舊在下著，沒有月，著，抱著熊貓一不地睡在那兒。不知什麼時候，陡然抬起了頭，開門的聲音在樓下響起，隨後是腳步聲，那是家明未加偽裝時的悉頻率。

家明進來了，卻沒有說話，沒有過來找，不多時，下方似乎響起煤氣灶開火的聲音，然後鍋鏟輕微的。從床上坐起來，穿好了家明給準備的，那似乎是來中國時天雨正則等人為準備的最名貴的一件晚禮服，大概是考慮到也會參加宴會的緣故，不過薰當然沒心在意這些，將半的長發在腦後挽起馬尾，從房間裡衝出去，下到樓梯轉角時，看見家明正在廚房那邊忙碌。

“顧……”

“喔，下來啦，找了你的冰箱，什麼東西都沒有，你應該還沒吃晚飯，所以我去了一趟食堂，打包了一點冷飯和菜葉回來，給你炒個蛋炒飯，簡單一點，別介意。”回頭著樓梯上的薰，家明微微皺了皺眉，“穿晚禮服就是這個打扮嗎?至該上去把頭髮吹乾，臉上稍微點吧，你這個樣子我看得很別扭。”

“呃……喔。”

有些慌地點了點頭，薰連忙回到房間，拿出電風吹吹幹了頭髮，挽好之後在臉頰上淡淡地撲了層，走到門口，卻又返了回來，從屜裡拿出從沒用過的口紅淡淡地塗了一層，稍微上些腮紅，使看起來不那麼疲倦，夾起了睫……十多分鍾後從樓上下去，餐廳的桌上放了一盤熱騰騰的蛋炒飯，家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了電視看國際新聞。

淡淡地掃過一眼，家明點了點頭:“喔，吃飯吧。”旋即又將目轉回了電視屏幕。

沒有誇獎，心中有淡淡的失落，隨後又覺得自己腦子壞掉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他隻誇獎過一次，怎麼會因為這些小事而開口。不過，沒有罵，代表著的化妝還不錯吧。

吃著蛋炒飯，時而抬起頭來往家明一眼，某一刻，家明也了過來，皺起眉頭:“怎麼了?不好吃?”

“好吃……”回答雖然輕，但行上卻已經努力張大了，大口大口地吞咽著飯菜，似乎對的反應有些滿意，家明點了點頭，繼續看新聞。

某一時刻，抬起頭來著家明看電視的一幕，薰忽然記起了到家明那裡去的幾次，似乎也是這樣的況，家明與靈靜在準備早餐，沙沙在看電視或者整理書包，偶爾當然也會有靈靜在洗碗，家明在休息的況。那種各得其所的溫馨覺在日本時從未過，然而眼前的一幕， 與那種覺竟然如此相似，他在看電視，自己在吃東西，吃完了東西得洗碗……

“我吃完了。”從桌邊站起來，薰端著盤子想要去洗乾淨，家明卻忽然間住了:“不用洗了，先關燈，然後過來。”

“呃?”不敢違逆家明的話，薰走到門邊關上了燈，走到茶幾邊，家明也已經從茶幾下方拿出一個圓形的盒子，那是一個生日蛋糕，打開之後，往上面著蠟燭。

“今天天雨正則打電話給我，說是你的十六歲生日，希我能幫你慶祝一下，本來是沒必要的，但因為約瑟夫的事，反正要過來一趟，就乾脆給你慶祝一下算了，時間倉促，也不是什麼很貴的蛋糕……老實說，我討厭油……”點燃火柴，隨後一蠟燭在黑暗中亮了起來。

“先許願，然後吹蠟燭吧。嗯?”

火在黑暗中晶瑩閃爍著，怔怔地站在那兒，忽然間一也無法彈，目之中，家明帶著那始終淡然的表，揮滅了手中的火柴。

“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