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亮起來了，小車過前方兩輛車之間的空隙，平穩下一個路口，東方婉與另外兩個孩子拚命回頭向後看，三輛托車從後方行駛過來，托車後排上的人似乎還在向路上的車輛裡張。

“要報警嗎?”經過一個警察執勤點時，家明側過頭去問道。

“呃……呵呵，不用了……”東方婉不好意思地回過了子，補充道，“他們在警察那邊也很有關系，報警的話會很麻煩，還是逃掉就好了……”

“哦，那你們去哪?”

“呃，隨便哪兒都行，謝謝你了，素言姐姐。”

與外人打道時，東方婉倒還稱的上乖巧有禮，只不過總是給人帶來麻煩的這種習慣，就令人委實不敢恭維，不知道們這次惹上的算是什麼人，也沒興趣知道，家明點了點頭，將小車駛旁邊車流稀的岔道，待到那幾輛托車消失在了視線之外，東方婉方才拍了拍口，回過頭來:“素言姐你跟雅涵老師是同學嗎?”

“不算。”

“那……讓我猜猜，你也是華僑?聽說雅涵老師是在劍橋留學，素言姐你就算不是劍橋的學生，也應該是在那邊跟雅涵老師認識的吧?”

“嗯，你怎麼知道?”

那自然不是真的，不過卻也是家明在說出自己跟雅涵是朋友時便策劃好地背景。此刻被說中，不由得問了一句。東方婉笑得頗為自得:“是氣質啊，素言姐你上的氣質跟國孩子的氣質不同哦，好像更加獨立，更加……嗯，更加厲害一點，雅涵老師平時也有那樣的氣質呢，你知道嗎。在學校的時候很多人都害怕雅涵老師呢。”

“喔?是嗎?”隨口回答一句，心道大家子弟的拍馬屁功夫果然都經過了訓練，目掃過後視鏡，那三輛托車竟然已經從後面跟了上來，家明將小車駛另一條岔道，東方婉沒有察覺出異狀。興致地說起雅涵在學校裡的一些事，說多麼有氣質和涵，上課時很風趣，而獨立，一大幫男人在追雲雲，家明則是偶爾點頭，隨口附和。

小車駛出一段，三輛托車再次出現在後視鏡中，家明再次改道，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按照自己的印象，這幾輛托車在東方婉等人上車之前就已經出現在了道路後方。顯然他們早已經看見了東方婉，之所以裝四尋找地樣子。是為了……在僻靜的地方再手?

哎哎哎，東方婉你把雅涵那個人說得那麼好，可知道私下裡只是個依賴心強的小孩，同心泛濫而且懶惰到家，如果不是這輛老爺車保養的次數太，現在我就可以用它來直接甩掉後面那幾輛托車了……想到這裡，怨念無限。

“……不過呢，雅涵老師最讓我佩服的一點。是竟然能夠跟顧家明那樣難相的同學為朋友，不過。恐怕雅涵老師對他地格也很頭疼才對……”

“顧家明?”聽提到自己的名字，家明微微一愣。

“嗯。”東方婉聳了聳肩，“雖然在學校裡他們都裝不怎麼悉的樣子，可是我一早就知道，他們是很好的朋友，我猜雅涵老師也是為了糾正顧家明那種孤僻的格才跟他接的吧，素言姐你不知道他嗎?”

“呵，我才剛到江海市不久，雅涵的朋友還不怎麼認識。”

“嗯，顧家明他……怎麼說呢……”靠在汽車的椅背上，東方婉的目向汽車頂，微微有些悵然，“他是我們班上的一位同學，憑心而論吧，其實是個很出地男孩子，籃球打得很好，電腦也很厲害哦，我有一個表姐開了間網絡公司，都說他是個難得一見的電腦天才呢，他還會作曲、唱歌，作出來地曲子連專業的音樂人都要甘拜下風，而且又一次，他居然隻用眼神就能嚇跑兩條意大利地扭玻利頓犬，那次好嚇人，我還以為自己要被咬死掉了，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些像是做夢……”

微有些慨的語氣之後，東方婉俏麗的臉上才現出不忿的神:“可是他的格真的好惡劣，從來都不合群，都已經在一個班上一年了，他跟其他同學說話的時候還跟陌生人一樣，所以也沒什麼朋友，因為他籃球打得好，所以又一次校籃球隊想要讓他加，他就一直拒絕，後來你猜他怎麼說，他說自己的時間寶貴，要他去幫人打籃球也沒關系，付鍾點費就行了，後來吧大家都氣得半死，我也曾經想過要改變他那種不合群地格，不過……失敗了，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喔。”家明很是鄙夷地聳了聳肩，“聽起來是個很惡劣的家夥，讓他自生自滅不就行了?”

“是啊，他要是一直保持這樣地格，就算本怎樣出都好，總有一天會吃虧的，社會可不像是學校這麼簡單，再出的人不懂人際關系也會被排到沒有出頭之日的，只希他那個時候改還來得及吧，反正他很聰明，幹什麼都會很快才對。”淡淡的一笑，“呵呵，我會不會很多管閑事，其實我也只是希將班長這個職務乾到最好而已。”

“不，你很出，那家夥無可救藥了，我想你最應該做的，就是離他遠遠的。”我格孤僻、我是變態，拜托你，離我遠遠的吧……

“嗯。”點了點頭，“不過我想他之所以會是這樣的格，是因為小時候本沒有什麼人關心過他吧，其實他對朋友都不錯的，他有兩個青梅竹馬的好朋友，都是學校裡很出的孩子，每次被男孩子糾纏的時候，他都會裝們的男朋友出來救場，不惜得罪任何人……”

“耶?裝?我聽說顧家明真的是葉靈靜的男朋友啊。”聽到東方婉的說話，後排的一個孩子說道。

“但是我聽說的是他跟柳懷沙……他跟葉靈靜只是普通的朋友吧，就跟兄妹、姐弟一樣……”另一個孩子說道。

“哼哼，他總不可能跟是好朋友的兩個孩子一塊往吧。”東方婉回頭瞥了兩人一眼，對於自己說的這個八卦幕頗為自得。

“其實按照我的推斷，誰的男朋友他都不是，他們從小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就跟好姐妹一樣，所以葉靈靜跟柳懷沙每次被男孩子糾纏

找他過來，還記得那次打籃球嗎?他故意那樣戲弄戴他平時的表現反差好大，就是因為戴志強喜歡柳懷沙，還有那次的聖誕宴會……我跟你們說過吧，他在那次宴會上表現得很出，就是因為我哥跟葉靈靜示好了，結果卻被弄得一點面子都沒有……”

“那……他跟葉靈靜和柳懷沙都只是普通朋友嗎?”

“當然不算普通啦，都說了他們從小一塊長大的，就跟親生兄妹一樣，他一直在照顧兩個妹妹，可是應該不會喜歡上的，就好像我哥哥那麼出，我也沒喜歡上我哥對吧，什麼男朋友朋友，都是他們製造的假象，我看到過證據的，不過還沒有確定，暫時可不能說。”

證據……家明心中無奈地笑，不知道東方婉又捕風捉影地弄到什麼報了，自己以前期待經歷的學校生活，可不是現在這種樣子啊，要是以自己殺手的風格，東方婉絕對活不過今晚。

殺人不是解決一切的辦法，這樣那樣的瑣碎小事也是生活的一部分，自己曾經跟靈靜和沙沙承諾過，殺手的本領終究不能用。輕輕吐出一口氣，手中一拉縱桿，聲說道:“坐好了！”

車輛轉過另一個轉角，陡然提速。

此時夕已經完全沒去，城市陷路燈與霓虹輝映之中，這是一片網格狀地老式城市小區。道路僅供兩輛車並行，道路兩旁多是小賣部、各式餐飲小店、也有販賣的小型品服裝店，後方的三輛托車慢悠悠的跟到十字路口，眼見前方的小車正在飛速衝另一個岔道，轉眼不見，連忙將速度提到最高，追上去。

“怎、怎麼啦?”

小車的陡然提速，令得東方婉一下子摔倒在了座位上。後排兩個孩子也有些東倒西歪，連忙系好安全帶，回頭看了一會兒，才注意到原來那三輛托車一直在跟著。

無比嫻的過彎、換擋，小車轉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春日地夜晚。也有些吃完了晚飯出來散步的行人走在街道上，小車的每一次急轉彎、剎車，都能嚇得三個孩子尖不已。不過，張與刺激的覺是有了，但這輛車畢竟使用得太久，雅涵又沒有保養的習慣，真要提速到太高，卻也是不可能，一路飛馳，後方的三輛托車卻是漸漸地拉近了距離。托車後座上的三人手中都有武。其中兩個是拿著球棒，另一人揮舞著一鐵鏈。看來就像是黑幫片裡的亡命追逐。

眼見著越來越近的托車，東方婉咬了咬牙:“素、素言姐。你……你還是停下來吧，我們把東西還給他們就好了，他們不會怎麼樣的，你別擔心……”

對於家明來說，擔心之類的緒自然是沒有，雅涵的車雖然破，但他們騎的是托車，靠著技將他們全撞死都很簡單。然而車畢竟是雅涵的，沒必要鬧得太大。刮花或是損壞之後的維修也有些麻煩。這樣想著，逐漸放慢了車速，三輛托車駛了上來，拿著球棒地一人大聲喊著:“停車！快停車！”

一輛托車跟上來，後座上拿著鐵鏈的那人猛地一揮，“砰”地一聲，鐵鏈在後車蓋上拉出一道好長的劃痕，差點打碎後面地擋風玻璃，兩個孩子嚇得尖。

猛地一踩剎車，小車停了下來，三輛托車頓時便圍了過來，東方婉向外道:“東西還給你們，別來！素言姐，你在車裡待著，沒事的，謝謝你了。”

說著，一咬牙推開車門出去，車門還沒關上，陡然發現駕駛座那邊的門也打開了，簡素言從那邊走了出來，眉頭微皺，神冷然，走到車尾去看那道被鐵鏈砸出來的劃痕。

“素言姐……”本想再進去車裡，然而話還沒出口，另外一個人已經攔在了簡素言的前:“事還沒說清楚，你想要走嗎……東方小姐，東西還是先拿出來吧。”

“哼，東西給你們就是了，四叔他居然做這些事，你們以為沒有這個證據家裡就查不出來嗎?”東方婉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磁碟，遞給了邊托車上的一個拿著球棒的人，“你們幫他做這些事，要是查出來了，你們也別想有什麼好。”

“呵呵，東方小姐，我們只是拿著你四叔的錢，替他辦事而已，多余地事我們管不了，我老黑雖然不懂電腦，但也知道這種磁碟外表上看不出來是真是假，隨便拿一張假的也都能糊弄過去， 所以暫時還得請東方小姐和你地這些朋友跟我們過去一趟，只要證明你們已經把真的出來了，我立刻放東方小姐你們回家，怎麼樣?”

“你們……”

“東方小姐還是上車吧，不過這次由我們的人開車。”他指了指攔住家明的那個男人，“小五，你去開車，那位小姐，就得麻煩你坐托車了，好嗎?如果沒人有異議，我們回去。”

口中雖然是問句，但他顯然不認為有人會做出反駁，那外號小五的男子笑著正要走過家明的邊，手腕卻被家明輕輕握住了:“不，我想現在還不能走，我也沒空跟你們回去。”

“呃?小姐，你想幹嘛?”

被一位看似弱的靚麗人拉住手，想必任何人都不會表示不悅，那小五出一個笑容，眼見著人也溫地笑了笑，指向那道鐵鏈造的刮痕:“你們弄花了我朋友的車，就好像你說的，今天沒把事說清楚，這裡誰都不能走……”

笑容清婉間，淡淡地陳述著要求:“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