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聽東方路問起，靈靜眨了眨眼睛，“我明要去打工啊，而且我們一向都不過平安夜的。”

“哦。”東方路頗有些憾地笑笑，“呵呵，那真可惜了，原本我們學生會這些人還打算好了要一塊去聚餐，想要邀請靈靜你一塊去的，現在……”他聳了聳肩，算了，反正得慢慢來，機會總是會有的，不過，聽了他的說話，靈靜眼中卻是一亮。

“聚餐！你們找到地方了嗎?我們餐廳也正好和酒店方面舉辦聖誕狂歡自助餐會哦。”心中想起酒店舉辦的自助餐會，按照規矩，部人員如果可以客人過來，能夠拿百分之十的回扣，學生會這邊向來不缺錢，按照每人五百的消費計算，學生會二十多人，回扣都有一千多，當下興地跟東方路介紹起來:“有三文魚、有香烤龍蝦、有鵝肝，還有很多式燒烤，反正很多啦，有樂隊演奏，最後還有大獎，每位……”

說到這裡，出五手指，遲疑了一下:“每位五百塊……不過絕對超所值哦。”

眼見一向文靜的忽然嘰嘰喳喳做推銷的樣子，周圍的人都覺得有些古怪，不過靈靜本就漂亮，此刻臉蛋紅撲撲的，一臉期盼的樣子甚是可引人，也就沒多人細想，東方路家裡涉獵極廣，自然明白一些酒店人員帶去客人都會有回扣。眼見靈靜地樣子，欣賞之余也有些奇怪:莫非很缺錢不?旋即笑道:“呵，我想靈靜同學你的介紹，一定沒有人會拒絕的。”

……

捧著禮品盒回到教室，兜裡揣著張上萬元的支票，想想就覺得很開心，有一千多塊是自己的了，家裡東西自然還缺。而且自從在花店兼職以來，見過了家明練的托車技巧，兩個孩子也喜歡上了偶爾兜風的覺，於是也在心中盤算著買輛漂亮的托車。去問過一次，現在想要買托車，三人大概得攢上一兩年地時間。不過有目標就好，朝著目標一點點接近的過程才是最開心的。

還沒坐下，同桌小麗便靠了過來，一臉羨慕地笑道:“好棒啊，有人送禮給你嗎?是什麼是什麼?一定是哪個帥哥送的吧。”一副要撲過來把禮拆掉滿足自己好奇心的樣子。

“呵，是學生會送的福利，說是謝謝我這些天地幫忙，你又想些什麼呢?”對於的表沒好氣地一笑，靈靜將腰間放工的小絨線挎包塞到屜裡。

小麗托著腮幫笑道:“學生會，哇。是東方路嗎。”

“嗯。”

“哇哦哇哦，靈靜。東方路哎，好幾次過來找你的也是他。現在又送了禮給你，你說……”小麗低了聲音，仿佛在說外星人侵略地球這樣的重要事，“他會不會是喜歡你?”

“你說到哪裡去啦，都說了是福利了，我都幫他們做了這麼多事，不拿點好怎麼也說不過去吧。”靈靜笑著拆開蝴蝶結和包裝紙，打開漂亮的紅盒子。裡面卻是一對白的皮手套，一看就是很名貴的樣子。小麗當下拿了一隻過去試戴，隨後讚歎道:“哇，好暖和哦，裡面絨絨的，又舒服又合手，靈靜，我們兩的手一樣大小，東方學長挑東西挑得真準……”

“嗯，那送給你吧，就當是聖誕禮了。”眼見對方嘰嘰喳喳地樣子，靈靜笑著聳了聳肩，將禮品盒連同另一隻手套推了過去，小麗喜道:“真的送給我嗎?真地送給我嗎……可是，這可是東方學長送給你的啊，而且你那副手套已經很舊了，而且還有些小……”

“我喜歡用自己這副。”靈靜笑著從口袋裡拿出一雙白地細絨線手套來，出半截手指的，就算戴上也可以彈鋼琴，手套有些久了，不地方都有線頭冒出來，卻是前年自己學著打的，很有紀念價值。沙沙有一副，家明也有，只不過家明的手從來不用戴手套，隨時都像是暖爐一樣，天冷的晚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兩個孩子都習慣將家明的手當暖爐握著，而家明的手就老是不安分的……想到這裡，靈靜不由得笑了起來。

一旁，小麗已經轉過了話鋒:“呃，其實靈靜你不喜歡東方學長也好啦，聽說有好多孩子喜歡東方學長地，像是三年級的那個譚素妍學姐啊，還有聽說出全校最漂亮地那個董丹雯學姐啊，聽說們還大吵過一架呢……”

“董丹雯學姐真的那麼漂亮嗎?”

“當然啦，靈靜你難道還沒有見過嗎，我常常看到啊，我們一年級好像只有六班那個月池薰的日本孩才能跟比，對了，那個月池是你們社團的啊。不過月池一般不化妝，董丹雯學姐每天像個電影明星一樣，你猜猜的一件子最低要多錢?”

“多?”

“至三千塊以上啊，都是好貴的名牌，好漂亮……”

“哇……”

事不關己，對於東方路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覺，一切自然高高掛起，這些小道消息，便當偶像版的娛樂新聞來聽了，兩個一時間在座位上嘰嘰喳喳，小麗不時揚起漂亮的新手套，靈靜依舊戴著那有些進的白手套，偶爾驚歎兩聲，教室之外，飄雪一片。

第二天，十二月二十四日，作為有一半國外投資的貴族學院

高中隻上了半天課，下午便開始放假，中午放學時，車停在教學區外，截住了一塊出來的三人。

“正好今天放假，平安夜哦，我知道你們一向不過的，我在學校也沒有事可做，晚上一塊過去我那兒吃飯吧。”

“雅涵姐不用回家嗎?”靈靜問道。

“呵，我們家裡隻過元旦，不過聖誕的。我雖然那幾年在英國，但是對聖誕也不是很講究，總之是大家在一起聚會而已，靈靜你晚上還要工作嗎?”

“我下午就要過去幫忙了，今天給加班工資。”靈靜笑了笑，“不過晚上基本上不用我彈琴，因為服務員的領班臨時有些事，所以經理讓我來稍微照看一下，大概九點鍾就可以走了，到時候讓家明來接我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哦。”明白玩玩鬧鬧的小事三人一向不是很在意，有靈靜拿主意便已經足夠，雅涵開心地一笑，“家明，沙沙，中午吃過飯我來接你們，先送靈靜去餐廳，然後下午一塊出去大采購吧。”

雖然表面上說得輕描淡寫，但為了這個平安夜，已經準備了很久，這些天來，除了指揮那幫笨到飛天遁地的學生準備元旦晚會，便基本上在忙著聖誕樹、彩燈之類用來布置的小東西。對於家明的覺，已經變得越來越難以把握了。不知道他與其他兩位孩子地關系是怎麼樣，既不好問，也無從探究，甚至都有些害怕探究。

如果對方是一名與年紀相同的年人，就會鼓起勇氣來挑破這一切，然而家明並不是，雖然家明老是開著玩笑說是他的養媳，可畢竟不是他的養媳。如果這樣子的師生出現。無論放在哪裡，恐怕都是有些離經叛道的事，是年人了，所以無論如何，都會變理虧的那一個，人們會說不知廉恥地自己的學生。特別是在那個還有些保守地家裡，無法想象這種事會引起什麼反響。

依賴也好，也好，只能於一片混之中，保持著這種看起來過於曖昧的朋友關系，在家明面前可以放開一切，有時候打打鬧鬧像是一對關系切的兄妹，事過後會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太瘋了一點，在家明面前暴出了的大或者又被他佔便宜地了一下部，然後又在回想家明會不會對有衝。

可是偶爾保持理智的觀察起來。家明本沒有半點屬於或理智之外的衝，雖然也會做出一副迷迷地樣子。但無論兩人的行為如何親昵，他卻都是以欣賞電視上服裝模特般的眼神在看著這一切。也就是說。這個十六歲的年，對於的，沒有任何上的想法。

這個發現令有些迷，又有些氣餒，那個壞家夥，向來都離經叛道，或者也是這種離經叛道吸引了，輕而易舉地打破了年齡的隔閡。而現在的就只能等待著他的長大。因為他的邊已經有了兩個與他更合適地孩子，他選擇誰也不可能選擇自己。所以作為雅涵。就本不敢將事挑破，只能期待著他快快長大，他或者會跟兩個孩中的一個產生一段純純地，但長的過程中會經歷很多，或許等到一切都地時候他和會有機會，而在這之前，他們只能作為朋友相在一起，朋友不比人，只要有一方努力晶瑩，就往往會持續一輩子了。

只是朋友……故作無意地將目掃向家明，看到的是一張無打采的憊懶面孔，這一瞬間又有些好笑，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一個小孩子呢?但想:我要的不多，這樣就夠了……

昨天才經過家明的敲打，此時開得還算平穩的小車駛向校外。被小車超過去時，穿著單薄絨的在路邊輕輕地呼出一口白起，仰頭向天空無盡地飄雪，表淡淡的，沒有人知道在想什麼。走在路邊地小道上，的人便如同這飄雪一般麗且寒冷，人們隻敢遠遠近近的欣賞的樣貌，卻鮮有人真的敢上去向示或者是展開追求， 因為在的邊，永遠與這個世界隔著一道若有似無的真空。

吃飯之後，會宿舍做四個小時的訓練，傍晚應該會有人例行公事地打電話過來問候，然後繼續練習前幾天家明教的東西，十點鍾準時睡覺。如果運氣好，家明或許會在凌晨時過來起床，在雪地裡進行模擬的戰鬥，無一次例外，會被打得遍鱗傷，有時候關節會臼，有時候會被匕首刺中，流很多的，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每一的傷痕都只會令到溫暖，或許是因為知道，這些傷痕會在以後守護住的生命。

這是屬於月池薰的，孤獨的平安夜，如果要說有什麼願或期待，希他會過來……

大概晚上七點，幾輛小車載著二十余名高中生來到北歐幻想餐廳的門前，領頭的是一休閑裝，帶著溫暖笑容的東方路，跟著他下來的，是一黑皮裝，戴著小帽儼然時尚生的東方婉。拿著門票進去，領到獎的號碼，一群人笑著對比手上號碼是否吉利，其實獎品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彩頭。

進大廳，賓客已經來了許多，一面與幾人說笑，東方路在人群之中看到了走在大廳遠的靈靜，笑著揮了揮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