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說一個反對的人都沒有也不現實,事實上反對的人不,只是那些人暫時蟄伏著,彷彿真的臣服於祿東贊家族。
年輕人的眉間多了不渝,“等什麼?阿史那賀魯多年來被大唐打了野狗,早已沒了威。此次一敗,突厥要麼捨棄此人,要麼就淪爲草原上的綿羊,再無鬥志。這樣的突厥可能牽制住大唐?”
他走出來一步,目炯炯,“失去突厥牽制的大唐,那些大軍往何去?別以爲李治會讓他的大軍回去種地,他會盯著吐蕃。”
有人說道:“我們在高地,他們無可奈何!”
“愚蠢!”
年輕人的眼神輕蔑的讓人到了辱,“大唐只需一步步蠶食,就能把我們封鎖在高地,隨後我們就了甕中之鱉。”
“夠了欽陵。”
祿東贊輕聲道,但眼中全是欣賞之。
這是他的兒子欽陵,最爲出的一個。
堪稱是文武全才,以至於他有時候都難免自矜一番,說自家老天寵,竟然出了這麼一個出的兒子。
欽陵皺眉,繼續說道:“我們不,大唐會,隨後軍心士氣就會散了。再有,大唐近幾年源源不斷在往安西移民,假以時日,那裡將會爲大唐最堅固的堡寨,他們甚至能在那裡徵發府兵!到了那個時候,吐蕃如何攻打安西?”
無人回答。
欽陵退了回去,最後說道:“此戰要打,打的越晚對於大唐而言就越好,他們的準備就越充分。”
“夠了!”
祿東贊喝住了他,隨後說道:“長安傳來消息,李治令各地蒐羅貧困者、無地者去安西,充實人口。只需十年,安西將會爲堅不可摧的城池,到了那時,我們只能去攻打吐谷渾,可有把握嗎?”
衆人默然。
欽陵微微瞇眼看著父親,“我有把握!”
祿東贊心中微嘆,覺得自己老了。
“我們若是攻打吐谷渾,大唐就有了進攻的方向,他們會源源不斷的調集大軍在隴右道集結,隨即不但攻打襲擾……我們很強大,但錢糧卻比不過大唐,他們能耗,我們可能耗?”
戰爭從不只是軍隊戰鬥力一個指標,國戰要考慮的問題很多。
“原來我想的是拿下吐谷渾,如此直面大唐,威脅他們的隴右道,隨時能切斷河西走廊。”
談及當年的謀劃,祿東贊也不神黯然,“可十萬大軍卻一朝覆沒,隨即便是休養生息,旁觀大唐四征戰……”
那是他最爲痛苦的歲月。
“大唐掃清了遼東的威脅,從此就能專注於隴右道,若是再次出兵,大唐能就近調集大軍前來增援,不利於我。”
隴右道距離關中相對比較近,大唐最銳的府兵就在此,可以迅速集結。
“我們需要一次大勝,而此次出擊安西,看似遠征,可大唐比我們更遠,遠了不知千里。他們的糧草調運艱難,人員補給調運艱難,這便是我們的地利。我有些了,欽陵,你來說說。”
“此戰乃是國戰,國戰講求的是天時地利人和。”欽陵傲然道。
祿東贊喝了一口茶水,潤潤並不乾的咽,心中歡喜之極。
“出擊安西,對於唐軍而言是勞師遠征,這是地利。天時,我軍將士更能吃苦,更能適應西域的氣候……”
欽陵自信的道:“至於地利,西域各國皆懼怕大唐,卻不得不與大唐打道。若是兩國大戰,大部分西域勢力將會站在我們這一側,這便是人和。”
“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了,這一戰……吐蕃必勝!”
……
邏些城在抖。
無數軍士的腳步震撼著大地,緩緩集結於城外。
陳武德悄然躲在看熱鬧的人羣中,面凝重。
鄭在另一邊,同樣如此。
無邊無沿的大軍啊!
而且前幾日還走了一大批人馬,從早上出發,直至第二日還在出發……
這是國戰!
這個念頭在陳武德和鄭的腦海裡同時泛起。
祿東贊來了。
贊普也來了。
他們策馬到了大軍之前。
贊普說道:“此戰必勝。”
衆人歡呼。
隨後纔是祿東贊說話。
他淡淡的道:“此戰之後,安西改名爲安東!”
對於大唐而言,安西那塊地方在大唐之西。
對於吐蕃而言,大唐在吐蕃之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