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是個倒霉蛋。
從真宗時期開始,他‘輕浮’的名聲就和能寫一手好詞的名聲齊頭并進,導致幾次科舉都不中。
而他必須要謝趙禎,因為他正是在趙禎親政后的科舉考試中得以高中。
但趙禎對柳永沒有什麼好,覺得他就是個無行浪子。
“那就是個好名利的,心口不一,怎可重用?”
什麼詞人詩人,在皇帝的眼中只是一團廢紙,想屁時就拿來用用,不想時就扔一邊去。
趙禎搖搖頭,嘆息道:“那年若是走了柳永的老路,卻會讓我失之極……至于香,婦人用的東西,宮中多的是。”
陳忠珩知道皇帝不喜歡那等唯唯諾諾的人,更不喜歡柳永那等迷,所以不為沈安默哀了一瞬。
這時殿外來了個宮,卻只是看著陳忠珩。
這是后宮的人有話要說,卻不好直接和家說。
陳忠珩經常干這種傳話的事兒,所以輕車路的出去。
“看這小臉紅彤彤的,是想哥哥我了?”
陳忠珩調笑了一下,眼中卻不見輕浮。
宮低聲道:“陳都知,聽聞外面有人賣香……”
話說一半,這就是一種掩飾,但是很拙劣。
陳忠珩點頭道:“知道了,稍后我會告訴家。”
宮仰頭沖著他笑了笑,很是嫵。
陳忠珩的角有笑意,眼中卻冷冰冰的,說道:“圣人都沒說話,你們娘子也太急了些吧。”
宮急忙低頭認錯,陳忠珩說道:“去吧,下次謹慎些。”
圣人指的是皇后,而目前的皇后乃是開國名將曹彬的孫,那做一個殺伐果斷,連陳忠珩都不敢怠慢。
稍后陸陸續續的有些宮來傳話,都是為了那個香。
陳忠珩把這些話歸攏一下,然后告訴趙禎:“家,宮中的娘子們都想買些花來……”
呃!
趙禎愕然道:“那香果真這般好?”
陳忠珩苦笑道:“家,宮中除了圣人之外,都人來傳話,說是想采買些來用。”
趙禎不懂這些東西,但卻知道一宮的嬪妃都對這玩意兒趨之若鶩的意思。
“那年竟然這般……”
他本以為沈安只是胡鬧,卻沒想到竟然又弄出來一個大生意。
陳忠珩也很好奇那個年,就說道:“家,要不臣明日去看看?順帶問個價也好。”
趙禎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稍后他回到后宮之中,才發現那些人真的是瘋了。
“家應該把那些香都弄進來……”
“對啊!那首詩做的真好,名字也好……暗香……”
趙禎在外面聽到兩個嬪妃在嘀咕著要把香全都征收進宮,面不開始發黑。
沒有分寸的人。
他離開窗戶邊,面冰冷的嚇人。
“這里,半年。”
簡單的話,陳忠珩卻馬上就明白了。
“是,家。”
這兩個倒霉催的人將會空守閨房半年,得不到皇帝的一滴雨。
趙禎覺得自己的人不該是這樣的,所以有些郁悶。
他去了下一,走到了門邊。
“……那香是茉莉香?”
“是啊娘子,他們說好香的,而且比薔薇還好,幽幽的,開始烈,后面就慢慢的清雅起來,還能香許久呢?”
“呀!那麼好,你說我要不要給家說說,把那些香都變貢品……想想多好啊!”
“娘子,家那麼寵您,肯定能。”
“那要不我就試試?”
陳忠珩瞥了趙禎一眼,見他面鐵青,就低聲道:“家,要不……去別看看?”
看個屁!
趙禎怒火沖天的離開了這,然后回,“這里,一……”
陳忠珩心中一個嘀咕:家,您可別啊!
趙禎大抵是聽到了他的心聲,所以一拍腦門,后面的‘年’就沒說。
真要說出來,他大概要在半年到一年為一個活太監。
陳忠珩急忙勸道:“家,別說是娘子們,臣聽聞了也有些心呢!”
趙禎罵道:“一個男人用什麼香?不男不的很好看嗎?”
陳忠珩笑道:“家您有所不知,現在有些人,主要是那些讀書人,他們就喜歡給自己的臉上涂個,上戴著香囊,舉手投足間看著多了嫵……”
“住口!再說我的晚膳就免了!”
“是是是,家……”
……
站在那間出租屋的外面,沈安的心中有些唏噓。
果果有些迫不及待的在催促著。
“哥,回家,回家。”
是啊!這里不是家,隔壁才是。
房東就在后面,由于沈安沒住滿租金期限,所以他小掙了一筆。
沈安最后看了一眼這間房子,然后牽著果果轉。
這算是一次告別,告別他剛來到大宋時的惶然,以及對未來的茫然。
隔壁在喧鬧,姚鏈的嗓門很大,很清晰。
“要羊,不吃豬,還要酒。”
“滾!”
曾二梅的聲音同樣出眾。
沈安對房東點點頭,說道:“這段時日承蒙照看,多謝了。”
房東已經被沈安的離奇際遇給弄的不知該怎麼好,就下意識的諂一笑,“以后咱們還是鄰居,沈郎君可得要多多照看才是。”
沈安微微頷首,然后看了對面那對夫婦一眼,牽著果果離了這里。
房東把他送出去,回來見那對夫婦有些失魂落魄的,就笑道:“沈郎君這算是發達了,想想他來汴梁不過一個多月,竟然就能掙下了偌大的家,還呼奴喚婢……哎!這人比人,氣死人啊!”
王儉和阿珠呆呆的看著對面那間敞開房門的屋子。
屋子里面很干凈,但是先前有人來抬銅錢時,那場面不讓人眼紅。
阿珠只覺得心臟在收,一種做嫉妒的緒在膨脹著。
“人,他真是弄出炒菜和暗香的沈安?”
王儉想起了趙仲鍼那冷淡的態度,心中冰冷。
“是,就是他。”
阿珠的矜持已經不見了,嫉妒卻越發的濃郁了,懊惱如水般的涌上心頭。
“人,咱們是鄰居啊!要是當初……”
后面沒說,可王儉知道。
——要是當初我們相和睦,和沈安的關系弄好了,以后能得多助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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