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衛國公府?
什麼賀三公子?
什麼複診?
裴璋腦海中迅疾浮出三個問題。尤以第二個問題最為尖銳,仿佛利箭一般瞬間穿了心肺!
他的容表妹,什麼時候結識的紈絝賀三?
同為公侯勳貴子弟,裴璋當然認識賀三。
只是,裴璋出勳貴公子圈,而賀三是紈絝公子圈的第一人。一個為皇子伴讀,每日進出上書房。一個領著侍衛家將,和紈絝們橫行京城惹是生非。平日幾乎沒什麼集。
出於年敏銳又可怕的直覺,裴璋口問的第一句就是:“容表妹怎麼會認識賀祈?”
這個問題問的好!
程景安就等著這一句哪!立刻抖擻神,將程錦容去惠民藥堂義診第一日就巧遇落馬的賀三公子之事道來。
實事求是地說,賀三公子雖然是紈絝,出卻更勝裴璋一籌。
永安侯以天子妻族舅兄晉。平國公府,卻是傳承兩百年的國公府。賀三是平國公唯一的嫡子,未來的平國公世子。
武將勳貴中,平國公是毫無疑問的第一人!
勳貴年中,賀三也同樣是第一人!
只要賀三腦子不風,安安穩穩地娶妻生子,日後請封世子,繼承平國公爵位。統率十萬邊軍,手握重兵,坐鎮邊關。
誰人能及賀三?
更不用說,賀三還該死的生了一張足以迷所有閨閣的英俊臉孔。
裴璋腦海中閃過一連串的念頭,膛裡的火苗一點點匯聚。
“……堂妹每隔三日去衛國公府一趟,為賀三公子複診。今日正好又逢複診。一大早,衛國公府就來了馬車,將堂妹和大哥一起接走了。說來不巧,他們前腳剛走,你後腳就來了。沒能面。”
程景安說的意猶未盡,見裴璋面難看,連忙補了一句:“裴公子放心,堂妹只是去複診,和賀三公子絕沒有別的牽扯。”
裴璋:“……”
裴璋的俊臉更難看了。
程景安絞盡腦,又出一句:“堂妹晚上才回來,要不然,你晚上再……”
最後一個來字還沒出口,裴璋已霍然起,俊如玉的臉孔冷如寒霜:“我這就去衛國公府。”
……
沒等程景安說話,裴璋已拂袖離去。
程景安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今日說的話多了那麼一點點。好像一不小心,就泄了容表妹和賀三公子曲通暗款之事……不對,是正經的大夫和病患的來往!
裴璋心眼小吃醋,要是和賀三公子打起來了,可不能怪他啊!
程景安心裡嘀咕著,程錦宜好奇地探頭張:“二哥,裴公子這麼快就走了麼?”
程景安苦著臉歎氣:“妹妹,你二哥我今天好像惹禍了。”
程錦宜走了過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邊笑著奚落:“你那張,哪天不惹人生氣。”
大哥一天蹦不出幾個字來,二哥卻耿直多話,也不知今日又說了什麼,惹惱了未來的堂姐夫。
程景安苦著臉將剛才的事道來:“……我也沒說錯什麼吧!可我看裴公子臉十分難看,起就去了衛國公府。”
程錦宜:“……”
程錦宜噗地一聲噴了茶,一不小心嗆著了,咳得驚天地。
程景安很心地為程錦宜拍後背。
程錦宜差點被拍岔了氣,忙躲開,順便衝程景安翻了個白眼:“二哥,麻煩你離我遠一點。
再拍,我就要被你拍斷氣了。” 然後,了作痛的額頭:“二哥,我們也去一趟衛國公府吧!”
萬一裴公子和賀三公子真得打起來,可就糟了。
程景安聽到這個提議,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應下:“好,我就讓人備車。”
看著二哥躍躍試一副要看熱鬧的模樣,程錦宜忽然有些後悔。二哥這張,不會繼續再惹禍吧……
程錦宜心裡不踏實,小聲叮囑:“二哥,到了衛國公府,你可別再胡說話了。”
程景安一膛:“放心吧!我知道輕重!”
放心才怪。
程錦宜瞥了他一眼,暗下決心,一定要盯二哥,絕不讓他說話。
……
一路疾馳,料峭的春風帶著寒意迎面撲來。
裴璋握韁繩,俊臉毫無表,唯有一雙黑眸,閃著幽暗的火苗。熱在膛湧,混合著無以名狀的怒火。
小半個時辰後,裴璋騎著駿馬到了衛國公府外。
吹了一路的風,裴璋縱有再多的怒火,此時也冷靜了下來。下馬後,先吩咐侍衛去送名帖。
衛國公府的江四公子江廷, 是四皇子伴讀。同為皇子伴讀,裴璋和江廷十分稔,頗有些。休沐日忽然來衛國公府,也不算突兀。
門房管事忙開了正門,滿臉熱絡殷勤地迎了裴璋進門。
小廝飛快地跑傳信。
一盞茶後,江廷親自來相迎。
江廷比裴璋年長一歲,今年十七,面容英,材修長,舉手投足間俱是勳貴公子的瀟灑磊落。
“今日是刮了什麼風,怎麼把你吹來了。”江廷笑著一拍裴璋的肩膀,親熱又隨和。
呵呵!
是一陣賀三的邪風!
裴璋神恢復如常,笑著說道:“聽聞江六公子了傷,我特意來探。”
江廷意味深長地挑眉一笑:“我還以為,你是為程姑娘而來。”
醫並不多見,像程錦容這般年貌醫高明的,更是罕有。衛國公府宅上下傳了個遍。江廷數日前就從新婚妻子口中知道這位程姑娘了。
再一細問,原來就是那位在裴家一住十三年的表姑娘。
裴璋心有所屬之事,在上書房裡不是什麼。端看裴璋四搜尋醫書,去太醫院抄醫書的那個勁,也能猜出幾分。
江廷這一打趣,裴璋如喝了一杯苦的烈酒,個中滋味,也只有自己清楚了。
好在江廷頗有分寸,打趣個一兩句,就不再多提。和裴璋一起去了江六的院子。
推門而,照例是一屋子人。
裴璋的目一掃,落在了角落的一雙年男上。
心底抑的怒火嫉火,騰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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