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事了拂去,深藏與名。
閑過信陵飲,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俠客行》
大宋得一妖星,有如信陵君得朱亥、侯嬴。
對於百姓來,那個瘋嘯於鬧市、擎刀於遼館的唐子浩,就是李太白筆下的朱亥、侯嬴。
印象中:
他就是銀鞍白馬,颯遝流星,就是事了拂,去名的一代豪俠。
唐奕有過很多封號——癲王、鎮疆王、唐公
可是,人們無法忘卻的,還是那個唐瘋子。
他就那麽瀟灑的來,隨範公帶著稚,帶著抱負,踏了開封城。
他依然就那麽瀟灑的去了,孑然一,帶著滄桑,帶著疲憊,消失在巍巍皇城之外。
十年。
對於那個瘋子的一切,也隻有上了年紀的老人們會時常唏噓追憶;
隻有瓦子勾欄裏的書人,會把編排的怪陸離、半真半假的《瘋王傳》,得繪聲繪,惹人流連。
十年雖然不長,可時卻足以衝淡那個瘋子留給人們的記憶,何且,開封這個地方又從來不缺談資八卦。
比如,已經七十多歲的老相公文彥博終於肯上表告老了。
不但副外務省副相章子厚長出了一口濁氣,連諸邦番使也都地在館驛之中慶祝了一番。
這個文皮,終於肯下去了!
比如,文冠古今的蘇子瞻已於楊州任上圓滿,正舉家歸京。
據,此消息一出,開封名樓花場的姐兒們高興得把鐵塔寺的門檻都踩低了兩寸,無不拜謝神明今上開恩,終於肯讓全民偶像回來了。
再比如,嘉佑二年進士集團之中有兩位特殊的存在,半月之後要在宣德門外開壇設講,所講之學更是大到沒邊兒。
兩個字——《儒經》
“程顥程頤?”
如今,二程要在宣德門傳道下的消息已經蓋過了蘇子瞻歸京,還有文皮卸任的事。
花館酒舍、名樓大店,百姓們茶餘飯後談論的都是此事。
“此二人是哪兒蹦出來的?無名之輩也敢妄言布道?”
“無名?”
有人不知二程是何許人也,自然就有見聞通達之輩要秀一秀存在。
而這個出言反駁的還不是一般人,乃是開封第一名“猴七爺”。
這可是書界祖宗輩的存在,哪家瓦子要是能請猴七爺上一場《瘋王傳》,那必是人滿為患,保準你連腳的地方都沒有。
可惜,猴七爺雖然是上了歲數的名角兒,可偏偏就抬杠,一聽有人不識二程,哪還坐得住?
斜眼撇著台下鼓噪發聲愣頭學子,蹦出一句:
“倒退二十年,你們這幫尊孔識儒的新舉子得仰頭看這兩位!”
“哦?”被嗆聲的青年也不生氣。
他也算是猴七爺的“忠實”,自打去歲進京赴考開始,已經追著猴七爺的場子跑了不知道多家瓦子了。更是知道七爺書的風格,時不時就要與台下的諸位打幾句岔,活絡活絡氣氛。
能讓七爺點名兒搭話,高興還來不及呢。
“七爺爺,快點點,這二程到底有何本事?”
台下的人群也來了興致,有人道:“二十年前就算是狀元之才,那也是二十年前吧?”
“如今二十年過去,依舊籍籍無名,無名無份,不得就是個銀樣蠟槍頭的樣子貨。”
“怎麽七爺爺,如此還要推捧?”
完挑眉一笑,半真半假道:“不會是”
“七爺爺收了這二程的銀錢,與人辦事吧?”
“切~!!”猴七爺聞罷佯怒甩手。
卻是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捋了捋白花花的長須,“七爺我是那種人嗎!?”
“是!!”
台下異口同聲,拖著長音兒,帶著拐彎兒,那一個齊整。
哄完了,皆是哈哈大笑,氣氛甚熱。
“唉”
猴七爺長歎一聲,“看來得跟大夥細這個二程,否則老夫這一世英名哪還有保全之幸?”
台下又有人起哄:“七爺爺,您老還有英名可言嘛?”
“快吧,這二程是何來頭?”
猴七一挑眉,麵容嚴肅起來。
“二十年前,嘉佑二年龍虎榜,你們可曾知曉?”
大夥一撇,“這有啥不知道的?”
那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科,即使過去了二十年,依舊被每一個讀書人所銘記、所仰。
猴七抿了一口淡茶,“那一科出了十餘位相公,百多個知州,今日朝堂放眼去,德才兼備、能臣賢吏者,盡出嘉佑二年。”
“那一科還出了個宋為庸,揚帆下,名滿全球!”
“出來了個蘇子瞻,文達宇,詩有仙骨,詞若神音!”
“出來了儒將王子純,白麵神將,震懾三軍!”
“當然”猴七爺頓了頓。
“還出了一個鄉、會兩頭魁,卻為了複燕興宋罷考殿試的唐子浩,自不用。”
“”
台下一陣沉默,每一個書生學子的臉上皆有癡迷,神往。
大夥兒恨不得早生二十年,與那些響當當的人同殿較量。就算考輸了,那又如何?單這份經曆,就足以告平生。
可是,反過味兒來,眾人又是一怔,不對啊?這些大夥兒都知道啊!!
“你這老漢,好不囉嗦!!”
“重點!”
“對!!來點我等不知道的。”
“來點幹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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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貨這就來。”猴七爺依舊不不慢。
“你們也就隻知道這些表麵上的東西。”
子向前一探。
“那你們可知道,除了唐子浩罷考殿試,尚有其他人不屑功名,考中了卻也辭了嗎?”
“知道啊!!”大夥兒脖子一梗。
還真有知道的,有人如數家珍的開始賣弄起來。
“首推宋為庸,當年他瘋王所托,與祁白山祁公同出海外,探索未知,這才有了大宋皇霸四方的諾大版圖。”
“次之,當屬範公之子範純禮,當年他也辭不授,與唐子浩遠赴涯州,瘋王親傳治世大道。如今範純禮獨鎮海南,是為越國公,主理大島十三州軍政兩務,風無二。“
那人完,還不過癮,非得噎上猴七兩句才肯罷休,“這些你那《瘋王傳》裏早就講過,我們啊,都聽了多遍了!”
“切~~!”猴七爺又是不屑的一甩膀子。
“七爺爺我書裏都有,還用你子恬噪?”
“還有誰?你這後生還知道誰?”
“啊?”那人臉一紅,“還有啊?”
“當然還有!”
猴七爺立著眉,“而且名聲雖是不顯,可是若論起來,比之宋為庸、範純禮,無論是學問,還是品德,亦或大義,皆不輸陣!”
“誰!?”
大夥兒已經被猴七爺勾的心難奈,恨不得馬上就知道到底是誰。
隻聞猴七爺道:“正是如今從涯州歸來,要在京中開壇布道的”
“程顥程頤!”
“兩位濟世聖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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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大夥兒久等了!
愚人節,剛好大宋完結也整整一個月了。
匯報一下近況:
好好玩的玩了幾遊戲(那一個爽!想玩到幾點就玩到幾點。)
經曆了一次心路曆程(那一個恐怖,以為要很久很久才能和大夥再見了。)
做了幾次理療(老中醫拋棄了蒼山,大夫手很重,疼)
思考了好幾個故事(快和大家見麵了。)
然後就是,我又回來了。
番外是一個係列,從今開始,會經常發。
沒有訂閱的力,沒有催更的焦慮,蒼山反倒想靜下心來好好寫一寫了。
等番外寫完,或者不等它寫完,新書也就發了,我就又要開始苦-的碼字了。
快!
心疼心疼我!
還有就是
想了好久,真的好久!
番外還是不收錢了咱是在乎錢的人嗎!?(哭著的)
算是給大夥兒一個代,給自己一個代。
與利益無關,公益碼字!
就是這麽善良,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