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一言不發,就這麼甩開記者坐計程車離開了法庭。
在公路上漫無目的行駛了約莫半小時後,石冰蘭仔細觀察著周圍車輛人流,
確信沒有人跟蹤自己了,這才計程車司機將載送到了市立第一高中。
由於時當七月,中學正在放暑假,所以一眼去校園冷冷清清,幾乎看不到
人影。
石冰蘭在附近找了個咖啡店坐下,點了一杯飲料,默默的消磨著時問。
下午四點半,校門打開,幾十個穿校服的高中生蜂擁了出來,人人無打
采,走路都低著頭,毫也沒有學生的朝氣。
他們都是本屆高考的落榜生,準備複讀一年,明年繼續考大學,因此七月分
就專門趕到學校參加補習班。
石冰蘭凝神細看,很快就見其中一個背書包的生容清秀、氣質不俗,
正是曾被餘新綁架、過的害者蕭珊。
和上一次見面時相比,這高中生又長高了一些,材也發育得更加滿
了,高聳的部更是脹鼓鼓的突起,將校服撐出醒目的曲線。不過從前紮的
是清爽的馬尾辮,現在卻改了齊耳短髮,而且其中幾縷挑染了金黃,看上
去就像個標準的叛逆。
石冰蘭起迎了上去,揮手打招呼:“蕭珊!”
蕭珊抬頭見到是這巨警,臉上頓時充滿敵意,一言不發的瞪著。
兩人雖然都曾淪為魔的奴隸,但卻從未在魔窟裏共同相過。後來先後
恢復自由,石冰蘭曾多次上門詢問與魔相關的線索,每一次蕭珊都很不願、
很不配合。
石冰蘭和悅的說:“蕭珊,有空嗎?我有事想和你好好談一談!”
蕭珊口而出:“幹嘛?我又沒犯罪,你憑什麼抓我?”
這聲音驚了周圍的學生,幾個與要好的生“呼啦啦”的圍了過來,手
拉手的護著蕭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石冰蘭又好氣又好笑:“誰說要抓你了啊?你瞧,我連手銬都沒帶……我只
是有點事,想以一個朋友的分跟你談一談罷了!”
蕭珊冷冷道:“什麼事?”
石冰蘭沒有直接回答,聲說:“我們到咖啡店坐一下,一邊喝點飲料一邊
聊,好嗎?”
蕭珊狐疑的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低聲對那幾個死黨耳語了兩句,然
後慢吞吞的走到了石冰蘭邊。
死黨們散開了。
石冰蘭帶著蕭珊重新進咖啡店,在一個靠窗的僻靜角落坐了下來。兩人各
點了一杯咖啡。
“我先說好喔,最多就談十五分鐘,我今天很忙的!”
蕭珊的語氣像個小太妹,邊說邊掏出一支香煙叼上,用打火機“啪”的點燃
了。
石冰蘭皺眉:“你什麼時候開始煙了?”
“最近唄!”
蕭珊滿不在乎的說著,挑釁般噴出一口煙霧,直接吐向石冰蘭的臉龐。
石冰蘭臉一沉,想要責備幾句,但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出聲。
不一會兒,咖啡端了上來,嫋嫋的熱氣緩慢散開。
蕭珊一連往咖啡中剝了三顆球,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撇說:“又是即溶
咖啡!這家店真他媽的屢教不改,下次打死我也不來了!”
石冰蘭傷地著這,些許的責備和不快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歉疚
和憐憫。
已經打聽過了,蕭珊原本的績很不錯,有考上國第一流大學,但本
次高考卻發揮失常,分數超低,連大專線都沒有過,不得不加到“複讀大軍”
之中。
毫無疑問,這都是魔造的!一個原本青春活潑的,在臨考前幾個月
遭到綁架、強暴、待並因孕,而且還因藥影響短暫失憶,最後又不幸流
產……接連遭到這麼多重大折磨,還能鼓起勇氣活下去都算不容易了,本不
可能再有心備考,高考失敗自然是很正常的事。
可以說,這個原本幸福的人生,已經毀在了魔手中!
不止是,還有許許多多無辜的,包括石冰蘭自己,都是魔威下的
犧牲口叩!
但石冰蘭此刻越發覺得,蕭珊才是所有犧牲品中最無辜、最不幸的一個!
姐姐石香蘭、部下孟璿、還有林素真以及石冰蘭自己,都已經“心甘願”
的屈服於魔,今後的命運已經註定如此了!
但蕭珊不同,比們所有人都年輕,的青春年華才剛剛開始,人生還充
滿了希和理想。不應該也是這種悲慘的命運!
正是因為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石冰蘭才暗中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幫蕭珊
離餘新的魔掌!當然,今時不同往日,已無法明著對抗他了,只能趁他獄服
刑期間行事。
“喂,你到底要有什麼事啊?”只聽蕭珊不耐煩的嚷道:“我都說今天很忙
啦,你再不吭聲我就要走了!”
“好,好,別急!我現在就說!”
石冰蘭中升起一母的,就像面對的是自己的兒一樣,無論怎
麼耍小孩子脾氣都會寬容的。
“蕭珊,你別怪我多。我知道你正在準備複讀重考,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另
外的出路呢?比如……到國外留學?”
蕭珊愕然瞪著石冰蘭,顯然想不到居然是這個話題,愣了幾秒後斜眼道:
“真新鮮哦!你又不是我媽,怎麼突然關心起我的前途來了?”
石冰蘭不理會的諷刺,誠懇的說:“出國留學可以增加人生的閱歷,將來
回國也容易找到更好的工作。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繫學校……我有
個朋友專門做留學仲介生意的,英國、加拿大、日本等等國家的學校都能聯繫到
……”
蕭珊打斷了的話,一臉調侃的說:“出國留學是要花錢的耶!至也要幾
十萬,這筆錢誰出?你給我嗎?”
這話純屬挖苦,不料石冰蘭竟點了點頭:“只要你願意出國,我給你!”
取出一張簽了名的支票,放在了蕭珊面前。
蕭珊探頭一看,“哇”的驚呼起來。上面的金額赫然是六十萬元整!
“這是你的學費。如果將來在外面有困難,我還可以支付你的生活費……”
石冰蘭認真的說,任何人都可以看出絕非開玩笑,眼神中流出熱切的
芒,盼之縊於言表。
蕭珊又一次怔住了,半晌才喃喃說:“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
麼?”
“因為……我曾經答應過你爸爸,要保護好你,可是我沒能做到!”石冰蘭
一半撒謊,一半誠實的說:“我覺得對不起你爸爸,所以,希能在其他方面做
出補償,讓你有一個明的未來……”
“我爸爸?”蕭珊的面十分古怪,“你說……對不起我爸爸?”
“是的!他英年早逝,臨死前就託付了我這麼一件事……”
“等等,你說的是哪一個爸爸?”
這下到石冰蘭愕然了:“還能有哪一個爸爸?你的親爸爸呀!蕭川蕭副市
長!”
蕭珊“噢”了一聲,在煙灰缸裏彈了彈煙灰,雖然竭力裝出老練的樣子,
但作仍然顯得稚。
“我以為你說的是現在這個爸爸呢……”
“現在這個爸爸?那是誰啊?”
蕭珊聳聳肩,說出來的話猶如重磅炸彈:“就是你老公啊!難道你不知道?
他是我的乾爹!”
石冰蘭大吃一驚,失聲道:“你是說餘新?他是你……乾爹?”
“是啊,都好幾個月了!我還磕頭了呢,不過當時只有媽媽在。不說,乾
爹也不說,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石冰蘭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暗想這倒也是,林素真既然被餘新控制了,迫於
威,別說兒跪認乾爹了,就算把兒重新送給這位“乾爹”都不出奇。
不更加堅定了要說服蕭珊出國的念頭——只有立刻送這孩子出國,才能
遠走高飛,徹底逃餘新的魔掌掌握。
假如蕭珊現在不走,等餘新半年後一出獄,一切就都晚了!到時候他絕對不
會放過這位在家複讀的“乾兒”,在他兼施的調教下,蕭珊遲早會重新跌
黑暗的深淵,為又一個乖乖的奴隸。
“所以呀,說起來我應該你一聲”乾媽“呢!嘿嘿嘿,乾媽!”
蕭珊咯咯笑,吐吐舌頭,又放肆的當面噴來一口煙霧。
石冰蘭一把握住了的手,懇切的說:“好,你我乾媽,那我更要為你負
責了!答應我吧,蕭珊……別在家裏複讀了,出國留學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蕭珊淡淡說:“行啊,只要乾爹同意我出國,我就去好了!”
“為什麼要他同意呢?他這個”乾爹“不過是掛個虛名而已,又不是你的監
護人!”
“可是媽媽叮囑我說,有外人在的時候,我他”乾爹“,沒有外人的時候
呢,我應該把他當作……”
蕭珊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彷彿難以啟齒。
石冰蘭泛起不祥的預,聲說:“當作什麼?”
“當作我的”主人“!。”
——主人!
這兩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轟然震了石冰蘭的耳!驚駭的瞪著蕭珊,重
複道:“你……他”主人“?”
“是啊!這有什麼奇怪的?”蕭珊用玩世不恭的口吻嘲笑說:“你不也一樣
嗎?
有外人在的時候,你他“老公”。沒有外人的時候,你難道不是他“主
人”嗎?“
石冰蘭臉上一下褪盡:“你已經知道了?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
的?”
“四月份。在那之前我其實很見到他,但在四月四號那天,他來到我家做
客,媽媽就告訴我說,以後要他”主人“,而且要百分百服從主人的命令!”
蕭珊的聲音不帶任何,就彷彿在訴說一件很平淡的、與己無關的事。
四月四號!
石冰蘭彷彿挨了一刀似的,一顆心痛苦的流!
是四月一號嫁給餘新的,接著在二號淩晨被迫屈服。在這之前,餘新顯然
並沒有對蕭珊下手。原因很簡單,並非是他心慈手,而是因為他不願意節外生
枝多惹事端,所以至在表面上,他仍維持著“乾爹”的形象,並且儘量不與蕭
珊見面以免出破綻。
但在四月二號之後,僅僅只隔了一天,餘新就來到了林素真家,對著可憐的
蕭珊出了猙擰的真面目,再次將征服!
是的,一定是這樣沒錯!那個時候他已經為最後的勝利者,再沒有任何事
需要顧忌了,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向蕭珊施暴!
假如,歷史可以改寫,四月二號那天沒有屈服的話,今天的局面就會完全
不一樣!魔將到應有的制裁,而蕭珊也本不必再面對任何威脅,這時候完
全可以安安靜靜的在家複讀,哪里用得著遠走國外呢?
甚至本連複讀都不需要,以蕭珊的績,說不定已經考上大學了!也許就
是因為重新落了魔的掌握,才導致痛苦莫名、考場發揮失常,並墮落了
小太妹!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要是當時沒有一念之差,現在又何需費盡心思救人?
命運的安排,真正是太諷刺了!
石冰蘭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漫無焦距,手腳一片冰涼。
蕭珊輕輕將手掙的掌握,冷冷說:“沒有別的事了吧?我要走了!”
“等一等!你別走,我還有話要說!”
石冰蘭彷彿突然清醒過來,一手又握住了蕭珊手腕,滿臉傷痛懊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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