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到了。

阿威找到自己的車，剛坐進去，就接到了林素真打來的電話。

“不好了！主人……不、不好了！”

手機裏傳來林素真驚慌失措的聲音，仿佛遇到了什麼最可怕的事。

阿威不耐煩地喝了一聲：“怎麼啦？你先給我安靜下來，有話慢慢說！”

林素真息了兩聲，總算止住了音：“石大……石大要見我！”

阿威陡然吸了口氣：“要見你幹嘛？”

“不知道。是書告訴我的，說剛才已經多次打來電話，說有重要事跟我談談！書推託說不知道我下午是否有空，竟然說沒關係，可以在門口等我，直到我有空為止……”

阿威的心臟怦怦跳了起來。雖然他早料到，“掉包”計就算能騙過所有人，石冰蘭也不會相信的，但卻沒想到會這麼快、這麼直接的來查問林素真。

“怎麼辦啊？主人……我該怎麼打發？”

林素真的聲音越發焦急了，顯然也清楚，自己十有八九已到懷疑。

“別張，你先告訴我，大概幾點鐘會到？”

“書說四點左右，也就是一個小時後。主人，你快回來，正好利用這段時間教教我怎麼做……”

“不，我不能回去！這也許只是石大的詭計，說不定幾分鐘後就能趕到附近，躲在暗監視這裏。要是讓看到我進出你的辦公室，馬上就會懷疑到我的！所以，為保險起見，我們只能在電話裏談了！”

“那……好吧！”

接下來阿威滔滔不絕的說出了一番話，主要都是分析石冰蘭有可能提出的問題，再針對每一個問題，指點林素真該如何回答最為妥當。這裏面還包含了該配合何種表、神態、語氣乃至姿勢，以及該在何種形下不卑不、何種形下反相譏……總之面面俱到，說了四十多分鐘後，直到手機都發燙了，還覺言猶未盡。

“記住，無論如何不要張，石大早已失去了實權，在警局裏勢孤力單，這次來找你肯定只是的個人行，沒有得到上司的授權和同事的支援，完全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你只要把當一個被停職的警員來對待就好了，不管你怎麼對，都拿你無可奈何的！”

這就是阿威最後的叮囑。或許是這番話起到了效果，林素真的聲音聽起來鎮靜了不，滿口答應後就收線了。

阿威點火發轎車，駛出了數裏後在路邊停下，出一支香煙點燃，就坐在轎車裏悶悶的吸著，努力使自己的心也保持平靜。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林素真又打來了電話。這次的聲音十分興，之前的張緒一掃而。

“您教我的果然管用，主人……石大就這麼被我騙過去了。呵呵呵，真是太好玩了！”

“已經走了？”

“是啊，只待了十來分鐘就走了，這次是出乎意料的謙卑，從頭到尾都沒有為難我呢！看來您說的沒錯，的確沒有掌握任何證據，拿我無可奈何，所以本強不起來啦……”

“哼，先別高興得太早。這或許只是石大以退為進的策略罷了！難道就沒有反覆追間你，那晚跟“魔”搏鬥的細節麼？”

“有啊！顯然不信那就是魔，一開始就委婉提出了的懷疑，但是我一口咬定沒有搞錯，然後假裝生氣的對說，如果不信我就算了，何必再來問我？忙說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很奇怪，為何在那個所謂的“魔窟”裏只找到了倖存的王宇警，卻沒有發現的姐姐石香蘭。說不管姐姐是生是死都好，都應該有一個確切的消息的，沒有理由會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生不見人死不見！”

阿威“嗯”了一聲，暗暗冷笑。早在他盤算好“掉包計”時，這個問題就已經考慮過了，剛才也教了林素真該如何回答。

只聽林素真的聲音繼續傳來：“我按照您的吩咐，裝作回憶了好一陣後，才猛然想起來，說當時您闖臥房強暴我時，曾經狂笑著說，凡是膽敢不聽話的奴，都會像大牛一樣盡懲罰，死了還會被挫骨揚灰，連渣都剩不下半點。石大一聽臉就白了，焦急的追問我魔真的有提到“大牛”三個字嗎？我就假裝遲疑的說我不能肯定，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阿威滿意的說：“很好，這樣子虛虛實實，才能讓捉不。聽完是什麼反應呢？”

“眼睛都紅了，顯得非常悲痛、失，然後整個人像失去力氣一樣，靠在椅背上默然好久，才起告辭了。”

“什麼？就這麼走了？”

阿威詫異的問，仿佛不能相信對手竟這麼容易就被打發了，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絕不像這麼容易就會放棄的人。

“是的，是沒打采的走的，我看並不相信那就是魔，但應該已經相信了我是清白的了……”

“難說！哼哼，我估計還會暗中觀察你一段時間。切勿大意，萬一出馬腳就前功盡棄了！”

阿威又叮囑了一番，林素真唯唯諾諾的全都答應了。雙方正要收線，林素真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嗤”的笑出了聲來。

“對了，差點忘了說了。石大臨走時居然問我，是否知道本市哪一家醫院的整形科最專業？我問為何打聽這個？猶豫了一F，有點難為的對我說，想去做一個部的整形手……”

“啥？”阿威幾乎下相信自己的耳朵，失聲說：“那麼完巨大的部，哪里還需要整形啊？難道還想隆不？”

“不是隆，是！”林素真糾正道：“苦惱地說，過於滿的部已經給帶來了太多的痛苦和恥辱，聽說醫學上使用脂等手段，是可以令巨的尺寸大大小的，所以也想試一試……”

“FUCK！這人一定是刺激過度，腦子不正常了！”

阿威忍不住破口大駡起來，心中泛起一無名怒火。媽的，那可是一對舉世無雙的極品巨耶！要是被人為破壞了，那絕對是對上帝傑作的和不可饒恕的罪行。

驀地裏，他腦中靈一閃，猛然醒悟了過來。

不，石大並沒有發瘋！這是在用“破釜沉舟”的戰，想我現出來！

——沒錯，一定是這樣……其實早就看穿了林素真是被我控制的，但故意不當面揭穿，反而通過林素真的向我發出挑戰。假如我不想眼看著前的那對巨被毀掉，就不得不立刻採取行阻止，而則以逸待勞，做足了準備就等著我面……假如我置之不理，就會豁出去，真的去做手。這樣將來即使我重新捉到，也得不到那最偉大的戰利品了，那樣的勝利跟失敗也就沒有任何區別……

阿威想到這裏，不由暗厲害。看來這兩個月石大不僅部越發滿了，就連智力也沒有變低、反倒比以前更聰明了。只是這一招四兩撥千斤，就令自己陷了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中。

“主人、主人……您別生氣！”只聽林素真惶恐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我也知道您肯定不願意去，所以我用了個緩兵之計，我對說，我才接任衛生局副局長，對全市醫院的況還不瞭解，請耐心等兩天，等我打聽清楚了再聯絡……”

“做的好！”阿威稱讚了一聲，冷哼道：“石大想跟我玩花樣，我就跟奉陪到底……嗯，先這樣吧。我要好好的想一下，再告訴你怎麼回答！”

說完就匆匆掛機，皺著眉頭坐在轎車裏，苦苦的思索了起來。

※ ※ ※ ※ ※

數日後的一天中午。F市市立醫院。整形外科。

“許醫生，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做手？”

阿威走進門診室後，一坐下來就開門見山的提出了問題。

頭髮花白的許醫生戴著老花鏡，慢吞吞翻著病歷，半晌才說：“先生，據上次的超聲波檢查，您肚腹的皮下脂肪層厚度還不到2釐米，屬於正常範圍之，完全沒有必要做脂手嘛！”

“哇，都快2釐米厚了，還說是正常？”阿威不滿的嚷道：“現在不趕把脂肪走，將來進一步發展壯大下去，就會真正變啤酒肚啦！”

他一邊說，一邊拍打著自己的肚皮，發出“彭彭”的響聲。

和兩個多月前比較起來，現在的他的確有些“發福”，小腹更多了一層脂肪，但距離“啤酒肚”還有好遠，也難怪醫生會建議不必手。

“不至於吧，我看您的相當結實。按照年人的脂肪水準來說，您真算的上是比較的了……”

許醫生心平氣和地解釋著。其實他不得做這個手的人越多越好，這樣他的收也會越多。不過礙於規章制度，總還是要先假惺惺勸阻一番的。

阿威對此自然再清楚不過了，於是不論許醫生如何勸說，都頑固堅持己見，並承諾一切後果自負。最後他威脅說假如這裏不肯手，那他只好換一家醫院了，許醫生這才“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好吧，只要您願意，那就手吧。不過這種手偶爾會產生併發癥，所以為了替患者負責，手後您要住院觀察兩三天，確定沒有併發癥後再出院！”

阿威正中下懷，連稱沒問題，並說希手前就先住進醫院病房，以便好好檢查做足萬全的準備。

許醫生聽了頗為詫異。一直以來病人總是希住院天數越越好的，脂手更用不著提前住院，怎麼這男人居然主要求被醫院“宰”呢？該不會是來搗的吧？他疑心頓起，提醒說住院當然沒問題，不過要先預付所有費用。

阿威滿口答應，然後又說自己天生靜怕吵，所以想住最高級的單人病房，而且指明要七樓最盡頭的那一間。因為那一間經過的人最，也最寬敞。

許醫生心想，看來這人一定是政府高或者有錢佬，只要能花錢買舒適，本不怕貴，於是也就釋然了，二話不說的就提筆開出了單。

阿威拿著單走出門診室，繳納完費用，又按照吩咐來到了室，出胳膊讓護士檢查。

負責的是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年輕小護士，頗有幾分姿，脯也相當飽滿。阿威不由多盯了兩眼，回想起初次見到石香蘭的形，角邊忍不住浮現出瞇瞇的笑容。

小護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用練的作出了一試管，拔出針頭，上標籤放到了桌面的支架上。

就在這一剎那，阿威左右一瞥，見室只有三個護士，沒有其他人，暗天助我也，手從兜裏出了一個玻璃瓶，湊近桌邊悄悄擰開了瓶蓋。

“哧溜”一聲響，一隻試驗用的小白鼠從瓶子裏竄了出來，直接跳上了桌子向前沖去。

“啊！老鼠！”

小護士發出驚聲，但卻並未如阿威料想的那樣，嚇得轉逃走，而是隨手抓起了一疊病歷，“啪啪”的朝小白鼠打去。

看來這是一個瞻量比較大的小護士，不像大多數孩那樣怕老鼠。

阿威暗糟糕，急中牛智，也大聲呼起來，手舞足蹈的假意上前幫忙。

小白鼠在桌上東逃西竄，“乒乒乓乓”聲中，藥品、罐子、試管等材紛紛翻倒，了一團。

另外兩個護士則是尖聲狂起來，聲音之銳利震得阿威耳都嗡嗡作響。被們這一驚擾，小白鼠撲通跳下了桌子，由於門窗都關著，一時間無法逃出去，於是就在這室到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