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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廚房很快收拾齊整了,周婷直接顧嬤嬤並碧玉一道管著,一來那些僕婦得有個厲害的人著,碧玉是邊的大丫頭,很有幾分潑辣勁,顧嬤嬤的來頭更不必說,把們兩個放進去才能鎮得住場子;二來也是繼續跟德妃表態的意思,經口的東西還真不放心給旁人,哪怕原來大廚房裡用慣的,經過了李氏一事,周婷也不敢十分相信了。
周婷給胤禛拿了一碗鮮魚湯,拿著細瓷勺子遞到他手裡微微一笑:「你拿過來那個紅珊瑚的靈芝我瞧著雕得緻,這樣大株又正的珊瑚很是難得,今兒進給了額娘,額娘果然喜歡得很。」
胤禛對德妃一直有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他登基之後德妃一直不肯以皇太后自居,至死也沒見著去守靈的小兒子,胤禛對曾經有過埋怨,但最後德妃抓著他的手求他把允禎放出來,哪怕再做個閒散宗室,他著心腸沒有答應,失地閉上了眼,死的時候都沒能如願,心裡就一直覺得欠了親娘的,聽到周婷事事想著德妃心裡很是用,點點頭說:「額娘那裡你費心了。」
「看爺說的,這難道不是我的額娘了?顧嬤嬤才來多久我就懷上了,怎麼也得謝謝額娘才是,要我說是怎麼盡孝心都不夠的,就是如今我不得針線,原還打算著能給額娘繡個佛經呢。」周婷心裡吐槽過鈕祜祿氏的十字繡之後突然想到了這個,這不是小說裡的慣用套路嘛,怎麼就沒有早點想到呢。
瑪瑙上了一盞蓮子紅棗湯,周婷拿勺子拿起湯來又放下,最近越來越不吃甜食了,原來喜歡吃的酪現在一點糖也不擱還覺得太甜。
胤禛瞧了一眼:「這蓮子不是時鮮,不吃也罷了,拿別的補益氣的東西來,這個就擱著吧。」
周婷抿一笑:「也不知怎麼的,原來可這口了,現在恨不得這些湯水都不放糖才好呢。」
「今兒下午主子還同八福晉吃了半碟子潔梅花糖呢,這會子又說不甜的了。」瑪瑙遞了手巾過去:「我可是瞧著碧玉下午挑了半天的蓮心,就怕主子吃進了寒氣。」
「知道心,下回做了山藥糕來,或是棗泥或是豆沙做餡,也算是補了。」周婷夾了一筷子,胤禛放下了湯碗:「老八媳婦來過了?」
「可不是,正好撞見院子裡的格格跌下了秋千,那張呀,可沒白饒。」周婷見針,先給鈕祜祿戴上不安份的帽子,往後出什麼事也算打過底了。
「怎的冬天裡還能跌下秋千?」胤禛再不管後宅也知道這些是人們春秋天做的消遣,冬天裡院子裡沒什麼景不說,寒風刺骨的誰沒事去後院溜達。
「可不是,八弟妹也是這說的,我都答不出來,看院門的婆子也不太盡心了,還有跟著的丫頭也是。」周婷面前擺的一碟子麻辣被吃了個乾淨,一邊抹還說:「下回拌這個多加點醋。」
胤禛笑看一眼:「人說酸兒辣,你這又是酸又是辣的,到底是兒子呢還是兒?」說著掃了一眼周婷的肚子,還穿著之前做的收腰裳,條本看不出有孕,一舉一間還都輕盈窈窕,胤禛瞧出一肚子的火,連忙灌了一口茶。
「我今兒還說呢,到像是兒,心的很,我到如今也不過是不聞香,懷弘暉那會子,從懷上就吃什麼吐什麼,遭大罪了。」周婷作出一副懷念的樣子,出帕子來按一按眼角:「這孩子,原是生來折騰我的。」
胤禛這下飯也不吃了,站起來摟住周婷:「這不是還有肚子裡這個麼,它是個不折騰的,定然能順遂平安長大。」幾個丫頭全都低下頭去,周婷坐在椅子上靠著胤禛,頭微微垂著,目落在他的腰上,出手略摟一摟他,另一隻手拉扯胤禛上掛的荷包帶子,幾不可聞的低低應了一聲。
兩人就這麼靠了一會兒,胤禛先不好意思了,輕輕咳嗽一聲,周婷裝作紅著臉放開了他,扭頭低著臉,昏黃的燭下頭就顯得不勝意的樣子,胤禛心頭燃著火偏偏又吃不了,心裡盤算了一遍後院的人,李氏肯定是不可能的,宋氏早已經是個老人沒有新鮮了,劃拉一遍沒有合適的人選,剛想忍下來就想到了鈕祜祿氏,心裡猶豫了一回。
心中一開口就問:「今兒院子裡跌的是誰?」
周婷等的就是這個,胤禛是個事無鉅細的人,什麼事當著他的面說了都要說個清楚才算完,再說話的時候就帶著些埋怨的語氣:「還不是那個鈕祜祿氏,八弟妹今兒剛說宮裡頭的小選不如過去心了,那裡進了個魘癥的格格,大半夜跑到院子裡散著頭髮作怪,嚇著了開道的小太監,八阿哥給看管起來。我這裡就出了個落雪天打秋千的格格,整條都夾上了,摔得可不輕呢。」
胤禛果然皺起了眉頭,在八阿哥面前丟臉是一回事,鈕祜祿會幹這種事才真他吃驚,原來可是連房門都不輕易出的,要麼就是侍候著正妻,給立規矩,要麼就是關在屋子做繡活。
原來心裡那點猶豫全拋卻了,一個兩個全都不是省心的,胤禛還從沒這樣憋屈過,原來他不喜歡哪一個了,直接冷落了或者打發了也就是了,一個母家不顯的格格,關上一輩子又能怎樣,而如今鈕祜祿氏是不得的,若是妻子不能如他所願的生下嫡子來,那這個鈕祜祿氏還真得留下備用。
胤禛想著就看一看周婷,見輕輕斂著眉頭,搖頭嘆息間耳朵上掛的羊脂白玉葫蘆墜子一晃一晃的,領口一圈紫貂鬆鬆包裹著頸項,眉目神態看起來既順眼又合意,也就把後宅裡頭那些他煩心的給丟到了腦後,橫豎還有的是時間。
胤禎生下來的時候額娘已經快要三十了,如今妻子才只二十一,就是沒有嫡子,也可以讓教養他的兒子們,居移,養移氣,再不能讓他的孩子養在那樣的人邊。
丫頭們把菜撤下去,周婷漱了口坐在暖炕上,手上套著白狐皮的手籠,燈一映顯得的跟白狐貍皮一樣,眼睛點漆似的,看人的時候亮晶晶的,胤禛看著反復挲著手籠笑了一聲:「之前獵了火狐貍的,你拿那個做個斗蓬倒不錯,裡頭做白蓮青鬥紋的子。」
說著就拿過周婷畫眉的筆來,出夾在腋下的帕鋪平了畫起來,一看又不是裳,倒是一副頭面,花樣巧紋路流暢,嵌寶石的地方還注了出來,周婷從不知道胤禛會做這個,:「下頭人按這個做了,接的地方做輕巧些,過年吃宴的時候你就戴這個。」
給老婆設計首飾還真不像是他幹的事,周婷把帕子拿過來細看:「我還不知你會畫這個呢。」這些趣恐怕過去全是留給小老婆的,周婷只當不知道,歡歡喜喜的收起來:「明兒就著人去做。」
胤禛看這樣歡喜心裡也鬆快:「今兒我就歇在這兒,明兒再去書房,你去洗漱吧。」這句話把周婷嚇了一大跳,都已經準備好了掛名丈夫會去睡小老婆的,怎麼突然就要留下了,對胤禛來說他們已經老夫老妻了,原先正主懷孕的時候,他可是半點也沒忍著呀,所以周婷才沒對他有半點指。
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他這樣一說很明顯是不去睡小老婆要在書房熬著了,周婷心裡的驚喜過後就有些不以為然,忍又能忍得住幾天呢。
丫頭們早燒好了熱水,周婷每天都要洗澡,剛進了室烏蘇嬤嬤就一臉為難的說:「主子,這可不合規矩呀。」知道周婷不是那胡來的人,就是胤禛也不是什麼頭小子了,兩人在一起肯定忍得住:「德主子那兒的嬤嬤……」
「嬤嬤別急,碧玉侍候著呢,再妥不過的,爺也不過歇一晚,這是給我臉面呢,沒什麼要的。」周婷解開裳放到珍珠手裡,早給換上的淺盆子,怕冷著還多加了一盆炭。
烏蘇嬤嬤這些日子總覺得有些不同,哪裡不同卻又說不上來,明明人還是那個從小照顧到大的人,心裡卻不知多出多主意來,原來要強卻強得不是地方,現在當面示弱了背後一點虧沒吃,倒真多出幾分主子的樣子來了,聽這樣一講也就安下心來,扶著周婷的手讓坐進浴盆裡去。
玫瑰花的味道一漾開來,周婷就舒服的瞇起了眼睛,腦子卻沒有停,胤禛是早晚就都要去睡小老婆的,這裡還沒什麼大老婆不生小老婆就不準懷之類的規矩,為著肚子裡的孩子也得把胤禛拖住了,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原來他天天歇在正院的時候他們也不是夜夜都有的,頻率差不多是七天三次,他政事還忙不過來,這樣已經算是多的時候了。周婷一面打算一面掬起水來往上潑,珍珠拿細絨巾給背,瑪瑙給通頭髮,直洗的香噴噴的才裹著大巾從澡盆裡出來。
孕期行為知道還真的沒多,只知道前期後期都不行,中段的時候據說可以有,周婷咬咬牙,穿服的手頓了頓,要麼就只能用手了,反正男人要的不過是盡興,胤禛再見多識廣,總不可能嘗試過島國片裡的經典三步曲的,實在不行只能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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