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1章 大結局（二）

景明十七年，是個值得記住的年份。

顧玖多年的投，終於有了收穫。

之前一直默默無聞的理工學院，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自鳴鐘誕生了！

自鳴鐘的技難關，終於被攻克。

理工學院功造出十臺自鳴鐘。

「時間誤差不會超過一分鐘！」

「準點報時！」

「氣派奢華！」

從自鳴鐘誕生那一天開始，他就了高顯貴，世家大族，豪商富甲追逐的奢華件。

自鳴鐘半人高，帶上底座，可直接放在地上。

不帶底座，可放置在桌上。

自鳴鐘價格，從三千兩到上不封頂。

金鑾殿，最先用上自鳴鐘的地方之一。

準確報時，提醒朝臣早朝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自運轉的時針，吸引著每一個人的目。

有人問出傻傻的問題，「那個走的針，後面真的沒有藏著一個人？」

「當然不會藏著人。」

「可是針怎麼會自己起來？還都朝著一個方向。為什麼一圈就是半個時辰？」

「想要知道為什麼，就去理工學院讀書。」

「不去，不去！」

「好用就行，知道那麼多為什麼有何用？莫非你吃蛋，事先還得看看下蛋的母長什麼樣，問一問母為什麼會下蛋？」

「是這個理！」

「理工學院那幫人，我一直以為他們都是一群腦子不正常的瘋子，沒想到竟然造出如此神奇之，能夠直觀且準確的計算時間，到了整點還會報時。」

「自鳴鐘真是個好件！家裡擺放一臺，不僅有排面，再也不怕耽誤時間。」

「用於計時，的確好使。」

「如今看來，皇后娘娘開辦理工學院，將天下所有怪人集中在一起，還是有好。能造出自鳴鐘，的確不凡！」

「何止不凡，簡直就是神仙件。不行，我得找關係，讓理工學院盡快貨。」

太有排面了！

為豪族子弟，房裡沒一臺自鳴鐘，在朋友面前都沒有面子。

金鑾殿，作為自鳴鐘最佳廣告投放地點，效果那是槓槓的。

從自鳴鐘在金鑾殿上出現的那一天開始，理工學院接訂單接到手。

這年頭，窮人很多，富人也很多。

為了追逐流，為了面子，高顯貴砸下重金，只求能在最短時間買到自鳴鐘。

理工學院在報紙上發表了一個公告。

自鳴鐘，理工學院每月出貨二十臺，多了沒有。

購買者，請到府排隊繳納定金。

以定金繳納時間為準，誰先繳納定金，誰就排在前面。

言下之意，想找關係隊，抱歉，理工學院暫時不提供隊服務。

沒看到訂單都已經排到兩年後了嗎？

只能說有錢人真多。

這還只是京畿一帶。

等消息傳回江南各地，理工學院將會接到更多的訂單。

公告一出，全城嘩然。

高顯貴很鬱悶。

「一個月才二十臺？就不能多造幾臺出來？」

「發什麼公告，弄得天下人都知道理工學院造出了自鳴鐘。以後再想添置一臺自鳴鐘，給姑娘們做陪嫁，得提前好幾年繳納定金排隊。這不是給大家添麻煩嗎？」

「公告一出，江南那邊就該起來了。估著，江南商會能一口氣下一百臺訂單。」

「恐怕不止！江南富商攀比風，又都是不差錢的主。我估計，江南商會一口氣能下兩百臺訂單。」

結果大家都小看了江南商會的財力。

江南商會大手筆，一口氣下了五百臺的訂單。

北方商會隨其後，下了四百臺的訂單。

其他各地商會紛紛跟進，都是上百臺幾百臺的訂單。

京城顯貴們，暗暗咋舌的同時，又連連慶幸。

「幸虧我們下訂單下得早，否則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陛下還是很照顧大家。等我們下了訂單，理工學院才出公告，也算是給了大家一個優先待遇。」

「最低價三千兩一臺自鳴鐘，價錢上不封頂。這回理工學院非得賺瘋了不可！」

「一年只有二百四十臺，卻有上百萬兩的收，果然是個會下金蛋的母。」

「難怪皇后娘娘年年大手筆往理工學院撒錢。這個回報，的確厚。」

「還是皇后娘娘眼獨到，有先見之明，且捨得砸錢。」

「理工學院立這麼多年，前面數年只看到燒錢，沒看到掙一文錢。皇后娘娘竟然沒有毫不滿，依舊年年大手筆砸錢。這眼，的確非凡！」

「以後只要是皇后娘娘投錢的項目，別管是書院還是理工學院，亦或是挖渠，我們都要跟進。暫時賺不到錢，不等於永遠賺不到錢。這個自鳴鐘，就是一座金礦，足夠挖幾百年。錯過了自鳴鐘這個金礦，可不能再錯過下個金礦。」

「你們瞧著，理工學院將來肯定還會陸續推出各種新件。說不定將來還會出現能隨攜帶的小型自鳴鐘，出門在外也能看到準確的時間。」

「那敢好！理工學院真有本事造出一個能隨攜帶的自鳴鐘，我肯定第一個下訂單。」

「我聽人說，理工學院目前正在搞一個什麼機，可以不用馬匹，就能拉馬車。」

「有這玩意？」

「天方夜譚！」

「誇大其詞！」

「不切實際！」

「異想天開！」

「不用馬拉馬車，那用什麼拉？難不用人拉馬車嗎？」

「等等，大家先別急著否認。你剛說理工學院在造一個機，功的話，不用馬匹都能拉馬車？」

「我也是順耳聽了一句。我有個遠方表親的兒子在理工學院讀書，上次面，他隨口說了一句，我也就是順耳聽了一句。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吹牛，我哪知道。不過，在這之前，我認定他是吹牛。自從理工學院造出了自鳴鐘，我就想，說不定有一天真的能造出一種機，代替馬匹拉馬車。」

啊？

眾人面面相覷！

來自西北的員，卻雙眼發。

「能否將你家那位在理工學院讀書的親戚介紹給我認識？」

「你想認識他？他就是個書呆子加怪人。」

「不不不，不瞞諸位，我對剛才提起的機很興趣。我想瞭解一番，問一問能否投錢進去，佔一點點份。」

咦？

「理工學院燒錢的速度，那可是個無底啊！也就是皇后娘娘財大氣，才養得起那幫怪人。」

「是啊！論燒錢，誰都比不上理工學院。得投多錢，才能佔一點點份。那就是個無底，兄臺三思。」

「千萬不可衝。攢下一點家業不容易，豈能投到理工學院那個無底。」

來自西北的員卻很堅定，「之前，我錯過了新民縣，錯過了水泥路，錯過了寰宇運輸的份，錯過了太多機會。後來，我終於來到京城，卻依舊錯過了自鳴鐘。現在我不想再繼續錯下去，無論如何，請把理工學院的親戚介紹給我。」

「好吧！任何後果我不負責。」

「放心，一切後果我自行承擔。」

「與其投資理工學院那個無底，不如投資醫學院。上個月的事，你們聽說了嗎？有個老頭背上長了個大瘤，據說有臉盆那麼大一個。全天下，加上醫，沒人能治。這老頭後來進了醫學院，你們猜怎麼著？被治好了！聽說醫學院功割掉老頭背上的瘤，還保住了老頭的命。再過些日子，老頭就能出院回家。」

「此事當真？」

「老頭還在醫學院住院，不信自己去問。」

「照著這個趨勢，醫學院未來不得了。提前投資，就算賺不到錢，就當結個善緣。的確可以考慮投資醫學院。」

大家商量著到底是投資醫學院，還是投資理工學院。

最後一人選擇投資理工學院，其他人紛紛選擇投資醫學院。

這個投資，不是你想投就能投。

其中波折，就不一一贅述。

說到自鳴鐘，直到理工學院在報紙上發了公告，小民們才知道世間多了一件新件，可以準點自報時。

看時間，不僅準確而且直觀。

沒讀過書，不識字的人也能一目瞭然看懂時間。

大家都很好奇自鳴鐘長啥樣。

沒見過啊！

理工學院又不會將自鳴鐘擺放在大街上供人參觀。

又不是四馬車，造出來要到大街上跑，人人都能上街看一眼。

買了自鳴鐘的人，直接往家裡一放，然後宴請親朋好友上門參觀。

凡是買得起自鳴鐘的家庭，和廣大小民都扯不上關係。

就算扯得上關係，也不會邀請一個平頭百姓上門做客參觀自鳴鐘。

等大家知道自鳴鐘價格，那更是稀罕得不得了。

最低價三千兩，廣大小民暗暗咋舌。

「我一輩子都掙不到三千兩！」

「三千兩足夠在八期，九期買十套房。要是在國子監那邊買房，小戶型能買二十套。」

「三千兩都能在城裡買個宅院。」

「足夠我家娃讀書讀出頭。」

「你們說自鳴鐘長什麼樣？是不是金閃閃？否則怎麼會賣那麼貴？」

「貴是貴了點，可是能自報時。」

「以前沒有自鳴鐘，不也過來了。」

「可是時間不準。」

「要那麼準的時間做什麼。日出而作日而息，自古以來都是這樣。」

「那是以前，現在有了自鳴鐘，肯定不一樣了。」

「沒什麼不一樣，日子還不是照過。」

不管自鳴鐘有沒有用，上至高顯貴，下至廣大小民，都很稀罕自鳴鐘。

第一個訂單，在一個月後貨。

黃去病有幸為第一個客戶。

當自鳴鐘運回府邸，安置在花廳，全府轟。

親朋好友紛紛派人詢問。

第一個買到自鳴鐘的人，不請客嗎？

不請客可不行啊！

架不住眾人起鬨，黃去病設宴招待親朋好友。

宴席主題就是參觀自鳴鐘。

「真漂亮！」

「好高啊！得有一個年人那麼高。」

「下面安裝了底座，所以顯得很高。」

「針在？你們說針是怎麼起來的？總不能後面藏了個人吧。」

「哈哈哈……就這麼一點地方，怎麼可能藏人。都說了，這是自鳴鐘，肯定有不凡之，大家才會如此稀罕。」

「這個自鳴鐘，到底怎麼造出來的？」

「不知道誒！得問理工學院的人。」

姑娘們嘰嘰喳喳，充滿了旺盛的好奇心。

大家突然低聲音，悄聲說道：「聽說理工學院招學員，可惜沒人打頭陣去報名。」

「醫學院也招學員。據我所知，除了醫藥世家的姑娘，還有平民家的姑娘也在裡面求學。」

「據說醫學院讀書，要求特別嚴格。每年都有考核，考核不通過就會被淘汰。」

「宗室最初到醫學院讀書的那批人，已經被淘汰了二三十號人。好在，淘汰後也都免試進知行書院讀書。」

「我們姑娘家到醫學院讀書也算是個出路，只要順利畢業，就能得七品。」

「你不用到醫學院讀書，就能得到三品誥命。」

「那不一樣！一個是靠自己掙來的，一個是靠男人給的誥命。自己掙來的，除了皇后娘娘和陛下，誰也奪不走。吏部都管不到醫頭上。男人給的，那可就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