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嫉妒

「都給我跪下！」

謝氏拍著桌子，對顧玥顧珊二人怒目而視。

這兩個兒，太令失了。

噗通！

顧玥和顧珊跪在地上，即便地上鋪著地毯，依舊覺到膝蓋發痛。

「你們知錯嗎？」

謝氏冷冷地盯著兩人。

顧珊低著頭，一言不發。

顧玥泣了兩聲，微微點頭，「兒知錯。」

謝氏氣得發瘋，真想不管不顧先將兩個死丫頭打一頓。可是又不能真的發瘋。

謝氏努力地克制自己的脾氣，不要讓怒火沖昏了頭腦。

死死地盯著顧玥，厲聲質問：「你是豬腦子嗎？」

顧玥微不可覺的哆嗦了一下。

「你是豬腦子嗎？」謝氏猛地提高音量，大聲質問。

顧玥哇的一聲哭出來，「母親，兒知錯了。」

謝氏冷冷一笑。

「每次你都說知錯，可是每次都在重複犯錯。三丫頭，你是蠢貨嗎？」

顧玥頻頻搖頭，「母親，你再給兒一次機會，兒以後絕對會控制好脾氣，不會發脾氣。」

謝氏怒斥：「夠了！這樣的話我已經聽過太多，然而一次又一次，你真的令我太失了。

一個月前，在西北的時候，我就反覆提醒你，到了侯府一定要好好表現。

今日早上出門的時候，我還再提醒你，讓你凡事克制。

而你呢，一而再再而三，你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虧我對你寄予厚。你真蠢得無可救藥。」

顧玥又驚又怕，大哭起來。

謝氏被顧玥的哭聲，折磨得心煩躁，怒吼一聲，「你給我閉。你有什麼資格哭？府中但凡有好的東西，我都先著你。

你呢，今日你的表現連顧琳都不如，更別提和顧珊顧玖兩人相比。

你先讓顧珍傳播謠言，敗壞顧玖的名聲。接著更是愚蠢的親自和顧玖發生爭執。你知不知道，侯府上下是如何看待你和顧珍二人？

你們兩個都是蠢貨，都是腦子不清醒的蠢貨。像你們這樣的蠢貨，哪個高門大戶願意娶你？你說啊！」

顧玥一個勁的泣，已經哭到說不出話來。

謝氏一臉厭惡地看著顧玥。每次都是這樣，犯錯的時候比誰都囂張，脾氣比誰都大，半點虧都不吃。事後，就一個勁的哭，口口聲聲說知錯了，卻死不悔改。

又慫又倔，形容的就是顧玥。

謝氏冷哼一聲，「你得慶幸這一切是發生在侯府，而不是其他地方。侯府至還能幫你遮掩一下，不至於傳揚出去。

若是你在其他府邸做客的時候鬧出這種是非，要不了兩天，京城但凡數得著的人家，都會知道顧府有個腦子犯蠢的三姑娘。到時候，還有誰敢娶你？」

「母親，兒真的知錯了。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給我閉。」

謝氏指著顧玥，手指頭都快到顧玥的腦門上，「知道錯有用嗎？你認錯多回呢，你有改正過嗎？你的腦子是用來記事的，不是用來犯蠢的。你給我跪著好好反省。」

顧玥老老實實的跪著，兩邊肩膀一個勁的。傷心壞了。

謝氏又盯著顧珊，「珊兒，你一直都很聰明，今天為何做出吃裡外的事？當著所有人的面，落為娘的面子，你是翅膀了嗎？」

顧珊低著頭，沉默。

謝氏大怒，「說話！平時你不是能說會道嗎，這會怎麼了啞。」

顧珊雙手籠在袖裡，攥著手絹，攪啊攪，手絹都快被攪爛了。

想了許久，才說道：「三姐姐三番兩次的發脾氣，衝行事，一次又一次的惹是生非。卻又不肯聽勸。

每次勸，總是不耐煩，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兒認為，三姐姐就是沒有到足夠的教訓，才會這樣。

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讓三姐姐矇混過關，一定要讓三姐姐吸取教訓，所以才會說出全部真相。」

顧玥聽完，扭頭，死死地盯著顧珊。

咬著牙關，眼神怨毒。

好你個顧珊。你不仁，那以為就別怪我不義。

謝氏並沒有接顧珊的解釋，而是問道：「珊兒，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更偏玥兒，你心裡頭嫉妒，才幹出那些事？」

「兒沒有。兒從來沒有嫉妒過三姐姐。」

顧珊矢口否認。

顧玥暗自冷哼，在心裡頭瘋狂的說道，顧珊就是嫉妒。顧珊不滿母親偏自己，所以才會站在顧玖那邊。

顧珊就是個吃裡外的噁心玩意。

謝氏一直盯著顧珊，沒有錯過臉上的任何細微表。

「你真的沒有嫉妒你三姐姐？」

顧珊眼神坦，語氣堅定地說道：「兒從沒有嫉妒過三姐姐。三姐姐長得比我好看，又比我大，理應得到更多的關心和寵。」

謝氏瞇起眼睛，「你果真這麼想？」

顧珊點頭，「兒一直都這麼想。兒今日所作所為，只是不想讓母親的一番苦心付之東流。

想要讓三姐姐嫁到好人家，就該從現在開始對三姐姐嚴加管教。決不能縱容的錯誤。」

謝氏面無表，一言不發。

顧玥盯著顧珊，心中早已經記恨上顧珊。

吃裡外的狗東西，落井下石的小人。還說不嫉妒，呵呵！

顧珊說的那些話，本就是誅心。

顧珊就是想讓難堪，離間和母親之間的，從而取而代之，為母親邊最寵的那個人。

不會讓顧珊得逞，會揭穿的謀，讓顧珊竹籃打水一場空。甚至被母親厭棄，隨便許配一個人家，永世不得翻。

謝氏冷笑一聲，問顧珊，「這麼說，你還是好心？我和顧玥還得謝謝你？」

顧珊連忙搖頭，「兒做事方式不夠周全，兒知錯了。」

「原來你也知道你做事不夠周全，真是難得。我來問你，你和顧玖之間是怎麼回事？你們關係很好？」

顧珊急忙否認，「兒和二姐姐之間，只是面子，並無什麼。」

謝氏低頭，笑了笑，「今日你當著大家的面，揭穿你的三姐姐，就等於是在替顧玖說話。

之後，顧玖又站出來，同我唱對臺戲，明顯是替你解圍。

你們二人若是不好，又為什麼一再為對方著想？珊兒，母親想聽你說實話。」

顧珊低著頭，小聲說道：「兒說的都是實話，兒從沒欺瞞過母親。今日的事，只是湊巧。」

「巧合嗎？」

顧珊連連點頭。

謝氏笑了笑，「你和顧玖來往，也沒什麼。你們畢竟是姐妹，姐妹友，老爺也會到高興。」

顧珊詫異，抬頭著謝氏。

「不過……」

謝氏盯著顧珊，繼續說道：「來往過程中，你得把握好分寸。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心裡頭得有譜。

還有，顧玖私下裡，有沒有背著人做什麼勾當，你也要多多留意。」

顧珊張結舌。母親的話，都明白。

母親的意思是，讓和顧玖接近，藉機監視顧玖。

顧珊咬著，「母親，兒，兒……」

「做不到嗎？」謝氏輕聲問道。

顧珊連連點頭。

謝氏輕聲一笑，並不生氣，「既然做不到，那就和顧玖來往。顧玖就是個掃把星，為娘每次上，就是一肚子火氣。」

顧珊哦了一聲，「兒聽母親的，會和二姐姐保持距離。」

謝氏點點頭，「如此甚好。你先退下吧。」

顧珊從地上站起來，膝蓋，膝蓋好痛。

躬退去。離去之前，又朝顧玥看去。

顧玥始終低著頭，看不清面目。

等顧珊離去，屋裡便安靜下來。

謝氏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皺著眉頭深思。

顧玥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朝謝氏瞄了幾眼，又急忙將頭低下。

心裡頭七上八下，想說話又怕惹怒謝氏。

之前謝氏對劈頭蓋臉地一通大罵，顧玥心有餘悸。

一口一個蠢貨，真的有那麼蠢嗎？

只是不服氣，只是刺了顧玖幾句。

顧玖不顧姐妹誼，落的面子，更該被嚴懲。

然後，母親卻放過了顧玖，連一點像樣的懲罰都沒有。

顧玥心裡頭好不甘心。

謝氏睜開眼睛，看著顧玥，「反省好了嗎？」

顧玥輕輕點頭，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謝氏又問道：「現在你知道自己的錯在哪裡了嗎？」

「兒不懂控制脾氣，子莽撞。」

「還有呢？」

顧玥掙扎猶豫了一下，「明知不是顧玖的對手，卻偏又去招惹顧玖。兒不自量力，不僅自己丟臉，還連累母親在親戚面前沒臉，兒該死。」

謝氏冷哼一聲，「你不該死，該死的是顧玖。」

顧玥猛地抬起頭，張口結舌。

謝氏繼續說道：「你不是不能招惹顧玖，而是不該在宴席上招惹顧玖。大家同一個屋簷下，有的是機會，可你卻不懂審時度勢，一味莽撞行事。所以說你蠢。

其次，我要你收起自己的嫉妒心，嫉妒使你失去了理智，一再犯蠢。」

顧玥辯解道：「兒沒有嫉妒顧玖。」

可是的語氣，卻很沒底氣。

謝氏冷哼一聲，「有沒有嫉妒顧玖，你心裡頭比誰都清楚。

京城不是西北。西北那是個小地方，那裡的人也都沒什麼見識，無論你做什麼，只要不傳到京城，對你的終大事就不會有影響。

京城，天下最富貴的地方，除了個別人家外，大部分的高門大戶都很講究規矩。尤其是對姑娘的家規矩，比在西北嚴苛許多。今日你已經見過侯府的姑娘，你看看們的表現，再來對比你自己，你認為你比們強嗎？」

顧玥咬著，不想承認，侯府的姑娘個個都表現得極好。一看就是出大戶人家。

反觀自己，難道真的比不上侯府的姑娘嗎？

謝氏苦口婆心，「有差距不要，努力迎頭趕上就是。前提是，你不能一而再的犯錯。一次犯錯，可以聲稱年齡小不懂事。兩次三次犯錯，別人只會對你心生厭惡。你別忘了，你的婚事還得靠著侯府。」

「兒的婚事，難道只能靠侯府嗎？舅舅家不能幫忙嗎？」

「提你舅舅家。」

謝氏猛地提高音量，顯得極為生氣。

顧玥渾一抖，埋著頭，「兒聽母親的。」

謝氏深吸一口氣，說道：「你的婚事只能靠侯府，你舅舅那裡指不上。記住，你姓顧，不姓謝。和你舅舅家的表兄妹來往的時候，給我注意分寸，別有的沒的都往外說。」

顧珊不明所以，「母親，舅舅得罪你了嗎？」

「哼！你舅舅不是得罪了我，而是得罪了你父親，讓你父親很不痛快。現在知道為什麼不能指你舅舅了吧。」

顧玥意外。

謝氏卻沒有多說。

很多事，都不方便告訴顧玥。

但是該提點的地方，還是要提點。

謝氏想起顧玥同謝憲之間的爛事，心又不好了。

於是又繼續敲打顧玥，「不準和謝憲來往，記住了嗎？」

顧玥心虛低頭，「兒記住了。」

謝氏又說道：「如果一定要和謝憲見面，邊一定要有別的人。最好將你四妹妹帶上。

你別看不起你四妹妹。你自己想一想，這些年，你四妹妹可曾對誰發過脾氣？

不是你四妹妹脾氣好，而是你四妹妹夠聰明，知道審時度勢，說話做事都比你有分寸。」

顧玥不服氣，仗著謝氏這會沒生氣，大著膽子說道：「四妹妹今日吃裡外……」

謝氏厲聲呵斥顧玥，「你給我閉。誰都有資格指責你四妹妹，唯獨你沒有資格。

不管你四妹妹嫉妒你也好，還是別的原因，不可否認你四妹妹說的那些話很有道理。

你就是欠教訓。過去我對你太過縱容，讓你有恃無恐。

你總以為做錯了事，到我面前認個錯，事就過去了。

今日我明確告訴你，從今以後，你不僅要認錯，你還要深刻反省。你給我好好跪著，我沒發話，你不準起來。」

顧玥又委屈上了，眼淚落下，肩膀。

謝氏冷哼一聲，半點不同。

這個兒，就是欠收拾，才會一而再的惹出事來。

顧玥哭著說道：「兒做錯了事，兒認罰。只是兒有一事不明，母親為何不罰顧玖？難道就沒錯嗎？」

謝氏表沉如水，「你是在指責為娘事不公？」

「兒只是疑。」

謝氏冷哼一聲，「顧玖該罰，卻不能以今日的事罰。」

顧玥不明所以。

謝氏盯著顧玥，「今天的事，傳出去對你名聲有礙。罰了顧玖，這事等於就鬧大了。說不定大房，甚至隔壁侯府都會派人過問。屆時你父親手此事，你認為會有什麼後果？到時候你能好得了？」

顧玥想到顧大人那張嚴肅的臉，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兒明白了。謝謝母親。」

「希經過此事，你能長點記，別再讓我心。」

謝氏眉心，乾脆起去臥房休息。

命令春禾盯著顧玥，不準顧玥起來，老實反省。

春禾躬應下，又問道：「太太，大姑娘和五姑娘還跪在院子裡，現在天已經黑了，要不要讓們起來？」

謝氏板著臉，「顧琳這個死丫頭，和姨娘一個德行。告訴們二人，抄寫家規一百遍，三天後我要檢查。」

春禾聞言，都驚了一跳。

顧家家規上百條，抄寫一百遍，三天功課，這是要累死顧珍和顧琳的節奏。

謝氏這會正在氣頭上，春禾和顧珍，顧琳也沒什麼。春禾很快想明白，犯不著替那兩人求。

春禾說道：「奴婢這就讓大姑娘，五姑娘回房抄寫家規。」

謝氏靠床坐著，將今天發生的事過了一遍又一遍。心裡頭有些擔心，侯府那邊會如何看待顧玥？

侯府還會真心替顧玥說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