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白姨娘懷孕（二更，求訂閱）

顧大人沉著一張臉，大步走進上房。

他看都沒看顧玖們，更沒注意到跪在角落上的白姨娘，徑直朝臥房走去。

平嬤嬤攔在門口，「請老爺止步。裡面污穢，老爺不如在外間等候。」

顧大人板著臉，說道：「無妨。本的妻兒出事，本豈能幹坐著等候。」

說完，就推開了平嬤嬤，走進了臥房。

平嬤嬤很無奈，追了上去。

謝氏臉煞白，發紫，渾冷汗，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

上蓋著一床薄被，原本昏睡著，聽到靜，就睜開了眼睛。

「老爺怎麼來了。這裡污穢，嬤嬤，快將老爺請出去。」

「無妨！」

顧大人在床邊圓凳上坐下。

謝氏有些慌，有些不安，捂著自己的臉，「妾這副模樣，怎能讓老爺看見。」

顧大人面無表地說道，「不用擔心。你什麼樣子，本都見過。本不會因為這個就嫌棄你。」

謝氏一臉。

顧大人問許大夫，「現在什麼況？」

許大夫搖搖頭，憾地說道：「孩子沒能保住。」

謝氏突然就哭了出來。

「老爺，都是妾的錯。妾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我該怎麼辦。」

謝氏側著，趴在被子上，放聲大哭起來。

春禾快，跪在床邊，哭著說道：「太太，不是你的錯。都是白姨娘的錯。老爺，請你替太太做主，嚴懲白姨娘。」

謝氏將自己蒙在被子裡，頻頻搖頭。

甕聲甕氣地說道：「不怪白姨娘，都怪我自己。這個孩子和我沒緣分……」

話還沒說完，謝氏已經泣不聲。

平嬤嬤抹著眼淚，勸道：「太太別哭了，這是小月子，當心哭壞了眼睛。」

「孩子沒了，我當娘的心頭痛啊！」謝氏哭得不人樣。

丫鬟們也全都跟著哭起來，個個傷心難過。

臥房，淒風苦雨，就連許大夫也連連嘆息。

「你們還是該勸勸太太，這麼哭，小心哭壞了子。」

春禾掉眼淚，「太太，你別哭了，當心子。」

謝氏又哭了幾聲，掉眼淚，著許大夫，「大夫，我以後還會有孩子嗎？」

「這個……」

許大夫猶豫起來。

顧大人也很關心這個問題，「許大夫但說無妨。」

許大夫沉片刻，然後才說道：「太太年齡大了，這回好不容易懷了孕，孩子卻又流掉了。以後，恐怕很難懷上孕。」

謝氏再次大哭起來，「我可憐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春禾陪著謝氏哭泣，一邊哭還一邊勸著謝氏，「太太，你別哭了。老爺還在這裡。」

謝氏的哭聲漸漸小了，卻沒有回頭。始終面朝裡面，肩膀微微，顯然還在泣。

春禾跪在顧大人面前，「奴婢斗膽，請老爺替太太做主。太太好不容易有了孕，卻這樣沒了，都是白姨娘的錯。」

顧大人問道：「白姨娘做了什麼？為什麼太太會流產？」

春禾乾眼淚，說道：「奴婢沒看到全過程，進來的時候，只看到白姨娘突然往下倒，在太太的上。太太痛，白姨娘卻都不一下。接著，太太就出了。」

顧大人掃視所有人，「有誰看到全過程？」

眾人紛紛搖頭。

春禾說道：「當時房裡只有太太和白姨娘兩人，奴婢去給太太端來保胎藥，結果藥沒喝到，孩子也沒了。」

顧大人當即說道：「去將白姨娘來。」

丫鬟冬梅跑出臥房，站在屋簷下喊道：「白姨娘，老爺你進去。」

白姨娘一臉虛弱地站起來，剛站穩，子一晃，大家眼睜睜地看著倒下。

「哎呀，白姨娘昏倒了。」

「天啦，天啦，白姨娘下面出了。不會有事吧。」

顧玥惡狠狠地罵了一句，「賤人，活該！」

顧玖沒理會其他人，直接走上前查看。

白姨娘的襬已經被鮮染紅了，而且還有更多的流出來。

顧玖直接搭手診脈，咦，白姨娘懷孕了，差不多有兩個月的孕。

此時，顧大人聽到靜，從房裡走了出來。

顧玖起，站在邊上，並不出聲。

有許大夫在，這裡無需來心。

「怎麼回事？」顧大人臉難看，含怒意。

丫鬟冬梅回答：「啟稟老爺，白姨娘剛站起來，就昏倒在地上。上還出了。奴婢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況。」

顧大人當即說道：「來人，將白姨娘抬到廂房安置。許大夫，辛苦你為白姨娘診治。」

許大夫微微頷首，「應該的。」

說罷，便跟著丫鬟們進了廂房。

顧大人站在原地，掃視眾人。

顧玥心虛地低下頭，可是罵了白姨娘好幾次。

白姨娘昏倒，和扯不上關係，可是心裡頭總是覺著不安。

顧大人沒說一句話，單是一個眼神，足以震懾所有人。

不過大家心裡頭有沒有小九九，這會都得安分下來。

顧大人冷哼一聲，轉走進廂房。

顧玥張，不敢置信。

拉著顧珊的袖，「你看到了嗎，父親竟然進了廂房。母親還躺在床上，虛弱，父親竟然進了廂房。」

「噓！小聲點。」

顧珊也有不滿，但是不會像顧玥那樣，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

顧玥氣得跺腳，不敢置信顧大人如此無。

顧大人走進廂房，許大夫正在診脈。

顧大人問道：「白姨娘為何會昏倒？」

許大夫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啟稟大人，白姨娘有了孕，近日有些勞累，才會昏倒。」

顧大人意外，「白姨娘有了孕？」

「正是！」許大夫微微躬。

顧大人有些高興，問道：「多久了？」

「差不多有兩個月的孕。」

顧大人連連點頭，又問：「能保住嗎？」

許大夫斟酌了一下，說道：「白姨娘年輕，也好，好生靜養，孩子應該能保住。」

顧大人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白姨娘，「今日昏倒，又出，不會有影響嗎？」

許大夫肯定地說道：「大人放心，白姨娘和太太的況不同。

太太畢竟上了年齡，而且已經生育過四個孩子，比一般人要弱，孩子沒保住，也不意外。

白姨娘年輕，又健康，不妨事的。」

顧大人終於放心下來，「如此甚好。許大夫，你開藥吧。」

「是！」

顧大人又吩咐丫鬟，又命人準備轎，將白姨娘抬回相思院。

正屋臥房。

謝氏渾綿綿地靠在床頭，著窗外。

問道：「外面現在什麼況？」

春禾面遲疑之。

謝氏面平靜地說道：「說吧，不論什麼事，我都承得起。」

春禾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白姨娘昏倒了，下出，被檢查出懷了近兩個月的孕。老爺這會正命人將白姨娘抬回相思院。」

謝氏聽聞白姨娘懷孕，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又是嘲諷一笑。

「白姨娘竟然懷孕了？！」

謝氏的語氣很清冷，春禾卻從其中聽出了滿腹殺意。

春禾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太太，老爺就在外面，要請老爺進來嗎？」

謝氏搖頭，「若是老爺的心在我上，不用，他自然會進來。」

「可是……」

謝氏卻閉上了眼睛，明顯是不想聽春禾嘮叨。

春禾立馬安靜如，心裡頭替謝氏不值。

白姨娘被送走了，顧大人並沒有忘記謝氏。

顧大人回頭，看著站在屋簷下的幾個子，「你們都回房吧，這裡沒事了。」

顧玥紅著眼睛，「兒想守著母親。」

顧大人板著臉，明顯不悅，「回去。我有準許你出房門嗎？家規都抄寫完了嗎？」

顧玥委屈壞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跑出了上房。

顧玖帶頭，「父親辛苦了。太太不好，正該休息。我和大姐姐，四妹妹，改日再來給太太請安。」

顧玖一走，顧珍沒道理繼續留下來，跟著顧玖離開。

顧珊猶豫了一下，說了一句，「兒明天一早來給母親請安。」

然後也急匆匆地出了上房。

顧大人重新走進正屋臥房。

臥房很安靜，謝氏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

顧大人不由得放輕腳步，在床邊圓凳上坐下。

春禾先是發愣，接著反應過來，就要醒謝氏。

顧大人擺擺手，阻止了春禾。

春禾安靜如，站在邊上，儘量減自己的存在。

屋裡還殘留著淡淡的腥味，味道有些刺鼻，讓人不舒服。

襯著謝氏蒼白的臉頰，顯得謝氏越發虛弱可憐。

顧大人心緒複雜地盯著謝氏的背影。不知何時，謝氏的背影竟然瘦弱如此。

他還記得，謝氏年輕的時候，子圓潤，顯得很有福氣。

這麼多年過去，原先那個圓潤的小婦人，為他生兒育，一日日老去，子也瘦弱了下去。

顧大人輕聲一嘆，不由得握住了謝氏的手。

謝氏微，回過頭來，眼神清明地看著顧大人，「老爺來了。」

顧大人嗯了一聲，點點頭，「我來了。」

謝氏稍微坐起來，靠著床頭，又了一口氣，「聽說白姨娘有了孕，恭喜老爺。」

顧大人盯著謝氏，似乎是想確認說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

謝氏輕咳一聲，眉宇間全是愁緒。

說道：「我的孩子沒了，好在白姨娘懷了孕。白姨娘那邊人，又都是些沒什麼經驗的小丫鬟。老爺不如挑選幾個合意的嬤嬤，去照顧白姨娘。」

顧大人盯著，「夫人果真這麼想？」

謝氏自嘲一笑，「事到如今，妾只想養好子，別給老爺拖後。旁的事，妾顧不了那麼多。

如果老爺想要追究白姨娘暈倒的責任，這一切都怪我。是我對白姨娘太過苛責，讓這些日子苦了。」

顧大人輕輕謝氏的手背。

謝氏安安靜靜的，眼中滿是溫，濃得要溢出來。

顧大人著，「好好養，這個家不了你。」

謝氏微微搖頭，「妾子不好，以後怕是不能替老爺分憂。」

「別說負氣話。這個家還得由你來管理，你管家，我放心。」

一句「你管家，我放心」，瞬間中了謝氏心中最的部位。

捂著，無聲哭泣。

顧大人安道：「別哭了。以後好好替為夫打理後院，旁的事不用你來心，你還是為夫的妻，是這個家的當家太太。」

謝氏眼角掛著淚水，著顧大人，「老爺不生我的氣嗎？不怨恨我嗎？」

顧大人笑了笑，「我們始終是夫妻，若夫人能一如既往凡事替我著想，我的心裡自然是記掛著你。」

謝氏哭中帶笑，「我明白了。以前是我豬油蒙了心，做錯了事。從今以後，我一定謹記以夫為綱四個字，一定不給老爺添麻煩。」

顧大人點點頭，「如此甚好。等你養好了，這個家，還得由你來打理。」

謝氏先是嗯了一聲，接著點頭答應，「妾定不負老爺所托。就算是為了幾個孩子，妾也會當好這個家。」

顧大人一臉欣地笑了。

「我就知道，夫人是明理之人。白姨娘那裡，就由夫人安排得力的嬤嬤過去照顧，務必讓白姨娘平安生下孩子。」

謝氏微微垂首，答應了一聲。

顧大人拍拍謝氏的手背，「你好好休養，一切以為重。」

「我聽老爺的。」

顧大人又囑咐了幾句，這才起離去。

等顧大人一走，春禾激得都快哭出來了。

「太太總算苦盡甘來，老爺心裡頭還是有太太的。」

謝氏一張臉冷冷清清，不見半點激，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