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一番安排，駱笙如約去了公主府。

早就等候在外的侍領著駱笙去了正院，卻沒去進寢室，而是領到了長樂公主日常做早晚課的靜室。

一踏靜室，悉的香味就鑽鼻端，濃鬱的香令駱笙暗暗皺眉。

長樂公主立在不遠，穿著一襲寬大雪常服，頭梳高髻，眸深邃，那張悉的麵孔在這煙香繚繞的靜室中顯得有些陌生。

駱笙不聲走上前去，微微屈膝打了招呼。

長樂公主打量著向行禮的，眸中越來越沒有溫度。

早該看出阿笙的疏遠。

與阿笙之所以能為好友，就是因為阿笙從沒有把當公主，而是脾氣相投的玩伴。

想當初們一同坐在茶樓裏，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對稍有姿的男子嬉笑評點，何等快活。

在壽山長公主府上，阿笙被姑姑養的孔雀啄了，一氣扭斷了那隻扁畜生的脖子，又是何等解氣痛快。

那才是的阿笙，而不是眼前這個會對著屈膝行禮的。

嫌惡如野草，在心頭瘋狂滋生蔓延。

看著眉眼並無變化的，長樂公主卻有種毀去的衝。

願阿笙永遠活在記憶裏，也不想讓眼前的人一點點改變記憶中阿笙的樣子。

長樂公主閉了閉眼。

已經改變很多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隨著那雙目睜開，長樂公主的眼神恢複了平靜。

“阿笙來了。”淡淡的聲音在靜室中響起，著長樂公主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冷意。

駱笙卻覺到了。

纖纖素手過來，握住的手腕。

那隻手微涼，一瞬間仿佛毒蛇纏上來。

“阿笙，你來看。”

駱笙默默隨著長樂公主往前走，在一尊一人多高的壽仙娘娘像麵前停下。

壽仙娘娘麗端莊，一雙含著慈悲的眼睛靜靜注視著停在麵前的兩名。

那瞬間，駱笙手臂上不控製泛起細小的皮疙瘩。

“阿笙，這是我新請來的壽仙娘娘，你覺得如何？”長樂公主意味深長問。

駱笙笑笑：“我一介俗，對神仙隻有敬仰，怎能評議。”

長樂公主手，輕輕敲了敲壽仙娘娘像。

咚咚的聲響仿佛敲擊在人心上。

“阿笙你聽，這尊壽仙娘娘像與先前那尊一樣，也是中空的。”長樂公主盯著駱笙，神似笑非笑，“裝一個人剛好呢。”

話中的惡意撲麵而來，令駱笙生出作嘔的覺。

麵對這麽一位喜怒不定、視人命如草芥的公主，真是夠了。

宴非好宴，早在駱笙意料之中。

從長樂公主試探開始，以對方的子，二人撕破臉就了注定的事。

駱笙幹脆徹底放鬆，笑道：“壽仙娘娘麗窈窕，魁梧大漢恐怕裝不下，裝子定然沒問題。”

長樂公主著駱笙的眼神有了變化，帶著不解與猜疑。

這一刻，又覺得這是阿笙了。

那個與一樣無視禮教，隨心所的阿笙。

這種反反複複的猜疑，令長樂公主很不痛快。

什麽時候這麽委屈過自己，以往令不舒坦的人或，連眉都不皺就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