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比較向,不善於表達的路西恩,通過鋼琴,通過音樂,第一次將自己心的緒徹徹底底、完完整整地表現出來,那是對人生的倔強,對理想和的堅持,對困難和挫折的絕不妥協、永不放棄,對所謂命運的頑強抗爭。 劇烈的緒帶音樂的激,即使在這中間,因為鋼琴技巧的不練、弦律的不完整等影響,讓路西恩的演奏和樂曲有很多問題,但有了共鳴的音樂將它們完全掩蓋,每一個音符、每一段弦律都仿佛是在激烈的戰鬥,是在英勇的搏殺,聽得心不同、緒不同的五位“觀眾”同樣地沉浸在這有力的、激的音樂氛圍中但卻有不同的表現。
菲麗最為纖細,雙手互相握地近乎扭曲,神中著張、著不安,父親沒能繼承爵位後,因為來自同伴和其他親戚的嘲笑和輕視,自己在猶豫了很久之後沒有放棄未來,去隨便找一位貴族結婚,而是帶著彷徨、帶著張和不安地開始了音樂的學習,那激烈的音符就像是自己最近幾年常常遇到和夢見的困難和挫折,它們毫不留、狂風暴雨般地湧來了。
“我能克服這些困難?為真正的音樂家?”
“我能有自己的地位,可以選擇伴,而不是被人選擇嗎?”
隨著弦律的激昂,菲麗是越來越張,越來揪心。
特和希羅多德作為男子,在家族中承的力要遠遠大於菲麗,不能繼承爵位的他們最大的可能是逃避力,揮霍著年金,沉迷在酒和人裡,過著舒服卻看不到一點希的人生。
重複著的、恐怖的主題弦律一陣陣來襲,讓他們想到了自己選擇音樂道路後遇到的種種艱難和挫敗,一句句的諷刺和打擊,一個個輕蔑的眼神,是像他們說的那樣,這一生就只能為一位樂師,過著平凡而普通的生活,還是戰勝無數艱難和阻礙,去攀登那音樂的高峰。
激烈得仿佛能讓人抖的音符敲打著他們的心,特雙手表面一青管在凸顯,好像面前是麥坎茨那張可惡的臉,好像即將開始自己的第一場音樂會。
而格稍微懦弱一點的希羅多德,覺得自己在面對命運的洶湧水拍打,帶著張扭曲的面孔,一步步地往後挪著。
萊茵臉上常常帶著優雅微笑失去了蹤跡,銀雙眸裡不再平靜無波,而是隨著音樂的激而澎湃,他雙手跟著弦律打著拍子,低聲自語著:“這是命運在敲門嗎?呵呵,很久沒有這樣劇烈的緒了。”
最為激、最為沉迷的是維克托,他雙手握,神癲狂,隨著每一段激烈的弦律而抖,仿佛想到了自己失敗的第一次音樂會,想到了自己在夫人安和鼓勵下重新振作,求了許多人,得到無數嘲笑和白眼,終於有了第二次音樂會的機會並大獲功;
想到了夫人過世後,自己頹廢的人生,後來為了完夫人的心願,自己才一點點走出泥沼,為了出音樂家,贏得了在聖詠大廳舉行音樂會的機會;
想到了自己為音樂會燃燒了所有熱和力,卻在最後一步失敗,九年的努力也未能寫出那部心目中的作品;想到了沃爾夫充滿惡意的嘲弄和報復,以及奧賽羅男爵的嚴肅和傲慢……
這一切化了一個個激烈得像是利箭的音符,一陣陣震撼得像是錘擊的弦律,攻擊著、敲打著維克托的心靈,讓他屈服,讓他放棄。
可是弦律裡面蘊含的不屈意味,那種與困難和挫折搏鬥到底的堅持,
那種不對命運妥協的倔強,讓維克托燃起了強烈的鬥志: “我失敗過這麼多次都可以重新振作,難道這一次的失敗就能打垮我?”
“只要還有希,就不能放棄!”
“溫妮,這是你在鼓勵我嗎?”
命運響曲第一樂章七分二十秒左右,充滿了狂風暴雨的弦律,路西恩彈奏到五分多鍾時,就覺得自己發,手上開始無力,明白這是自己還未痊愈的傷勢在作祟,是大雨中狂奔過來支力的後癥,心中不由產生反正都彈奏了這麼多,他們應該能聽出好壞了,不用再勉強彈下去的想法,可這樣的想法馬上就被路西恩與音樂共鳴的緒否決。
“既然要彈,就完整展現,怎麼能中斷放棄?!”
“我要鼓勵維克托先生追逐希,自己怎麼可以走到半路就返回?”
路西恩強撐著重重按下,弦律像是在鋼上行走的人,隨時都可能掉下來,聽得維克托和特等人更加揪心,更加張,甚至菲麗和希羅多德都忍不住用右手捂住心臟的位置。
幸好接下來是一段舒緩一點的弦律,在為第一樂章的結尾鋪墊,路西恩總算不用那麼激烈,能抓住機會恢復了一點,然後再次發出強烈的音符、激弦律,它們重複疊加,循環增大,然後猛地停止,讓菲麗等人一震,神產生一疲憊,激烈的戰鬥總是這樣。
短暫的平靜後,路西恩開始了第二樂章的彈奏,一陣舒緩的弦律傳出,像是一道道穿了暴風雨,驅散了許多霾,狂風巨浪短暫停息;激烈搏殺的戰場上,士兵水般地退回自己的營地,戰鬥進相持的平靜。
這樣的弦律仿佛療傷藥劑,治愈了所有流的傷勢,又好像親人溫暖的雙手和懷抱,平了與命運搏鬥後心的創傷,讓維克托、菲麗等人的神恢復,不再那麼癲狂和扭曲,似乎是戰士得到了休息,開始為以後的戰鬥積蓄著力量,思考著方法。
在平緩而鼓舞人心、鼓勵進的弦律中,路西恩自己也得到了恢復力量的機會。
時間過得很快,十多分鍾在舒緩的弦律與之前的激昂有力音樂對比下,不知不覺地渡過,又是短暫的平靜。
然後路西恩開始了連續演奏的第三和第四樂章,弦律開始變換,變得抑和暗。
消失,霾重現,天昏暗,海水平靜,似乎在醞釀著更大的狂風巨浪;而戰場上重新布滿了雲,危險和恐怖的搏殺又將開始,士兵們拿起了武,重新往戰場走去。
這樣的弦律,讓維克托等人下意識就開始擔憂,開始張地等待著最後決戰和最大暴風雨的到來,弦律一段段鋪墊,緒一點點累積。
暴風雨終於猛地來襲,將漁船高高掀起,又讓它猛地落下,充滿命運的玩弄和蔑視;而戰場上,搏殺再次開始,英勇而無畏,仿佛要去擊敗那無法戰勝的命運。
一次次的嘗試,漁船已經破爛,隨時都會散架,但暴風雨似乎也接近了尾聲;
一次次的失敗,沒有讓戰士絕放棄,反而更加充滿鬥志,堅定而穩健地將敵人得後退。
第三樂章進最後一部分,弦律重新變得平靜,帶著淡淡的哀傷和憂鬱,仿佛是戰鬥的士兵們在傷著死去的同伴,在思念著自己的親人,仿佛是水手們在回想著自己人生中的一幕幕好畫面,在哀悼著被狂風巨浪吞噬的朋友。
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刻來臨,帶著極端不安定的氣氛,讓特、希羅多德等人再次張起來。
是失敗,還是勝利?
是擊敗了困難和挫折,還是被困難和挫折擊倒,再也無法站起?
是扼住了所謂命運的嚨,還是放棄了希,任由它安排?
就在維克托、菲麗等人越來越張的時候,輝煌而壯麗的弦律突如其來地響起,擊中了他們的心靈,這是勝利的樂章,這是凱旋的樂章!
維克托猛地揮起手臂,充滿了振的、激的緒,因為徹底照了霾,徹底驅散了暴風雨,漁船總算保存了下來,因為敵人被完全擊潰,英勇的戰士獲得了最後的勝利,因為打破了黑暗,因為擊敗了那仿佛無法戰勝的命運!
凱旋、勝利,頌歌回在休息室,菲麗放下了握住心臟的右手,跟著弦律上下揮舞著拳頭,的表現和特、希羅多德一樣,帶著無法克制的快和激,像是自己也獲得了力量,戰勝了人生中的困難和力。
比他們平靜很多的萊茵,俊到妖異的臉上出由衷的、誠摯的笑容,似乎也同樣在為戰勝命運而欣。
激人心的勝利篇章結束,路西恩想要站起來,卻虛得沒有任何力量,因為剛才的彈奏投了所有的和力。
而還在震撼之中的維克托,臉迷茫而癲狂地看著路西恩,既像是在問路西恩,又仿佛是在問自己:“這是?”
萊茵、特、菲麗、希羅多德都看向路西恩,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是命運。”路西恩掙扎著站起來,目注視著維克托。
迎接路西恩的是響亮的鼓掌聲,這最先來自於萊茵,他微笑著、真誠地鼓掌,然後維克托清醒過來,臉欣和激地重重鼓掌,特、菲麗和希羅多德表複雜而又帶著敬意地鼓掌。
維克托從書桌後面走了出來,一邊向路西恩走去,一邊鼓著掌、抖著聲音道:
“這才是音樂,真正的音樂!”
路西恩見他緒和狀態恢復,開心地微笑道:“謝謝您的讚揚,維克托先生,我想您一定已經從這弦律中得到了靈,一定能夠將我譜寫不夠好、或者無法譜寫出的地方修改、完善,那為何不去向奧賽羅理事、向娜塔莎公主殿下請求更換樂曲呢?我想您一定會有一首非常棒非常棒的響樂曲。”
這句話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這是路西恩找好借口,以讓人無法拒絕的方式“激發”維克托的靈,放棄應得的榮耀,特和菲麗等人臉上出現振和激的喜悅,而萊茵則看向了維克托。
維克托一下怔住了,沉默下來,臉上的表從未有過的彩和複雜,有喜悅,有欣,有貪婪,有振,有猶豫,有掙扎,有回憶……似乎心在進行著激烈的戰鬥。
“維克托先生,我不是送給您,將我放在第二作者的位置就行了,我自己完全沒有辦法完善樂曲,這是您應該得到的。”路西恩繼續解除著維克托的道德負罪。
在充滿期的幾道目中,維克托忽然長長地歎了口氣,表恢復了平靜,帶著憾和解,笑了起來:
“我不會這麼做的,路西恩,這是屬於你的樂曲,這是屬於你的偉大樂曲,我已經能夠看到一位偉大的音樂家被銘記在歷史中了。”
“除了主和溫妮,支撐著我人生的還有自己的道德,這是我的信條,也是溫妮喜歡的最大優點。”
路西恩忽然覺得維克托閃耀的道德芒有點刺痛自己的眼睛,一種做潤的覺出現在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