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輝在嚴重的疲累中醒來。
他好久沒這麼累過了,哪怕是曾經在健房呆一整天,發泄似的、自似的運,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全好像瞬間沉了幾十斤,連一手指頭都懶得。
腰部往下的位置都快要沒有知覺了,這種覺他還算悉,曾經他和羿不知節製的徹夜纏綿後,第二天就幾乎彈不得。羿的年輕和能不止一次讓他不了,只不過這次更過了。
他勉強抬起手,遮住了眼睛,窗外進來的線太燦爛耀眼了,他沉重的心和暗的現狀如同躲在黑影裡的吸鬼,見不得也配不上這樣的。
昨晚的記憶很模糊,但不至於像他和羿的第一次,第一次他是完全喝斷片了,這一次,至他的幫他記得他是怎樣的瘋狂,但這次跟第一次最大的不同不是記得與否,而是,他很平靜。
什麼生氣、憤怒、懊惱、後悔、愧,半點沒有,只是平靜,畢竟他知道這一天早晚要發生,在他醉的稀裡糊塗的時候做,好過羿忍耐到了極限,對他出獠牙,到那個時候,對誰都沒好。
他在床上睜著眼睛躺了一會兒,勉強忍著酸痛爬了起來。他上、床上都很乾凈,空氣中只有淡淡地酒味和清潔劑的味道,羿清理過。羿的始終如一,這一點他從來沒挑出過病來,說來也是詭異,一個人能把溫和殘忍都做到極致。
他穿好服後,想起了羅睿,於是走出了房門。
餘穿過走廊,溫小輝看到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放下膝上的筆記本,走了過來,臉上洋溢著一種不加掩飾的耀眼笑容:「起來幹什麼,多休息一下吧。」
「羅睿呢?」他一張嚇一跳,嗓子怎麼能啞這樣。
「還睡呢,他比你還醉。」
溫小輝打開客房的門,見羅睿果然在床上睡的呼呼的,這才放下心來,有羿在,他總是很張,對任何事。
羿輕輕帶上門,摟住他的肩膀:「起來了就吃點東西吧,吃完可以繼續休息一下,昨晚累到了吧。」那口氣溫寵溺,一如往昔。
「嗯。」溫小輝不著痕跡地躲開他的摟抱,往餐廳走去。
羿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僵地垂了下去。
打開保溫盒,清淡的早餐擺在面前,溫小輝沉默地吃了起來。
羿坐在他對面,深深地看著他。
溫小輝三口兩口乾淨了碗,就要起:「我去把他起來,喂他吃點解酒藥。」
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讓他睡一會兒吧,沒什麼必要盡量吃藥,傷的。」
溫小輝冷淡地說:「你不用裝得這麼關心他吧,有必要嗎。」
「他是你最好的朋友,我當然關心他。」
溫小輝簡直想笑出來,羿做過的事,考慮過羅睿是他最好的朋友嗎。他想甩開羿的手,但這次沒功。
羿抬了抬下:「坐下。」
明明是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似乎有種命令味道,溫小輝不自覺地坐下了,他也想看看,羿想說什麼。
羿抓著他的手放在邊,聲道:「昨晚,你不會也忘了吧。」
「沒有。」溫小輝面無表地說。
羿笑了笑:「那就好,我還以為你一喝多就會忘記,我昨晚沒控制好……一會兒給你按一下好不好。」
「不用。」
羿用瓣挲著他的指骨,一雙深邃地眼眸有著人心魄地魔力:「我很高興,我們之間的默契一點都沒有變,昨晚真是太棒了,小輝哥,你也很喜歡吧。」
「我才二十四五歲,又不是冷,為什麼不喜歡。」溫小輝再次想回手,可羿還是不放手,他覺被羿的瓣過的地方,跟燒起來一樣燙。
羿看著溫小輝沒什麼緒起伏的面孔,微微蹙起了眉:「你還記得多?記得我們做了幾次、換了幾個姿勢嗎,記得你的纏著我的腰,的有多好聽嗎。」
「做-不就是這麼回事嗎。」溫小輝諷刺地一笑:「你不會以為只有我們這樣吧,那你真該找別人試試,我技真的不怎麼樣,外面的天地很廣闊。」
羿臉微變:「你是故意想讓我生氣嗎。」
「沒有,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跟別人做,或者你跟別人做,昨晚上也不會有什麼區別。」
羿微瞇起了眼睛,適才那種明朗的、從心往外著喜悅的神采完全消失了,他的目又變的翳。
「哦,還是有的,一般人沒你力好。」溫小輝趁著他愣神,猛地回了手,倚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著羿。
羿的膛重重地起伏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越看越覺得口悶痛,一戾氣從腳底直往頭頂躥,他拚命抑著某種衝,低聲道:「早知道你不在乎,我不該忍這麼久的。」
「嗯,這句肯定是真話。」溫小輝站起:「羿,現在你想要的都得到了,恭喜你。」他歪了歪腦袋,「不對,應該說,你想要的總能得到。」
羿低下頭,拳頭在桌子下握了:「我想要的不是這樣的你。」
溫小輝差點失笑出聲:「我想要的也不是這樣的你,你能還我嗎。」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倆人均是一愣。
溫小輝抹了把臉,轉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黎朔。
「黎、黎大哥。」溫小輝傻眼了,他第一反應是想關門,可又覺得太失禮,但當他覺到背後來的寒芒時,他覺得失禮簡直是最輕的結果。
然而黎朔並沒有給溫小輝這樣的機會,而是信步走了進來,他臉鐵青,總是紳士而儒雅的氣質如今染上了一暴躁,溫小輝確定他在李秀的事上也了挫折。
羿站了起來,看著黎朔的眼神像一條毒蛇,在黎朔面前,他顯然不需要裝完人。
黎朔看了看張的溫小輝,又看了看羿,沉穩地說:「羿,你該長大了。」
「你什麼時候有立場教育我了?」羿冷冷地說。
「在你威脅到我的朋友的時候。」
溫小輝小聲道:「黎大哥,你不該來,你該走了。」
黎朔看著溫小輝:「小輝,我來,是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現在去國,我保證羿一輩子找不到你和你媽。」他垂下眼簾,看上去很是神傷,「我幫不了程秀,我希至能幫你。」
這句話顯然把羿激怒了,他幾步邁了上來,長久以來對黎朔的憎惡和嫉妒都在面對面的那一瞬間發了。羿這輩子很有看得上的對手,當他覺得一個人真的為威脅的時候,他隻想之而後快。
溫小輝不知道羿能幹出什麼,想擋在倆人之間,卻被黎朔拉到了背後。
這舉讓羿怒意更勝,他表猙獰的像一頭狼,他走到黎朔面前,左手慢慢揪起了黎朔的領,他拳頭握得咯咯直響。
在黎朔面前,羿終於輸了一份穩重,妒意讓他的表現第一次像一個二十歲的大男孩。
黎朔沒,冷靜地看著他:「這個房子是小輝租的,如果你在這裡手,警察來了,你說小輝會說是誰擅長民宅。」
羿右手一甩,抵在了黎朔脖子上。
黎朔隻覺得皮一涼,眼中閃過一驚訝。
溫小輝驚一聲,他不知道羿從哪兒變出一把鋒利的摺疊刀,那刀片薄如蟬翼,閃爍著冷酷地銀,黎朔的脖子已經被劃出了一道細小的痕。
「羿!你幹什麼!」溫小輝就要撲上來。
「別。」羿對溫小輝說道,目卻冷地看著黎朔,薄吐出的字句都讓人背脊發寒:「黎朔,我在這裡削掉你一隻耳朵,一手指,還是賠得起的,如果只是在你臉上劃幾刀,我連牢都不用做……」
「羿你這個瘋子!」溫小輝一把抓住了羿的胳膊,聲道:「你放開他,你敢他一下,老子跟你拚了。」
羿出殘忍地笑容:「你都這麼說了,我怎麼能讓他安全離開。」
黎朔瞇起眼睛:「真是可悲,你跟邵群簡直一個德行,越是偏執,越是把喜歡的人推得更遠,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也是活該。」
羿目兇。
溫小輝猛地一狠狠咬住羿的胳膊,羿一時吃痛,甩開了手臂,溫小輝手將黎朔推開了,黎朔一把抓住羿的胳膊,用力反擰到背後,混之間,溫小輝隻覺得肩膀一麻,他痛了一聲。
羿和黎朔都愣住了,羿甩開黎朔的鉗製,扭一看,他的刀劃到了溫小輝的肩膀。
「小輝!」羅睿聽到靜走出房門,看到了這一幕。
「小輝哥。」羿的刀啪啦一聲掉到了地上,他想衝上去,卻被黎朔一擊重拳擊倒在地。
羅睿跑過來,小心翼翼地掀開溫小輝的服一看,傷口有點長,但是很淺,他嚇得慘白的臉才回來一點。
黎朔也鬆了口氣:「醫藥箱在哪兒?」
羿從地上爬了起來,抹掉角的跡,惡狼一般要撲向黎朔。
「黎大哥。」溫小輝看著黎朔,一字一頓,認真地說:「你走吧。」
黎朔怔怔地看著他。
溫小輝低下頭不敢看他:「我們的事,你以後不要再管了……對不起。」
黎朔閉了閉眼睛,嘆了口氣,看上去非常疲倦,他自嘲地笑了笑:「小輝,保重。」說完,他往門口走去。
羅睿握拳頭,跟上去送他。
當屋裡只剩下羿和溫小輝的時候,沉默像刀子一樣切割著倆人的心。
羿的神很是狼狽,他開額前的髮,從櫃子裡找出醫藥箱,要給溫小輝上藥。
溫小輝奪過酒棉,了傷口,羿給他上了點止的葯,纏了兩圈繃帶。
在長久的沉默過後,溫小輝說:「你想要的那個溫小輝,跟我想要的那個羿,都已經消失了,是你把我變了這個樣子,兩個陌生人想從對方上找到人的影子,你不覺得可笑嗎,有意義嗎。」
羿輕聲道:「無論你變什麼樣子,我都你。」
「可我不你。」溫小輝平靜地看著羿:「我恨你,我害怕你,如果時間能倒流,我希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羿強忍著心臟的巨痛,抓住了溫小輝的手,一字一句清晰地說:「我會讓你上現在的我,真正的我。」
溫小輝看著他,目空的,好像什麼都沒有。
羿傾親了下他的:「過幾天我帶你回京城,我們從新開始。」
溫小輝別開了臉。
這時,羅睿回來了,溫小輝道:「你怎麼不穿個外套再出去,多冷啊。」
羅睿搖搖頭:「不冷,你胳膊怎麼樣?」
「沒事,皮外傷。」
羅睿瞪了羿一眼,抓著溫小輝的胳膊仔細查看起來。
溫小輝忍不住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摺疊刀,想著羿在家都隨帶著這些東西,就心裡發,如果黎朔真的為他了什麼傷,他這輩子都難辭其咎。還好,黎朔這回是真的放棄他了吧……他想到黎朔離開前那失的眼神,心裡極為難。他欠黎朔的人,大概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羅睿道:「小輝,去換個服吧。」
溫小輝點點頭:「我帶你去出去轉轉。」
羿也跟著站了起來:「我跟你們一起去。」
「我的車只能坐兩個人。」
羿張了張,最後還是沒堅持:「出去小心點。」
溫小輝和羅睿穿好服,開車走了。
羅睿長籲了一口氣:「跟羿呆在一起,口都發悶。」